停下来!”叫了几遍,并无人应,李迎道:“不好!我走的时候余姨还在睡午觉。我要回去看看。”少冲道:“我另外派人前去,如今山上大乱,你就跟在父亲身边。”
李迎道:“不行啊,我放心不下,我去去就来。”挣开少冲便走,少冲正要叫人拦阻,忽见李浩瑜、赵晓广、周南三人赶来,少冲道:“教主怎么样了?”赵晓广道:“教主不见了踪影,死活不知。”少冲道:“混帐!还不去找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喝走赵晓广、周南。
李浩瑜道:“属下刚刚在通天洞公干,突然山崩地裂,洞就塌了,属下一路狂奔回来,山上遍地尸体。首座,大势已去,快离开落髻山吧。”少冲哈哈大笑道:“连通天洞都塌陷了,山外的张默山岂能平安无恙,咱们就整备大军,浩浩荡荡杀出去。”正在此时,陆纯率领清议院众人赶来道:“首座可安好?”少冲道:“一切平安,其他几位院主呢?”
陆纯道:“焦院主遇难了,刘院主下落不明,如今通天洞塌陷,红堡前的栈道崩断,西北的金刚山却塌出一道大口子,由此出去,走五十里,到三江源,顺着江水可以南下滇黔,首座,我教危在旦夕,下令吧。”少冲点头,令李浩瑜召集各院堂正主,喝令道:“各院堂立即集合人马,抛去一切粗笨之物,只带五日口粮,烧毁房屋文档,由陆院主亲率向西北进发,转由三江南下。华立平领兵断后,周南巡查总教寻找教主和刘院主,不可丢下一位同教,一间屋、一颗粮、一片瓦不可落入敌人之手。”众人应声各自准备。
李迎回到小西湖别院,房屋皆已倒塌,几个兵卒正在废墟上搜寻伤着。李迎没见到余已己,忙来询问她的下落。一个兵卒说道:“余掌宫被倒下来的房梁砸伤,让人抬去救治了。”李迎松了一口气,问道:“别的人怎么都不见?”众人流泪道:“房子倒塌太快了,根本就来不及跑。”
余已己躺在一条毛毯上,左腿绑着夹板,一动不能动,见李迎含泪走来,便宽慰道:“我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首座可安好?”李迎点点头,余已己苦笑道:“真是天意弄人。活了大辈子,别说没见过,听也没听过。我刚才正在屋里睡的香甜,忽然感觉床在颤抖,还以为是在做梦,哪里知道竟是出了这事。”
李迎道:“余姨先歇着,我去收拾几样东西,路上好用。”余已己道:“算了,这些瓶瓶罐罐,平素还舍不得,如今碎了正好。”李迎笑道:“余姨说的是,我去去就来,不会耽搁的。”李迎爬到废墟中正在搜索物品,忽听有**喝一声道:“那人快下来。哪个堂的?”李迎抬起头道:“是我,找几样东西!”那人认出是李迎,忙赔笑道:“原来是大小姐,恕罪,恕罪。首座有令各院堂不得搜寻无关之物,带上五日口粮,即刻到祭天台排队编组,中宫监在风衣府大门前。”
李迎扶着余已己赶到祭天台时,四下已聚齐数千人,扶老携幼的,灰头土脸的,残肢断臂的,垂头丧气的,暴跳如雷的,呜咽哭泣的各色人等都有。
少冲见二人平安无事,心中大喜。见余已己受伤反而怒斥道:“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还能指望你作甚?”余已己不敢吭声,李迎道:“爹放心,女儿和余姨结伴,能照顾好自己的。”少冲哼了一声,不再理睬二人。
等到半夜,大队正式开拔,风衣府铁心堂一部打头先行,中宫监夹在中间,数千人穿过干涸的小西湖,翻过金刚山,凄凄惨惨地离开了祖祖辈辈居住的落髻山,朝着西边茫茫雪山高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