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雪花飘落而下,很快,地面上就积了厚厚的一层,今年的雪比着往年来的早了一些。
规模一模一样的殿宇,只有这翠云宫,稍稍有些不同,镜子里显露出一个绝色的美人来,大大的眼睛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个影子,小巧挺翘的鼻子,樱桃小嘴,她衣领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显得更加的风姿卓越,虽然是在冬天,可是,室内的碳火很足,一点也不感觉到冷。
南宫絮打理好自己,推开窗便被外面的银白晃了眼睛,她眯起眼睛,呆呆的望着,红色的宫墙在雪花的映衬之下,显得孤寂而独立,自从父皇皇兄战死之后,这宫中就再也没了往日的温情。
南诏国与北楚国征战多年,终于在十年前分出了胜负,她的父兄战死沙场,南诏国从此臣服于北楚国,母亲被涌为女王,自此之后,每年定期向北楚献上贡品,每年的这个时候,整车整车的珍宝和粮食就会运到北楚,连带着过去的,还有着母亲精心培养的美女杀手,虽然国家命运不可逆转,但是杀夫杀子之仇,却是不可不报,只是,每年送去的众多美女,却是从来有去无回,即便这样,母亲却仍旧坚持,其实,她,南宫絮,就是母亲手里最大的王牌。
后天就要被送到北楚国去了,南宫絮微微有些心烦,这是母亲想到的唯一的作为女人能报仇的方法,可是,南宫絮并不喜欢这种方式,她宁愿象父兄那样习武,练得一身的本事与他们真枪实干,打个你死我活,可是,她的话,母亲听不进去。
她打量着自己这从小就被看着一寸一寸量着长起来的身体,身体完美的曲线,是自己承受多么大的痛苦才换来的,她觉得这样的纯洁,不该给那个杀死父兄的男人,她不甘心。
披上一件外套,将脸上刚刚画好的精致的妆容洗掉,这才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小姐”侍女低下头行了一礼,她是公主,可是,却从来都被这样称呼,与宫中的其余的十九名女子一样的称呼,不过,人们大都懂一些的,所以对她,格外的恭敬。
“我出去一下,不要跟着我!”南宫絮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长长的宫路,她走的紧张而迫切,她要出去做一件事情,一件让她兴奋却惶惶不安的事情。
出了宫门,她却有些茫然了,该去哪里了,她压低了帽子,低着头走在了街上。
那时,萧寒澈正无聊的走在街上,他游历了很多地方,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每年的这个时候,这个国家就会送一批美女作贡品,双方都知道,那不过是送过去的一批毒药,那些贡品都会不知所踪,可是,他们仍旧锲而不舍的年复一年,他就是看不惯父王对待那批贡品的残忍手段,这才躲出来的。
而他,更是刚刚才从一座红楼走出来,走出来的那一刻,那种骨子里的寂寞便涌了上来,可是,却不想继续回头,他不想让那些美好的女子们,对他留下什么念想,他需要的,是新的女子。
男人寂寞的时候,需要女人来陪,这句话,是父王告诉他的,所以他的宫里,有很多很多的美女,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之中,他早就养成了风流成性的习性。
抬起头便看到了走出来的南宫絮,虽然这个国家的主人现在是个女人,可是这么美丽却一点也不张扬的女子,独自一人走在街上,也不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况且,因为下雪的缘故,街上的人,本来就少了些。
她低着头,仿佛在想着什么,即便是不说话,不抬头,也已经成了焦点。
这么美丽完美的女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不由得心思一动,便移步过去。
“姑娘,地上有黄金么?”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南宫絮抬起头来,却一下子被落下的满天的雪花迷住了。
南宫絮伸出手指,一粒,两粒,雪花掉落在她的手上,又迅速的融化了。
“你喜欢雪?”对面的男子温和的问道,他看她的眼神,就仿佛想要将她融化,狭长的桃花眼中,此时只印出她的样子,微薄的嘴唇微微上挑,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他长的很好看,比着父王皇兄还要漂亮了一些,南宫絮这样想着,脸不由的红了,或许,找这样的男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个人都不认识对方,却又仿佛熟稔的已经认识了很久。
南宫絮点了点头,若有所指的说道:“可惜,美丽的东西,就如同这雪花一样,转瞬即逝。”
她的声音软软的,骨头仿佛都要酥了,这是南宫絮讲的最长的一句话,萧寒澈看着她,他们认识不过只有一小会,可是,自己却仿佛陷进了她的纯真之中,还有,就是她身上的那一丝淡淡的忧伤。
她就如同那飘扬的雪花,被风一吹,就飘散了。
萧寒澈突然紧张起来,不管不顾拉起了她的手“京中的梅花一定开了,一起去看看,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