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她要说什么呢?说他们不用比了,她认输就是,答应退婚,她祝福他一辈子快乐?
她说不出口!她喜欢他这么多年,实在说不出来祝他和别人快乐的话。
“纪蔷!”她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哭了,又一句话不说就想走?难道她是特地来哭给他看的吗?
他从来没看过她掉泪。她一直都是非常强势的,曾经有一度他还以为她是不流泪的人呢。
“你怎么了?”单奕月拦住她不让她走,他想知道她为什么哭。“没事!快放开我,我要回去了。”她觉得自己好丢脸、好可耻,好像专门来哭给他看似的。
“你不说清楚,我不让你走。”他相当坚持。“是你说有话要跟我说的。”
“现在没有了,不行吗?”她真痛恨自己的眼泪,居然在这种需要坚强的时候掉下来,而且还是在单奕月面前。
“不行!你为什么哭?”是因为他吗?突然,有一种不应该有的情绪占据了他的脑袋罪恶感。
没错,她的眼泪让他有罪恶感。
“我喜欢哭,关你什么事,而且你想知道我偏偏不告诉你!”纪蔷没好气的说。
“随便你。”单奕月放下手,觉得胸口有股莫名的怒火,因为她那句不关他的事而燃了起来。“你真是莫名其妙。”
“我就是喜欢莫名其妙!你既然觉得我讨厌,又何必管我为何掉眼泪!”她丢下这一句话,快步的走出去。
“我没说”讨厌你。看着她的背影,他轻声低语着。
强强强
纪蔷托着腮,愣愣的看着天上那轮明月,跟着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不回来,她心烦,他回来了,她却又心伤。因为他,她突然之间多了无数个烦恼。
“纪蔷。”
突然,她听见有人叫她,于是奇怪的四处看了看,没看到人影,是自己听错了?
“嗯,听错了吧!”她玩弄着自己的辫子,正想转身回房时,却看见地上除了自己的影子之外,还有另一个影子。
贼!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她装做毫无所觉的样子,往前走了几步,张开喉咙大喊“有”
一个人影迅速窜到她面前,一手抓在她肩头上,一手捂住她的嘴,阻止她喊出声。“别出声,是我。”
纪蔷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里面充满了惊讶。单奕月?他来干什么?三更半夜的,莫非是来做贼?
“我放开你,你别乱叫。我有事跟你说。”
她点点头,心里觉得奇怪。有什么事一定要在三更半夜,闯进她家来说?他应该在家里陪他的“二少夫人”呀!
单奕月放开她,两个人就站在她房门口说话。“柳如雪不是我的妻子。”他单刀直入的说着。
柳如雪居然找到扬州城来,这让他相当惊讶,而让他更惊讶的是下人说的话
他们说是纪蔷带柳如雪去府里,告知大家她才是二少奶奶就走了。奇怪,实在太奇怪了!听完话他正想不明白时,一旁的柳如雪才红着脸说纪蔷一定是误会了。
在福州打赢招亲擂台的人,是纪真可不是他,他才不会去找这种麻烦,人家都说是比武招亲了,上去打若赢了不是倒霉吗?
原来两广总督柳大人为了给女儿找个英雄丈夫,于是搭了擂台招亲,而与单奕月正巧路过的纪真觉得好玩,上台跟人家过招,连比了三天都没人赢他。
而这三天柳如雪都在台上观看,心里也喜欢上纪真。确定人选之后,柳大人请他们过府吃饭,顺便提成亲的事。
没想到纪真表示他只是打好玩的,没想过要娶亲。这下柳大人火了,硬要他留下来拜堂,而纪真实在不想被赶鸭子上架,于是他们只得趁晚上走人。
没想到柳如雪居然会追过来,而且还恰巧碰上纪蔷,让她误会了她是他的妻子。
本来他是不想来跟她解释的,最好让她一直误会下去,或许就会打消想嫁他的念头。
可是她之前落泪的样子一直冲击着他的良心。
她哭了,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他只是不想骗人。最后单奕月为今晚的举动找到借口,柳如雪跟他没有关系他就应该说清楚,绝对不是为了怕纪蔷误会、伤心,这只是他做人的原则而已!绝对不是因为她,才特地来解释的,绝、对、不、是!
听完他的话之后,纪蔷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丢脸。
她误会了,她把柳如雪送到单府,还撂下话说她才是二少奶奶,大家一定以为她是在吃醋!
“懂了没?柳如雪是你老弟的麻烦,不是我的。”
她正想问清楚时,隔壁房门呀的一声打了开来,纪大娘出声问:“蔷儿,你跟谁说话?怎么还不睡?”
纪蔷和单奕月都吓了一大跳,她连忙把他推入房内,探头回说:“没有呀。”
“我明明就听见说话声。”纪大娘走出房间一脸的狐疑“难道听错了?”纪蔷紧张得不得了,除了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外,娘还在为以织造品大赛输赢决定她婚事的事生气呢,夜这么深了,要是给她瞧见单突月在这里,她一定会闹到单府去的。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我我要睡了,娘,你也去睡吧。”
纪大娘笑着说:“既然都起来了,不如咱们娘俩说一会话吧。”说完,她便径自越过纪蔷身边,走入她房内。
“娘别”惨了!她连忙跟进去,还好房内没人,他应该是躲起来了。
幸好,她刚刚吓得心都快跳出来。
纪大娘往椅子上一坐,叹道:“娘看你最近很不快活,心里也难过。唉!”
纪蔷站在她旁边。“女儿没什么不快活的,娘,你别担心早点睡吧。”
她只希望娘快点出去!
突然她看见床上一小块衣角露出棉被外,知道是单奕月躲在那,于是急忙走到床沿坐下,盖住了那块衣角,然后假装打了个哈欠“娘,我困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纪大娘笑着走过去。“困了就上去睡吧,还要娘帮你盖被子吗?”说着,她便想用手去整整那绉成一团的棉被。
“不用!”纪蔷连忙拨开她的手。这棉被一掀那还得了?她急忙脱下鞋子,掀起棉被一角钻了进去。“我自己来就好。”
纪大娘一屁股在床沿边坐了下来。“蔷儿,不是娘要骂你死脑筋,这世上男人这么多,你怎么偏偏就想不开,真这么喜欢他吗?”
纪蔷窘得满脸通红,她能感觉单奕月躺在她旁边,衣服贴着衣服,手上的肌肤也碰在一起,她羞得浑身微微发颤。
娘什么时候不来跟她谈心,偏偏这时候来!“娘,我累了,你出去了啦!”她的语气已经近乎哀求。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红?”纪大娘看她突然满脸红,身体微微发抖,还把棉被拉高到下巴,以为她是生病了。
“有一些吧,我赶紧睡一觉就好了。”应该说是她赶紧出去就好了。
“今晚我跟你睡吧,我瞧你定是发烧了,晚上要是更难受的话,我在旁边也好有个照应。”
“不不不!”纪蔷急道:“我没事、我没事!”娘若是睡上来,肯定会穿帮。
“瞧你脸红成这样,怎么会没事。”纪大娘开始脱鞋“一定是今天淋了雨回来,这才着凉了。”反正孩子的爹也睡死了,她今晚就留在这陪女儿。
她要上床来,床铺势必不够大,于是纪蔷只好转过身子侧躺着,这一下却把自己给靠近单奕月怀里,她的背、臀紧紧的贴着他的身躯。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纪大娘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好。“真叫娘担心哪。而你谁都不爱,就爱单奕月那个没良心的负心汉,唉娘不知道还得为你烦恼多久。”
纪蔷着急,而单奕月更是叫苦连天。她柔软馨香的身子恍若无骨的倚在他怀里,几丝柔发掠在他脸上,他忍不住心中一荡差点把持不住。“娘,别说了!”天哪!娘居然就这样把她的心事说出来,单奕月可是在场呀!纪蔷急得快死掉了,突然之间她急中生智。“娘,我口渴了,麻烦你帮我倒杯水来。”
“好。”纪大娘翻身下床“瞧,有我照应着你多好,否则你渴了谁来帮你倒茶?”
“我要喝热的,娘,拜托你到厨房烧壶热水,可以吗?”她哀求的眼光和语气着实令人心疼。
“好,你等会呀。”纪大娘怜爱的看了女儿一眼后,出房拿水去了。见她一离开,纪蔷连忙跳起来,催道:“快走!”
单奕月也急忙起身,再跟她待在同一张床上,绝对有危险!
“蔷儿,你要喝”纪大娘想问她要喝水还是泡茶,所以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纪蔷和单奕月互看一眼,全都僵住了。
结果,站在房门口的纪大娘所发出的尖叫声,把三条街外的街坊邻居都给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