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为了她,总是毫不犹豫地委屈自己,到头来却是那样的走了。
“我妈妈真傻”千香哽咽了“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那位姬川先生比你妈妈年轻,你妈妈一直担心你会反对”
“只要妈妈觉得幸福,我又怎么会反对?”她低垂著头,偷偷拭泪。
她妈妈总是太在乎她的想法及感受,因此忽略了自身的幸福只要妈妈能得到幸福,不管她嫁的是什么人,她都会给她祝福的。
“对了,”矢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姬川家派人来找你做什么?”
“他们要给我一笔钱”
“给你一笔钱?”矢泽一怔“是什么钱?”
千香点点头“不管是什么,我都已经拒绝他们了。”
矢泽沉思片刻“难道是怕你去分遗产,所以”据她所知,佐美跟姬川纯二已经签了入籍申请表。
如果已经生效,那依法,千香也算是纯二的继女,也就是说她有继承遗产的权利。
“我无法分遗产。”她一笑“那张入籍表并没有寄出去。”
矢泽一听,更觉疑惑了。
“既然没生效,他们为什么还要给你钱?”
“想撇清关系吧?”她幽幽地苦笑着“姬川先生的弟弟对我跟妈妈的成见很深,他认为妈妈是为了他们家的钱,才跟姬川先生在一起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弟弟已经来过了。”千香说完,谓叹著“为了妈妈的名誉,我绝不会拿他们分毫。”
知道姬川英治已经来过,矢泽不觉讶异。
不过千香能那么有骨气地拒绝他,更教她感到惊讶。“好孩子,你真有志气。”她拍著千香的肩笑着。
“也不是什么志气,我只是气不过他那么说妈妈。”她低著头,幽幽地问:“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武断地认为妈妈就是图谋不轨”
矢泽顿了顿道:“也许是因为他们家有钱吧?”
“就算有钱也不该这样吧?”
“姬川家并不只是一般的有钱人,他们在政经界的势力不是你能想像的”矢泽接著把姬川家的背景说给千香听。
“妈妈跟那种背景的人来往!”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现在你该知道姬川家是户什么样的人家了吧!”矢泽说。
难怪姬川英治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又口口声声说什么她母亲爱的是他家的钱,原来原来他家真的那么有钱,有钱到让他根本不懂得如何相信别人、尊敬别人。
“你拒绝他也好,要是你拿了他的钱,搞不好会被说得更不堪。”矢泽淡淡地说道:“那种世家可不是一般人高攀得上的。”
“唔”千香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
“不过”矢泽望着佐美的遗像,笑叹著“佐美差点儿就成了有钱太太了呢!真是可惜。”
“矢泽阿姨”千香知道她是在开玩笑,而目的只为了让她低落的情绪梢梢回复。
矢泽撇唇一笑,又拍抚著她的肩膀“打起精神来吧!佐美不在了,现在你只脑瓶自己罗!”
“我知道。”想起自己从此得孤伶伶一人,她不觉眼眶微湿。
睇见她眼底闪烁的泪光,矢泽不舍地道:“放心,你还有矢泽阿姨。”
“阿姨”自母亲去世之后,她一直表现出坚强的样子以让长辈们放心,可是她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需要安慰。
每当夜深人静时,想起母亲生前的种种,她就忍不住泪湿到天明,忧郁得几乎想追随母亲而去。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她的生命是母亲给的,要是她轻易地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就算到了天上见了母亲,母亲也会气恼得不认她。
“阿姨,我我好想妈妈”她忍不住哽咽失声,无助地投入矢泽的怀中。
矢泽心疼地抱著她、拍抚著她,不觉也是泪眼婆娑。“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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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治神情有点恍惚地搅拌著杯里的奶精,一点都没注意到他对面坐著的女伴脸上是什么表情。
与他一起在饭店里喝咖啡的是三原集团的长女三原知里,也是他目前算不上是恋人,但在交往著的女性。
他与三原知里的交往可说是政策多于戚情,虽然他并不需要借助任何企业的力量以求自身的壮大,但对他来说,门当户对的女性才是最适合他的。
他也不是不信浪漫那一套,但那种王子跟灰姑娘的童话,却是他最不相信的。
可是为什么他想着她?他真的无法相信自己还想着她安藤千香。
那日离开后,他没有再透过任何人跟她联系,而她也没有找过他,就像是他们从来不认识似的。
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他不就是怕她会突然冒出来认叔叔、套交情吗?
现在她不仅不要他的钱,也似乎不会来纠缠他,这不就是他当初希望的?
为什么结果是这样的时候,他却有一种良心不安的感觉?
真是他误解了她们母女吗?她们真的没有贪图姬川家一分一毫吗?
他应该高兴这件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但事实上,他心里连一丝欣喜都没有。
她单纯清灵的样子、她坚毅而刚强的眼眸、她隐忍在眼眶之中的泪珠他居然忘不了她的模样!
懊死!他是怎么啦!
没错,她是漂亮,但他身边多的是美女,就连他眼前的这一位也是百分百的美女啊!
“你在想什么?”三原知里啜了一口咖啡“再拌下去,咖啡都冷了。”
他回过神,若无其事地一笑。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还能分神?”她娇媚地微笑着。
“我在想一件企画案。”他随口编了个理由。
三原知里眨眨她明媚动人的眸子“你真是个工作狂。”
她也没追究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因为她知道他不喜欢女人对他死缠活赖。
再说,虽然他们走得很近,甚至早已有了身体上的关系,但他却从没有真正承认过她。
在他心里,她还没有所谓的“定位”
其实她也不是太在乎,像他们自小就在上流社会中长大的孩子,哪会真的把爱情看得太认真。
爱情对他们来说是点心、是调剂,不能拿来裹腹;就算他们谈上一百次、一千次的恋爱,到最后还是成了政策婚姻的牺牲品。
“英治,”她把玩著颈部白金项链上的钻石坠子“今天能去你那里吗?”
她指的不是姬川家位于成城的百年日式大宅,而是他位于目黑的华厦。
那儿是他周末落脚的地方,也是他可以放松心情的地方。
在那里,他不是伊势赤鹫城第五十四代城主、不是总裁、不是那个家世显赫、衔著金汤匙出生的姬川家少爷。
他只是他,一个“男人”
“你想去?”他知道她想去那里,就代表著一种身体上的渴望及邀请。
她没有回答,只是伸出纤纤玉指刮弄著他的手背。
抓起西装外套,他站了起来。“走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