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阿罗的动作凝固了,脸上的表情依然沉缅于极度性欲之中,她抽出了手指,一汪清泉飞泄直出,她放在嘴里舔了舔,拿起了电话机。
“喂”她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沙哑,嗲得厉害。“喂怎么不说话?再不说就要挂了”对方还是迟疑着,缓缓地,有那么一会儿,她差点要挂了。
“妈,是我”“啊!列你在哪里?妈妈,好想你”阿罗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阴牝的潮湿和温热。“妈听说,听说爸,回来了”“是呀,你要不要回来看看?他过几天又要出门了”“他在吗?我我想跟他说话。”
“没,没有他带你妹妹去新华商厦买衣服。你你在学校吗?”“是,是在学校。妈那我要挂了”
“别,别挂。列你回家吧咱们有话回家好好说”她喜欢听他的声音,就好像流水受了风的鼓荡,而芦苇正在倾诉它的寂寞。“好好吧。”列想了好久,起伏荡漾于他内心的愁绪,有了些彀纹和潺湲,毕竟妈是爱他的。
记得那一天,列和母亲去姥姥家回来。雨下得好大,听得见雨点敲打车窗的沙沙声。
车窗外面,高速公路的两侧,那些在白日晴空下一垅一垅翠浪摇荡的麦田,一方一方波光潋滟的水塘,还有那弯弯的桥、亭亭的竹,以及兀立于坟场上古老的银杏树,依偎着河流村舍的美丽挺拔的水杉树,全被这晦涩的风雨消溶了。
喝了些酒的阿罗霞光满面,神情专注地望着窗外,显得异样的明媚迷人。列第一次这样凝视着自己的妈妈,陶然于母亲那绝世容光中。他的心跳突然加速,怦怦怦,就如那午后的雷。
记忆中的母亲端庄娴淑,典型的江南闺秀,温柔秀气,一直是列心目中一尊高高在上的女神。这江南酝酿十几年的女儿红呀,真烈。列是第一次喝酒。
“列,今天姥姥生日,你就喝点,没事。”微醺的阿罗忘了儿子还只是高中生,附合着那些亲戚。列直到上了车还是心跳得厉害,他能感觉到口干舌燥。他摸索着,探身想拿母亲身边的袋子。
可是他没有拿到矿泉水,却触摸到了母亲大腿的温热。阿罗嘤咛一声,没有动,显然还沉浸于遐思之中。车速越来越快,而窗外原本连绵不绝的雨已停止,阳光潋滟,抚在脸上就如阿罗温暖的手。
列扶着身子娇软的阿罗,打开家门,母亲一下子瘫在沙发上,酡红娇羞的脸蛋比墙角盛开的非洲凤仙更是璀璨夺目。列也有些恍惚,满室有阵阵淡淡细细的香气,氤氲着,有做梦的感觉。
至今仍使列心中有一种撕裂心魂的隐痛,惊悸,悲喜,如巨浪拍打着海礁,从此他常常失眠,一夜又一夜。
这一切又是怎么开始的呢?列坐在孤独的黑暗中,听着微风在窗外急行,从窗帘隙缝的微光中,默默凝视着母亲那美丽的脸庞,如流云一样柔软浓密的长发,孔雀开屏地散落在沙发的扶手上。
“时常,我静卧榻上一无所思或耽于冥想水仙花儿闪现于我内在的灵眼之中乃是幽独的人儿享到的清福:我心遂充满了欢慰之情和水仙花儿一同舞动”
列迷茫中忽然吟出华兹华斯的诗句,他双腿一软,跪在当地,颤抖的手抚摸着那滚热的胴体,他看到了。
看到了浅粉,暮春的鹅黄,同樱桃颗一般的绯色,所有的美丽,都云集于一个人身上,他的母亲阿罗。那天,是列一生一世也忘不了的,像梦,却又这样的真实。他哭了,漫天湿地的泪水如雨点倾泄在这艳阳春暖,百花争妍的河谷。这是他的破茧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