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合的比试,没有摆擂台、没有鸣战鼓,有的只是默默的竞技。万一比试的结果对她不利,她要付出很私人的代价,不宜有他人旁观。
张好弓、搭上箭,原则上甄相思不认为贾怀念真能够赢她。放眼金陵,论射箭还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前些日子武状元不信邪找她单挑,比试的结果,差点没笑掉所有人的大牙。结果当然是她赢了,那家伙连红心的边都没沾上,真不知他的武状元是怎么当的?
回想起武状元那张充血的猪睑,甄相思免不了得意洋洋。
谁要他没两分卖力,硬是要动用关系捐个十分差事来做,落了个贻笑大方。
“可以开始了吗,还是你准备就站在那儿傻笑到天黑?”
她才在想自己有多了不起,冷不防被倒了一盆冷水,浇醒地的春秋大梦。
“咳咳,可以了。”她真想一巴掌打昏贾怀念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老是破坏她的幻想。
这次的比试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立定站好射箭。
箭靶在三十尺以外,看谁能射中红心。第二个阶段,分段射箭。每隔十尺远设立一处箭靶,共一百尺,着谁射得最远。第三个阶段,也是最难的一个阶段,行进间射箭。每人选定一匹马疾驰,长直的路段分设十处镖靶,能一箭不漏的射中十处镖靶为胜者。
这是武状元大赛的标准赛程,甄相思故意拿这赛程做为她和贾怀念之间的比试,目的当然不必多说。
“请吧!”贾怀念仁立在一旁,双手抱胸的请甄相思先开始,模样悠闲至极。
她撇撇嘴,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她非得让他吃瘪不可。
瞄准目标,张满弓,甄相思稳稳的把箭射出去
正中红心,他死定了!
“换你了。”得意到不能再得意,甄相思把射好的弓交给他,看他怎么发挥。不是她想幸灾乐祸,而是情况对他太不利,她这箭射得又狠又准,稳稳地打在红心的正中间,他想赢她?难喽!
她表面上笑得像个仙子,其实是等着跟他说再见。只见贾怀念明眸一转,不动如山,瞬间把箭射出去。
咻咻!
甄相思的颈子伸得就跟射出去的箭一样远,当她看见自己辛辛苦苦摆上的箭,就这么被随后出发的箭射成两半时,除了眼凸脖子扭之外,只剩目瞪口呆。
她的箭被射成两半,怎么会?她是不是在作梦?
一连串的问号,使她如同呆子一样的望向贾怀念,贾怀念低头轻笑,捏了捏她的脸颊,提醒她
“该准备下一场了。”他笑得有如朝阳。
对,还有下一场,下一场她一定要射得更准确,把这次受挫的耻辱连本带利要回来。
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甄相思正气凛然的转身走向下一个战场,那儿有十个箭靶在等着她。
她搭好箭,一个箭靶、一个箭靶的射。她或许没有一身铜筋铁骨,但她的准头奇佳,否则这些箭靶也不会一个接一个投降,接纳她射去的飞箭。
“又轮到你了。”甄相思再一次把弓交给贾怀念,这回她已经没有那么自信,再见的话只说一半不敢完全说出口。
“谢谢。”贾怀念相当有礼貌的接下弓,又相当有礼貌的将诉一支一支射出去,最后那些箭又相当有礼貌的把原先钉在靶上的箭劈成两半,那些断箭也相当有礼貌的—一落下谢幕。
谢谢观赏。
整出立定射远的戏就这么落幕,甄相思除了得到更多的耻辱以外,没有别的报酬。
“相思,不要发呆,还有最后一个阶段。”宠爱的摸摸她的头,贾怀念心胸宽广地把她的魂勾回来。
还有第三个阶段。
她勉强回神,几乎丧失心智。是老天要灭她,还是要她再努力?事到如今,她只有放手一搏,否则永远也别想走出这个山寨。
随意选定一匹马,甄相思二话不说跨了上去,立志非在骑射这一项扳回一城不可。
她做得很漂亮。长直的路段跑来不但一路顺畅,而且每一支箭都顺利送入靶心,不愧她名捕的头衔。
“又又该你了,呼”她喘呼呼的跑完全程,勒紧马绳后拍拍马的颈子,对它的表现表示赞赏。
贾怀念什么话也没说,纵身一跃俐落的上马。才握住马缰哩!但见他像支箭似地射出去,行进间从容的张弓、搭箭,流畅的动作一气呵成,转眼间射倒十座箭靶。
甄相思看到完全呆掉。就算是皇宫内的高手也不见得有这样功夫,他是怎么练的?
“比试结束,你每样都输。”跳下马,一把揽住她的腰,贾怀念马上要债。“我们说好,如果你射箭输了,要给我报酬,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让他当弓箭射。问题是她是人,又不是弓,怎么发射?
这个问题很快获得解决。当她赤裸着身体抵在树干上,整个人呈弓字形向后勾紧他的脖子时,她终于了解,原来这不是问题。
照例,她又在他高明的做ài技巧下得到高潮,事后才来懊恼不已。
可恶,她居然输了,下回的比试,她非赢不可!
第二回合的比试,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举行。
也不知道她是心里有鬼还是怎么样,她故意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比赛,免得大伙儿看笑话。
贝动着邪邪的嘴角,贾怀念当然知道她的企图,也期待比赛后的结果。
“从这条线跑到那边的树林,先到先赢。”不消说,这比赛的路径又是甄相思策划的。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她这般热心,让给她就是。
“了解了,比赛可以随时开始。”贾怀念一跃上马背即握好缰绳,等着早已准备好的甄相思喊开跑。
“开始!”甄相思果然喊出口号。沿路上只见到两位骑士策马狂奔,谁也不让谁,一直到进入树林的转弯处,女骑士才勒紧缰绳让马慢下来,放任前方的贾怀念继续向前。
事实上,她做了一些手脚。呃由于前一回比试,她实在被欺侮得太厉害,只好靠施点小计报仇,反正又不会害死人。
只是在地上挖洞会不会太过分?在树上吊一块垂石,等他经过碰到预先架好的绳索就落下来揍人,会不会太缺德?还有那满地突出的树枝,但愿他骑的马记得钉马蹄铁,否则就糟了。
半是幸灾、半是乐祸的从后跟进一路巡视。惨了,挖好的洞有被践踏过的痕迹。完了,她所安置的垂石在空中摆荡。
死定了,地上的树枝被踏得乱七八槽而且好像有人落马的样子。
她哈哈大笑,策马悠闲地踱向终点。贾怀念那可怜的家伙,此刻不晓得在哪儿疗伤,她敢打赌,这回她非赢不可。
兵不厌诈,甄相思深谙这个道理,同样地,贾怀念也是。
“你来晚了,相思。”
当她带着笑意来到终点,发现他的笑意也没少过。
“我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出事,幸好你及时出现。”本该伤重的人,这会儿正气定神闲、好整以暇的抱胸等在她的正前方,模样潇洒极了。
甄相思又一次得住。他、他没被她设的那些陷阱绊倒,那、那一团凌乱是怎么回事?
“想不到我会安然无事的度过那些陷阱吧?”他马上为她解答。
甄相思白痴似的点头。
“你真可爱,相恩。”他先是垂头低笑,后直起身向她走来。
“你忘了这地方是我的地盘,我每天都要经过,你事先动过什么手脚,我会不知道?”何况她的陷阱做得这么差,连只兔子都逮不着,遑论是他。
“你你早就发现我动手脚?”他这一番坦白可差点没把她吓得摔倒在地,她还以为自己的计谋完美无缺。
“那可不。”他像谈论天气一般自然。“只是我想你地洞挖得这么辛苦,又要爬到很高的树枝上挂石块,还得想办法收集凸出来的树枝,我不假装掉入陷阱意思意思,未免太对不起你。”
他的笑容很亲切,眼神却很冷冽,她立即感到不对。
“既然你都识破了,那我们再见”她二话不说,扬起马鞭就想溜,被他一把夺下,连人带鞭一起拖下马背,没人幽暗的夜色中。
“别急着说再见,咱们还没完呢!”他的眼眸倏地射出如夜枭般炯亮的光芒。“为了感谢你的小小鳖计,我会加倍遵守我们的协定。”
呃,这个协定说出来很色情,做起来更激情。当日他们说好她若输了让他当马骑,他也真的骑了,只是到最后演变成他躺在地上,她蹲坐在他身上,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前后左右上下不停的摆动,而她身下的马儿亦十分乐于配合,奋力带给她一波接一波的高潮。
扭动着杨柳般的腰肢,仰头喊出无限的喜悦,甄相思筋疲力尽的倒在贾怀念的身上,指葱漫不经心的抚着他的裸胸,后悔自己的小人行径。
唉,坏事做不得。她也不过第一次使出小人招数,想不到就被逮个正着,得到这么重的处罚。
下一回合,她一定不能输,一定不能
最后一次比试,由贾怀念安排,比套绳。
对于最后一回合的比赛,甄相思自信满满,不是她吹牛,她不知用过多少次绳索将想落跑的嫌犯给套进衙门,自然不可能输。
带着这份自信,她审视这回的游戏规则。比赛分两次进行,第一次比套死的东西,第二次则是套活的,而且他很有良心的把比较不会跑的山羊留给她,自己选择套狂奔的骏马,充分展现他的风度。
对于这项安排,她当然点头说好,和他争的人是傻瓜。比赛论输赢,只要能赢,中间过程怎么吃亏晤,是对方怎么吃亏都没有关系。
比试由她先开始,开头她就先将一张四方形的大桌子套住,甩到指定的地点,漂亮的动作,赢得在旁观看的贾怀念一阵喝采。
“哪,该你。”她一脸春风的收回绳索,跟对手额首致意。
对方回了她一个微笑,也站在指定的地点。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好几尺长的套绳,马上就像长了翅膀一样,把她原先甩向指定地点的桌子又一溜烟的套住甩回原位,然后又在她的眼前,将桌子甩向更偏远的角落,更奇迹的是,桌子竟然还好好的没有裂。
瞠大着一双灵灿的大眼,甄相思深深地感到大事不妙,她虽没有输,但也不算赢。
“平手。”贾怀念露出一个俊朗的笑容,宣告静物套绳比试的结果。
她不情愿的点点头,是生是死就看下一个回合了。
最后一回合的比试,比套活的东西。这回她再不赢,贾怀念的眼神即摆明了她要留下来当押寨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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