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然迟疑了起来。
昨夜他并没有对他的回答加以解释,而她也急着逃回家去整理自己混乱的情绪,所以直到现在又要面对他了,她却还处在心乱如麻的状态。
原本她还想干脆把他丢给别人算了,不过逃避问题实在不是她的个性,再加上他也绝不可能就这样放她吃草去,所以她想想还是作罢。
为什么?他究竟为了什么是为她而来?只因为她记起了以前的他,而他便特地来台湾送上香吻以兹鼓励?
太离谱了!
突然,她面前的门毫无预兆地被打开。
吓了一跳,她惊愕地看着出现在门后的男人
亚特罗克,古铜色的男性健壮体格几乎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眼前,只除了腰间围的那一方浴巾,他可以说是全裸的
由他那头仍湿濡凌乱的黑发,和一身香皂的清爽味看来,他显然才刚洗完澡出来。
没想到会看到这副养眼的镜头,徐毅薇不由得呆了一下,而脸颊也无法克制地一热。
“你到底打算继续在外面站多久?进来!”亚特罗克不耐烦地一把将门外的女人拉进房,再“砰”地一下关上门。
早就知道她来了,却没想到耐心等了她两分钟竟还等不到她敲门,他干脆直接开门拖她进来。
徐毅薇被他一把抓进门,还没站定,迎头就让人封住了唇。等她被吻得头昏脑胀了才被放开。
“这是早安吻!”亚特罗克的情绪恢复大好,又在她额上亲啄了一下,他这才走开到内室去。
瞪着他消失的方向,徐毅薇的冷静才终于又回来报到。
还早安吻哩!他以为这里是开放的美国领土,而她是开放的西方女郎吗?
一会儿后,穿着一身深色休闲衣裤,更显得英挺优雅,不过外露的气势仍酷劲地压迫人的亚特罗克走出来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今天想安排什么样的活动,我一定尽力配合。”徐毅薇已经拿出她的笔记本,开始公事公办了起来。
站在她身前,亚特罗克突然将双臂交叉环在胸前,皱眉直盯着她的脸蛋。
“别把我当成你的一件工作!”警告意味浓厚。
“你不信任我的专业?”她也蹙起眉了。
“不!我只是要你成为同伴而不是雇主与雇客的关系。”突地,他挑剔地瞪着架在她鼻梁上的眼镜“我记得你昨天以前没戴过这玩意儿”一手伸向那防碍他看清楚她那双眼睛的东西。
徐毅薇反应很快地马上拍掉他意图不轨的手。
“我想这跟我的能力无关吧?”
“我不喜欢它遮住你的眼睛。”冷哼。
“除非你今天打算要一个半瞎子替你带路。”没好气。
她的近视是不深,不过为了工作方便,她一向都配戴隐形眼镜。而昨晚上床前,她竟把一边的镜片冲进洗手台,不得已,她今天只好戴这副眼镜来。
怎么?他干嘛反应这么大?她这又小又不漂亮的眼睛把它遮住不是更好吗?
亚特罗克直直望进镜片后的那双细魅眸子。
“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是我见过这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他忽地吐出低低的轻语。
徐毅薇骤觉一阵心弦震颤。
她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真是多谢你的赞美,我收到了!”
又一个中毒的西方人。虽然自己这双单眼皮的小眼睛很有西方人所追求、代表东方美的味道,不过这种赞美的话由他口中说出来,她倒觉得不可思议。因为经过几次相处下来,就算还没完全了解他,她也大概知道他实在不是个会使用夸大用词的男人。
“八年前在威尼斯,是因为你的眼睛,让我忍不住想用小提琴的声音赶走它的忧伤;八年后,在这里的街头,是因为你的眼睛让我认出了你”指节刷过她微拢的眉头,亚特罗克凝着她的神情专注而认真。“你不相信?”
“你的意思是,原来你会记得我,是记得我的眼睛?”同义如果她朦着眼睛在他面前晃上一百二十次,她肯定还是会在第一百二十一次被他当作路人甲。
徐毅薇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觉得好笑,或者惊喜?
亚特罗克顺势摘掉她的眼镜。他笑了。
“我现在也记住你的人了,不过我还是喜欢看你的眼睛。”
心里有种奇异的情愫在发酵。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徐毅薇伸手向他要回眼镜。“对不起!你喜欢看的这双眼睛还是得透过镜片才能见人!”
他耍魔术似的将眼镜从她面前变不见。没收!
“你之前是不是戴隐形眼镜?为什么今天例外?”他凑近她的脸蛋前。
徐毅薇并没有被他吓退,直视着他:“为什么我们得一直在我的眼镜的问题上打转?”
亚特罗克没拒绝她诱人的红唇。
他突然倾前在她唇上很快地印下所有权,而没等她推开,他马上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蛮腰,大步向门外走。
“好!我们今天的第一个行程就安排吃早餐,接下来再去眼镜公司配隐形眼镜。”他下决定。
“配眼镜是我的私事,你不必”被他这样搂着出门能看吗?徐毅薇嗔恼地努力要推开他愈来愈不规矩的手。
“这就是我的行程安排,不准哕嗦!”专制专断的冷面貌又出现了。
板着脸,徐毅薇这回也不让步。她一向不让自己将私事和公事混在一起。
“罗克先生,我下了班就会自己去配,这是我的私事。或者我可以推荐其他没戴眼镜的人来代替我继续为你服务。”她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双脚钉在房间的地毯上。“请你先将眼镜还我!”没在他的威胁下退缩,直视着他。
亚特罗克脸部线条的冷硬仍维持着,不过他紧紧勾视着她的犀恶眼神却慢慢释放出柔意,最后由睿智冷静的光芒完全取代。
“别再考验我的耐性,我说过我只要你!”她的私事?听起来真刺耳。如她所愿放开她的腰,却改牵住她的手。这已经是他的最大限度了。“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这样好了,我们的第二项行程目的稍微更改”
徐毅薇的视线很快下移,盯了被他的大手掌包住的自己的右手一眼,又马上转回他脸上。
“我不知道,你所要求的同伴关系,是不是就代表你可以不顾我的意愿为所欲为?”包括他的吻她紧抿着唇,突然心情大恶了起来。同伴?她可不想成为为他暖床的同伴。
“不!”亚特罗克一直没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是你让我情不自禁。”
徐毅薇心情恶劣,却忽然很想大笑。“我?让你情不自禁?”
盯着她一副听到世纪笑话的冷淡反应,亚特罗克却笑了起来。
“没错!半个多月前回美国去,我发现我想起你的时间愈来愈多,而这就是让我奇怪的地方。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连同八年前的那一次加起来算,甚至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可是我竟然一直想着你,甚至想到要你的念头”他轻指抚上她的颊,而她摇着头痹篇。“很奇怪是不是?就连我自己也为这疯狂的念头吓一跳。我竟然为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东方女人着迷,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让我失去控制,我也想知道我有多想要你,所以我来了!”
是她这双蛊魅的黑色眼睛,是她隐藏在端正面具下的风情,还是因为八年前那尽兴随性的女孩,八年后转变为一丝不苟的女郎而让他兴起探究的心理?不过他清楚地知道,这些都还不足以完全解释他愈来愈强烈要她的理由。
徐毅薇从不知道自己竟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个男人为她远渡重洋?不过她该感到惊喜吗?怎么听起来她比较像是这男人性幻想的对象
她不否认自己一刹间的怦然心动,可理智和冷静最后还是占了上风。
她慢慢退后一步。
“或许是因为东方女人让你觉得新鲜,再加上我们以前曾在那么奇特的情况下相遇,所以延续下来才会让你产生这种匪夷所思的念头。”她试着对他微笑。“我想经过了这几个小时的真正相处,你应该也发现了我其实一点都不特别,所以你这念头一定已经渐渐消退了是不是?”
她知道自己一点也不讨厌他,她更知道自己被他吸引着,否则就算他再怎么强势,她也根本不可能让他接近、甚至让他吻她不过受他吸引是一回事,他对她的心态又是另一回事她无法让自己成为他玩游戏的对象。
亚特罗克的绿眸闪过一道深思的光芒,凝视着她清丽平静的脸蛋一会儿,他突然认真地开口:“或许我们应该上一次床证明这点。”
饶是徐毅薇试图维持镇静,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和耳根一阵火烧似的躁热。
他可以轻易说出口,可见这种事对他来说就像是吃饭一样简单。是啊!别忘了他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而是个成熟的大男人了很正常!
“罗克先生,我们应该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你在台湾的时间已经剩下不到四十个小时”转移话题。
“你脸红了!”亚特罗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脸上两抹淡淡的红晕,他的眸子乍地一亮。“难道你还没跟任何男人”
差点被自己的呼吸呛到,徐毅薇突地挣开他,快步向门外走去。
“这不关你的事!”该死的男人。“罗克先生,我们该开始今天的第一个行程了。”
看着她简直想把他当苍蝇钉在墙壁上的背影,他突然笑咧开了嘴。
天哪!她以前的男人怎么可能放过她?要是他,他根本不会放过和她共度的每一夜
押着她在床上抵死缠绵的画画,忽然让他口干舌燥了起来。
亚特罗克两大步就在门外追上了她
没错!他在台湾的时间已经剩下不到四十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