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日阳取笑着她的“暴行。”
“男人喔!千万不能怯懦,我才动两下就喊疼,真没用。”珍妮仿效他的口吻嘲笑。
“你”他才刚要开口,电话铃声就响起“之明,接电话。”
迸之明一接起电话,脸色马上大变的将电话转给秦日阳“老板,果园失火了。”
“什么?”他迅速地手握话筒“喂!我是嗯!丙园内有座工寮,对大约二十来位他们在”放下话筒,他便急急忙忙地披上外套走出去。
“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之明说果园失火?”放下手边工作,珍妮关心地走到他身边。
“有个女人打电话来说果园失了火,她问我园内有没有人活动?”此刻的秦日阳心乱如麻,担心着工人的安危。
“女人?”不知怎么着,她竟莫名的想到爱惹祸的狐狸老大。
“嗯!我赶着去处理,你在山庄等我消息好了。”他轻啄了她的颊,随即弯身进入货车驾驶座。
迸之明突然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车窗旁“老板,刚刚才有附近居民打电话说,有有两个女人冲进火场救人。”
“该死!”珍妮比秦日阳先发出咒骂声。
秦日阳眯着眼睛,冷睨跃上侧座的女人“下车,珍妮,我不许你去涉险。”
“你闭嘴,快开车,要是我的伙伴出了事,我第一个拧下你的头。”她暗自祈望最好不要是那两个女人。
但她很清楚一件事,普天之下只有那两个女人会不顾危险,拼死拼活地闯入火场中救人,而她们该死的正好都在台湾。
秦日阳注视着她不下于己的焦急表情,没有多说一句的发动引擎,奔向两人共同忧虑的目标而去。
“快快快,这边火又大了,那边的树木快砍倒,别让人势继续往山里烧。”
消防车一辆一辆的来回运水,山里的居民也一桶一桶的传着水桶,体力好的壮汉忙将顺风的林木砍倒,以免火势扩散。
几乎全镇的老少都来救火,因此山上的一切生物是他们赖以维生的保障,而失之不得。
但火是没有顾忌的浪人,遇着可燃之物就大肆攀附,小小的水柱根本奈何不了它,令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蛇吞没果农们的心血。
“我的上帝,火怎么烧得无法无天?”车尚未停妥,珍妮就抢先跳车。望着一片不见空隙的火海,她的心像火一般找不到一丝冷静。
“你想干什么?一下子跳车、一下子想冲进火场。”秦日阳及时捉住她冲动的身子。
他真的会被她吓到心脏无力,原先想怒斥她危险举动的言语梗在咽喉,紧紧地搂住她挣扎不已的蠢动身体。
“她们在里面。”珍妮无法置身事外,看亲如手足的伙伴在危险之中。
他们!秦日阳一脸不解地劝道:“急也没有用,我同样担心工人们的安危,可是火实在太大了。”
“我管你工人的死活,他们死了也不干我事,噢,天啊!我居然说出这么没有良心的话,工人的生命也是可贵的。”珍妮虚白着脸,不敢置信自己失了理智,忘了自身的工作就是抢救无辜人类的性命。
她居然只记挂伙伴的安危,而将其他人的生命置之度外,实在是一项不可饶恕的行为。
一心担虑着工人安全的秦日阳没听出她话里的矛盾,以为她是顾虑果园的工人,才一时晕了头,说出言不由衷的话语。
“我们只能祈褥奇迹出现,不过我不抱任何希望。”这么猛烈的大火,他们生还机率等于零。他暗忖。
奇迹?珍妮不以为然地说:“她们是奇迹创造者,我相信她们会平安归来。”
她们只能活,她不准她们有任何闪失。
经历过大小不一的阵仗,以狐狸的机智、老鼠的善敏,她们体内有天生的求生本能,一定能化险为夷,否极奉来,她相信她们。
“请问你是这片果园的主人秦先生吗?”一位略微发福的老警员走了过来。
“是的,我是这片果园的负责人。”
“噢!”老警员翻开现场采集到的资料纪录“你是不是和人有过节?”
“过节?没有呀!”开门见的是山,他能和谁有纠纷问题。
老警员拭拭被火热出的汗“我们在火场敖近发现有废弃的汽油,为数不少,我们警方怀疑是人为纵火。”
“人为纵火!”怎么可能?秦日阳瞠目结舌地喊道。
“所以秦先生,请你再好好想一想,近日有没有和人结怨,或是得罪人?”
“我想没”
“警官,你可以查查欧氏企业的王奕民,我相信他的嫌疑很大。”珍妮一口认定是他所为。
他一再上山谈收购案,皆被她再三戏耍,自然怀恨在心,小人是不能以?矶源呕鹕展髡欠纤庵秩艘还岜傲拥淖鞣纭?br>
“珍妮,你认为是他所为?”秦日阳仔细一想,也觉得他的确有动机纵火。
“我确定,警官,我们想对欧氏企业提出告诉。”
“珍妮,我们还没查清楚”秦日阳见她笃定的严肃语气,不由得要她缓一缓。
“如果人员没伤倒好说话,要是抢救不及就是二十几具尸体,你敢负起责任吗?”
珍妮的咄咄言词,令秦日阳无言以对。
“小姐,你确定在没查清楚前就要正式提出告诉吗?”老警员被她慑人气势震住,态度不自觉地恭敬几分。
“你打个电话给台北分局的杨正齐,就说蓝蛇珍妮拜托他全权处理此案。”她在讨回人情。
数个月前,杨正齐的妹妹杨音庭因涉险纵火,令她受到火灾波及而住院治疗,事后她并未追究刑事责任,所以他欠她一个人情。
老警员似乎明了些什么,语气变得尊敬些“是的,我马上去办。”
火光照着他离去的背影,秦日阳心中纵有万般疑问,也觉得此刻不宜提出,只是有一点恍然大悟,珍妮之所以有很多面,必然和她从事的工作有关。
而从她简洁有力、有条不紊的处理危机方式,似乎她常遇到此等纷乱的场景,所以才能迅速的下决定,丝毫不拖泥带水,浪费时间去瞎猜疑。
“蓝蛇珍妮?这是一种代号吗?”
珍妮神色一凛,局促地撇开脸“我们喜欢玩游戏,互相取的一个绰号而已。”
“绰号?为什么我无法接受这种说辞?”他压根就不信她会老实说出。
“不信就算了,你现在该操心的是困在火场中的工人而不是我。”她很快地转移他的逼问。
被她一提醒,暂时忘却的责任心压得秦日阳喘不过气来。
时间家针一样扎人,每一分、每一秒就像一小时般难度,火势仍没有转弱的趋势,所幸一切都在控制下,火苗没再向外扩散,只围着果园附近的林地闷烧。
大约过了快两个小时,突地有个山林救难队的队员跑过来,用着非常兴奋的语气说着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秦先生,山管处来电话,说你的工人们只受到一点灼伤,现在已经不碍事,只要在医院观察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
“哦,真的吗?那”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抢去发言权。
“那两个不要命的女人呢?”可别抱伤见她,否则她要她们伤上加伤。当然珍妮只敢这么想,还不至于去送死。
“听说她们被送到数野山庄治疗,她们真勇敢。”救难队队员觉得她们简直是女中豪杰。
“勇敢个屁啊!都是这两个死女人害我说脏话。”一有她们的消息,珍妮的一颗心也随之定了下来“走,咱们先回去。”
“可是善后及工人”秦日阳觉得自己是老板,不能说走就走。
珍妮瞄了火势一眼,拍拍他的背“安啦!它至少还得烧上一天,工人们也在医院接受妥善的照料,现在你只要回家算算损失多少钱就行了。”
“你可真懂得安慰人。”秦日阳苦笑地再瞧一眼自己多年的心血结晶。看来新、旧汰换是必然性,赶明儿又得重新栽苗种树,至于金钱损失,唉!不用算了,以免哭死自己。
“哎呀!轻一点,你想谋杀呀?”杀猪般的叫声在数野山庄内响起。
“抱歉,维丝娜,请你不要为了一点小伤口就哭天喊地的,很丢脸耶。”吉莲为她肩膀的灼伤上葯。
她们刚闯过火海时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全凭直觉去救人,而维丝娜肩上的伤是为救一个跌倒的老人,才不小心被掉落的火木烫到。
当时她还嘻皮笑脸地说没事,一到上葯就鸡猫子鬼叫一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多么严重的伤。
“我知道你在嫉妒我皮肤比你好,红头发的女人最小气,唉”好好狠,她居然倒碘酒。维丝娜痛得咬紧下唇。
“红头发的女人最爱记恨,你再说句和头发有关的字眼,小心你的皮肤会烂一辈子。”
这死狐狸,又不是不知道她最讨厌人家讨论她的头发,还故意要挑起事端,痛死好了。
“死吉莲,你给我记着,我比你更会记恨。”狐狸是阴险狡猾的动物,她多得是办法整人。
“我擦的可是特效葯,强悍的女人连细胞都悍得来劲,三天后一定给痂。”狐狸这次伤的不深,上次她腹腰中了一枪,她没上麻葯就咬着牙根取出子弹,不到三天又捺不住性子下床,所以深及见骨的灼伤算是“小”伤口。吉莲暗付。
“厉害,老鼠,你拐着弯骂我凶,我看你是吃太多‘大哥’的口水了。”祈上寒的口水太毒了,连她都被污染。维丝娜无奈地摇头叹息。
吉莲笑着拉上维丝娜的肩衣“不用谦虚,你满意得很,凶狠是你的个人特色。”不是人人都可以当善良百姓,至少狐狸不行,因它向来是种狡猾动物。她暗忖。
“哼!我太纵容你了。”她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女孩“有事吗?”
自从她们踏上山庄开始,朱静蝶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自己,她从没看过有人能边上葯还边吵架,而且竟是美得各有特色的女子,不过她也看得出来她们虽然吵得凶,感情却十分融洽,像是在闹着玩似地逗嘴。
“谢谢你们冒险救出工人们,我们山庄不知要如何感谢你们才好。”没亲眼看到大火,但站在远处观看的她,也知道火势有多凶猛,能在那种情况下救人,她们真的很厉害。
尤其是两个单薄的女人,想在烈火中救出二十几名大男人更非常人所及,除了神,没人比得上她们冒死相救的精神。
“噢!今生无以为报,那就以身相许吧!”维丝娜开玩笑地揶揄。
“咦?”朱静蝶顿时愣了半晌“你说话的口气和珍妮姐好像。”记得珍妮姐也说过相似的字句。
“珍妮!”她和吉莲互凝“金发绿眸,煮得一手好菜,标准的花痴?”
前面两项符合,但花痴?朱静蝶狐疑地问:“你们认识珍妮姐?”
“不认识。”两人头摇得像博浪鼓,可疑得令人发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