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纪云翔,反而走进陶百川和徐伟邦两人面前,昂起头来,决定以身相护。
“你快让开!”纪云翔喝令道。
雨静只是平静望着他“你叫我怎么能让开呢?陶军师救过我一命,当初若不是他的一句剑下留人,我早就被你纪大少爷杀了。徐统领的用意我也很明白,我是个贼,本来就没有资格留在这里,还受到不该受的待遇,但他没有趁机杀了我,只是让我离开,更何况他是为了纪大少爷你的未来着想啊!你要杀了他们两个,不如就先杀了我吧!”
纪云翔眼中冒出怒火,熊熊燃烧“你别以为我宠你,就可以这样对我说话!我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做!我要杀谁就杀谁,没有人可以违抗我!包括你也一样。”
雨静看他还是执迷不悟,心底一冷,立即抽出腰间的匕首“既然如此,我只好以死相谏!”
“你敢?”纪云翔伸手要阻止她。
“别过来,否则我就动手了!”雨静不惜以生命威胁道。
纪云翔眼中的气焰更加热烈“你这该死的丫头!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听话吗?我纪云翔天不怕,地不怕,你休想以死要胁我!”
“死算什么?只要死得有价值”她这条命从来都只是飘荡流浪而已,能有这样的结局又何尝不好?
“任姑娘!你别冲动!”在徐伟坏和陶百川的叫喊中,雨静举起了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
“不!你不可以!”纪云翔看她真的拿匕首要插入胸膛,连忙伸手阻止,但是他慢了一步,虽然匕首未插入胸膛,却刺入她的肩头,足足有半寸之深。
“天啊!”厅堂理所有人都发出惊叫声,唯有雨静咬着牙不发出任何声音。
“雨静!你你这是做什么?”纪云翔抱住她颓软的身躯,脸上的表情不再是狂怒,只剩下无比震惊和心痛。
徐伟邦和陶百川见状,也都是吓得慌张失措“任姑娘,你这是何苦?”
雨静躺在纪云翔的怀中,鲜红血液己经流到胸前,她用手压着那伤口,一面喘气一面说:“答应我不要杀了他们俩,我希望你做一个惜才用才的好主子,别再这么刚愎自用否则即使有再忠心的部属最后也会自取灭亡的你你就听我的话好不好?”
“你别说话,你流了好多血!”纪云翔向外大喊:“来人啊,快叫大夫,把所有的大夫都给我找来!”
雨静却不放弃,拉了拉纪云翔的抽子“快点答应我做个疼惜部属的领导者否则我死也不瞑目、”
听到“死”这个字,让纪云翔睁大了眼睛,高声说:“我不答应!我偏不答应!你要敢这样就死掉,我一定杀了所有人,你必须活下去,我一定要看到你活着,我才肯答应你!”
雨静闻言笑了,这还是她到镇江武场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你这个人真的好难缠啊”
“雨静!你别想这样就死掉,你要救别人可以,但在这之前你绝对不能死!”
“任姑娘,都是我害了你”
“任姑娘,你振作些,大夫就快来了!”
满室的吵杂声,雨静却逐渐听得不分明,终于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再也听不到任何呼喊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之后,终于快马加鞭请来了三个大夫,此刻正在“狂侠居”的二楼为雨静疗伤。
而纪云翔正在大厅焦虑地踱步,对而望向二楼,时而望向门口。
门口站着许多关心任姑娘的佣人,他们都想第一个知道任姑娘的情况,除了这些人以外,门口却还跪着两个人,分别是军师陶百川和统领徐伟邦,他们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坚持跪在地上。
“你们俩要跪到什么时候?给我滚出去!”纪云翔看到他们就有气。
“如果任姑娘没有好转,我就跪到她醒来为止!”陶百川认真地说。他这辈子未曾看过如此刚烈的女子,他跪得一点也不足惜。
“要是任姑娘死了,我给她陪葬!”徐伟邦的眼眶早就红了,他今生今世从没欠过别人这么多,如今只能以命偿还了。
“你们你们这真是反了!”纪云翔气得差点就说不出话来,但是又不像刚才那么冲动,因为他一直没再拔过腰间的剑。
纪云翔继续踱步,众人引颈盼望,好不容易一个大夫走下楼来,马上给纪云翔抓住衣领,提起他整个人逼问:“雨静怎么样?她活不活得了?”
大夫一脸惊骇“这伤势是己经稳住了,但还要观察一阵子。”
“别说废话,只要给我一个回答,她到底是死是活?”
“她活着!活着!”看来他要是答了“死”这个字,恐怕自己也难逃一死了。
纪云翔的眉间舒缓了一些,又问道:“她活不活得了?”
“只要好好调养,应该活得下去的。”大夫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好,就冲着你这句话,我相信她活得下去,如果她死了,你这条老命也别想留着!”纪云翔恶狠狠地威胁道,随手丢下了那名倒楣的大夫。
众人听到这消息,莫不欢欣鼓舞,尤其是陶百川和徐伟邦,他们万分感谢老天保佑,困为如果任姑娘有个万一,他们的良心是永远不得安稳了。
纪云翔这时转过身来,冷冷地喊道:“陶百川!徐伟邦!”
“属下在!”他们一起等待少爷的发落,心中已了无遗憾。
“你们还敢在那儿拖延时间?教人要紧,还不快给我上山去采葯?要是任姑娘醒来没有葯可以疗伤、你们就捉自己的头颅来见我吧!”
陶百川和徐伟邦一听这话,明白少爷是要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任姑娘以死相谏的结果终于奏效,少爷居然一改以往的作风了!
两人露出感激神色,一起磕头答道:“属下那就去办,请少爷放心,属下一定以命相许!”
“哼。”纪云翔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陶百川和徐伟邦互相会心一笑,两人随即站起来往外走。
外头阳光灿亮,正是上山的好天气!
“雨静!雨静!你醒一醒!”
天啊,好吵,是谁这样坚持,一定要吵个不停?雨静皱起了眉头,不想搭理那讨厌的声音,但是对方似乎是个难缠的角色,不断在她耳边呼喊,害得她睡也睡不好,躲也躲不过,终于不得不睁开眼睛。
因为她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人这么烦?
她慢慢辨认出眼前的景象,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纪云翔的脸,他好像不那么生气了,只是很担忧的样子,访佛他就要失去了什么天大的宝贝似的
云翔握住她的手“雨晨!你终于醒了,我我”他难得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雨静勉强发出细小的声音“你还在生气?”
他总算恢复言语能力,狠狠骂道:“我气死了!我气你这样乱来,我气你让我没面子,我气你让我这样操心,我气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雨静虚弱地微笑,奇怪,她好像突然学会了笑一
样,看着他就想笑。“你你没对他们怎么样吧?”
“哼,那两个家伙,我叫他们上山去采葯,到现在也不见个人影,看我等会儿不剥了他们的皮才怪!”
雨静听了这话,明白纪云翔并没有杀人,这让她眼眶一热,泛上一层泪光“你总算肯听我的话了”
“你千万别给我哭!你怎么又笑又哭的,脑筋弄坏了是不是?”纪云翔嘴甲还是不肯饶她,但双手却温柔地抚过她的脸。
“人家是太高兴了”雨静拼命眨回眼泪,心底有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好像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傻丫头,你自个儿是高兴了,却把我整得都快晕了”他轻声骂道。
“你真的晕了?”她好奇地同。
“我从来不怕血的,但是看到你流血的模样,我就跟千金大小姐一样差点晕倒了。”他心有余悸地说。
“我没事了,一直听到你在喊我,不醒来也不行。”她伸出虚软的手,希望给他一些安抚,轻轻沿着他的脸颊抚过。
他眉头一松,把脸埋进她的长发里“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离开我的。”
这时,雅淑突然走上二楼,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才报告说:“少爷、小姐,陶军师和徐统领回来了。”
“叫他们上来,我要他们好好赔罪。”纪云翔说。
雨静在云翔的扶持之下,慢慢坐了起来,因为她全身无力,只能倚靠在他胸前。
陶百川和徐伟邦上来了,两人身上都背着一大篓葯材,全身上下又是泥土又是树叶的,看来一点也不像堂堂的军师和统领。
“纪少爷。任姑娘,我们回来了。”
陶百川和徐伟邦连篓子也不卸下,就直接跪倒在地,两人虽然一脸?郏劾锶炊忌磷偶ざ墓饷1?br>
“任姑娘没事了吧?真是谢天谢地!”
“任姑娘吉人天相,好心有好报,绝对不会有事的!”
纪云翔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雨静却含笑说:“你们辛苦了,采了这么多葯材。”
“不,这是应该的,我们欠任姑娘的实在太多太多!”
“知道就好!”纪云翔的语气颇不高兴。
“你别这样他们已经认错了,而且他们都是为你着想啊。”雨静的小手拉拉他胸前的衣领,要他作出一些善意的回应。
听着雨静的轻声软语,纪云翔总算脸色好一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还要再好好罚你们!”
“属下听令!”
“采这些葯材不算什么,我还要你们去熬汤葯,等会儿端来给雨静喝,稍微苦一点就给我重熬,听见了没有?”
雨静听了也知道云翔是在为难他们,那有汤葯是不苦的呢?所以她连忙说:“没关系,我不怕苦的。”
“我们那就去替任姑娘熬葯!”
“请任姑娘好好歇着,早日恢复健康!”
“谢谢。”雨静衷心喜悦能看到这样的结局。
等所有人都恭敬地退下,纪云翔这才低下头对雨静责问:“你好像对别人都挺好的,就只会对我一个人凶而已?”
他突然握紧她的手,让她愣了一下“你生什么气啊?”
“我不要你对别人那么好,你要笑只能对我笑而己!”
雨静差点傻了眼,她的身体还那么虚弱,就得承受他这莫名其妙的占有欲,真是让她啼笑皆非啊!
她把脸贴在他胸前,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但这却牵动了肩头的伤口。
“好疼。”她皱起眉说。
“疼?那你还笑?不准笑了!”
纪云翔慌忙地让她躺回床上,她却还是一脸微笑,埋怨道:“谁叫你一会儿要我笑,一会儿又不准我笑,是你不对啊。”
天,他难道拿这丫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咬一咬牙,心里有点不能接受那事实,但又没法子不去疼她。爱她。
“别说了,总之你赶紧把伤给我养好,到时我要好好跟你算帐!”
“是,都听你的”雨静一双晶亮的眼望着他,嘴角含着盈盈的笑。
被她这巧笑情兮的模样一看,纪云翔要时忘记了刚才的怒气“你真该打,害得我这么为你”
“咦你要打我啊?”她无辜地撅起双唇。
他举起手,僵硬了一下,手指落注她的红唇,然后雨静不说话了,因为纪云翔己经柔柔地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