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照明。
‘嗯,这里便宜。’
‘看起来不怎么安全,今天晚上你一个人,自己要小心点。’
‘喔,好再见。’
她都谢完了,也再见了,怎么法劭纶也没离开的动静,难不成她少说什么了吗?
除了与公司的同事有往来,她的朋友几乎可用一只手就算得出来,所以太久没遇上新朋友,一些该有的礼貌她也记不太得,真是忘了说什么吗?
眨眨眼、皱皱眉,弯下身。
‘你要不要上来坐一会儿?’
法劭纶愣了几秒,随即眯眼含笑。
看傻眼了。
他的笑容好熟悉哪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她开始努力地想、努力想终于,她想起来了。
就是今天在‘随心所欲’时,她不小心踩到他的脚后,他也这样笑过。
这两个笑容真的很像说
领着法助纶走进她们的小窝。
‘地方小,请坐。’顺手把自己的包包丢入房间又钻进厨房。
她从来不曾请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到她家里坐坐,因为她防备心很强,连温馨也常这样说她,但她永远都是一贯的态度,点头耸肩。点头代表她有听进去,耸肩则表示她不苟同。
不过,今天她却为了一个笑容很好看的男人而破例。
唉!如果说明天有一名单身女子陈尸家中的新闻出现,她也只能怪自己了。
‘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好想的,他都已经进来了。’自言自语着。
‘你在说什么?’
不知何时,法劭纶也挤进这小小的厨房里。
才回头,就发现法郃纶像堵墙似的挡在客厅与厨房之间。
‘现在才发觉你很高。’
法劭纶双臂交叉,望着身高也有一百六十五以上的温暖说:‘还好吧,我只比我爸高一些。’
‘你们家人都很高啊?’
‘是啊,除了我我妈比较矮一点。’他本想说他妹妹的。
‘真好!’收回钦羡的口口光。‘咖啡还是茶?’
‘咖啡。’
‘你父母呢?住在哪里?’法劭纶很大口然地脱口而问。
‘五年前去世了。’也回的自然。毕竟事过境迁,她们的生活还是得过,不是吗?
法劭纶静默不语,坐回沙发。
‘你的咖啡,小心烫!’放下杯子落座法劭纶对面。
‘刚刚抱歉。’法劭纶略带歉意地说。
愣了愣才恍悟,摆摆手,笑笑地说:‘喔!没关系,五年了,你不用抱歉。’
法劭纶暍了一口咖啡,欣喜道:‘拿铁!’
‘你也喜欢吗?’
‘爱死它了。’
‘我也是。’与兴奋地表示:‘温馨不爱咖啡,所以家里永远只有她一人独享拿铁的好。
法劭纶孩子般欣喜的眼神深深触动了的心弦,那一刹那间,好似坐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而是个天真的男孩。
喝着拿铁,法劭纶眼角始终溢着笑。
直盯着他猛瞧,舍不得移开视线。
‘看什么?’法法劭讷讷地问很少有人敢这么直视他。
‘你好可爱!’衷心的赞美,脱口而出,丝毫不以为意。
殊不知法劭纶却因此而脸红了。
坦白的女人他遇过不少,但能如此真诚并今他心动的却唯有她。
‘谢谢你的赞美。’他就勉强当作是赞美好了。虽说称赞一个男人可爱实在不太恰当。
本噜!本噜!
好大的声响,的肚子不争气地抗议了。
呵!她尴尬一笑。
在‘彩虹’里,她只喝了一杯饮料,什么也没吃,原以为身体还捱的住,没想到却让她在客人面前丢脸。
‘我还没吃,所以’
法劭纶主动地挽起袖子说:‘愿不愿意相信我,把你家的厨房借给我三十分钟?’
想也不想就点头,因为不谙厨艺的她早就被妹妹明令禁止出入厨房危险地带了。但不知为何,她却煮的一手好咖啡。
‘好啊!’除了这两个字,她没有第二个答案。
法劭纶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回头说:‘蛋炒饭和蕃茄汤,好不好?’
听了只会猛点头,嘴巴也开始分泌口水。
男人懂厨艺,除了小p、网友阿纶,眼前的阿纶则是第三个。小p的手艺她尝过了,好是好,不过毕竟是别人家的男朋友,她不能长期使用。
她很期待眼前这第三个男人。
看着和他一起站在厨房内的温暖,法劭纶把打蛋工具交给她。‘不介意当二厨吧?’
望了手中的器具和鸡蛋一眼,开始工作。
‘你住哪里呢?’
‘天母。’
‘和我家刚好一北一南。’口吻有些不好意思。
‘有车很方便,不会很远。’
‘我本来也想买车,不过我旧上司说我开车就好比把一个瞎子摆在马路中间,所以她劝我还是别找死好了。’
感叹地表示。她清楚雪儿很关心她,不过措辞实在太伤她的自尊了,好歹她也考上驾照了。虽说是考了二十次才考上的,且连着二十次都是同一个路考官,不知是不是路考官感动她的努力不懈?
‘你刚换工作?’
‘没有,只是换一个新老板,听说是留美高村生,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下礼拜就会回来台湾了。’下午开会,她有点心不在焉,所以没专心听老板说什么,下班前想问小p,没想到他溜的比谁都快。
‘你做什么的?’
‘在广告公司上班。’
‘和我一个朋友一样。’也是,又是个巧合!
‘真的,她在哪里上班,说不定我也会认识喔。’他们这行业里,大家多半都曾共事过,虽不熟,倒也是点头之交。
‘我没问她。’
‘那下次问清楚。你要不要绑围裙?’拿出温馨最爱的贝蒂红色围裙。
法劭纶闻言转身。‘我手不方便,帮我绑上。’
‘好。’迅速帮他绑好围裙。
法劭纶回头,眼神忽然凝重地望着她,害得她有些局促。
‘怎怎么了?’怯怯问,手还不停搅拌着鸡蛋。
‘你有没有下过厨?’
‘有啊,十年前下过一次,然后就被温馨禁止下厨了。怎么了?我打的蛋有问题吗?’赶紧低头看着碗里美丽又均匀的蛋花。
法劭纶苦笑。
‘是没问题,只是如果你在打蛋前能先把蛋壳丢掉就好了。没人告诉你蛋壳是不能吃的吗?’
一脸悲戚。‘啊!’糟!她竟然顺手就把蛋壳一并丢入打蛋器里。‘抱歉,太顺手了。还能吃吗?’
法劭纶纶接过打蛋器。
‘当然能,只是得全部煮熟比较卫生。还是变成蕃茄蛋花场好了,再帮我拿一颗蛋出来。’
‘需要我帮忙吗?’满脸歉意。
法劭纶忍俊不住,终于笑了出来。她妹妹禁止她出入厨房是有道理的。
‘要笑也得等没人的时候吧,法先生?别太看不起我,最起码我真的能煎荷包蛋。’说起煎蛋和咖啡,可是她的拿手绝活,这表示至少她饿不死的!
‘我想是不用了,站着看我表演。’话一停,他收笑,开始表演何谓厨艺。
他首先把蛋煎到七分熟,接着葱花、虾米和酱油下去一块爆香,然后就是一人份的隔夜饭和金黄色的蛋,三两下后,一盘色香诱人的蛋炒饭就上桌了。同时间,隔壁炉火的蕃茄蛋花汤也滚了,他加点芹菜和香油后,随即熄火。
大力地吞吞口水,连忙端着碗筷跟了出去。
‘请用!’法劭纶落话,又回到厨房收拾善后。
心里只有食物的,眼睛也只看得见食物,对于法劭纶的动作,她全然没去注意。
整理好厨房后法劭纶走了出来,刚好也结束她的晚质。
‘好饱!你的手艺真的很好,跟温馨有得拼。’她酒足饭饱地躺在沙发上。
‘吃完不要马上躺下。’法劭纶指正她的错误。
二话不说,马上火起身
‘连这点也跟她有得比。’她小声地喃喃自语。
‘这是关心。还有以后不要狼吞虎咽,会不容易消化。’显然他耳尖。
瞄了他一眼,嘟着小嘴回应。‘是!’
思及他是客人,还愿意煮东西给她吃,她其实是打从心底万分感激的。
‘时间不’
正当法劭纶表示是该他走人时,房内的电话却响了。
‘对不起,我去接一下电话。’
致歉,很快地走进房间,留下左助纶一人在客厅。
二十分钟后,她才警觉客厅好像还有个客人在,随即匆忙奔出客厅一瞧,是有个客人啊!而且还安稳地睡在她家沙发上。
走上前蹲下,注视法劭纶。
他真的生得一张俊睑,连眼睫毛都该死的比她长、比她卷翘,吃肤虽没有好得可以吹破,倒也不失干净。终于,她发现他有淡淡的黑眼圈,这也是她唯一能找出的瑕疵。
‘唉!’
他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好像几天没睡了,她该不该叫醒他呢?
他只能算陌生朋友而已,怎能留宿?
她们家里从不留男客人的,连小p她都不曾让他过夜,何况只认识一天的法劭纶。可,他真的睡得很熟,连呼吸声都非常细微,她到底要不要当坏人?
撇撇唇,很难下快走。
平常的话,她连想都不用想,逐客令就下达了,但今天也不是特殊惰况。
除非她能把对法劭纶刚产生的一点点好感当作特殊情况来处理,否则他一样要被扫出门!
咦好感?
对啦!她也不想承认,她对法劭纶真有那么一丝奇特的感觉,明明两人才刚认识,相处起来却有那么熟稔,挺矛盾的,不是吗?
活了二十五的岁数,她好像还没对任何一个男人动过心说。
前十年,她忙着成长,后十年,她忙着念书,而最近几年她又忙着赚钱养家。说实在话,她的确没什么闲暇去为男人付出,而未来的十年,她也准备继续赚钱买房子,根本就没打算交男朋友。
凝视法劭纶的睡颜,心底蠢蠢欲动。
那这算什么呢?
是上天给她的考验吗?
想试试她是否真能贯彻始终?
垂下眼睑,内心正在作抉择的挣扎
罢了,就让他睡一晚好了,他对她有恩的!
从衣橱内拿件被子给他盖上。
‘晚安了,我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