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与他拉开些距离。“你晚上不是临时有病患要开刀吗?”她转移话题的问他。心里则为他那句“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而心痛着。
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他是真心的吗?他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以及有多残忍吗?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却给了她保证,那就好比对一个几乎妥渴死的沙漠旅者指着不远前方粼粼的水光,告诉他绿洲就要到了,就快要有水喝了,可是事实上那片水光却是一片死海,一片盐分高达二十%以上,无任何生物生存得下的咸水湖,更别提拿那些咸水来解渴了。他真的好残忍!
“结束了。”
“一切都没问题吧?”她双手抱臂,勉强以平静的口气问?肟奈屡偈庇秩盟芯跛闹芾淞似鹄础?br>
“当然。”他答道,借着微弱的星光注意到她的举动,他皱起眉头问:“你会冷?”
“不有一点。”她改口道,感觉手上的寒毛开始竖立了起来。
“在这十月天裹?”宋靖泽的眉头又皱紧了些。“走,我们进屋里去,也许进去后你就不会感觉冷了。”不顾她的反对,他再次圈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往漆黑的屋内带去。
屋裹一如之前那般漆黑可怕,然而有他在身边,龚臻纱不再感到颤抖,就连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慢慢地平息了下来,体温亦不再有下降的感觉。
“有手电筒吗?”
她点点头。
“在哪?”
谤据她所说的地方,宋靖泽找到了它,不过当他将开关打开让室内稍微亮了起来后,他却皱起了眉头。
“它快没电了。”龚臻纱轻易的指出让他皱眉的事。
“家里有蜡烛吗?”他点头问,注意到手中的手电筒是充电式的,即使手上有新的电池对它也没有用。
“好象有的样子。”她以不太确定的表情说。
“走。”他说,他们必须在手电筒还有些电的时候找到它们,否则等到光都熄灭后,他们想找东西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寻着她的记忆在客厅与厨房间翻箱倒柜找蜡烛。宋靖泽注意到随着手电筒灯光的暗沉,她寻找蜡烛的动作就愈紊乱。不由自主的,他伸手阻止了她翻找的动作,将她扭向自己并亲吻了她一下。
“别这样,有我在记得吗?”他温柔的安抚她道。
“它要没电了。”连续深呼吸了数次她才压住自己几近歇斯底里的情绪,并微微颤抖的开口说。
“来,我们回房间去。”他点点头,就着微弱的灯光圈着她走向他的房间。
“我试过,可是没办法睡着。”她在他将自己轻推上床时,无助的抗议道,并在感觉他似乎离开她时,尖锐的叫出声。“靖泽!”此时手电筒的灯光早已完全熄灭。
“我只是去把窗户开个酚邙已,我没有走。”他迅速的回到她身边,奇准无比的圈住她道。
“我像个白痴对不对?”她静默了一下,有些虚弱的自嘲道。
“不,”他温柔的将唇贴在她额头上,给了她轻轻地一吻安慰道:“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你害怕什么?”
害怕无法掳获你的心,害怕永远只能这样抱着你却无法爱你,更害怕有朝一日会失去你。宋靖泽无声的在心里回答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陷人了前所未有的脆弱中。他的弱点竟然是她,没有人会相信的。
“靖泽?”
他收起心绪亲吻了她一下。“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弱点吗?”他轻快的问:“你要知道弱点是不能轻易给别人知道的,否则哪天反目成仇,那便会成为让你毙命的利器;或者,你已决定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永远不离不弃,那么我就告诉你。”
“没这么夸张吧?”她忍不住轻笑的抗议道:“照你这么说也许我该去买条链子套在你身上才能保命,你说对不对?”
“啊,你的反应真快,看来我要逃出你的手掌心只有等下辈子了。”
他夸张的语气望惹得她再次失望的笑了起来。龚臻纱心想,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她竟然坐在他怀中任他拥抱,还笑得如此开心,这真的是连作梦都不曾想过会发生的事。
“谢谢你,我想我应该接得过今晚的停电了。”她轻推开他道。
她的再次企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宋靖泽在黑暗中瞪起了眼睛,他拥着她的手想都不想的稍微一用力便制止了她。“我猜你下一句话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想一个人回房睡觉应该也不会再有问题吧?”他平静的说,感觉她在他怀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我很尴尬。”她开口说。
“为什么?”他挑眉问。
“因为我们俩的关系。”龚臻纱说“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宋靖泽静静地等待她接下来的解释。
“这一场假结婚”
“这场结婚是真的。”他忍不住说。
“在我认为我们俩的生活不应该为它改变太多,你应该还是你,而我则还是我。”她说“可是你却硬是住进了我家里。”
“你该知道结了婚的两个人本就应该住在一起,若不住在一起会叫人怀疑的。”
“我知道,所以找才没有非常强硬的不让你住下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挫折感。
宋靖泽忍不住微笑。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即使让你住在这里,让你每天接送我上下班,我们俩的关系也不可能会变,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除了实质上的利害关系,应该再无任何关系才对,可是我现在竟然在依赖你”“其实我很高兴有这个荣幸让你依赖。”他说实话。
“不该”
“嘘,别说话。”他打断她既像抗议,又像生气,或许还有更多挣扎的声音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住在这个屋沿下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谁遇到了困鸡,另外一个就有义务,也有责任该伸出援手,所以你根本不应该胡思乱想。”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突然兜了龚臻纱一身湿。义务、责任,这就是他现在内心里所想的事吗?她真笨,竟然以为他对她有心,打从心里是真心在关心她的。嗤!
看来真是她在胡思乱想了。
“好了,闭上眼睛睡一觉,等你醒来天就亮了,电也来了。”他轻声的对她说,温暖的气息吹拂在她额头上。
“嗯。”她轻应了一声,感觉他又将自己搂紧了一些。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明明只为了一种莫须有的义务和责任,他搂住她的姿势与温柔的语气却像当她是他最亲、最爱的人似的,难道除了外表、多金与相处过后才看得到的内涵外,这也是他另一项让女人对他趋之若惊的原因吗?
想到不知有多少女人跟她一样领受过他的温柔,她的一颗心不由自主的被狠揪了一下。她缓缓地深呼吸着,尝试让自己放松下来,突如其来的泪水却已滑落眼眶。她咬紧下唇不让呜咽望逸出来,然而宋靖泽却已感受到她突然微微颤抖起来的肩膀。
“臻纱?”他问。
她没有回答,怕的是一开口她就会哭出望来。
“臻纱?”
他又叫了一次,这回他没有耐性等地回答即用手捧住她的脸将她的脸抬起,好似想看清楚她现在的表情,不过以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来说,根本就是枉然,但是他却碰到了她脸颊上的泪水。现在她无处可逃了。
“你在哭。”这是陈述句,而非问句。“为什么,你还感到害怕吗?”他的声音让人感觉他现在正皱着眉在说话。
报臻纱依然没有回答他。
是的,自己在哭。自己还感到停电所带给她的害怕所以哭吗?如果她回答是,那就是骗人的。那么自已到底为什么而哭呢?她想逃避,不想承认,但是浮现在脑海中的答案一直都只有那一个。她到底为什么而哭呢?答案是为了他她爱上他了。
报臻纱整个人震惊的僵直在他怀中。
承认自己爱上他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而冲击力也比想象中送要大上许多。她爱上他了,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以爱上他,她怎么可能爱上他?可是老天,事实就是事实,她真的爱上他了。爱上他这个风流、花心,换女朋友比换衬衫还快,并视性关系为无聊时用于消遣的男人。
“臻纱,你到底是怎么了?别不说话,快告诉我!”她的沉默让他紧张、担心,而且心情烦躁。在一直得不到她的响应后,他捧起她的脸,开始不断地在她脸上印下无数的轻吻。
报臻纱的泪水因他的温柔掉落得更快了。
第一次对他动情全为了他的外表,所以当她亲眼目睹了他的滥情之后,她可以轻而易举的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否决了他的一切,可是现在呢?在她明了他的魅力、他的温柔、他的好之后,什么样的残酷事实才能惊醒她的这一场梦?
或者直接向他表白,再让他狠狠地拒绝会是一个好办法。可是令她害怕的是,他会这么好心的拒绝她吗?就像所有与他交往的女朋友一样,他爱她们吗?不。而他拒绝了她们吗?不。这就是她所害怕的。
可恶!躺在自己所爱的男人怀里,腹中怀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并且又希望所爱的男人最好把她给离弃,不要响应她的爱,哈!多么复杂的开系,多么混乱的情绪,她该死的为什么可以把自己弄得这么痛苦、难过?难怪她的泪水会流不止。
“嘘,别哭。”宋靖泽轻声的对她说,落在她脸上的轻吻却没有停过。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哭成这样?相较于之前在大门前的她,她现在的体温正常,身体除了因哭泣偶尔传来的抖动外,并没有颤抖也没有紧绷,可是她却哭个不停。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难道不知道她哭得他心都疼了吗?
不再吻她那似乎永远也流不尽的泪水,他将她的脸稍微抬高了些,他的唇缓缓地印在她的唇上,慢慢施压,直到她启唇接受了他炽热而猛烈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