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富商?那是他真实的身份吗?他到长安,真的就是为了找妻子?
他为什么会闯入她的后花园?又为什么会答应要娶她?难道他是害怕爹爹的威胁?还是他有一丝丝的喜欢她?
好多、好多的疑问,令她一颗心无法平静。
咿呀
房门应声而开,甜儿不由得瑟缩了下。
红盖巾下,她看不清来人的身影,只见到一双鞋来到她面前,低沉的嗓音一开口便是“把衣服脱了。”
她兀自瞪大双眼。“脱!”
他根本还没掀开她的盖头、还没喝过交杯酒,就要她脱了这身衣裳?天!她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
见着她没有丝毫动静,他径自上前掀开她的盖头。“你不热吗?”瞧着她的圆脸在烛火的映照下,红得像只胖虾似的。
经过一天的折腾,应该是热坏、累坏了吧!亏她还穿得住这一身衣裳,他微微皱眉。中原的礼俗实在是太繁琐了些。
“你”他这是关心她吗?她有些受宠若惊。“你为什么要娶我?”一直以来的疑问脱口而出。
拓拔鹰一笑,重回桌前,不置可否地坐下。现在问这不嫌太晚了些?但,他仍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因为,我需要一个妻子,而你恰好缺一个丈夫。”他挑眉。“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结果吗?”
她的脸色陡变,听得出他话中有话,却猜不透是什么涵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反问。
“没什么意思。”他转移话题,倒出两杯酒,将其中一杯交到她手中。
“听说,这是你们中原的习俗。”不知是烛火还是他在酒宴上喝了酒的关系,今夜的她,格外迷人。“是这样吗?”
望着他突然变得深邃的眼神,她的心跳在瞬间漏了半拍,完全忘了刚才的对话。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与她的缠在一起。“然后,这样就可以喝了。”她试图镇定,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大声得连她自己都可以听见。
“嗯哼。”他无意识地回应,眼神却离不开她。
他发觉,在她那看似孩子般圆滚的外表下,同时兼具着成熟女子的风韵。她倔强抿着的唇,实则带着一丝温柔;而扬眉的任性中还带着一股认真的可爱她真是他所见过最奇特的女子。
他有些迷惑。望着他的妻子,喝下了交杯酒。
“咳咳咳”她呛着了,为了他炙人的眼神。在他眼底,她仿佛觉得自己未着寸缕,像是要被他看透似的。
向来,她知道自己是美丽的。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如此迷人。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妻子这样的字眼引起他异样的情愫。受到那丰润的红唇吸引,出于本能的,他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毫无预警地封住了她的唇。
“唔”她受惊,直觉地向后退。
但他却扣住了她的腰身,不容她逃跑。
尝起来,像蜜糖的感觉。他闭起眼,享受着她清新的香甜。
他轻轻地舔吮着她的唇,缠绕住她丁香般的小舌,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她的心跳在瞬间加快,呼吸也变得极为急促。
甚至,她感到一种奇异的暖流自小肮升起,漫向四肢百骸。她几乎无法思考,只觉全身瘫软无力,像是被他的吻吸去了力气。
他充满草原与皮革的男性气息,充塞在她的胸臆间。她感觉到胸口紧窒得像是要炸开,却又无法离开。她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每一块肌理的律动,和强而有力的心跳。
“唔”她不自觉地嘤咛出声。似想索求更多,却不知自己究竟要些什么。
他的大手在她腰际游移,缓缓下降,来到她的丰臀。
突然,警觉到自己正在做什么,甜儿心中一凛,她自他需索的吻中惊醒,猛地推开他。“不要!”她气喘吁吁,不知所措。
他的欲望整个儿被浇熄。
不要?她不要他?
“你为什么出现在长安?又为什么要娶我?”口中急切吐出的,是她亟欲想知道的事实。
她根本不了解他,甚至连他究竟在想什么都不清楚。而她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她整张脸在瞬间胀得通红。
难道,她竟成了个淫荡的女子?
“我到这儿来,是为了挑选一个合适的妻子。”他不想多费唇舌。
“挑选?”这么说,是他选中了她?
所以那天她恍然大悟。“那天,你闯进后花园,是为了看清我的长相?”
他耸耸肩。“你是长安城第一美女,不是吗?”
她晶亮的双眼陡地大睁。原来,他早打听了她的一切。原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突然,一种受骗、被贬低的痛苦侵袭上她。
“所以你娶我,只是因为贪图我的肉体。”她指控,鼻头禁不住泛红。
肉体?这回,换他瞪大了双眼。
他娶她是因为贪图她的肉体!老天!亏她想得出来。他强忍住笑。若真是如此,那么他“贪图”的也太多了吧!
瞧她这圆滚滚的身形,至今他仍怀疑,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蛊才执意要娶她,而她却说他只是贪图她的肉体?
好吧!既然她如此有自信,他也不想打击她。
“是,我贪图你的‘肉体’。”他承认,眼底仍有着抹不去的笑意。
然而,她的脸色却在瞬间刷白。
果然,所有的男人全都是一样的。一直以来,她不愿旁人因着她的容貌而喜欢她,便是不希望男人只爱她的美色。倘若有天她年老色衰了,他是否就不会再瞧她一眼呢?因为所有人看见的,永远是她的外貌,而不是真正的她。
不!她不要这样!她不愿接受一个美人的宿命。她暗暗发誓,无论他有多令人无法抗拒,在他尚未了解她、爱上她之前,她绝不会轻易将自己交给他。
“我不认识你。”她道出事实。
“是吗?”他笑笑。“真巧,我对你也不熟。”
“你”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我无法接受没有爱的婚姻!”
“爱啊”看见她气得圆鼓鼓的腮帮子,他强忍住笑意。原来,她要的是这个。看样子,她还挺认真的。果然还是个小女人。
“所以在这之前,我不可能跟你”她突然中断,不确定该用什么字眼解释她的想法。“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夫妻应该是相爱的,你不能强迫我!”她坚持。
他当然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但令他觉得受挫,甚至还有些微气愤的是,她竟以为他会强迫她?
“看来你还不明白,我根本就不需要‘强迫’。”他斜勾起唇角,在她还没弄懂他的话之前,他早已一个箭步上前,捉过她的手腕,封住了她的唇。
“唔?”她杏眼圆睁,震慑于他惊人的力道和灼热的吻。
这一吻,不同于之前。
几乎是狂暴的、需索的,他拥紧她,似要将她揉进自己怀里。她仿佛身陷烈焰之中无法自拔。
他的体温烧灼着她,他的热切滚烫着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时候,他却突然放开了她。
“嗯?”她惊讶地睁开眼,胸臆间涌起的,竟是一股强烈的失落。天!他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她为被地勾起的情欲而微颤。直到此时,她才终于明白他所说的话。
老天!她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她竟然让他的肉体控制了她!天知道她究竟成了什么样的女人了!
他勾起一个邪邪的微笑,满意于他所见到的。事实证明她要他,也属于他。
至于意外的收获则是,他发现这个小女人比他所想像得还要有可塑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吻,却激起她如此大的反应,她对一个男人来说,无异是一块瑰宝。
“明天一早,我们必须启程回鲜卑去。”才一开口,他竟发现自己的声音出奇地沙嘎。
懊死!看来,这小女人竟也影响了他。但他不会轻易让她发现这样的事实,无论如何,他才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
“明天一早?”她的情绪尚未平复,却被迫接受另一个震惊。“不!我不要离开这里!”
长安城是她待了一辈子的地方,她的一切在这儿、爹娘也都在这儿,她怎么可能跟着他到那野蛮不文的鲜卑去试凄?
“你再说一次。”他的眼底冒出火花。
他还以为,他的吻已经征服了她。但她竟然敢说不要离开这儿?难道她刚才的陶醉都不是真的?
“我”她些微地畏缩了下。“我不可能习惯那边的生活,我”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就算你是大唐公主也一样,我在哪里,你就必须在哪里。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也必须清楚”他的神情再凝重不过。
她的心口一紧。该不会是,他要告诉她,他已经成过亲!
“记住。”他缓缓地开口道。“在回到鲜卑之前你‘必须’让自己瘦到我满意的样子。”
她再次瞪大了眼,突然有一种预感
未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