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人知道她的底细。
“如果我是欲加害尼可的凶嫌,我为什么要请安卓找你来?凭我的身手和尼可对我的信任,我随时都有加害尼可的机会,不是吗?”约伯苦笑道。
何豫蔷那一双幽幽的冷眸仍旧默默地望着他,不发一语。
“好吧,我老实说,我与尼可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交情比亲兄弟还亲,套一句你们中国人说的话,我们可是手足之亲,怎么可能自相残杀呢?况且,尼可愿意为了我拚命,我又为什么不能为尼可断条腿呢?”
“等一下。”何豫蔷叫暂停“刚才那句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情。”约伯笑望着她,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被人怀疑自己欲对好友不利,这是很伤人的事情,而约伯却一点也不气,这种心态不是一般人。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她总算露出善意微笑。“我能够猜想到,你离开军校的原因就是为了尼可吧!凭你的本事,总有一天一定能当上美国最年轻的将军。”敏锐的洞察力和高深莫测的表面工夫,是调查工作最基本的条件之一。
就算你有任何怀疑、任何不悦,也不能表现在脸上。
而这些,约伯都做到了。
“哈哈。”他乾笑两声。
“尼可的身边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在,为什么还会有恐吓信出现?”这是她最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
尼可的人气居高不下,最主要的是他的亲和力和温和的脾气,而且又大方,工作人员如同歌迷一般爱死他了,哪有可能对他放恐吓信?
“这也是我不懂的地方。”约伯稚气的脸上布满忧愁。“谁能让我没有防心的靠近呢?而且让我察觉不到对方的气息,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们身边到底有什么人这么狠,除了要得到尼可外,还要除掉我这眼中钉。”
“或许,你与尼可之间的亲密友情让人眼红。”何豫蔷笑道,如同她们四剑客一般,感情好得让人嫉妒。
一个是闻名国际的芭蕾天才少女连姿妍、一个是美丽的蛋糕蛋店老板娘方雪柔,加上妹妹何豫薇,只要她们四人凑在一起哈,人家说三个女人等于一个菜市场,她们四个等于n个菜市场。
“嗯,这已经让尼可深受打击了,我不希望他再受到更大的打击,所以,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愿告诉他。”约伯?鄣谋丈涎邸?br>
“比如说?”
“你可以到纽约市一家叫醉生梦死的pub去看看,那里或许有一些消息。”约伯突然间笑的莫名。
“哦?”知道他还有话要说,何豫蔷停下来等他。
“三个多月前,我曾经与尼可在那里喝酒狂欢一夜,就在凌晨约莫四点钟时,我扶著醉倒的尼可欲回到饭店时,就在那时候”约伯诡谲地笑了。
“然后?”
“然后?哈。”约伯大笑一声。“我就搬来这里了。”
何豫蔷一惊。“你是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仍在做复健的断腿。
“你可别告诉尼可那小子,免得他又自责得要命,我这条腿断了是无所谓,重要的事,他那条小命能保住就好啦!”
“你是为了救尼可而被撞断腿?”何豫蔷眨了眨眼,天,这是什么跟什么?难道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辆车高速朝尼可开去,你说,纽约的道路有小到这么离谱吗?半夜有什么车?不需要逆向行驶吧!所以喽!”约伯耸耸肩。
何豫蔷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来,如果约伯说的是真的,那么一来,尼可的境况就更加危险了。
顿时,懊恼的情绪浮上心头,难以解释的浮躁让她坐立难安,一向少有表情的面容浮现淡淡的眉头深锁。何豫蔷暗暗心惊,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奇怪的情绪波动呢?不过是得到了有人欲对尼可不利的消息啊这怎么回事呢?
“你说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吼叫让沉思的何豫蔷和约伯吓了一跳。
“啊!尼可,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约伯乾笑两声。
“噢,老天该死的,约伯,告诉我,你刚才说了什么?”尼可急匆匆地推开病房的门,然后砰的一声用力甩上,将手上捧著的热咖啡重重往桌上一放,无辜的咖啡洒了一半在桌上。
“说了什么?没有哇!我刚才没有讲什么吧!你说对不对啊?何豫蔷?”约伯装傻地笑着。
何豫蔷不予理会,不开口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尼可。
“我了解你,约伯,你一说谎就会开始装傻,我听到了,你说!你的腿是为了我被是不是?”尼可脸色铁青,与平时遇到事情的冷静大迳相庭。
“尼可,说这些干什么”
“我就是要说这些!你真是够可恶的了!这种事情竟然不告诉我,还让我不知不觉的去渡了三个月的长假你”尼可恼怒不已,气愤酒醉的自己让无辜的人受害。
“唉,我就是不要你知道,尼可,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约伯无奈的叹口气。
“你这算什么?”尼可气到说不出话来。
“只是希望你安全啊,尼可”
“去你的!去他妈的安全!比起你们这些朋友,我一个人又算什么?不过是一条烂命罢了,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为我烦恼、受伤,这又算什么?”尼可气得破口大骂。
“尼可”约伯头痛的揉著太阳穴。他就知道尼可会有这种反应,他才不说的嘛,看吧!唉,这下子要怎么办呢?
“算什么?算是朋友之间的体贴吧!”何豫蔷对上尼可那双天空蓝眼珠。“那种愿意为对方付出的义气,你也有,尼可。”
尼可愕然地看着突然开口的她。
“我们中国的俚语,受人点滴,必当泉涌以报。这句话的意思是,受到别人的小小恩惠,一定要加倍奉还,相对的,你待人接物一向温和有礼,别人自然对你礼遇有加,你不要朋友为你烦恼,你的朋友们却希望你安全无虞,我觉得你应该高兴才对。”
“尼可,一个人一生中能有几个共患难、不离不弃的生死至交?今天,你遇到了这一连串的恐怖威胁,你的夥伴、朋友,哪一个离开你呢?每一个人都在为你拚命!”何豫蔷感性的说道。
尼可默默地听著。
“在你生气之余,你不妨想一想,为什么他们要瞒著你做这一些事?还不是他们了解你吗,了解依你的个性,很有可能会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独自解决事情,不要人插手,这样的你更危险啊!就因为那个在暗处的人也是他们信赖的人其中一个,所以信赖朋友的你更显得危险。”何豫蔷一口气说完,奇怪自己怎么会说这么多话。
尼可静下来沉思,何豫蔷说的没错,他的确曾想过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静静的等著“那个人”来找他这么做的话,确实会让他完全曝露在危险之中。
约伯表情古怪的似乎要说些什么,一副隐忍得很痛苦的模样。
“约伯,你怎么了?”尼可担心的吼叫。“是伤口痛吗?我去叫医生!”说完,便要冲去叫医生。
“我没有事。”约伯笑着将他招回来。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尼可既紧张又认真的问。
“当然是真的,这一次我没有装傻不是吗?”约伯没好气的叹道。
“那你”“好好好,有事的话,我会请护士小姐联络你,拜托你,没事别再出现在医院里了,你不想引起騒动吧?小心等一下护士看到你,你就逃不了了!”约伯半带威胁道。
“自从你当了我的助理后,你就开始有了碎碎念的毛病。”尼可一脸不敢恭维的表情。
“哈哈,你才知道我有多爱叨念啊!”约伯笑着。
“不过,谢谢你了,老友。”尼可摊开双手,充满感激之意的重重拥抱躺在床上的约伯。“我等你回来。”
约伯偷偷拭去眼角不小心滑落的泪,重重的拍了拍尼可的肩膀。
“废话,我可是为了当你的助理,放弃当全美国最年轻的将军,你不等我就太没有义气了!”约伯顿了顿。“快回去吧,等会就有人来巡房了,你自己小心点,噢,对了,有空的话,在何豫蔷的陪同下去一趟醉生梦死,那里可能有一些线索。”
“我会的。”尼可不舍的与他告别。
“再见。”何豫蔷冷漠地朝约伯道别,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约伯突然一喊,让走到门边的两人回过头来看他。“嘿嘿,尼可,借你漂亮女保镳说一下悄悄话。”
“女保好吧,就知道瞒不过你。”尼可先是瞪凸了眼,随即无谓的耸耸肩。
“何豫蔷,过来一下。”约伯暧昧的朝她招手挤眉弄眼。
何豫蔷莫名其妙的睨了约伯一眼,走到他身边站定。
约伯吃力的撑起身体,在她耳边说著悄俏话,越说,何豫蔷的表情越难看,而约伯的表情更是暧昧到极点。
“你确定你被撞伤的不是脑子?”何豫蔷吐出仿佛能冰冻人的声音。
“哈哈哈”约伯止不住的笑,还拍著棉被笑得夸张。
尼可一脸莫名其妙,正想问怎么一回事,却在约伯笑得仿佛坑谙气的夸张笑声和何豫蔷难看的脸色下噤声。
“无聊。”她语调稍嫌不稳的斥道,头也不回的闪出病房。
尼可耸耸肩,不知所以然的跟上,留下笑得夸张的约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