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红酒,普尔法酒厂的品酒师们一字排开,以优雅的专业姿态为众人开酒。
捧著酒,众人在原地围成一个大圈圈,唱著法国乡村的民谣,年轻男女跳着舞,开心的庆祝今年丰收。
姿姿满足的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好纯朴、好快乐,她希望每年都能参与这里的盛事,成为这里的一份子。
“玩乐的时候,做主子的就别在这里碍眼了。”柳森搂著姿姿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得去见见这次来拍摄的导演,你要跟来吗?”
“要。”姿姿抛给他一记甜美的笑,依附著他结实的臂膀,一副天涯海角随他去的模样。
柳森笑拍她的头,轻抚了下她黑夜般的秀发,幸福与满足尽在不言中。
“位就是这次的导演,台湾来的连以康连先生。”柳森替姿姿介绍。“连先生,这是我的女友,连姿妍小姐。”
姿姿看见双眼爆突、布满血丝的六哥,心底发寒。
完了!被看到了!
她浑身僵直的看着连以康以那种挑剔的打量眼光看柳森,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
“你的胆子很大嘛。”连以康一开口就是非常非常不好的语气。
柳森一脸的莫名。“我?我怎么了?”
“嗯这是我的错。”姿姿低下头来,心虚。
“原来我们八个找不到你,是因为你躲在这个鬼地方啊。”连以康云淡风轻的道。“你以为你捅出来的楼子很小吗?”
柳森不悦地皱眉,不喜欢他那种针对姿姿的语气。
“连先生,我女友年纪尚轻,若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请你别以这种口气说话。”
连以康挑眉,哟,没想到还会替他们连家的小魔女出头,啧,真是一个笨男人!
“你不会叫人吗?连姿妍小姐,亲爱的姿姿小宝贝。”连以康带著挑衅的目光对向保护欲强的柳森。
柳森怀疑的眯起眼。他们是什么关系?
“嗯嗨!”姿姿僵硬的扯开嘴角笑笑。“以康哥哥。”
“还记得我,我真是感动啊,姿姿小宝贝。”以康咬牙切齿地感动著。
“哥哥?”柳森不解的挑眉。“你们是什么关系?”
“问得好,柳先生,姿姿嘛,是我们连家的小宝贝,金孙女,我连以康唯一的堂妹,而且是失踪很久的堂妹。”连以康撇嘴。“我刚才看到让我这做哥哥的非常不爽的一幕,我请问一下,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想到刚才他们接吻的那一幕,很唯美的入了镜,但真真他妈的!虽然是姿姿主动,但他就是老大不高兴,凭什么他捧在手心疼爱的妹妹要奉送给别的男人?想也别想!
“你是姿姿的堂哥?”柳森惊呼,世界真小。
“排行第六的堂哥。”姿姿扯扯柳森的衣角。
“姿姿小亲亲,你在巴黎把事情搞得一场胡涂,留字条说你要出走寻找自己,原来,你找的是这个啊。”连以康语多挖苦。
“六哥你别这样说嘛。”姿姿见柳森一脸高深莫测,心急了起来。“你再乱说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哇。”连以康也乾脆。“我打个电话给找你找得快发疯的亚瑟,有什么话,你再跟他谈。”他顺手翻出手机,开始拨电话。
“啊!”姿姿放声尖叫。“不行啦!不能跟亚瑟讲我在香槟区”但来不及了。
连以康将电话拿离一臂之遥,话筒传来的声音大得让柳森及姿姿听到男人粗鲁的爆吼。“连姿妍!不要让我捉到你!他妈的!你的皮给我绷紧一点,香槟区是吗?很好太好了,鲁西,汉克斯,我会挑断他阿契里斯腱,让他一辈子不能跳舞!耙把你藏在那地方还装傻!哼哼,老人家就是要好好扁一顿才知道认份,你呢!给我好好想想看,要怎么才能平息我的怒气!”流利的中文听起来不像纯正法国人的口音,亚瑟的语气几度不稳,他气得差点脑溢血。
“嘟”连以康按下结束通话键,带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看着全身僵硬的姿姿。
“原来是鲁西那老家伙把你藏在这里啊。”连以康了然的点点头。“他不该当舞者的,应该去当演员,他演得很传神呢,一副很担心的样子,我们以为他真的不知道你的消息,真的有动用关系协助寻找你的下落,搞了半天,我们一群人忙个半死,他不知道死在哪个国家公演,凉凉的等美人投怀送抱,你呢?在这边给我交男朋友,乐不思蜀,好!真是太、好、了!”连以康咬牙切齿。“原来你们是一夥的。”
“以康哥哥,这个我可以解释的,不要生气嘛”姿姿用那第一百零一招对付连以康撒娇,这一招屡试不爽,都能达到她的目的。
“我很好奇,鲁西跟普尔法酒厂有什么关系。”连以康问到重点了。
“鲁西是我舅舅。”柳森开口解答。
“哦,原来是这种关系啊!”连以康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搞了半天,你那好舅舅将姿姿送来给你当女友呢,真是舅甥情深啊。”
这句话有很大的问题。
自从这个姓连的男人出现,柳森的脑子就出现一堆难解的疑问,心中的问题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你”“怎么?不行啊?我不爽可以吗?我妹妹耶!被别的男人抢走了,我会爽才有鬼!依你刚才吻姿姿的举动,我没有一刀砍死你算你命大,柳先生!”连以康心理非常的不平衡。
“我问的不是这个。”柳森皱眉。“姿姿跟我舅舅鲁西的关系”
“很好啊,像父女一样。”连以康凉凉道。“不然怎么会把姿姿送来这里呢?他跟普尔法酒厂有关系,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不悦的抿紧唇,鲁西小器鬼,有这种亲戚也不说,这样他就不用透过层层关系打通关节,才能来拍摄普尔法酒厂的独门酿酒功夫。
“像父女一样”柳森若有所思的看着姿姿苍白的小脸,觉得事有蹊跷。
姿姿在心底哀嚎,不会吧?刚才鲁西才警告过她而已,马上就发生了!
柳森他不会生她的气吧?
他原本就白皙的俊脸此时泛著冷意,姿姿吓得眼眶红了。
他生气了。
“柳森,爱上我们连家的小魔女,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除了要能忍受我们家姿姿的恶作剧之外,还得得到我们八个兄弟的认可光是姿姿的调皮,我想,你就招架不了了。”连以康嗤笑道。“你能忍受像她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孩吗?听她舞伴提过,姿姿做过最惊世骸俗的事,就是你舅舅跟女舞迷开房间的时候,是她把风的想像一下她这种外貌的女孩,做这种让人吐血的事,会不会让人头痛?”
柳森眼神阴霾,盯著姿姿苍白的小脸。
“你跟鲁西舅舅,不是情侣关系?”他语气冰冷的问。
这时候的气氛怪异,连以康也察觉了。
“嗯本来就不是啊”姿姿绞著手指,呐呐的回答。
“那你口口声声说为鲁西做的一切全是骗人的?”柳森白著脸问。
“我我”姿姿看着他可怕的脸,差一点就哭出来。他不曾用这种冷漠的眼神看她!不曾。
“难怪”柳森冷笑道,踉跄地后退,身后的热闹的音乐声、歌声全听不见,他感到自己陷入一个无声的世界。
难怪难怪她没有一点背叛爱人会有的挣扎、罪恶,还开开心心的与他在一起,丝毫没有想到鲁西在等著她。
只有他,这个傻傻笨笨的男人,独自一个人承受背叛的苦楚,一个人在内心煎熬著
他是个大傻瓜!
连以康古怪的看着柳森的举动,他如陌生人般看着姿姿,彷佛今天才认识她般冷漠。
梆森没有说话,冷著一张脸,深深的看了姿姿一眼,朝连以康微微颔首。
“抱歉,恕不招待。”柳森语毕转身,看也不看姿姿一眼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