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玻璃和瓷器撞击出的清脆响声,还有啁啾吱喳的鸟雀呜奏而成的晨光序曲,将艾琳自最舒适的睡眠中唤醒。她伸伸懒腰,踱到窗畔,孟夏的清晨,处于高纬度的英伦,仍是凉得令人要起鸡皮疙瘩了。
迅速地换上白衣树中找到的洋装,那是件湖绿色软绸所缝制的及踝长裙。在衣橱中翻找了老半天,艾琳最后只妥协地穿上这套看起来较现代化的衣裳。衣橱内其它的服饰都华丽且按披挂挂得有如舞台上的戏服,令她傻眼。
套上便鞋,沿着屋后的小径,艾琳轻松地看着几只松鼠在草地上嬉戏,而老态龙钟的几只狗,伸长舌头趴在草地上懒散地望着松鼠们,一动也不动。
即使是从背后的角度望去,幸运堡仍然大得惊人。艾琳边走边仰望着巨大的石块所堆砌成的大门,铁门呈现半开阖状,顺着用鹅卵石铺设的道路,旁边的花圃上开满了万紫千红的三色菫及雏菊、大理花之类的丛生性花朵。
远处高低起伏的丘峦都被层轻纱似的雾气遮住,隐隐约约中透露出青翠的面貌。而在层层叠叠的林木参天中,间或点点有着许多类似幸运堡般的建筑。被路尾的一座小教堂所吸引,艾琳加快脚步朝教堂而行,在快接近教堂的前院时,她注意到路旁有个奇怪的标志,应该说是两个;一个上面是只狂飞展翅的鹰,其中刻着weber。与其相对的则是个铜雕的后型牌饰,上头是只雄踞在山陵的狮子,围绕着狮子镌刻有trust的字样。
“你一定就是那个中国娃娃了?”后面突如其来的声音,令艾琳吓了一大跳地连忙转过身。
那是位的莫四十出头绅士打扮的男人,他礼貌地朝艾琳举了举帽子,优闲地漫步到她面前微笑地望着她。
“呃,你是”被他友善的态度所吸引,艾琳不由自主地放下心防,与他攀谈起来。
“我是马修.韦伯。我注意到你似乎对我的教堂很感兴趣?”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要艾琳随他一起进去。
“很漂亮的教堂。”艾琳边走边观看着天花板到四壁的彩绘玻璃所拼凑出来的各式图案,上面像是用图案说故事似的,一幅幅地解说着圣经上的故事。
“这是我的一位祖先为了赎罪而建造的,这里的每一吋玻璃、每一幅图案,都是他不分昼夜亲手打造。”马修环顾了四周的玻璃后,将目光凝定在艾琳脸上。“你听到了吗?,”
浑身被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所笼罩,艾琳不由自主地用双臂抱紧自己。“什么?”
“教堂在说话,它已经说了一百年了,它日日夜夜的重复着它的忏悔,你听到了吗?”眼神似乎望着很遥远的地方,马修更挨近艾琳,举起手正要碰触到艾琳脸颊。
被他诡异的举动所惊吓,艾琳连退了几步,但马修却如同未察觉到艾琳的心神不宁,仍一步步地逼近她。
“住手,你以为你在干什么?”被人自后头腾空一抱,艾琳凌空地被拥在怀里,在看清楚搂着自已的人后,她及时收口,没有让尖叫逸出口。
全身被股强自压抑的怒气所激使,文笙肌肉绷得根紧地盯着优雅地用领巾擦着手的马修。
靶受到文笙所散发出来的怒意,艾琳感到很抱歉的仰起头。“对不起,我不该乱跑的。可是,韦伯先生他很和善,正在向我解说这座教堂的历史。”
低下头的文笙,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了不少。“琳,我们查斯特家族不需要韦伯家族的和善,以后没有我的陪伴,千万不要走出幸运堡的大门一步。”
诧异地来回望着文笙和满脸失望神色的马修,艾琳不以为然的想要辩驳,但文笙已抱着她,大步地向门外走去,一跃跳下约七、八级的阶梯,他抱着艾琳一翻身骑上那匹昂首不断喷气嘶鸣的黑色骏马,两腿一夹,立即如风似的奔向幸运堡的方向。
从文笙的肩头往后望,艾琳可清楚地见到马修站在教堂门口逐渐变小的身影。她挣扎着坐正身子,仰头迎向面无表情的文笙。“文笙,你为什么要对韦伯先生这么粗鲁呢?我相信他并没有恶意”
“韦伯家的人不可能对查斯特家的人没有恶意!”文笙脸上表情没有改变,冷冷地将艾琳的腰枝握得更紧,低下头伏身穿过一群低垂的松枝。
“可是我并不是查斯特家的人!”艾琳脱口而出道。
“是吗?琳,现在大概全伦敦的社交圈都已经知道我有个中国娃娃未婚妻的事了,你已经可以算是查斯特家的人了。”勒住马绳,令马放慢速度,文笙缓缓的说。
说到这一点又令艾琳泛滥的好奇心开始作怪。她在文笙跳下马之后,趴在马头的鬃毛上斜瞄着文笙。
“那又怎么样?文笙,我想不透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夫,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甚至我连个戒指都没有?”伸出光秃秃的纤纤十指,艾琳困惑不已的询问。
“你这么说就太伤我的心了。琳,我们是真未婚夫妻,至于戒指的事”他说着自骑装口袋里掏出了个黑色的绒布盒,在他还没有打开之前,艾琳却彷佛曾见过这些盒子似的大叫一声。
“春神的泪珠,里面是春神的泪珠。”越来越肯定之下,艾琳干脆伸出手去,自错愕地愣在那里的文笙手中拿过那个盒子,啪一声地打开了隐藏在盒壁上的暗扣。
那是颗完美得令人不忍释手的泪形珍珠,浑然天成的椭圆型曲线,令它的价值更超过了其它圆型珍珠的平凡。而春神的泪珠的特殊之处尚不止于此,高明的工匠舍弃了繁复的镶嵌法,只是将珠体本身用两条极细的丝线环绕,组成了刖致的指座。
文笙心里打了个突儿。奇怪,她怎么会知道“春神的泪珠”?这是我今天早上才自保险库中取出来的春神的泪珠也是当年文森.查斯特自西班牙海军中所掠夺回来的战利品之一。在记载文森事略的手记上面曾说,文森一直以那次的战役而傲,因为他擭得两件宝物,一件自然是人见人羡的中国娃娃—云,另一件则是这颗大且完美的珍珠。他回国后立即延聘最好的工匠,要求他们为他镶嵌成戒,所有的珠宝工人所设计出的复杂或流于俗丽的样式都被他打回头。
最后,查斯特家有颗绝美的珍珠愿意出高价悬赏,寻求最完美设计的消息传遍全欧洲,甚至远传到遥远的俄国或中亚各地。
有一天,有位波西米亚装扮的吟游诗人出现在幸运堡的大门之外,他谦卑地请求进人幸运堡,为美丽细致的“中国娃娃”献艺。
在中世纪以降的欧洲,平常最风行的娱乐就是打猎竞技,但那只能在白天为之,到了夜晚饱餐一顿后,大概除了睡觉就只能聊天了。所以吟游诗人是特别受欢迎的来宾,因为他们大都到过世界各地游历,见多识广,即使排斥外人而防守得再严密的城堡,也都会让吟游诗人自由来去,如此一来,不但可藉吟游诗人的口里得到新奇的知识,也能趁机获取其它城堡的最新消息。
那位吟游诗人就是由其它城堡的人口中获知幸运堡有个“中国娃娃”的事,为此他跋涉了整整七天七夜,为的就是他认为他有能安慰“中国娃娃”的绝活。
在文森的允诺之下,吟道诗人被赐于一顿琼浆美食,然后在火炬通明的大厅里,文森派人请出一直被珍藏在后宫的云,一起聆听吟游诗人的献唱。
乍见到传闻中令文森一鼓作气打败西班牙海军的“中国娃娃”吟游诗人立即使出浑身解数,但自始至终“中国娃娃”只是睁着大眼睛,哀欲地望着他。这使文森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旁边的嘘声也此起彼落。
眼见所有的人都意兴阑珊的样子,吟道诗人突然脸色一正,待全场的人都静默下来之后,他自宽大的单袍袖笼下以极快的手法变出一把绘满山水的折扇,开始吟唱了起来“遥远的大洋后,有个璀璨的黄金之国,它有着黄金和琉璃所建盖的宫殿楼宇。它的人民男的和善如兄弟,女的娇媚细致,一如我们英勇的堡主身畔的中国娃娃。
“它的土地覆盖了金黄色的稻穗,树梢结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奇水果,?镉薪鸹频纳称搪沂洌恋挠阕杂勺栽诘乃拇荨:斓摹18痰摹10诘摹11频纳汉魉孀挪ㄌ我分﹁狻5庑┒疾皇亲蠲烂畹模绻阋饰遥馐澜缟嫌惺裁词亲盍钊松裢哪兀磕蔷褪俏颐怯15卤ぶ魉涤械摹褐泄尥蕖唬邢笱腊愎庠蟮募簦叛诺木俣蝗缣焓梗男w蹋蓿腋萌绾蜗蚰忝切稳菟晾鋈缪艄獾男θ荨?br>
吟游诗人并没有唱完他所想要谄媚讨好云的歌曲,因为见到那把折扇及听到吟游诗人用把胡琴所拉奏出的音乐时,一颗泪珠无声无息的沿着云的腮帮子滑下。
文森一声令下,卫士们立即将吟道诗人团团围住,其它人皆大惊失色的预期吟游诗人的性命大概已到尽头了。
但云却出乎众人意料之外,莲步轻移的奔到吟游诗人面前,泪眼迷蒙地望着他手中的折愿和胡琴。她豆粒大的泪珠似断线珍珠,一颗颗铿锵有声的跌落在胡琴的弦上。
跨着大步来到云身旁,文森皱起眉头地望着云的泪珠,他一心只想让云开心些,没想到却适得其反地惹得她泪涟涟,从而内疚不已。
“啊,春神的泪珠,那远渡重洋而来的女神,她所落下的泪,都化为凡间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被卫士扭送着逐出城堡大门,吟道诗人仍不死心的高声吟唱着,直到城门用力关上传来厚重的闷响声之后,文森这才要侍女们将云送回房间。他自己则立即召来珠宝工匠,用鹅毛沾水笔在羊皮上描绘出他所设计的式样,也因此,春神的泪珠成了那枚珍珠戒指的名字。
但是,艾琳又是怎么得知它的呢?文笙纳闷得紧。
打开盒盖着迷地看着耶枚不似平常珍珠般圆的变形珠,艾琳形容不—来心底的那份激动、那感觉,就好像是久别重逢似的,对这枚戒指感到特别亲切。
“琳,祖母曾跟你提过这枚春神的泪珠的故事吗?”文笙轻轻拿起那枚成指,温柔地套进艾琳右手的无名指上。
“不,没有人跟我说过”艾琳等着手指上的戒指,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应该是挂在左手的无名指,我是说依你们西方人的习俗的话,如果是在中国,我们讲究男左女右,所以用中国人的观点来看也没有错。”
说完调皮地皱皱鼻子,艾琳猛抬起头,却见文笙一脸古怪地瞪着自己瞧,她越想越不对劲地倾身和他对望。
“呃,如果你想说什么的话,就尽管说吧!”一向不喜欢兜圈子,有话直说的艾琳干脆直截了当的问。
文笙用食指摸摸鼻子,苦思许久仍得不到答案。没有人告诉过她那个戒指的故事,而这件传家宝的故事在时间经过这么久之后,外界早已少有人知晓了,那她她不但知道春神的泪珠,甚至找得到设计得非常隐密的开关在哪里抬起脸,文笙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他轻佻地在艾琳手背。印上一吻,扬起左眉戏谑地望着艾琳。
“不,我无话可说了。现在,我已经将查斯特家族的戒指戴在你手上了,还有什么问题吗?”他牵着马,沿着茂密的树林向前走。—“没等一下,文笙,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文笙并没有回头,只是朝后头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为什么你不喜欢韦伯先生?我看得出来你似乎”艾琳的话尚未说完即被他的阴沉脸色所打断。
“不要再提起韦伯的事!”一改平常的温文儒雅,文笙粗暴地勒住?绳,令马背上的艾琳几乎栽下马。
“为什么?”狼狈地掠掠满头乱发,艾琳讶异极了。
“不为什么,我说不要提就不要提,韦伯家族跟查斯特家族之间永没有和平的可能。”
“你们跟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的话,可以好好的说嘛,我们中国人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
“你不要告诉我什么中国人说的话,当初若非为了中国娃娃,韦伯跟查斯特也不会闹得这么风风雨雨的。一百年前的云使查斯特家道中落,难道一百年后的你”文笙说着,眼神中迸出浓冽的锐利杀机。
“我找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慌了手脚的艾琳,急急忙忙的想跳下马,但文笙却先她步地跃上马背,将她紧紧地裹在骑装的披风里,吆喝着要马疾驰。
挣扎着想要离开文笙那充满了男性气息的胸膛,艾琳钻出那紧包着自己的披风,立即感受到强烈的冷风正毫不留情的扑面而来,在她还来不及张开被风吹得睁不开的眼睛时,一只厚且温暖的大手,强硬且不容抗拒地将她的头推回他胸怀里。
风萧飒地在耳畔呼啸而过,马背上颠簸突兀的侧坐却令艾琳十分不舒服,且怀疑自己随时都有掉下马的可能,恐惧使得她只有牢牢地抱住文笙的腰。
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讲理,我只是问一下关于韦伯的事,他就气成这个样子,还说什么百年前的云害查斯特家道中落,一百年后的我又—什么跟什么嘛—真搞不懂,我是怎么会爱上这么个烈性子的暴君的?聪,暴君,还真是贴切!
感觉到速度慢了卜来,艾琳偷偷地打开盖在头上的披风,却不巧的发现自己正好跟文笙面无表情的脸蛋相对,她抿抿唇努力武装自己回瞪回去。
“琳,听我的话,不要跟韦伯家族的人有任何的瓜葛,他们向来对查斯特家族的人,尤其是女人都不怀好意的。”托起艾琳的下颚,文笙定定地望进她深棕色的眸子。
“文笙,我不认为韦伯先生会对我有什么恶意”看到文笙的脸色又开始黯了起来,艾琳连忙举起双手贴在他的胸口。“好、好,你别生气,我答应你,如果他真的对我有任何恶意的话,我一定会远远的痹篇他,好吗?”
“只怕等你察觉时已经来不及了,琳”温柔地咬囓着艾琳柔软的唇,文笙放软音调。“乖乖的听话好吗?我不希望你发生什么意外。”
天,你这个样子教我怎么思考嘛,艾琳被他吻得昏陶陶地自忖道。双手捧住发烫的双颊,艾琳在心里拚命地命令自己不要脸红,但脸上的滚辣辛烫却一直没有稍减。
“文笙,我真的不认为他会伤害我,所以你可以不用担心人多。况且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不信任我的判断能力,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趁着他的吻中断的空档档,艾琳气喘吁吁地埋怨着。
露出了性感的眼神,文笙用大拇指来回停地摩挲着艾琳微微肿胀的唇瓣,眼神流连忘返地顺着艾琳上下起伏的胸口向下溜去。
“我知道你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算了,我会多注意你的。”文笙说着又托起艾琳下颔,几乎像是要折磨她似的,用唇狠狠地辗吻着艾琳的唇。
等文笙将她放开之后,艾琳已经述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还是左右上下了,她步履不稳地朝不知何时已回到原点的精灵之屋走去,立即有个十七、八岁的女佣出现,扶她进去休息。
文笙怒气冲冲地跳下马,将马交给仆人后,他抿着唇地冲进大厅,正坐在大厅门廊下绣着花的露西推推脸上的老花眼镜叫住了他。
“文笙,出了什么事?我刚才还见你跟琳在林子里散步得挺愉快,这会儿又是谁惹到你啦?”露西亲自为文笙斟一杯荼,文笙一口饮尽之后,又为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干尽。
“祖母,我不想再这样玩下去了。琳她完全将这件婚约当真,我况且还有马修.韦伯。”想到琳似乎一心一意维护着韦伯,文笙更是一肚子大便的越想越气。
露西绽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不是很好吗?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是幸福的一对”
“祖母,话不是这么说,琳她现在根本什么也记不起来,她她突然就像婴孩般的无知,况且她竟然还相信韦伯,我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如果韦伯对她做出什么事的话,我我”想到艾琳对韦伯那种友善的态度,文笙马上激动了起来。
“文笙,马修是个很虔诚的教徒,我相信他不会对琳做出什么恶意的举动才是。至于你,不要再将那些世仇的观念再放在心里了,查斯特家族跟韦伯家族的恩恩怨怨早就该随风而逝了。你跟琳又不是当年的文森跟云,何必管韦伯呢?”推推眼镜,露西不以为然地劝着孙儿。
露西的话挑动了文笙内心深处的某一点,他蹲跪在露西身旁,脸上是混有迷惑和焦虑的表情。
“祖母,你是否跟琳提过春神的泪珠?”
“春神的泪珠?不,那是我们查斯特家族新娘的幸运物,我不记得曾经告诉过琳有关春神的泪珠的事。这倒提醒了我,该去取出来交给琳了。”
“我已经送给她了。”文笙说完面对祖母的讶异神色,只是扬扬眉。“既然要演就要演得像一点。”
“是这样吗?”露西带有特殊含意的笑容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越形扩人,终至泛滥全脸。
努力地维持面无表情,文笙冷冷地直视祖母的眼睛。
“就是这样。祖母,你别笑得那么得意,我基本上我还是很反对你的计策,但现在却又无计可施。算了,言归正传,既然你我都没有人告诉琳有关春神的泪珠的故事,那她为什么会知道该如何打开盒子呢?”
露西浑身一怔地望着他。“你是说”
“她才看到我拿出盒子,马上?*党觥捍荷竦睦嶂椤唬3衣砩辖凶哟蚩!蔽捏闲睦镆簿醯霉止值乃档馈?br>
露西表情沉重地走到走廊外的花圃旁,弯下腰嗅闻着她亲手栽种的玫瑰后,挺直了腰杆地面对文笙。“那个盒子当初我花了一天,你的母亲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打开。向来查斯特家族就将打开盒子与否当成能不能成为幸运堡女主人的试炼。”
“而且她还知道里面装的是春神的泪珠。祖母,我越来越感到不解,这些事似乎有所牵连,可是我却抓不到重点。琳?春神的泪珠?呼,会不会是我的精神太紧绷了,或许我该好好的去度个假。”用手抹抹脸,文笙做了最后的结论。
“这我倒是挺赞成的。”露西微偏着头想了一下。“或者,我该为琳举办个舞会了。你知道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开舞会了,当初你的祖父总是说我是个舞会动物,但自从你祖父过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舞会。”
望着露西的鸡皮鹤发及日渐虚弱的身体,文笙弯下腰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一记。“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还记得在家庭相簿中,你穿著鲜艳灿烂的吉卜赛长裙,狂野地跳着回旋舞曲的模样。祖父说得没有错,你天生是属于舞会,是个舞会女王!”
露西嗤嗤一笑地回吻他颊畔。“孩子,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只希望在我回到天主的怀抱之前,能亲眼见到你娶妻生子。”
“你会的,祖母,你会的。你是个坚强的大女孩,我还期盼着你为我带你的曾孙子呢!所以,你可不能太早归天,否则我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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