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绫。
“我武维扬,虽然在工作上我很拚命,但是一离开补习班之后,我可还是个女人啊!”红绫微笑地说:“倒是你,我没料到你对厨艺也挺有心得的嘛!”
维扬叉起一块鱼肉放进口中。“嗯,这是雕虫小技,也没什么。”
“是吗?”红绫眼神一转,突然想到个问题。“你太谦虚了,我很纳闷像你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结婚?是不是眼界太高了?”
维扬怔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的嚼着口中的鱼,缓缓吞下去之后才开口说:“我也不明白我的眼光是不是太高了,就在最近我连连相亲了两次”
“哦?成功了吗?”红绫好奇地追问结果。
“你认为呢?”维扬皱起眉的望着她。“在我以为,这两次的相亲根本就是闹剧,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红绫伸伸舌头。“说到相亲,最近我妈妈也很奇怪,一天到晚逼我姐姐相亲,但是也都失败了,因为那个男的真是很差劲!”
“唔,那实在是很令人同情的一件事。跟我相亲的那两位小姐是姐妹,但是都不是我所欣赏的类型。”
“是吗?她们是怎么样的人呢?”姐妹?似乎有点什么东西敲击着红绫思维中的某一点,但她并没有深入的去细想。
维扬放下筷叉,双手抱在胸前,视而不见的盯着桌上的某一点。“呃,怎么说呢?嗯我认为夫妻应该是站在平等立场的合作者,所以我不想找个咄咄逼人的女强人;也不愿意找个菟丝花一般的依附者。那对姐妹花一个是干练的女强人,另一个则是娇滴滴的小女人。”
“噢!你是不是有些沙文主义呢?也许她们并不像她们外表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啊!就像我姐姐她们相亲的对象来说好了,我听我妈说他是个教师,所以我一直以为他会是个非常温文儒雅、谦虚有礼的君子,但是事实上他却是个不守时,而且目空一切的傲慢沙猪。你知道吗?他竟然敢当面故我二姐鸽子!”红绫想起来仍是气愤难消。
维扬心不在焉的端起杯子喝水,一听到她后头的话,他吃惊得差点被口里的水给呛到。
“你你是说你姐姐”
“对啊!你说那个男人混不混帐?他跟我姐姐相亲,第一次迟到了一整天;第二次则是当着我二姐的面说他不要相亲,然后就跑了。真是二百五一个!”红绫突然一抬头盯着他那坐立难安的模样,诧异的望向他。“你怎么啦?为什么一直流汗?热吗?”
维扬在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向她解释自己是谁,还有,为什么会连续失败两次的原因。但是,老天,这真是难以启齿“嗯,也不尽然,我的意思是说并不很热”维扬抽了张面纸胡乱的擦着脸。“嗯,冰店西施,我记得你说你姓”
“我姓曾,曾国藩的曾。你姓方对不对?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竟然只知道对方的姓跟绰号,真是好笑”红绫越说声音越小,然后她睁大眼睛,看着坐在对面苦笑的男人。
“你姓方,是国中老师,而且而且相亲了两次”
维扬长长的叹口气。“你那两个姐姐,是不是保险公司的襄理跟做直销的?”
“是啊!”红绫用双手捂着脸,发出几声呻吟。“那么,你就是那个二百五、书呆子了。”
“我想也是。”维扬为了掩饰窘态,只好拿起筷叉,以极度不必要的认真分着盘中的这下子可好了,原来她竟然是曾家三姐妹中的老幺。看到她刚才说到那个二百五、书呆子我的表情,我实在没有勇气再多看她一眼了。只是,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为什么我没有先跟她相亲呢?那样的话维扬懊恼的将鱼切得零零碎碎的,却是没有食欲,他微微的抬起眼睑,却见到对面的红绫也是满腹心事的,用筷叉分着她盘中的鱼。
好啊!他就是跟大姐相亲时,迟到一整天的那个男人;也是跟二姐相亲时,严重挫伤二姐自尊的那头沙猪。但,我为什么丝毫感觉不到他有任何傲慢跟可憎的态度呢?
这怎么办?如果大姐跟二姐知道我竟然还跟他出来钓鱼,坐在这里吃东西的话大姐一定会认为我疯了;至于二姐,她一定会尖叫着要我赶紧离开这里。
想象着二姐那鸡猫子鬼叫的模样,红绫忍不住噗哧一声的笑了出来。再起头看到一头雾水盯着自己看的我武维扬,她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合不拢嘴。
“我可以请问有什么事这么好笑吗?”维扬很想保持绅士风度,但看到红绫不断的拭着眼角的泪水,他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
“哦,我武维扬,你不觉得这实在很好笑吗?想想看,你真是不容易耶!我们家三个女儿你就相过了两个,而且你还很有本事,惹得我家向来很冷静的大姐跟非常注重形象的二姐发火!”红绞看到红云飘上维扬的脸,更是感觉有趣的说下去。“如果她们看到我跟你坐在这里,她们绝对会认为我疯了!”
维扬自己想想,也莞尔的笑了起来。“不对喔!应该说你家三个女儿我都相过了。虽然前面两个都失败了,但是第三个嘛”
“第三个怎么样?”红绫扬起眉的看着他,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筷叉。
维扬倾身向前的看着她。“我认为第三个则是大有可为,你认为呢?”他解释不上来此刻的心情,但他发现自己竟然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回答。
红绫垂下眼睑以遮住自己眼中的笑意。大有可为?唔,这倒也是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我们之间看到她嘴角的笑意,这不啻是给维扬打了一剂强心针,他兴奋得站了起来,伸出手去。
“虽然我们有过很糟糕的开端,但是我相信亡羊补牢的重要性。现在,可否容我为我们不完美的开端做个补偿?我先自我介绍,我叫方维扬,现在是个国中导师。”
红绫大方的伸出手去和他握手。“我叫曾红绫,现在自己经营一家补习班。”
两人傻笑着的站在那里,直到一阵惊逃诏地的喊叫声传过来,才令他们回过神来。
“方先生?方先生你在里面吗?”那是个有重重乡音的老先生,他打开大门微微的探进半个身子。“方先生,我刚才到镇上去买东西,回来没看到你的车子,也没看到你的摩托车,我以为是哪个小伙子又偷偷溜进你的屋子玩了呢!”
“老黄,要不要进来吃点鱼?”维扬笑盈盈的将他拉进来,顺着老黄微病暗难酃饪吹骄执俨话驳暮扃保觳降淖吖ド焓执钤谒缟稀!袄匣疲馕皇窃悖俏业呐笥选?br>
红绫,他是老黄,他就住在前面那幢平房,他负责帮我顾鱼池。”
“你好。”红绫被老黄那审视的眼光看得很不自在,她伸手掠掠已经快干透的头发,这才恍然大悟的明白老黄为什么要用那种怪异的眼光看着她。
她尴尬的拉紧身上的浴袍,翻着白眼的望着天花板。刚才还不觉得,但是现在任谁看到只穿件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裤的维扬,还有只穿浴袍的她,要不想入非非,似乎有些困难。
“呃我我去把衣服晾一晾!”她说着端起地上的小脸盆,慌慌张张的想从他身旁过去。
“我来,外面太阳很热。”维扬说完不待她反应过来,即跨着大步向外走去。
“不,我自己来就好了。”红绫想到让他为自己处理那些贴身衣物,脸就不争气的烫了起来,跟着他走出去。
“曾小姐,你就让方先生去晾就好啦!外面太阳大,小心晒伤了你的细皮嫩肉,方先生可会心疼哦!”老黄露出他被烟熏得黄黄的牙齿,用他那浓浓乡音兴奋的大叫。
红绫抬起头看到含笑立在身畔的维扬,她只好对他露出苦笑。等老黄的身影消失在鱼池的另一端之后,她才重重的叹着气,将衣服放进洗衣机内。
“我很抱歉的告诉你一件事老黄八成误会了。”她指指彼此身上的装扮。“我注意到他刚才打量我们的眼光,唉这下子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将脱水开关按下去,维扬这才转过身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红绫,这会困扰你或任何人吗?”
红绫讶异的抬起头。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抿抿唇,看着他那和善煦风般的笑容。
“为什么这样问呢?”
“呃”维扬突然抬起头望着远方的云朵,心不在焉的搔着头。“呃我想确定你是自由的,这对我很重要。”
“为什么呢?”红绫只觉得全世界似乎都暂停运转,只有自己的心正噗通噗通似乎随时会从口里跳出来。
“因为,我想追求你,我希望你会是陪着我走完人生的那个人。”维扬说完,伸手抹去额头上不断滑下的汗水。“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想这一点点的耐性我还有的,只是,只是唉!我真是矛盾。但是,我不想放弃跟你交往的机会,唉!越来越语无伦次了我!”
看着他懊恼的伸手在脸上抹着,红绫咬着下唇,垂下头想了一会儿,最后她也伸手挥去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摸摸发烫的头顶心。“我武维扬,竹竿在哪裹?我得赶紧把衣服晾一晾,因为我快被晒成虾米了。”
维扬赶紧拿条抹布擦着竹竿,看着她很快的把衣服穿进竹竿中,他怔怔的立在那裹。
“嗯,那那”
“什么?”红绫看着自己的衣服在风中飘摇,她转过身子睁大眼睛的看着他。这种感觉好奇怪!
“呃,那个我”维扬暗暗着急的欲言又止,到底她的答案会是什么呢?唉,急死人了曰“快进去吧!我武维扬,你该不会是第一次约会,就要让我被太阳烤个半死吧?这样以后我哪敢再跟你出门?”红绫说着向门前的走廊跑去,坐在栏杆上看着他大叫。
“你的意思是”维扬小心翼翼的求证着她的话。
“嗯哼,方维扬先生,如果你不想被曾象的三小姐给三振出局的话,你现在最好快些把曾小姐送进冷气房里,免得曾小姐烤焦了!”红绫俏皮的皱皱鼻子笑着说道。
这下子维扬倒是很迅速的把她的话都听进去了,他一言不发的走向她,微微一欠身。
“那么,曾小姐,可否容我护送你进屋子里去呢?”他说着弯起手臂。
红绫抬高下巴微微点了一下头,把手伸进他的臂弩中。“当然可以,我武维扬。”
“我的荣幸,冰店西施。”他说着也装成不可一世的挽着她朝屋里走,但还没走进大两人即笑成一团。他们不时相视而笑,直到某些人让他们笑不出来,譬如***
“红绫!红绫!罢才迭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正在切着卤味的红娘将手中的菜刀一放,拉住了正要朝楼上走去的红绫。
“我的朋友。”红绫想起维扬刚说的那些学生们所发生的趣事,带着笑意的说。
“朋友?怎么跟他那么像?好面熟:”红娘狐疑的自言自语了一阵子。“红绫,你那个朋友是干什么的?”
“他啊,教书的啊!”红绫捏了条海带一口一口的咬着,看到二姐那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她非常明白红娘若没有问出个结果,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教书的”不会吧?如果妈妈叫红绫去相亲,就算红绫不说,大姐也会告诉我的。
红娘看着正翻着报纸看的红绫。“红绫,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方维扬。咦,大姐,你买了些什么啊?这么多包,你跟大姐夫是不是准备把百货公司都买回来?”红绫见到捧着大包小包东西进来的红叶跟朱轼,她蹦蹦跳跳的想要过去看个究竟。
“方维扬”红娘念了念这个名字,她伸手拉住红绫的后衣领。“红绫,你过来一下。你说的那个方维扬是不是就是跟我,还有大姐相过亲的那个方维扬?”
“嗯,没错,就是他。”红绫急急忙忙的摆脱她的手,像小孩子似的一袋袋的窥探纸袋内的东西。
红娘哑口无言的看了红绫半晌,然后才微偏着头,转向正在和朱轼说着话的红叶。“大姐,红绫是什么时候去跟那个方维扬相亲的,我怎么不知道?”
“相亲?”红叶和朱轼莫名其妙的对看一眼,然后和红娘一样,六只眼睛紧紧的盯着红绫看。
“呃,也没有啊!我们不是相亲认识的。”面对他们如此不以为然的模样,红绫有些期期艾艾的开口:“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他就是那个跟你们相过亲的二百五、书呆子,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红娘眨着眼睛,搧动她长而卷翘的睫毛。“那,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补习班裹学生的导师。二姐,你记不记得他跟你相亲那天,他匆匆忙忙的跑开了的事?那天是因为他的学生在教室出意外了,所以他才十万火急的跑回学校去。后来有的学生受伤,不能来补习班上课,他就到补习班来帮学生拿考卷跟讲义,正好我要到他们学校附近,所以就送过去给他。但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那个二百五!”红绫平铺直叙的说着话,看到朱轼和红叶恍然大悟的点着头,她莫可奈何的望着两颗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的红娘。“二姐,还有问题吗?”
“嗯?没有了。只是红绫,你今天一天到底到哪里去啦?看你晒成这副样子,你非脱皮不可了!”红娘伸手摸摸红绫鼻尖红咚咚的皮肤,善意的提醒她。
“钓鱼。二姐,你绝对不会相信,我今天自己钓了几条鱼,三条,三条耶!呵!我好累,我先去睡啦!”红绫说着打着呵欠的朝楼上走去。
“唉!大姐,你相信吗?那个方维扬我们都相不成,没想到他竟然跟红绫”红娘啧啧称奇的向正在写喜帖的红叶说着。
“是啊!真是没有想到。但是我也期望红绫跟他能有结果,因为红绫也到了该有个伴的年龄了。我希望红绫能及时掌握身旁的机会,不要像我蹉跎到这把年纪”红叶抬起头看看站在身旁的朱轼,继续的写着喜帖。
朱轼忙着贴邮票和信封封口的手停了下来,他捏捏红叶的手心。“只要掌握到机会,早成晚就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事了。你会不会累?”
“不。你坐一会儿嘛!别光站着。”红叶温柔的对朱轼笑笑,又转过头去看看伫立一旁若有所思的红娘。“红娘,大姐真的要劝你一句话。有时候,些许的缺点并不表示事情就没有圆满的可能。譬如说何理”
“大姐,你干嘛又提起他呢?我说过了,我绝不嫁个比我小的男人!”红娘心烦气躁的拿起豆干啃着。
“红娘,年龄并不是问题。如果你真要比较的话,那你看我跟你大姐,我年龄比她大,但是除此之外呢?论事业、比外貌,我样样不如她”朱轼感叹的说。
“可是你疼惜我,当我的支柱,这就是那些空泛的外在条件所比不上的。”红叶急急打断他的话,深情地看着他。“朱轼,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从你口中听到这种话,你是最好的,起码在我的世界中没有人比得上你。”
红娘清清喉咙。“我也不知道,我明白何理他真的对我很好。但是,但是我根本不敢想象有一天我人老珠黄了,而他还是那么年轻的样子,我我会受不了的!”
朱轼跟红叶对看一眼,然后提起那些纸袋子上楼。这种事外人再怎么说都没有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地自己想通了再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