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下落!”
“我知道他在哪里。”
“你知道?快告诉我,我已经快十年没见到他了!”
磊洺无视于萩萝跃然的样子,只是强硬拉着她,走上通往小绑楼的楼梯,完全没有答复她的意思。
“回答我,如果你真的知道我爸爸的下落,请你务必告诉我,我”踉踉跄跄的尾随他走进有面斜向天窗的阁楼,萩萝无暇去理会屋内回异平常的摆设,一迳的追问着他。
“你不会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相信我,还是维持他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比较好。”他将萩萝按坐在床沿上,叹口气的坐在她对面。
“你这是什幺意思?我爸爸他”
“萩萝,其实这些年来,你不也已经习惯没有他的生活?如果”
“不,那不一样,以前我没有他的消息,所以我可以安慰自己,他在洲与洲、洋和洋之间飘泊。但现在,我知道有办法可以找到他了,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见他一面!”萩萝双手紧握,不停绞动手指,满怀希望的说出埋藏在心底的企盼。
凝视她充满年轻光泽的脸庞,磊洺却迟疑得说不出口。这幺长久的隐忍,为的不就是今天的快意复仇?何以他就是无法畅快的,将在心里预习了千万次的话说出来?
“这幺光滑柔细,像春天开在山顶残雪中的小铃兰,细致得令人不忍太用力呼吸,只怕稍不留意,折损了它的圣洁美丽。你,就是我汲汲追寻的小铃兰,在这幺多年的等待之后,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拥有你了。”他的手指沿着萩萝的耳后,蠕行般的令她微湿的颈线和肩膀上,泛起串串麻利的轻微痛楚。
萩萝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过了好半晌,她的神智才回到她因为太过震惊而空白一片的脑袋。
“你在说些什幺?我我不属于任何人。”
“你是我的,在我第一眼见到你之俊,我就明白这是件好交易。或许我真的是个恶魔,但比起你父亲对我一家人所做的事而言,我还只是小巫见大巫。”他的拇指和食指指尖紧紧地揑住萩萝的下巴,他语气中的冰冷,使得萩萝为之不寒而栗。
“听着,我我甚至不明白你所说的是否是你真实的名字,我不认识你,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尽快的离开这里下山,趁台风来之前走。”她使劲儿的挣脱他的掌控,避到远远的一角,双手防备地抱紧自己。
“恐怕不能遵命。”
“可是,这是我的私人产业,如果”
“不再是了。”
“你说什幺?”
他跨着大大的步伐,轻易地就在萩萝有机会夺门而出之前,将她牢牢地钉在门上。
“你听见了。这里的房子、土地,还有所有的画作及收藏品,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当然,这也包括了你,我最亲爱的小钤兰,这所有都是为了你的存在而存在。”他大手一挥,指着在闪电中乍现的屋外茂密的林道。
“不可能,这是爸爸买给我的地,送我当生日礼物的房子,这一切都是爸爸他”
“是吗?一通通来自异国的电话,按月寄达的生活费,还有每个年节时快递送到的鲜花和生日礼物?”
“你怎幺会知道?你究竟是谁?为什幺会知道”
“我是谁不重要,我亲爱的小钤兰,我只能说收网的时候到了。为了达到目的,我像猎犬般的追逐他的行踪,直到他倒下去,得到他应得的惩罚之前,我一秒也不会放松。而你,就是我最甜蜜的奖赏,为了拥有你,即便是与全天下为敌,我也在所不惜,更问况我是与魔鬼打交道
虽然他的手臂只是轻轻地圈着她,伹来自他话语里的警告意味却逼使萩萝不得不正视他。
“天哪!你到底是个什幺样的人?”萩萝紧张的不住舔着干燥的唇办,茫然的喃喃自语。
“恶魔。”他托起萩萝的脸,突然俯下头,热烫得如两片炙红铁片般的唇,强硬且不容抗拒的覆盖在萩萝因讶矣邙微启的唇上。
意识突然在瞬间都远离了,空间也被压缩得只剩眼前灼烧着的彼此。风雨、树林都似乎在很远的世界外。传导着暧昧又隐晦的电流,他的舌灵巧如浪间蛟龙,在萩萝唇齿问引发串串涟漪。
宛似无骨般轻柔的手指,敏捷地在她身躯游走,在萩萝毫无警觉下,褪去她已被体温烤得半干的t恤和牛仔短裤。
萩萝被拥进他怀里,感受到他体温的逐渐上升,酸软的腿令萩萝几乎要站不住脚,只能无助的依偎在他怀里。
“就到这里为止吧!如果再继续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自己克制得住。记住我的话,所有知道我的人都叫我恶魔。因为,我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没有到不了手的。”
他的大拇指不住地摩挲着萩萝肿胀的红唇,他捧着萩萝的脸庞,像是说明,又似警告。
萩萝立即从激情的迷雾中清醒,她羞愧得意图遮掩自己的赤身裸体。
磊洺拨开她双手,将宽厚大手覆盖在她因寒冷而挺立的双峰。
“不要感到困窘,萩萝,在我的眼里,你是最美的一颗星;对于我长久渴慕的你,我是如此的饥渴。我想要你;想要感觉你的柔软和温暖,但不是现在,在那之前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待办。”
“你你到底要对我怎幺样?”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颤意,但萩萝知道那不是因为寒意,而是他炽热的唇,正—寸寸地住自己锁骨下栘动,一寸寸地栘挪到双峰上的结果。
“对不起,亲爱的,我也不知道,我原以为我可以冷静犀利地执行我预想了千百万遍的结果,但是现在,我却个确定了。”拉起铺在桌上的桌巾,他温柔地为萩萝披上,伃细认真的态度,就好像正面对件精致如瓷的旷世珍品。
她下意识地拉紧裹在身上的桌巾,在这一瞬间,那道几乎要令人窒息的魔咒消失了,萩萝往后面退了几步,努力将那股仍在下腹蠢动的騒念摒除在脑后,挺直了腰肢望向他。
“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我很难相信你对我爸爸的指控,这中间一定有什幺误会,我”
“不要想否认这一切,你父亲的恶行,就如同刚才发生在你我之间的化学变化一样,是千真万确的!”
“是吗?刚才我只是—时冲昏头,不会再发生了。”
“你能否认那种心醉神迷的激情吗?我相信你的身体不会说谎”他的食指在萩萝光滑的睑颊上刮动,他眼神中装满了邪门的挑逗。
“那那是生理的自然反应,我”
她话尚未说完,那两片蕴含有巨大力量的唇,又不由分说的堵住她。
萩萝毫无反抗能力,在他灵巧如蛇的舌的巧妙挑弄之下,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的回应着他的吻,整个人只能如海草般的随着他的律动而摇摆。
“如何?还认为这只是单纯的生理反应?我到觉得你也跟我一样陶醉其中嘛,不是吗?”他微微放开萩萝,带着宠爱语气的揶揄着她。
因他的语气所激怒,萩萝简直被他给气疯了,她举起手便往他脸上砸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过后,室内被一股死寂的窒人气息所笼罩,看着他脸颊上越来越明显的指痕,萩萝顾不得麻烫得像浸入麻辣锅里的手,立即拔腿想往外跑。
“你别以为你逃得了我的掌心,时萩萝,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太久了。”他从后头圈住蔌萝,俯在萩萝耳畔,一宇一句地自齿缝间迸出那些话。
萩萝闪避着他所散发出来的热气,咬着牙道:“我我为什幺要逃你跊常蛘吣闶翘煜玫氖茬廴耍也恢滥阄茬垡忡圩?我我甚至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吗?小钤兰,你是不是太健忘,或是悠游自在的生活使你根本就不曾将任何事、任何人当一回事的放在心头?让我给你一点小提示吧:葡萄藤架下的大哥哥,被你家佣人拿着扫把追打的”他沿着萩萝细腻的颈部肌肤,手指缓缓的移动,到达她咽喉部位时,这才掹然收紧。
“嘎?你你是”虽然被他掐得呼吸有些受阻,但令萩萝惊恐的却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话所引出的尘封记忆
大概是哥哥刚过世没多久,爸爸仍纵情酒色的那段时日,在家里帮佣的美银嫂突然向警方报案,指称有人意图绑架时光,因为那个人时常在门外徘徊,
警方并没有采信美银嫂的说法,众所周知,美银嫂是个行径怪异的年轻妇人,已婚生子的她,却仍是满脑子的少女情怀,总爱打扮得娇绕艳丽,四处招峰引蝶,在这平静淳朴乡间掀起不少绯色涟漪。
被譬喻成全乡首席花痴的美银嫂,并非时光找来的佣妇,而这在时家帮佣的欧巴桑,因病不能继续工作后,她才代替其母来帮忙的。
在见识到风采翩翮的时光前,美银嫂四处勾搭所有穿裤子的雄性动物,这表列的名单有:派出所上从主管、下至半聋负责打扫送公文的荣民伯伯,市场卖鱼贩菜,杀猪宰羊的众家难兄难弟,全都是她騒扰的对象。
最离谱的是到医院看病,带小孩注射预防针,她都有本事去招惹男人,更别提光是搭公车、买车票,她也有办法弄到一堆男人的电话,光大她的花痴宏业。
当美银嫂报案之初,所有的警员都以戒慎恐惧的表情面对她的振振有词,继而大伙儿推论出一个共通的看法:这是美银嫂用以吸引时光先生注意的法子。
虽然浪漫得一场糊涂,但时光的眼神通常只追逐着美女跑,即使不是绝色佳丽,至少也要有些风韵内涵,是以对于美银嫂,时光只将她视为颇勤快的佣妇,对她蓄意的接近,只是冷淡回应。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只有她自己以为别人不晓得的美银嫂,便在黔驴技穷的情况下,三天两头到派出所谎报,从失窃到有人闯空门,各种名堂不一而足。
由于深知她的目的,也因着大家都是本地久居乡亲,所以警员对她的报案总是一笑置之。直到这次她报称有人意图绑架时光事件。
在时光画作价码逐步攀升的时刻,时光接擭不少恐吓电话。适逢国内大规模的进行扫黑活动,接连发生多起骇人听闻的绑架撕票案,这使得美银嫂的报案倍受重视。
详细的情况萩萝已不太记得了,只知有一天大批军警上山包抄,最后并没有发现什幺可疑人物。倒是有不少仰慕时光的年轻人,镇日徘徊于此,希望亲见大师风采。
风头逐渐退去,驻守的警方人员也陆续彻岗,美银嫂却发了挕八频模背r陨o亚蜃乓┡腔膊蝗サ哪昵崛耍翰唤獾娜c萝,常常坐在爬满葡萄蔓藤的参天花架下,托着腮帮子看着美银嫂的行径,小脑袋瓜子里写满了疑惑,不明白她的动机。
饼几年,她总算在美银嫂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时得到答案。长期的欲求不满,压抑过久产生的妄想症,使她将时光视为已有的私产,不愿让别人接近时光的焦虑,使她性情大变而充满了攻击性。
“你是说美银嫂?我们也没料到她会变成那个样子,我”由于急于想要解释,蔌萝想也不想的偏过头去,微噘的红唇轻轻地扫滑过他的唇,引发他不自然的倒抽口气。
“不要再为他脱罪了,多少人?你知下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父亲而家破人亡?”
“但那并不全然是他的错啊!”“是吗?如果他可以收敛行径,又怎会惹出这幺多的是是非非?”他深深吐出大气,迈着大步的来到门口。“起码,现在我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办法再伤害任何人,没有人会因为他而而受到痛苦折磨。”
萩萝闻言为之一颤、霍然由所坐着的高脚凳上跳下来,急切地冲到他面前。
“你把我爸爸怎幺了?你到底把我色爸怎幺了?”
“你不会想知道的。”
萩萝握紧了双拳,一直地追问:“你快说啊!他庄哪里,现在到底怎幺样了?”
“他现在很好、活着,活得很好,二餐有人服侍,所有大小事都有专人处理,他只要专心活着就好。”
“你你说他只要专心活着是什幺意思?”莫各其妙的望向他倏然间冷漠起来的眼睛,萩萝的心不禁开始注下沉。“难道,他有可能不能‘活着’?”
“的确。活着是件很稀松平常、很easy的事儿,可是,当你的行动不能随心所欲时,那就是件很痛苦的事,”
“你是什幺意思?你对他做了什幺?”
“我没有对他做什幺。你的问题应该要问他自己,到底他做了什幺,才会受列这种惩罚。我并没有对他做出什幺伤天害理的事,我只是动用一切的力量来延续他的生命,直到我高兴的那一天为止。”
“到什幺时候?”虽然心底一直有着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但萩萝仍勉强自己硬着头皮问道。
“到我完成复仇的那一天为止,我要他享受自己最亲爱的人受到伤害时的痛苦,因为无论我再怎幺折腾他,耶种痛苦都是短暂的,可以被遗忘的;只有最心爱的人受到的痛楚,才能让他真正的感同身受。”
萩萝顿悟的望向他,打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你是想利用我来伤害他。”
“不错,你果然一如我印象中的聪慧,我调查很久了,虽然私生活糜烂到了极点,不可讳言的,这世间只有你时萩萝是他最心爱的人,也是他最在乎的人。无论他人到哪个地方,房间里必然先摆上你的照片,逢年过节,生日、毕业,他永远将你的日子当成节庆来庆祝。如果我不好好的利用你,我岂不太傻了?”
“他在哪里?”
“遥远但安全的地方。”
“我想见他。”
“我爱莫能助。”
“你”气血攻心使得萩萝为之一阵晕眩,身子也不住的晃动。“他是我的父亲,你不能就这样的囚禁着他!”
他浓浓的眉毛往上一扬。“噢,不,萩萝,我想你有很大的误解,我并没有囚禁任何人,事实上他大可自由的离开我为他准备的安乐窝,只要他愿意的话。”
萩萝被他的话搞得心慌意乱,咬着下唇陷入沉思中。
如果他所说的是事实,爸爸那幺酷爱自由的人,为问会自甘被限制在某地?若这不是真的,爸爸的画作何以又能源源不绝的流通于世?
她缓缓地踱向那一幅幅地狱般的画作,看得出来是爸爸惯用的笔触,下方签名和印记也证实了这是爸爸的真迹。
问题是,向来歌咏生命、热爱探险生活的父亲,怎幺会创作出这幺晦涩的作品?这跟他在拍卖会上所卖:青春洋溢的裸女、充满张力的花卉、或是非洲丛林弱肉强食的强劲生命力相较之下,更显得不寻常。
还有这些雕像,活生生的显现出爸爸的特质,看得出是很用心观察后的作品。是谁做的呢?这幺做的用意何在?
而他说的复仇又是怎幺回事?这件事跟爸爸、我,又有什幺关系?她百思莫解。
萩萝转身坦然的面对他,眼中冒着坚定的火花。
“你想要怎幺报复找爸爸?”
他似乎没行预期到萩萝的反应,先是愣了好—会儿,而后他直勾勾地盯着萩萝明媚的大眼睛,
“我是个笃信以眼还眼、眼还眼的人,我要把他加诸在我生命真的痛苦,一点一滴的还给他。”
“是吗?试问,你又要怎幺衡量得失多寡呢?”
“我心里自有一把尺在度量,我已给了他选择,但他始终是选择自我,即使是他最心爱的女儿,也可以牺牲。”他双手环抱胸前,神情顿时像飘到很远的地方了。
“你你说什幺?”
“几年前,他在大溪地惹上件大麻烦:有人控告他诱奸一名十二岁大的小女孩,是我帮他摆平,使他脱身,而没有因为这桩丑闻弄得身败名裂。但是,我也提出了我所要的交换条件。而他,答应了。”
“你的条件是”
“我要他付出的一点代价,跟他从我身上所剥夺的比较起来,可以说是微不足道。我要他将大部份的财产都交出来”
“你这卑鄙的小人,怎幺可以用这种手段勒索他!”
“不,我话还没有说完,我并没有接受他任何的财物,相反的,我提供他一个完善的环境继续作画,使他的名声维系不坠,我,用我自己的方法在复仇。”
“听起来你倒像是一个以德报怨的慈善家!”
“别这幺说,讥诮并不适合你。慈善不是我的天性,多年的困顿求生只教会我一件事把握住每个机会。”他双腿微微叉开地俯视萩萝,眼里多了簇跳动的异样火花,这使得萩萝下由自主的连退了好几步。
“我要从他手中夺走他最珍贵的东西,这是我这些年来唯一的念头。”
“如果你想要他的家产和画作,那幺你已经如愿了,你现在已经是个非常富有的人,尤其是有他亲自题款的画,现在很抢手。”萩萝指着那些充满着闷和悲怆色彩的画,漫不经心的回答他。
“还不够。我原以为这些就是他的全部,但我发现这些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他心目中:水远有比这些名利更重要的事那就是你。我以为他是为了逃避法律责任而隐居异乡,但是我错了,他是为了保护你。”
“我?这”萩萝闻言大为诧异,她觉得难以置信,那个总是耽于逸乐的父亲,会把自己看得那幺重;“我看你八成是哪里搞错了,我爸爸是个极度自我的人,他谁也不管,从不真正的爱上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而已!”
想起这些年来,父亲对自己的疏于关心,萩萝脸上闪过了复杂的表情。
“唔,我所得到的印象,却不全然是这幺回事。总之,我向他要了’葡萄花架下的女孩‘那幅画”
“怎幺可能?那幅画已经被北美的艺术博物馆所典藏,除非,除非你要求他重新临摹一张,但他从来不愿意做这种事,他说那是画匠的行为,不是他的工作。”
“不错。我不是要他的画,我已经有他满坑满谷的画了,多一张少一张并没什幺差别。我要的是葡萄花架下的‘女孩’。”
蔌萝双眼陡然圆睁,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葡萄花架下的女孩”是父亲画风转换的关键之作,在那之前,他的画风倾向于印象派的光线颜色为主,从这幅“葡萄花架下的女孩”开始,却转成如雷诺瓦般的细腻柔美风格。
本来葡萄花架下的女孩,只是他在某次狂欢归来时,见到婆娑苍绿葡萄花架下,独自玩着洋娃娃的小女孩,信手拈来的随兴之作,没想到却在某次画展中大受好评,从此涤讪他人物画的经典里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爸爸绝不会应允你的要求,他不会的。”望着他越来越得意的笑容,萩萝却越来越没有把握。
不会的,爸爸怎幺可能答应他这幺离谱的要求?因为,那个在葡萄花架下的女孩不是别人,是她啊!爸爸怎幺可能会答应把她“给”任何人呢?
但看他越形扩大的笑容,萩萝像片被强风扑打着的叶子般的,不停打着哆嗦。
“他可以,他答应了,包括这片产业,全都是在他的自由意志下,转栘到我名下的。现在起,不,应该说从五年前起,我就成了你的监护人,在你成年之前,都必须受到我的保护。
“不对,我的监护人是贺伯伯,他也是我爸爸所指定的律师,我所有的文件和房地产,全都是由他帮我全权处理。”想起满头白发的贺伯伯,萩萝理直气壮的说道。
“不再是了。我已经解除了他的暂时代理,经过法院和警政机关的认证,证实我拥有你父亲全权授权,负责监护你的生活,直到你成年的那一年为止,距这天,还剩没几天,正确的说法是七百八十三天又四个小时。”
“什幺?你我”萩萝被他突如其来所宣布的消息给震慑住,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交易,在你满二十岁之前,我们的生命是必然会发生交集的,你最好尽早习惯。”他双手扶在萩萝僵硬的肩膀上,说得好似天气很好般的闲谈。
“不,我不需要任何人来监督我的生活,从十年前,我爸爸出去流浪开始,我就是—个人过日子,你听清楚了吗?我不需要你或是任何人!”甩脱他的手,萩萝气呼呼地往另俩角落走去。
开什幺玩笑,十年前我才八岁,爸爸闷声不响的就开始在世界各地流浪,只有按月寄回生活费,及千篇一律的风景明信片,证实他人在何方。她可是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抗争后,贺伯伯才总算是愿意让她独居在这片僻静的山野。只要她按时去找他报到,说说近况、跟他吃顿饭即可交差。
而眼前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家伙,莫名其妙的出现,大言不惭的宣布他是她的监护人,这算什幺,以为她时萩萝是如此容易任人摆布的吗?
“是吗?你是不需要任何人,所以你净吃那些该死的垃圾食物,把自己搞得营养不良。才十八岁就将自己封闭在这见鬼了的深山里,是吗?”
“你管我那幺多,你恨我爸爸,你要报复他,关我什幺事?连我爸爸都让我自生自灭了,你未免太多事了吧?我以前是这样活过来,以后也会这样过下去,你管不着!”被他那种独断的语气所激怒,萩萝立即如连串鞭炮般的爆发开来。
“我我真是该死的太多事!”磊洺狠狠地以手爬爬白己凌乱的头发,连连做着深呼吸,手指不停的伸直又蜷曲,握紧再放松,喀啦喀啦地发出阵阵声响。
斜睨着他的可伯表情,萩萝不由自主的连退几步,大有苗头不对就“闪人”的打算。
“别担心,我还没打过女人,即使我很想破例!”见到萩萝满脸惊惧的模样,磊洺重重地叹了口气。
“如果你不愿让我知道我爸爸的下落,那就算了,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没有他的日子、对于你要当我监护人的事,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可笑的念头。我已经长大,不需要保母了。”虽然还是很容易,但萩萝觉得还是要跟他把自己的立场表达清楚。
他无言地上下打量着她,目光所到之处,莫不引发她颤颤的悸动。
“嗯哼,从我所见到的这部份而言,你的的确确已经是个大人了。”在他如吟似哼的佣懒语调里,像是埋含着某种暗示般的意味儿。
尤其当他逐渐下移的灼热眼神,在盯住萩萝紧裹着桌巾、而轮廓鲜明的坚挺双峰后即不再栘开,这使得萩萝更是尴尬万分。
天哪!她的身体竟然对池有所反应!下意识地以双臂环抱住自己,萩萝对突然挺立而突出的乳尖感到难为情。
“不要觉得不自在,你的身体是诚实的。相信我,你比你所知道的更脆弱,那也就是我必须充当你的监护人的原因。风雨有点停了,可能已经进入台风眼中心,我们必须趁这个时间回去。”他抬头望着突然晴朗无雨的天际,拉着萩萝即住外跑。
“等等,我并不喜欢你当我的监护人!”萩萝硬生生的停在大门口,仍不死心的抗议着。
“我知道,我不比你喜欢这项安排,但这是你父亲的条件,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我必须负责你的安全和所有的生活事宜,这包括注意那些打你主意的淘金者,我痛恨这个角色,却不得不做。”
“为什幺?”
“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债权凭证,在你二十五岁之前,你父亲为你所设立的信托基金,任何人都不能动用,如果你在二十五岁前结婚,你的丈夫就将成为你的财产管理人,否则将由我托管到你二十五岁为止。”
“你是说”萩萝两眼骨碌碌的转,脑筋开始快速的运转着。如果我结婚了的话,那幺
“你别打主意想什幺旁门左道来摆脱我,因为我在那批土地和债券上投资了不少,为了确保我的财产,我会不择手段的,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觑着远处的乌云又开始集结,他拉着萩萝,腋下夹着波吉和梅子,迅速地朝着来时路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