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这样你有没有觉得自在一些,嗯?”他贴着她吓呆的小脸摩掌挑逗。“其实有人观赏的感觉,别有一番滋味。只是你目前还太生涩,恐怕玩不来那种高段把戏。”
“这就是你前来的目的,专程来羞辱我?”
“是你叫我来的。”
“给了你个上门报复的好机会,是吗?”
“你说呢?”他的唇咯咯笑着钻进她的衣领间,探寻馨香甜美的雪肤。
“你还在记恨两年前我悔婚的事?”她疑惑得无暇感受他的吻啄。“为什么?我家不是已经付你丰厚的赔礼了吗?”
珠宝、美女、古玩、骏马,她父亲几乎把整个家都掏空了来补偿喀尔玛,他却不买这个帐,害她父亲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地把赔礼塞给他。
“你对我家提出的赔礼有何不满?”
“我并不需要我已经有的东西。”他轻柔地将她放坐在桌缘边上,慢慢解开她的襟扣。
她厌恶地瞪着大眼。“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了。你不甘心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居然也有被女人拒绝的一天,对不对?”
“你也可以把它解释为,我对你相当迷恋。”
“是啊,只不过你绝不会对同一个女人迷恋到两天以上。”更别说是两年。
“不错嘛。”他微微赞叹地敞开书艳的层层前襟,纤秀的小肚兜几乎绷不住浑圆的丰挺。嗯,小女孩长大了。
“不管我家再怎么赔偿,反正你一定要把这份羞辱报复回来才甘心,是不是?”
“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的评价不太高。”他两手分撑在她身侧,兴味益然地与困人他势力范围的小人儿对视。
“你不反抗吗?”
“你希望我反抗?”她皱起眉头。
“那会比较有意思。女孩子家嘛,总得表现一点矜持和冰清玉洁的模样,表面上抵死不从、含冤受辱,骨子里却巴不得男人对她来强的,好让她有无助抗拒的机会。”
“你在这方面倒玩得挺有心得的。”
“总不能期待像我这把年纪的男人依然守身如玉吧。”
“你要我吗?”
他微眯性感俊眸,啄起好像有点伤脑筋的双唇。
“对不起,我更正我的问题。你想要我的身体,对吧?”
“男人对美丽的女人,都有这种念头。”
“但你要我的原因,是因为我的悔婚举动伤了你的尊严,你想借此证明你仍然可以征服我、你依然是个赢家,对不对?”
“你果然比你妹妹聪明。”
她倔强地压下强烈的失望,赌气地扬起下巴睥睨。
“若真是这样,那你动手吧,我任你处置。”
他啧啧挑眉。“原来你这么饥渴难耐。”
“我如果真的饥渴难耐,你放心,你绝不会是我想侵犯的对象。”
“喔?”他的笑眼首度闪出异样色彩。
“两年前的悔婚事件,是我的错。你对我们家有恩,我却令你颜面扫地,现在你当然有权来拿你想拿的东西,算是我们家对你的补偿。”
“啊,好好的浪漫气氛给你弄得像桩买卖似的。”扫兴。
“你如果希望我装出一副欲迎还拒的小可怜相,没问题,我可以配合你。”
“说得好像你是我的玩物一样。”
“现在的我的确是。”
“以后呢?”他撩人的火热双眼差点毁了她的傲慢演技。
“以后你自己另请高明,恕不奉陪。”
“万一我很迷恋你,对你上瘾了呢?”
“别担心,这种症状,隔了一天你马上就会痊愈。”她并没有美到可以令浪子收心的地步。
“你似乎有点太小看自己。”他轻柔地贴在她唇边吐息。
如果我真的那么有魅力,更用不着贱卖自己。我只欠你一份悔婚的人情,没理由把自己的一辈子全赔进去。”
“精明的丫头。”他咯咯笑着吮扯她的红唇,害她差点断气。“连这个时候都不忘讨价还价,你就不能感性一点吗?”
“我为什么要?我又不喜欢你。”
“很多对我说这话的女人,最后都照样热切地为我张开双腿。试试看,你能不能坚持到底吧。”
她很想迷醉在他这动人的低语及醉人的视线里,可是却怎么也想不通脑中浮起的突兀画面,疑惑地跳下桌缘实地操练。
张开双腿像关公举刀跨开马步这样地大刺剌迎战吗?还是像孙猴子那样猴手猴脚地张腿走路?女孩子家摆这副丑怪模样,会很迷人吗?
等她回神,不禁一愕,她摆到一半的怪猴相顿时凝在空中。天哪,她在喀尔玛面前干什么?
“你啊”他忍不住拉她入怀,放声大笑。浓郁的阳刚气息与厚实的震动软化了她的尴尬与抗拒,忍不住苞着笑起来。他就是有股天生魔力,让人天法与之为敌。再实的过节,在他醉人的温柔笑靥下,也都云淡风清。
其实他是个多么吸引人的男人,恨也恨不得。他们眼对眼地凝望彼此,忍不住再度释然而笑,像对深具默契的老友般,和谐的气氛暖融了两人的心。
“你死定了,小家伙。”
她欢快的面容顿时凝为不解。
喀尔玛依然笑容和煦,宛若春日恰人的暖暖朝阳,看来既无邪、又爽朗,一副心天城府的天真模样,体贴地替她扣回开敞的衣装,笑着轻拍她的脸庞。
“等着看我如何答谢你两年前送我的羞辱吧。”
两个时辰后,她马上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书艳的家人在热切留他一块晚餐的宴席上,一面观赏他令人叹息的绝俊面容,一面享受他低哑的勾魂嗓音,一面为他缠绵徘侧的恋曲大受感动,听得书艳几乎吐血。
他低低切切地深情鬼扯当年是如何对小小的书艳一见钟情,之后两情相悦,继而缘定三生,却在成亲之前接获他将外放至山西任宫的消息。
“书艳怕我会被婚事所累,误了大好前程,就委屈自己,含泪悔婚,好让我天所牵挂地去成就功名。”席间的女眷们被喀尔玛的哀切低诉搞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兄长们则大为错愕。
“我的妈呀,咱们家的疯丫头书艳有这么贤慧吗?”
“恋爱中的女人嘛。”啧啧。
“我才没那样,他根本是在胡说人道!谁跟他两情相悦来着?他从来没看上过我,我也从来没”
“书艳,我不会再被你乔装的敌意朦骗了。”喀而玛还以致命的款款深情,看得一旁七十多岁老嬷嬷心驰神荡。“无论你再怎么装做排斥我、讨厌我,我都不会上当的。”
书艳气煞,撑着大眼小口,找不回声音开骂。
“这一次,我能不会放过你。”
女眷们的芳心酣然瘫软,醉死在他执着而热烈的视线里。唯有书艳,听得头皮发麻,寒毛耸立。
绝不会放过她他打算像江湖分子般地追杀她到海角天涯,还是要以眼还眼、以眼还眼?或者
“这种话,私下说着玩玩倒也罢了。若给外人听到,搞不好会以为你对咱们书艳有意思。”跟喀尔玛同年的二哥不高兴地尝着菜底。
“我是对她有意思。”
有意思?有什么意思?书艳狐疑地瞥至他温暖的笑容,马上被那双笑眼底下闪出的阴险吓得呛出茶水。
“喝慢点。”书音在她身旁轻轻拍抚。
“我该不会误解你的意思了吧。”书艳慈善的父亲兴奋得老脸通红。
“不,我说的,正是您所想的意思。”他不怀好意地死盯着虚喘不己的小东西。“虽然事隔两年,我的心意依然不变。昭敏大人,如果您同意,我将再度向书艳提亲。这段曾经错失的良缘,还请您成全。”
“别上他的当!阿玛哎呀呀呀!”谁在捏她大腿?
“这真是太好了。”书音笑着在桌底下如重手劲,痛得书艳小脸拧成一团。
“是啊,耽搁了两年的婚事,没想到竟有圆满的一天。”她们的母亲开心得合不拢嘴。
“当时婚事告吹时,大伙都好失望、好难过啊。”女眷们刻意娇嗲附和,亟欲在喀尔玛面前展现最最优柔的一面。
“你这这话可是当真?”昭敏大人问。“当真。”他以有力的眼神保证。
昭敏大人差点乐得昏过去,却仍白费力气地假作镇定。
两年前的婚事,对书艳家来说就已经算是高攀,毕竟喀尔玛家为爱新觉罗宗室,其祖父与己过世的父亲皆为朝中颇具分量的议政大臣,相较之下喀尔玛的职位虽不如父祖显赫,却深受皇上赏识。如今喀尔玛奉旨内召回京,升左都衔史,并旋即转调兵部,步步攀升,其势力非两年前的他可同日而语。
此次结亲,豪门高官,门阑喜气,乘龙佳婿。每个人几乎可见大喜之日座列三千珠履,谈笑尽王公的盛况。
“别中他的计,作你们的大头梦!”书艳忍无可忍地指着他痛斥。“他打算在大伙热烈准备之后,来个临时悔婚,报复我两年前带给他的羞辱,让我们全家没脸做人啊!”书艳的脚板几乎被另一旁的额娘踩扁至砖地里。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般小人。”喀尔玛失落的神情深深揪住在座的女人心。
“书艳从小傍我阿玛惯坏了,向来口无遮栏,可她本意绝不是如此。”六哥连忙弯腰哈背,一副狗腿相。
“女孩子家嘛,就是爱逞强。摆摆架子,使使性子,死要面子。”四哥边笑边丢给她个警告眼神。
“这也正是书艳的可爱之处。”
“可爱你个头!”少用那种下流的爱怜笑容污辱人。
“就算要爱也轮不到你来爱!我们家能不会跟你们家结亲,你也不用白费心机!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
泼喇一声,整壶茶翻倒在她头上,洒了她一头一脸湿鹿漉的狼狈相。
她顿时傻住,结冰似地缰在原地。
“哎呀,我真是笨手笨脚。本来要递给丫环们重沏壶热。的来,怎么”书音愧疚万分地抓起书艳往外拖。
“赶紧去换套衣裳,要是受了风寒可怎么得了。”家人们赶紧重拾热闹话题,叙叙近年来两家生疏的交情。
书音和书艳一绕到院外,马上开战。
“你到底懂不懂规矩,知不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
“我只知道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该直说实话!”书艳悍然回骂。
“可是为了那桩悔婚的烂帐,阿玛几乎没法子在喀尔玛家人的面前抬起头来。你一个人的任意妄为,害得我们全都对不起人家,现在难得等到了个讲和的机会,而且喀尔玛还涸祈宏大量地不计前嫌,照拿我们一家当朋友看,你还想怎样?”书音始终柔声软悟,却字字夹棍带枪。
“我们家又不是他们家的奴才,为什么要处处巴结讨好、看他脸色?琪哥失踪的事,我们自己处置就好,为什么要扯到他头上?更何况”
“我们每一个人都明白得根,琪哥的事根本不必劳驾他帮忙。”书音在盛怒中依然态度平稳。“我们只是故意制造个借口,试试他愿不愿意再与我们家重修旧好,你难道连这点也看不出?”
书艳傻眼。她平日都忙着独自处理家中要务,与成天和姑嫂妯娌周旋的书音相较,确实少了点迂回的手腕。
“再说,喀尔玛讲得也没错,你明明还在喜欢他,干嘛硬摆个臭架子装模作样?”
“我才没有在喜欢他!他也没有”
“我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但你喜不喜欢他,骗不了我,只能骗你自己。”
书艳顿时粉颠通红,想反驳,却词穷。
她们之间有太多秘密,不必言悟,即能感应,更何况是每回想到见到喀尔玛内心就会翻腾的强烈波涛。
“我是真的不想和他走太近。”书艳的气焰完全软化,颓然败阵。
“你当然可以坚持自己的想法,但也不必做得那么难看。你顺着敷衍两句,客套一下,不就得了。干嘛要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我向来就不爱做表面功夫。”也没那个本领。“可是书音,你不是为了撮合我和喀尔玛,才故意找他来的?”
“我刚不是说了吗?这只是找他来使两家恢复交情的借口而巳。”
看书艳毫不隐藏的沮丧与失望,她忍不住轻叹。
“当然,也有可能借此使你们旧情复燃。我看他对你挺有意思。”
“那是他假装的。”
“管他真的假的,你听了都很高兴,不是吗?”
“乱讲!才才没有!”书艳像只被踩着尾巴的小老鼠,涨着红脸又叫又跳。
“好啦、好啦,快去换衣服,我得回去了。”
书艳不甘心地扁嘴目送她远去,心中嘀咕不已。她才没有对那些恶心的谎言心动,也根本不喜欢他专注得几乎烧死人的服眸,更讨厌他让人喘不过气的男人味,受不了他捆抱住她时的霸道与硬累肌肉,害她瘫得当团软趴趴的小泥人,最可恶的是他蛮不讲理的嘴唇她呼吸困难地以颤抖小手轻触自己的红唇。
喀尔玛下午对她做的那是什么?为什么要用他的嘴巴吃她,好像她是道美味的甜品?
一想起他唇齿间的吐息与低吟,她又开始腿软。她从来没想到男人的胸膛会那么硬,铁臂那么有力。连看来俊伟的哥哥们和他一比,身子骨都略嫌单薄了。其实,她好像并不讨厌被他拥住。那叫欺负吗?她怎么一点也不生气或羞愧呢?
还有,万万一他这次真是因为旧情难忘而想与她再续前缘,她该接受,还是坚持拒绝?他这么喜欢她吗?
其实她也是,和他分离的这两年来,从不曾停止思念,却只能每天偷偷地想他。想他的俊美容颜,想他醇厚的男人味
远处莫名传来的强烈存在感打断了她的绮思,茫然抬眼,差点窒息。
喀尔玛!
纵使两人隔着一段庭院,纵使背光伫立厅门的他难以辨视颜面,纵使深幽的月夜无法让他看清她炸红的脸,她依然有种在他跟前赤身裸体的感觉。
被他看见了!她甚至感觉得出他意味深长的可恶笑容。
懊死、该死、该死!
她气恼地跺步甩掉他的视线,却怎么也甩不掉被他紧紧盯住的浓烈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