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那天,马兰带着她半途跷头,神不知鬼不觉地隐居到t市南区的山腰别墅。
他市中心的家活像客栈,随时都有各路牛鬼蛇神敲门投宿。她本栅的闹区小套房也差不多,只差没挂个“游民收容所”的招牌。
他不爽自己的蜜月期也得被人打搅,就将她挟持至此,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
惟一缺点,他午夜热情挑逗到一半,会突然中场休息,跑去看美国股市开市行情
“我知道那个人,打过一次照面。”
他在跟谁打电话?这几天他总是以删一通通来电留言为消遣,什么电话都不接。
为什么瞥见这通来电,会想主动响应?
他们的蜜月期要结束了吗?
她真不想回去,好喜欢这段小小的叛逆。结婚、旷职、离家、隐居,简直像个坏孩子。可是她好开心,因为这一切都有马兰和她在一起。
终究还是要回现实生活去
“我会看情形处理。”他草草收尾,懒懒收线,便按遥控让静止的电影dvd继续上映。
“谁的电话?”
“同事。”
“喔”想也知道,他哪会跟她讲。
“衣服不用洗,今晚我们就回去,拿去送洗就行。”
果然,假期结束。
两人各自闲耗,也不需刻意啰嗦什么,但马兰就是有本事知道她的不对劲。
“你在干吗?”他闲散地巴着厨房入口的门梁,伸展一身性感的精壮。
“既然要回市中心,就把锅碗什么的洗洗收好,免得沾灰尘。”毕竟这房子他很少来住。
“不想回家了,嗯?”
“别闹了。”她淡淡推开自她身后拥来的猛男,寂然洗刷。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顺手抓个梨子咬一口。哇,甜,她实在很会挑东西。
“我们公证的事,暂时不要给其他人知道。”
“嗯。”她错愕,他怎么答得那么干脆?都不追问一下为什么。是不是他原本也不打算公告大家?
这桩婚姻,隐含的变量比她想象的还多。
有时她甚至会突然惊恐地产生动摇,这个婚是不是结错了。
“以撒传简讯来,说拍卖会的目录印好了。因为预展酒会造势成功,预估拍卖人气会很不错。他说这次专拍结束后,要重重谢你。”
她静静垂头边洗边将盘子上架晾干,任身后大爷悠哉闲聊。
“再来就是小萍和我爸的事。他们下个月月底结婚,席开五十桌。”
好讽刺。当初她反对小萍草草结婚,没想到她自己结得更草。
“你在想什么?”他呢哝贴近。
“走开啦。”不要动不动就粘在她背后。
这下终于惹毛马兰,森然沉吟。
“你如果不想回去,我们就不回去。”不必闹别扭。
她骇然发现自己被身后贴近的魁伟身躯夹困在流理台前。而且,企图明显。
“我没有说我不想回去!”她急嚷“我在想的不是这件事。”
“可你确实是从我说要回去时就变得不对劲。”
“我不是在意那个!”
“那是在意什么?”
她说不出口。因为才一开口,辩驳就倏地转为抽吟。
“你好了啦,现在才下午一点多。”拜托,每天早上漫长的“早操”就够她受了,晚上还有连绵战役,她极度需要午休。
“昨天是双数日,我听你的。今天是单数日,换你听我的。”
“可是昨晚你本来应该听我的,温柔地慢慢来。我也说了我宁可不要做,只要你拥着我一起看电影聊聊天就可以了。结果呢?”
“显然我们要重订‘战前协议’。”他把头放在慌乱的小人儿肩上。
“走开啦!”好下流
“你想玩‘宁死不屈’的忠贞游戏吗?”行,他乐意奉陪“女人,你现在既然是我的俘虏,就别再做无谓的抵抗!”
听他这残忍的冷斥,她就全身发毛。
“我们约好,你不能再拿我玩你那些色情软件游戏了!”
“当然不。”
“我不要!”她双臂紧紧环住,坚决反抗“我们等一下就要下山。”
“你刚才在气我什么,嗯?”
她现在难受得要死,他还来凑热闹?
“如果不是为了回家的事,那是为什么?”
“你说话啊。”
她还能怎么办?只能无奈地服从啰。
“没有食物了,晚上就吃三明治吧。”大爷他神采奕奕地抱着一大堆东西过来,跪在她身畔请安“你要夹什么酱,我帮你弄。”
免了,让她安息吧。
“我要加美乃滋,千岛酱给你。”
他一面叼着吐司,一面将美乃滋挤得她身前都是。她烦到呻吟低咒,完全没辙。
“还是冰的东西好。”
“为什么”天,她的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不会每对夫妻的蜜月期都是这样吧?”
“那要看他们婚前受多久的禁欲之苦。”嗯他喜欢她的反应,好可爱。“你真的很怕痒,你知道吗?”
“我实在受不了。”投降。
“得了吧。明明喜欢得要命,何不干脆说你很喜欢?”害他一直傻傻地问,她答也不答。
“你真的好差劲”
“都是夫妻了,还有什么好瞒的?”
“什么?”
他不回答,只咧开淡淡的惬意笑容,细细拨开她额上的发。
她痴痴眨眼,载满酣倦。却殷殷期待他说出答案。
他没说,不住地以鼻尖摩挲她的鼻尖,嗅她的鬓角,吻她的耳翼。悄悄地,什么话也不响应。
她为之心动不已。她知道答案只有那个字,却忍不住明知故问。若有可能,她可以问上一辈子也不厌倦。
“马兰?”
他知道她心急,又累又好奇,却刻意悠哉地小啄一阵她的唇,玩一玩她柔嫩的耳垂,用杂杂的下颌摩挲她的细腻脸蛋。
“你知道什么是最至上的性爱享受吗?”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就是丈夫与妻子的结合。”
“少扯了。”
“这是你那本圣经里面写的。”见她一副错愕傻样,他好乐“你是为我而造的,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不是吗?”
“那、那个是指亚当和夏娃”
“就像johnmilion在失乐园里写的:惟有结婚才使人不同于禽兽。你不觉得他把亚当和夏娃的结合描写得很美吗?天真无邪,却又圣洁。”
“可、可是”
“你是我的妻子,我一生忠贞的对象,和我一起分享欢乐,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愈听愈迷糊。“你到底想说什么?”
“亚当只爱夏娃一个人。”
“喔。”
这她早就知道了。
她愣愣与他对望老半天,才忽然“啊”的一声惊醒,明白他在说什么,
亚当只爱夏娃一个人!所以、所以,他也只爱她一个啰?
绕了半天,他是这个意思。
狂喜的晕眩席卷而来,令她有点分不清这是幻是真。她没有会错意吧?她没有听错吧?
“所以”
所以什么?她虔诚地切切渴望,等待他的表白。
要听他说到那一句,她才会有真正结合的踏实感。只要等到那一句,她死而无憾。
所以、所以
“所以亚当只跟夏娃在一起!”
啥?
丹雅坠入异次元宇宙。
他慨然拍拍她呆瓜似的小脸,悲壮提点。
“夏娃,好好加油。”
随即,马兰严格展开另一波魔鬼训练。
助她锻炼强壮体魄:勤做健康操。
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