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是幻觉与幻听呀!"她急切的为出口己辩解。"那天我不是帮你们找到保险箱了吗?那真的是一位小男孩告诉我的,只是你们看不到他。"她还以为经过那件事,他就会相信她所说的,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将她当成神经病。
"那是巧合,稍晚我也会查到那个保险箱。"
艾玛气得说不出话来。
说到底他就是不相信她。
"世界上有很多事是无法以科学角度解释的,你不能因为我能看见别人的心灵投射,或明白你们看不见或听不见的事物就认定我是个神经病。"
"不是神经病,是精神分裂症。"
"还不是一样!"
"我没聋,不需要那么大声。"他不悦的白了她一眼。
艾玛为之气结。
"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也不是活在你的评价里。"她套用他的话。
"没错。"他意外的附和起她来。"我只希望你发病时不会伤害那对小兄妹。"
一提到天翔跟天晴,她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大半。
"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所以才要把他们送进育幼院的吧?"半晌后,她又问。"亚书也是因为这样,才叫我来照顾你?他也担心我会伤害天翔跟天晴?你们根本就不相信我是正常人!"
雷龙书闷头开车,一声不吭等于默认。
他的确是有过这层顾虑,只是他的心肠比他自认的还要柔软,禁不起她的哀求就答应了,天知道他可能会因为一时心软而空口死一对小兄妹,这对一向以当机一止断、毫不留情著称的他,实在是个大警讯。
艾玛忽然掩嘴轻笑了起来。
"你放心好了,我虽然天赋异禀,但我跟你一样喜欢天翔跟天晴,疼他们都来不及,怎么还会伤害他们。"他真是想大多了。
雷龙书看她的目光比冰窖里的冰晶还要寒冷。
"你以为育幼院里的小孩为什么会一年比一年多?他们都是被亲生父母抛弃或殴打伤害的小孩子,如果连父母都可能对自己的小孩下这种毒手,你又凭哪一点让我相信你?"
"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反正我还要留在这里好久一段时间,你会有机会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她笑容可掬的说,一点也不担心。
"最好别太久,我的存款供不了你吃多久。"
"别担心,我已经接下我国一家报纸的邀稿,每个礼拜六都会将我在台湾的生活写成文字传给他们,到时我就有稿费可以拿,我会把稿费交给你当生活费的。"
这家报社适时的邀稿,让她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给放了下来,她再也不用担心老是在他家吃白饭的问题了。而且在家里写稿还能方便她照顾天翔和天晴。
雷龙书可没她那么乐观,他皱起眉头。
"我还以为摩纳哥皇室有交代,你不能透露你的实习所在国。"
"是有呀,不过邀稿的报社是国营的,他们会帮我校稿过滤,没人会知道我写的是台湾。"
"我先警告你,别把我写进去,否则我宰了你。"
艾玛早就习惯他将杀呀宰呀的这种恐吓字眼挂在嘴上吓唬她了。
"不会的,我会将焦点放在天翔跟天晴的成长,就是我照顾他们的点点滴滴,像天晴现在很喜欢咬东西,因为她还在长牙齿,另外,她也喜欢哇哇大叫,还有天翔现在很喜欢学写字,看到小叮当的卡通就很开心,才七岁就很会哄天晴入睡,很疼爱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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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龙书猛地从沙发上弹坐起来,三秒内从睡眠状况中清醒,坐在黑暗中静心倾听,因为一时的体贴,他把唯一的房间让给艾玛。
隐约的啜泣声与求救从雷亚书的房间传出来。
他站起身,缓步朝房间走去,敲敲门。
"我进去了。"他扭开门把。
艾玛侧躺在床上,整个人缩成﹂团,披散的长发覆盖住她的脸。
他走到床边,拨开长发,赫然发现她脸色发青,嘴唇泛白,冷汗涔涔,泪水不停滑下她的眼角,虚弱无力的朝他伸出手。
她看起来像要死了。
雷龙书心一痛,像被人紧掐住心脏般的难以呼吸,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使他意识瞬间空白,连忙握住她的手,单脚跪立在床边。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探向她汗湿的额头,是冰凉的。
"求求你帮我去买止痛葯还有"她有气无力的说。
"止痛葯?什么止痛葯?你哪里痛呀?"他愈想愈觉得可怕,自己干么还跟她废话那么多,他当机立断的一把将她从床上抱起。"别说了!我先带你去医院。"他像阵风似的抱著她跑出家门,连门都忘了锁。
已经够痛的艾玛哪禁得起他这样横冲直撞的,他每跑一步她的腹部就像被狠狠的捶了一拳,痛得她死去活来,连出声制止他的力气都没有,结果他才跑出公寓,她就晕死过去。
雷龙书抱著她狂奔二十分钟,才找到一家医院,尚有馀力的将她抱进急诊室,他一把揪住医生的白袍领口。
"快点治好她,否则我就宰了你!"他双目赤红,头发凌乱,表情像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修罗。
年轻的值班医生还以为他是哪个帮派的角头老大,忙不迭的点头,急忙跟护士将昏迷不醒的艾玛给推进独一止诊疗室。
三十分钟后医生才从诊疗室走出来。
在外头踱来踱去,焦躁不定的雷龙书一看到他走出来,急急冲上去扶住他的肩。
"她怎么了?"
年轻医生连忙举起双手。
"她很好,已经清醒了,护士正在帮她处理身上的血迹。"他连忙说。
"血迹?!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没有、没有,她是因为经期来了,弄脏了裙子,护士小姐会帮她处理,你知道女人有经期吧?"年轻医生紧张的说。
"经期?"雷龙书狐疑的眯起眼睛。"女人会因经期痛到晕倒,你耍我呀?"
"我没有耍你,是真的!"年轻医生急忙表现出诚恳无欺的表情。"经痛是妇科最常见的问题,我替小姐问诊过了,她会经痛应该是属于原发性的,也就是在月经来时激素造成子宫剧烈收缩,导致子宫缺氧少血,引发疼痛"
"你一个大男人研究得这么清楚做什么?"
年轻医生觉得非常无辜。
"因为我是医生呀!你还好吧?你的脸色看起来比病人还要糟糕。"
雷龙书鄙夷的瞟了他一眼,一把抹去脸上的汗水。
"少废话,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已经给她打了止痛针,应该好些了,等会就可以回家休息。"最好是快点回去,否则他不被打死也会被吓死。
谁知道他话一说完,雷龙书的虎目马上又杀气腾腾的扫了过来。
"你叫她回家?她才刚醒你就要她回家?没见她痛到晕倒吗?你存心害死她吗?分明就是蒙古大夫!"他破口大骂。
年轻医生怕归怕—但还是挺有骨气的,再说自己胸怀悬士亚济世的理想,却被骂是蒙古大夫,也不禁气恼了起来。
"先生,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经痛根本就没有什么,止痛葯吃了就没事了,再说那小姐都已经醒过来,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呀。"
雷龙书瞠大眼睛,牙关紧扣,一步一步的接近他。
他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年轻医生刚才的气焰全消了,忍不住畏惧的直往后退。
"瞧你说得那么轻松,你当过女人呀?不然怎么知道经痛没什么?她刚刚还痛昏过去,你居然说没什么?仁心仁术,你有哪一点具备呀?回医学院重新读过再来吧你。"他字字句句都像无情的子弹,将年轻医生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年轻医生被羞辱得眼中泛著薄泪,感觉自己已经体无完肤,整个人贴在墙上,一动也不动。
护士扶著艾玛走出诊疗室。她的脸色仍然白中泛青,虚弱的脚步轻轻浮啊的。
看见她的样子,心疼的感觉不期然的涌上雷龙书心头。
不多想,他走上前,直接将她给打横抱起。
"这是收费单,缴完费后再到葯局领葯,领完葯就可以回去了。"护士将单子递给雷龙书。
"你的声音真大,我在诊疗室里都能听到。"走在医院走廊上,艾玛有气无力的对他说。
他板著一张脸,口口光直视前方。
"我赞成你说的,希望那医生下辈子当女人,好让他尝尝经痛的滋味。"
她一点也不同情那医生,当他还在诊疗室,而她悠悠转醒的当口,他说的一句话让她非常不高兴又委屈。
"搞什么鬼?只不过是月经来潮就送到急诊室来,那男人也太大惊小敝了吧!"他这么说。
他完全不知道这女人病有多痛,只会说这种风凉话,幸好雷龙书帮她出了口怨气。
只有女人才会了解女人的痛苦,男人不懂就不该妄加批评,她最讨厌这种男人了。
缴完费,拿了葯,深夜里招不到计程车,雷龙书又抱著她走路回家,由于心里不再着急,所以他花了快一个小时才回到雷亚书的公寓。
半路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顿时心里诅咒连连。
妈的!他是著了什么魔?竟然忘了有车子。
坏就坏在他被她在床上痛苦流泪的模样给吓到了,连可以将她丢进去,悠闲的开车找医院的好办法都给忘了,落得现在得徒步走路的窘境,真是香蕉一巴乐!
艾玛对他起伏的羞愤情绪毫不知情,因为她一出医院,就由于葯效发作,像个小婴孩般的窝在他怀里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