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男人烦躁不安的往往是女人。
萧伯纳
裴琴醒来时,发现自己处在陌生的环境里,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后,又发现自己的右手肘被绑了板子,继上厚厚的绷带,脖子上吊了条三角巾,伤臂放置在胸前。
她想起了跌下楼梯的事,生气了起来。那几个粗鲁的男人,一边骂她还一边拉扯她,她在奋力挣脱时,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大概是手臂撞击到扶把,她只觉得自己的右手一阵剧痛,一群人将她团团围住,之后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里是哪里!她理眉环顾四周。
这房间除了墙是铁灰色之外,一律是深蓝的冷色调,惟一的明亮处是落地窗前的那两盏立灯,而落地宙外的穹苍已拉下黑幕。
她从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医院。
下了床,赤足走到门边,手才放上门把,门外隐约传来动静,她附耳贴在门板上。
“总裁,阁楼里的那位小姐不肯吃饭,而且坚持要见你。”
“你没告诉她我还在办公,过一会儿会去陪她吗?”
“说了,但那位小姐坚持要见你,而且她快把阁楼里的东西全砸光了。”
“不用理她,让她去砸。”
“但是总裁,如果她伤到自己怎么办?尤其她又有孕在身“
“我说了别管她,你出去吧。”
“是。”
话声隐落后是关门声传来。
裴琴离开门板。
原来她还在他的办公室里,没想到他的办公室里头还另有文章,设计了间这么隐密的休息室她望向方才自己躺过的大床,他也许跟几个女人在那张床上打过滚,共枕眠过
这关她什么屁事?她想这些做什么?她忽然生起气来!
一丝奇异的警觉在她心中升起,她赶忙回到床上躺平,拉起被子,装作熟睡未醒。
她才刚准备就绪,门就被打开。她闭着眼,心里吁了口气。
靳阜凡走到床边,见她仍然未醒,遂在床边坐下,伸出食指轻划过她的脸颊,表情深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他起身,离开休息室。
怕他又突然折回,直到五分钟过去后,裴琴才敢睁开眼睛,他留在她脸颊上的微热触感仍然清晰着
发觉自己在想什么,她连忙将心里那股异样的浮躁驱散,她不是来跟他谈情说爱的。
他一定到阁楼去安抚靳仰眉了;原来靳仰眉是被安置在阁楼里,难怪她喊破了喉咙连个影儿也没见着。
靳仰眉发脾气了,看来他得需要一段时间安抚她后才会回来,她可以再睡一下。
隐隐作痛的右手肘及倦意让裴琴的思考能力渐渐涣散,她闭上眼睛沉入睡乡。
她只是睡一下,睡醒后,她就有办法将靳仰眉带离这栋大楼。
裴琴在一阵轻晃中醒来。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靳阜凡不悦的脸。
“你已经睡很久了。”他坐在床边,没有一丝怜香惜玉。
她挣扎着爬起身来,因牵扯到伤臂,痛得蜷缩身子。
靳阜凡伸手将枕头立起,扶她靠坐在枕头上。
“医生说你的手肘有轻微骨折,暂时需要用三角巾固定,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不需要你费心,这点小伤一两天就会好了。”裴琴皱着眉道,像在隐忍着痛苦。
“你当是小擦伤吗?一两天就好?至少要固定三个礼拜。”
“不需要,我还得跳艳舞娱乐男人来赚取生活费。”她复述他曾经说过的话。
靳阜凡居然笑了起来。
“我看你还是省省,没有男人有兴趣看少了肢手臂的女人跳舞的,把眼光放远点,折损了观众群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很抱歉,我不像你坐着就有钱滚滚而来。”她离开枕头,将脚移下床,用左手帮助自己穿鞋。
“我不介意你再多躺一会儿。”见她与自己的凉鞋奋战,靳阜凡仍然平稳的坐在床边,没有帮忙的意思。
“我不笨,都被摇起来了,当然知道走人的时间到了。”裴琴气道。
靳阜凡没有否认。他累了,现在只想躺进床里
好好睡一觉,但又不想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只好将她摇醒,请她离开。
他并不介意与她同床共枕,他只是介意半夜她醒来,给他一刀。
只见她好不容易穿好鞋,站起身走没两步,却又突然蹲下来。
“你还好吧?”靳阜凡皱眉问,注意到她泛白的脸色。
裴琴试着再站起,只是才站起,身子就一软,幸好靳阜凡眼明手快的站起抱住她,她才免于跌到地上的下场,看到她泛青冒汗的痛苦模样,靳阜凡几不可闻的叹了声。
“今晚你就睡在这里,等好些后再回去。”
“不要”裴琴还想挣扎。
“闭嘴!我还需要你传话给杨挽龙,你出了事对我没好处。”他冷酷的喝住她。
两句话又勾起彼此之间的恩怨,裴琴睁大眼睛怒瞪着他,靳阜凡眉都没皱一下,仿佛她的目光对他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他兀自将她抱起,重新放回床上。
可是才刚放好她,她马上又挣扎的要起身。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靳阜凡终于被她激起怒气。
“我只是想为自己找点东西吃,总不能叫伟大的总裁先生为卑微的我张罗吃的吧?“她挑衅的看着地。
靳阜凡瞪了她一眼,走到挂在墙上的对讲机前,按下对话钮。
“叫厨房准备一份牛排上来。”他说,关掉对话钮。
“我要吃鱼。”裴琴看着他。
两人互相对视着,谁也不让谁。
靳阜凡喷了口气,再度按下对话钮。
“换掉牛排,改上鱼餐。”说完,他马上按掉对话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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