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给他,希望他能来参加这次的同学会。
其实会邀请他来参加也是一时兴起,因为不想让同学们太过注意她决定和魏垲堂交往一事,所以她又自作主张地拿谭恪亚当她的挡箭牌,希望他能模糊同学们的焦点,至少可以为她保留一点儿颜面。
仔细想想,自己对谭恪亚并不公平。总是凭恃着好朋友的关系,无所不用其极地利用他说利用好像太过夸张,但他的确是她不可或缺的支柱,至少在心情不好或遇到困难时,是很好的发泄对象或军师。
要不是他的“以暴制暴”她和高二b不会演变成目前和平相处的情势,更别提参加他们的同学会了。她这样算不算太过依赖他呢?
“老师!岳老师!”
“这边啦!你竟然最后一个到,像乌龟在爬似的。”
“拿出你的魄力啊!赛跑的时候不是跑得很快吗?快啊!我们等得快昏了!”
远远看到吊桥,学生们的呐喊声就像啦啦队在加油似的,仿佛担心她听不见,卯足了劲儿拼命喊,喊得周遭的游客都带着好笑的神态看着她,教人挺不自在的。
叹了口气,她拔开腿往吊桥头直冲。这些死孩子,就会抓时间损她,她怎能软脚地中了他们的计呢?她才不让他们有嘲笑自己的机会。
“喔,岳老师,你真的很慢耶”一个小平头摘下棒球帽直摇晃,早已等得不耐烦了“魏老师和你朋友都来了,就属你最后一名。”
她顿了下,下意识寻找谭恪亚的身影,才一抬头,就发现他站在吊桥头倚着缆绳,对她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说不出心头是怎样的欢快,她不觉愣愣地望着他傻笑。
“幼堇。”一个略嫌不耐的男音扯开她的视线,可能因为背光的关系,高大黝黑的俊颜看起来更黑了“怎么连你的朋友也来了,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
咦?不是人多才好玩吗?他干吗这么小气?
“我”
“不好意思,是我主动向她要求要跟来的。”谭恪亚似乎早已习惯为她挡掉所有的麻烦“希望你别介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笑得这么有诚意了,魏垲堂只得聪明地隐忍下来,瞪了他一眼。
‘恪亚,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她原本以为他不会来了,所以感到特别惊喜。
“早睡早起习惯了,没事就早点来看风景。”他手上提了大包小包的木炭、一点灵,显然是同学们硬塞给他的;反观魏垲堂,手上才拎着两瓶矿泉水,看来轻松又快意。
“那些小表没欺负你吧?”她笑着问谭恪亚她和学生们的女友们都受到了特别的礼遇,不需要帮忙提东西,但为什么魏老师也可以这么轻松?或许因为他是学校的老师,同学们不太好为难他;她自我安慰地想。
“一日不做事,一天不吃饭。”偶尔他也看看禅学的书,并不十分在意同学们分摊给他的劳动“既然厚脸皮地跟来了,总不能闲闲地让别人服务吧?那多不好意思?”
魏垲堂在一旁冷哼着,被身后跑上来的陈立扬撞了一下。
“嘿!小心点!”害他差点没拿稳手上的矿泉水。
“对不起。”没把魏皑堂放在眼里,陈立扬的眼直盯着谭恪亚,话却是对着岳幼堇说的“走吧,岳老师。”
“嗯。”全然没发现眼前三个男子之间的暗潮汹涌,她欢愉地拉开脚步,领着所有人往烤肉区迈进。
。lyt99。lyt99。lyt99
“怪了,火怎么老生不起来?”魏垲堂臭着脸,
“搞什么嘛!是不是买到潮湿的木炭?火种咧?”理所当然似的,他指挥着围成一圈圈的学生,可是没有
半个人搭理他。
“再试试看吧!”岳幼堇弄得灰头土脸,也不是很清楚问题出在哪里“说不定等一下就生起来了。”
“这么麻烦,早知道我就去泡饮料算了。”虽然是冬天,但烤肉就是要配上冰凉的饮料才过瘾,所以他早支使谭恪亚到戏水区去泡饮料了,没想到生火会搞得他如此狼狈“你那朋友在搞什么鬼?泡个饮料泡这么久”
“我来吧!”谭恪亚正巧走来,将他的牢騒听得一字不漏;带着歉意的笑,他恍若无事地在岳幼童身边蹲下。
“看你有多厉害?”高傲地由鼻孔喷气,魏垲堂已经被那些烧不起来的木炭搞得火冒三丈,口气变得更差了。
将他的牢騒听进耳里,岳幼堇心里有丝难过。
为什么他是这么没耐心的人?火点不着她也很急啊,但何必拿无辜的谭格亚生闷气呢?他跟她想象的白马王子全然不同
她会不会太过迷恋那副外在的形体,而看不清他这个人的本质呢?
这样的他,她一点都不喜欢。
“没关系,让我试试看。”他安静地接过岳幼堇手上的木炭夹。
事实上,在泡好饮料的回程途中,他已经帮好几组同学生好了火,但这点小事着实不须居功;看了看快速炭,他马上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放错面了。”将快速炭翻转半圈,在上面放了颗火种,再以打火机点燃火种奇迹似的,刚才一直点不着的木炭迅速燃烧,瞧得岳幼堇满脸不敢置信而魏垲堂则“满面豆花”
“恪亚,你好厉害喔!”抹了抹漆黑的小脸,她全然不晓得脸上布满脏污“你是怎么办到的?”
“这种易燃炭有两个面,其中有一面燃烧较快,另一面则相反。”平静地架上铁网,他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得意,不过是“江湖一点诀”“我们园里也曾
举办过营火晚会,就是使用这种易燃炭,用两次就知道了。”
“哇”手忙脚乱地将腌好的肉片放到架上,自己拿了一瓶也递给他一瓶烤肉酱,她兴奋得仿佛已经将肉吃进口里“快点,我肚子好饿喔!”
好笑着摇了摇头,他忽然发现魏垲堂不知何时没了踪影。“你啊,先去把脸洗一洗,简直像只小花猫。”
“啊?”茫然地摊开双手,发现手上全沾满了黑色的炭粉,而她刚才还一直用手摸脸、擦汗,不难想象她的脸有多糟“噢!shit!”
“女孩子讲话不要那么粗鲁。”微掀嘴角,黑眸里有丝轻郁,却巧妙地让烤肉的烟雾遮蔽“我是无所谓,但你现在有男朋友了,至少要顾虑他的感受。”
岳幼堇僵了下,百味杂陈地瞧着他隐在烟雾里的脸,起身拍拍裤管,对着他头顶上的发旋低语:
“我去洗洗脸。”
。lyt99。lyt99。lyt99
吃完丰盛的烤肉,每个人的肚皮鼓得像皮球一样,于是大伙儿决定会划船消耗补充过剩的热量,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划水区前进。
谭恪亚坐在河畔,遥望着水面上的一艘船,上面坐着他心爱的女人和她的男朋友,其中滋味苦涩得难以形容。
“为什么不把她抢过来?”悄悄地,陈立扬不知何时坐在他身边“如果你真的爱她,为什么将她拱手让人?”
陈立扬始终不曾忘记和岳幼堇比赛长跑的那天,就在终点她即将瘫软之际,是谁给了她及时的相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男子的心之所系,为何他不试图争取?
“感情不是可以抢来的。”谭恪亚的视线没有离开过那艘船,坐在河畔的两个男子,看起来好像各自对着空气在自言自语“如果真有那么容易,天下还
有什么做不到的事?”
这回答让陈立扬感到诧异“你试过?”
“这跟有没有试过没半点关系。”轻叹一声,浅浅地化在风中“她说不想和我谈感情,如果是你,不放弃行吗?”终于侧脸看他一眼,谭恪亚的眸底有看不穿的深思。
陈立扬不安地撒开头,颧骨微微泛红“关我什么事?别扯到我身上。”
“是吗?”意有所指地说了句,谭恪亚勾起嘴角,将视线重新移回湖面,焦距依然定在心之所系的女人脸上。
两个男子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远处的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