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搅了。"沐雨环顾客厅,没发现仲翎的身影。"仲翎呢?"
"这小表,不知怎的,躲在房里还没出来呢!"林秋霜叨念着。
"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仲翔把仲翎跟方子谦的事约略说了遍,所以沐雨有点担心。
"好啊。顺便教她出来了,待会儿客人就来了。"林秋霜爽快地答应。"厨房右手边第二间,你自己进去。"
沐雨依言找到了仲翎的房间,她抬起手轻敲两声。"仲翎,我是沐雨,可以进去吗?"
房里没人回应,于是她便自己推开门进去。
"妈,我来帮你。"见沐雨进了仲翎的房间,岳仲翔跟在母亲后面进了厨房。
"好啊。"林秋霜相打开水龙头,将青菜泡在盐水里。"妈是不是可以开始筹备婚礼了?"
岳仲翔笑了笑。"她还没答应呢!"
"是吗?那你可得加把劲了。"看来儿子很满意哩,林秋霜抹了抹手上的水渍,不忘为他加油打气。
"妈,你很喜欢沐雨,为什么一开始我误会她是男孩子时,你没马上告诉我真相?"他一直想问,却总是没机会。
"沐雨很单纯,又很努力工作,加上她对出版业务又比你熟,既然你不想接你老爸的出版社,当然沐雨是最适合你的喽!"林秋霜冷静地分析。
"其实刚认识沐雨的时候,我也曾误以为她是男孩子,若不是看了她的身分证明文件,我还真不敢相信她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呢!"林秋霜边说边笑,似乎又回到当时的情况。
"一开始是仲翎兴冲冲地想把你们凑成对,她还特地打电话给沐雨,教她不能让你知道她的性别:后来眼见事态逐渐脱序,加上她自己也遇上麻烦,所以虎头蛇尾地半途放手,还好你自己追上她了,总算了却我一桩心愿!"她一口气将前因后果说个明白。
林秋霜拿出冰箱里的虾子,递给岳仲翔。
"妈,你刚才说仲翎遇上麻烦,她"他如果够聪明,就该乘机打蛇随棍上问个清楚,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林秋霜笑而不语。
"不可说,不可说"接下来就得看那个愣小子的表现了!
静谧的夏日黄昏没有一丝微风,风不动,树也不动,仿佛所有万物在这一刻全然地停摆、定格。
岳仲翎坐在窗边,她也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的景物,仿佛她也成了这静止画面中的一角。
沐雨一进到她的房间,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她走到仲翎身旁,轻拍二下她的肩。"仲翎。"
岳仲翎震了一下,回头便看见她笑盈盈地站在身后。"嗨,沐雨,你来啦。"
"嗯,来帮你鉴定未来的夫婿。"沐雨俏皮地说。
仲翎露出一抹苦笑,低垂下头。
"今天秋姨我来的对象你认识吗?"沐雨见她一脸落寞,心里一阵不忍,她还是个正值肯春的少女,如此的表情实在不适合她。
"不知道,大概是伯祥吧。"仲翎淡淡地回答,她才没兴趣知道对方的身分。
"伯祥,你知道他?"
"李伯伯的儿子,我们打小一起玩到大的。"
"他好吗?"
"不知道。"
沐雨快昏了,左一句不知道,右一句不知道,这样的人仲翎如何能跟他过一辈子?那是多恐怖的一场婚姻!
"你认为他比方子谦好吗?"沐雨难得上火,一上火就无法收拾。
"你"仲翎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套句仲翔说过的话,我并无心插手你跟子谦之间的事,可是你确定自己知道他的想法吗?"沐雨拉着她的手轻拍手背;什么时候那个爱缠着她的小女孩也有了小女人的心思?
"我我跟他不可能有未来。"仲翎盯着墙上的壁画,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他跟丹妮相偎的影像,她吸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又知道了?"对于别人,她可以一问三不知,为何对于子谦,她却可以说得如此斩钉截铁?
"我当然知道。"仲翎的眼神变得缥缈。"每隔一阵子,他身边的女伴就会更换一个,而且一个漂亮过一个,他是属于所有女人的男人,却不该属于我。"也许,该是属于丹妮
"他也这么认为?"仲翎是他好朋友的妹妹,如果他真抱持着这种心态,他就不该碰她!
仲翎摇摇头。"我不知道"
也许他根本无心由任何女人牵绊,不然他怎能在拥有她之后,仍肆无忌惮地与别的女人打情骂俏?
"这不就对了,你宁可选择一个无害的男人,却不愿去相信自己深爱的人,仲翎,好好想清楚,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沐雨苦口婆心的劝。
"沐雨,这样才没有失心的可能。"伤害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面对另一个令自己伤心的场景。
"你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而是系在他身上!"爱人是一件这么辛苦的事吗?那她该感谢上苍,让她遇到仲翔,免去所有挣扎之苦。
"沐雨,你不懂。"仲翎蹙起秀眉,埋怨地看着她,却不打算将自己今天所见的伤心事透露给沐雨知道。
"我是不懂!"如果爱一个人必须远远地痹篇他,那谈恋爱还有什么意义?"我并没有勉强你的意思,可是你为他想想好不好?也许他对你并不如你想像的那样。"她想起临走前方子谦的背影,忍不住想为他说说好话。
"他会懂的。"仲翎震了下,不愿再提起令自己伤心的那个人。
"他懂?"沐雨快气昏了,如果他真的懂,他就不会有那种受伤的表情。"仲翎,你不是他,你不会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公平点,起码给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我"仲翎还想说些什么,门板却传来轻叩声。
"仲翎,李伯伯来了。"岳仲翔推开房门,探进头来说道。
"仲翎"沐雨担优地拉着她。
岳仲翎深深地看了沐雨一眼,转身步出房门
电脑保护萤幕不停地闪动,方子谦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跳动的萤慕,即使眼睛酸涩得难受,他也没眨一下眼。
从仲翔跟沐雨离去后,他就一直这么坐着,像个雕像、没有生命的木娃娃般,呆滞地坐着。
他疲惫地揉揉太阳穴,为期一个星期的出差,着实耗去他不少心神,加上他心系台北,没日没夜地处理工作,终于将自己逼上极限。
他关掉了电脑。拉开抽屉,整齐的内部文件上平躺着他的皮夹。
小心地翻开皮夹,里面还夹清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个笑得十分灿烂的女孩,她巧笑倩兮,甜甜的笑容似在对他展开笑靥;手指不由自主地轻抚她动人的俏颜,恍若能借此一解相思。
仲翎
一个令他心疼的名字,一个令他魂牵梦索的女孩。
相亲,多讽刺的一个名词!
他好不容易确定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承认自己栽在她手里,她竟该死地要去相亲!她把他方子谦当成什么?种牛、种猪?还是一个玩玩的对象?
岳仲翔是他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确定自己的心意,说什么他也无法卑劣地对他唯一的妹妹下手!
眼前闪过她在他身下轻喘、呻吟的娇媚模样,他红着眼丢开手上的照片,仿佛那张照片会烫手似的;他依稀记得这张照片是仲翔夹放在他桌面的玻璃下的,他还曾取笑仲翔患了恋妹情结,随身将妹妹的照片放在公司里。
出差前,他回到公司取走这张照片,珍惜地将它放在自己的皮夹里,是这张照片解除他出差的愁苦,也是它陪着自己度过一个星期的漫漫长夜
他曾要她阻止自己爱她,是她义无反顾地投身在自己的怀里,现在她有什么理由撇清她与自己的亲密关系?
她已带走他的心,他如何能如此轻易放了她!
说什么也得要她给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