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的昂起了头,将脸贴近哇大叔,并把唇送了上去──
田知学悄悄的掩上门,赶紧跑回床上,潜进被窝里,闷着头,不去回想她讨厌看到的画面。
何天语主动送上她的唇,吻住了陆阙东。
陆阙东将她拉开,心中没有激动,反倒只有漠然。“天语,不要这样。”
“为什么?”他不是一直很喜欢她吗?
“因为太难看了。”
何天语张口愕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应该明白你并不喜欢我,你之所以接受我,是因为你承受不了我将目光移向了知学。”陆阙东一语点破何天语的心态。
何天语脸色一暗,目光变得茫然。
“学长,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不懂?”好,那他就让她懂。
陆阙东起身去拿稍早局里傅过来给他的照片。“你看看这是谁。”他将照片丢给了她。
何天语移眼去看他丢在桌上的照片?锿酚刑镏г谇嗷咧械恼掌掌校褂懈鲇煤毂嗜鹄吹纳碛埃植糠糯蠛螅跋袼淠:匀系贸瞿鞘撬约骸?br>
何天语的眼神倏然变冷。
“你这是什么意思?用一张照片、一张传真就想定我的罪吗?你既然身为保三总队的大队长,总该知道没有确实的证据,你说的话也只是推理。”
“我从来没想要你认罪;我在真相还没明朗化之前,就把事情给摊开来说,只是不想你真的做错事,不想亲手将你逮捕归案。天语,不要再做怪事。”陆阙东放柔了嗓音动她。
“呵。”何天语嗤出一声冷笑。她根本不领他的情。“你懂什么?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感受,你凭什么来数落我的不是?”
“我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知学,但是你在知学身边半年,你应该知道知学有多信任你。”
“不要开口、开口知学长、知学短的,你爱上她了是不是?”何天语原有的温文娴静模样全都消失不见。
原来再美的女人在使泼的时候,都是这么丑陋、不堪入目。
陆阙东不想跟她吵。
何天语的眼神由冷转恨。“你果然是爱上了田知学!每次都这样,每样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只要田知学一出现,她就会将它们给掠夺走。”何天语不甘地咬牙,目光冷冽。
“你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恨田知学,那我告诉你,因为我跟田知学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不同的是,我是个私生女,我的父亲抛弃了我的母亲,转而娶了能让他飞黄腾达的宋爱文。
从小,我的母亲就不爱我,每次心情不好就拿我出气,有一次,她想到了我父亲,还想掐死我。她告诉我,我是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她告诉我,她生下我,只是想有个受气包,在她不幸的时候,可以供她凌虐──”
想到童年不堪回首的往事,何天语言语激动,却早已没了眼泪。
“从小到大,我不断的告诉自己,只要我长大了,我就能挣脱所有的不幸,我告诉我自己,我可以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幸福。
我积极、有企图心的进入演艺圈这个圈子,我跟圈内的人打好关系,还从幕后做起。但,田知学出现了。
她一出现就抓住所有人的目光,唱片制作人赏识她,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材;就连国际大导演都觉得她是块璞王,可以雕琢。哈──”何天语哄笑开来。
“田知学她凭什么拥有这一切?她什么都不懂,就只会扮出一副可爱天真的模样,博取别人的欢欣;而我努力了三年,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只能当她田知学的宣传。你告诉我,这样的结果叫我如何不恨!”何天语吼出她的满腔怨气,一根手指头指向卧房,带恨的眼光却对上站在房门外愕然的田知学。
她那是什么眼神?
同情吗?
她何天语现在最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悲怜。
拉整好自己凌乱的衣衫,何天语昂首傲气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走了,田知学才放声哭出来。
“她误会我了,我从小到大根本就没得到过父亲的爱。”田知学一直站在房门口,抖动细弱的肩胛,不停的掉着眼泪。
“其实我爸爸谁都不爱,他最爱的人是他自己。打从我懂事以来,我就懂得金屋藏娇不只是一句成语,它还是我父亲生活的写照。我爸妈他们从来就不管我,他们有他们的生活围,两个人像是在比赛谁比较有魅力似的,男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从小到大,家里只有保母在乎我的感受。我病了,守在我旁通的是玛莉亚;每年参加我母姐会的,也是玛莉亚;就连毕业典礼,他们都让玛莉亚代替他们出席。我没有掠夺天语姐的幸福,真的没有。”因为她就是受不了那样的家庭,所以才毅然决然的独自一个人来台湾读书。
“而我进演艺圈也是偶然,如果可以,我宁可放弃现有的一切。”真的。
田知学呜呜咽咽的说完心里的感受,前所未有的委屈一波波的涌上,不争气的眼泪一直往下掉。
陆阙东走过去,心怜的伸手将她揽进他的胸膛里,让她一次哭个够。
“其实我很喜欢天语姐的,我从来没那么喜欢过一个人,可是──她──她为什么要这么讨厌我?她为什么不把事情跟我说清楚?她跟我说了,我就会把所有她喜欢的全给她,我不会跟她抢的真的”田知学窝进陆阙东的怀里,不停的把眼泪、鼻水标在他的衣服上。
“我好伤心、好难过,我们相处了那么久,没想到她却一点都不喜欢我。”
“她喜欢你。”他知道天语喜欢知学。“天语她只是以为她是恨你的。”不然的话,天语不会在看到知学站在房门外的那一剎那,脸上一度呈现错愕又懊悔的表情。
包何况──
“天语如果真的恨你,她是你的宣传,有多少机会,她可以下手伤你,但她没有,只采用最不具杀伤力的黑函来警告你,要你退出演艺界。”
“真的是这样吗?”田知学昂脸问陆大叔。
陆阙东点了头,回答:“真的。”因为他明白他喜欢的女人内心其实是善良的。
田知学听了,用手抹去眼泪。“那我明天就去跟公司解约。”如果天语姐想要她退出演艺圈,那她可以成全。
“可以吗?”陆阙东虽不明白演艺界,但,他有两个律师朋友,所以他清楚毁约的事可大可小,况且知学现在盛名在外,她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你不怕跟唱片公司打官司吗?”
“如果真的得走到那个地步,那我也没话说了。”天语姐跟演艺圈两者之间要地取舍,她会放弃五光十色的生活,毕竟地本来就无心于此。
“如果你决心做这样的决定,那明天我带你去见个朋友,他也许会有办法。”陆阙东想到他那两个同居室友,向阳结婚搬出去了,嗯,还有一个纪仲凯可以利用。
一直待在门外没走的何天语听到了屋内所有的对话,她原以为她这辈子的眼泪早在当年母亲伤她最深的时候,就已经流干;但,现在在她脸上纵横的却是她久违不见的泪水。
相对于知学,她这个做姐姐的竟然是如此不堪。
深吸了口气,她脚步踉跄,跌趺撞撞的离开这个她不想去面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