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金富,你若要追随我就不该死。你要死了,就真的是阴阳两隔了。”
好一段时间,金富才恍然大悟。
“小姐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但,这怎么可能,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
“听这话,你好像比较希望我死。”她皱起眉。
“不、不!小的”他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得了!”她挥手打断他的话。“我没死是因为向翼。这次的事就算了,你也不用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金贵。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我跌下山崖正巧掉到树干上,没摔死就好了。”
金富欢快地看着安然无事的金纤纤。
“是、是的!多谢小姐原谅!”他发誓他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
发觉金纤纤的眼光投注在灵前那只上好红桧棺木上,金富尴尬地说:“小的马上让人把这东西拿去丢掉。”
人没死,这东西放着晦气!他当然希望他的小姐长命百岁。
“丢掉!”她不觉提高声调。“这可是上好棺木,怎么可以丢!”她抚着棺身又说:“这棺木一定很贵吧,不许丢!拿去收在仓库里,等我真死了就可以用了。”
闻言,向翼不禁吼道:“纤纤!”
她非得这么吝啬,连这种东西也舍不得丢吗?
“小姐”把这东西放家里不好吧。
金纤纤各赏了他们一记白眼。
“叫什么叫!这世上有谁不会死?我先放着,等以后再用有什么不对?况且,金家的继承人一向死得早。我祖父四十岁过世,我爹死时才三十六,连四十都不到;我今年虽然二十,但想必也不会活太久。棺材是迟早都用得到,我留着有什么不对?”
她还说!他气得捉住她的肩膀。“管他对不对!我就是不许你把它放着!金富,你明天一早就让人拿去烧掉,不许留着!”
“好、好的!”金富点头。他也觉得还是烧了比较好。
“不许烧!那个是我”她立即抗议。
“我会让你长命百岁。所以,把它烧了!”
“那你先把它买下来,要烧要用都随你。”
“我发神经才买棺材!”
“可是你你不能烧啦!”
“非烧不可!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霸道!”
“我也想当个有风度的人,前提是你得配合!”
“这里是我家!”
有没有搞错!在她的地盘上撒野。
“我知道”
眼看着斗嘴的两人,金富开始有些了解。印象中,小姐从未与人这般亲近,就连老爷替她定下的未婚夫婿王绍安也不曾。
由种种迹象看来,这位向公子就快成为他们家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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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纤纤重新接掌金玉银庄,对所有人事物做出适当的处置,该罚的罚,该赏的赏。
忙了几天,她好不容易得以喘口气,一回头,才发现不过短短几天,金家上上下下全把向翼当她未来夫婿看待。
讨厌!
“生什么气?”他牵着她小手,悠闲满足地陪她上街。
这登徒子!叫他别牵她的手,他偏说不听!
两人行经一座新建好的桥,在桥上伫足。金纤纤看向水底的游鱼,突然流起泪来。
发现她流泪,他绕到她面前,关心地问:“怎么了?你说呀。”
“说了也没用。”她一径流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惹人心怜。
“你不说,怎知道没用?”
“我好伤心”
“伤心什么?”他轻轻拥着她,让她偎入他温暖的怀抱。
她眨眨眼,推开他。“我伤心这座桥还有,你不要吃我豆腐!”
啧,这好色的家伙!无孔不入,简直防不胜防。
他举高手表示无辜,却顽皮地偷吻她一下。
“五百六十两了!”她瞪了他一眼。他到底还不还钱啊?
“这座桥?”他赶紧转移话题。
“对呀!这么长又这么宽的桥,愈走愈让人难过。”
“这桥发生过什么惨剧不成?”向翼听得迷糊。
“每一块石头都是花我的血汗钱运来造的,你说惨不惨?我光看到它就伤心。都怪金富啦!趁我不在的时候捐钱造桥铺路不说,还有门上那块御赐的宅心仁厚匾额,我看了就碍眼!偏又不能拿下来,真气死人了!真希望来一道雷把它打碎算了。”
又是银子!
“是啊,真气死人了。”他全心全意想得到她的爱,她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真是气死人!
什么时候她才会把满脑子想银子的事,空出点时间想想他?即使只有一会,他也心满意足。
难得见到他一脸意兴阑珊,她不觉关心地问:“向翼,你是不是不舒服?”
要不,怎么脸色那么臭?
“我也伤心。”他哼声道。
“见鬼!伤什么心?”
他猛然捉住她的手,按在胸口上。
“你感觉不到吗?我的心被你弄伤了,它现在在淌血。”
掌下清楚传来他狂烈的心跳,好烫人,她吓得想抽回手,他却不许。
“向翼”
“你仔细听听它在说什么?一次就好。”
“我”怎么听啊?耳朵又不是长在手上,心脏也没生嘴。
在他怒目注视下,她只得把手搁在他胸膛片刻,然后,她摇摇头。
“我听不出来。”
他眼中期盼的神色尽褪,蒙上一层阴影。
他抬起她的脸,黯然道:“它在说:我累了。所以,我们之间的游戏结束了。我知道你早想赶我走,再见,纤纤,你自己保重!”
看他当真头也不回地离开,那背影好落寞
她想唤住她,却怎样也说不出口。终于,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她猛然回神,发现心在抽痛。
他居然就这样走了!她哪里得罪他了?游戏?什么意思!
他要走就让他走好了,反正她也不希罕但,她真的不希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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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继续勘察金富在她不在时,用她的钱大做“善事”的兴致之后,金纤纤落寞地返回家中。
“你回来啦!”才踏进大门,一张笑脸便迎上来。
“向翼!你不是走了?”
“我是要走啊!我是要先走回金家,不行吗?”他才舍不得离开她。“你这么问,是想要我留下来吗?”他咧嘴道。
“我”
“你什么你?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别吞吞吐吐的,没意思!”
如果他是要激她,那么他成功了。
“我才不要你留下来,但是”
“但是?”他挑眉道。
“但是你不能走。”
“我不能走?”
“对!因为你早把你自己卖给我了。”
“哦”他故意拖长尾音。“白纸黑字是吗?”
她僵硬地点头,觉得心脏在胸口狂跳。
“很好!想必,你应该还记得,当初我曾要求过一样东西吧?”
她点头,却开始怀疑起他的目的。
她有些担心地说:“你说过,你不会跟我要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放心,我不要有价值的。”前一句才让她稍稍放心,后一句又让她瞪大了眼。“我要的,是一件无价之宝。”
“你玩花样!”她瞪着他。
“是呀!否则怎骗过精明的你点头答应?”他不掩得意地说。
“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
“可以这么说。”他承认,从头到尾便是一项计画周详的阴谋。
“你究竟要什么?”她退离他一大步,不喜欢这种几事被掌控的感觉。
他捉住想逃离的她,在她耳畔低喃:“你不能逃,因为我是猎人;而你,就是我的猎物。我要你,纤纤,你是我的无价之宝。”
“一切,只是因为要我?”所以他非但不杀她,还反过来当她的保镖保护她?这,未免太教人难以相信了。“我有什么好?”
“你是没什么好。”他老实地说,却招来她一记白眼。“但,我就是看上你了,我也没办法呀!”
“什么话!”她用力捶他一记。
他仍嘻皮笑脸道。“准不准?”
“你说呢。”她不甘心地又捶他一记。
能不准吗?白纸黑字的,以为他笨得将自己卖了,却没料到连她自己也赔上。不划算,怎么想都不划算!
“我说,那就是准喽!”向翼开心地将身中的人儿抱个满怀。他觉得这桩生意,真是划算极了!
“就是这里!”
突然,一群官差无巧不巧地闯进金家大宅,惊动了厅内相拥的男女。
“头儿,就是他!”一名差爷指着向翼道。
“你就是向翼?”捕头问道。
金纤纤和向翼对望了一眼。
“我是,有事吗?”
“捉起来!”一声令下,其他官差马上上前押人。
这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向翼就要被带走,金纤纤阻止道:“等一下!你们为何无端闯进我金家,还随意把人带走?”
捕头转过身,看了金纤纤一眼。“金庄主,在下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你说什么?”她不晚地病捌鹧邸?br>
“有人向衙门密告府上窝藏江湖人称第一杀手的散财童子。这人涉嫌五桩王侯命案,县太爷已经下令,即刻逮捕归案。”
金纤纤当场楞住。他确实怎么办?她着急地看着向翼。
向翼回她一抹淡笑。其实他大可轻易摆脱这些麻烦,只不过
“带走!”
“不行!他不是什么杀手,你们不能捉他!”她上前阻拦。
向翼的笑意又加深了些。
“金庄主,请让开。不管他是不是,我们都得捉他回去交差!”说完,一群官差便挟着向翼离开金家。
“我会救你的!”她在他身后大喊。
杀手又怎样?至少他从来没真正伤害过她,而且还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