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乱用私刑”
打断了小茗的话,高玟不认同地冷哼了一声“鬼才相信他不会用私刑。他原本要鞭你的!”
“那已经是很轻的刑罚了,你不知道咱们汉人与南人偷窃,尤其偷的又是蒙古贵族的东西,若博尔术大人执意要办,我只有死路一条啊!”小茗认命地说道。
“可是那不是你的错啊!都是我乱跑,才害你被抓到。对不起,对不起。”高玟迭声道歉,但仍觉得自己害了小茗。
“你快别这么说了,这都是命吧!”小茗扯了下嘴角“对了,博尔术大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的样子好可怕?还有,你怎么说博尔术大人的江浙行省左丞相呢?”
斑玟盯着小茗半晌。她想告诉小茗一切事实,包括她来到古代的原因、她所习惯的现代世界。可是,小茗会理解吗?她会像那个冥顽不灵的博尔术一样不相信吗?当然,她自己也知道这种事的的确确是十分匪夷所思。
“如果不方便说就别说了。”小茗贴心地握了下高玟的手。
“不!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对你而言或许是天方夜谭。但请相信我,我没有半句的谎言。我”高玟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来自七百年后的台湾”
在高玟叙述的同时,小茗的嘴没有合起来过,诧异的眼光更是紧盯着柔美可人的高玟,听她说着她所未见、未闻的奇特世界。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小茗神往地想象着。
在高玟止不住思念的宣泄下,她将台湾的一点一滴都详详细细地说明,从家人到电脑、工作,和她爱极了的珍珠奶茶,她都描绘得十分清楚。
“你说那个箱子里会出现东西?”小茗讷讷地问了一句,脸上尽是好奇。
“那叫作电脑。”高玟叹了口气“也许我这辈子再也碰不到电脑了。”
“那你打算怎么回去?”小茗反射地问道。
“你相信我所说的话!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高玟轻声叫了出来,细柔的嗓音充满欣喜若狂之情。
见到高玟激烈的反应,小茗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我真的相信啊!”“谢谢你!你知不知道这对我而言,是多大的鼓励与支持。”高玟激动地在雪地上跳啊跳的。
“那你打算怎么回去?”小茗又提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我必须在月蚀之日才有可能回到台湾,可是当前第一个难题是,我根本不知道下一次月蚀会是何时?”高玟用双臂环抱住自己,凄楚地回答道。
“你可以找常子德啊!他是我们朝中著名的星象学家。他一定会算的。”
小茗的话为高玟带来了无限的希望,阴暗的日子总算出现了一道曙光。常子德会推算历法,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她奇异地回到了元朝,而冥冥之中竟有一股助力在自己身旁。
倏地,高玟的脸垮了下来,她又想到一个无法克服的难题。
“可是,就算我知道了哪一天是月蚀,我依然无法进宫啊!太液池毕竟位在皇城之中,不是随便可以来去的啊!”高玟委靡不振地说着。才刚有了一线希望马上就落空,心头难免会不好受。
“你可以找博尔术大人帮忙啊!他经常入宫,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小茗建议道。
“博尔术!”高玟脑子里浮现出博尔术轮廓分明的面孔,她翻了下白眼。哼!她可不认为那个脑子比石头还硬的男人会帮她,他光是怀疑她是奸细都来不及了,怎会相信她的话?
听出高玟口气中的不以为然,小茗又说道:“其实我想他会愿意的,只要你提出让他相信的证据。”
“我哪有什么证据?”高玟不甚有精神地回答着,没有注意到小茗突然睁大眼的表情“何况那个人看起来”
“高姑娘,请回房。”常子德的声音自高玟的背后传来。
“啊!”高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大叫,她安抚地拍着自己的胸口“你干嘛一声不响地跳出来?”
“我下次会记得走路要请人敲锣打鼓一番。”常子德幽默的回答引来了小茗及高玟的笑声。“高姑娘,请回房吧!”
“为什么我一定要待在房里?”收起了笑,高玟排拒地反问。她虽然外表看起来温柔又不带任何威胁性,但实际上却是个不喜欢被人命令,据理力争的女孩。
“我想你还是先随我回房的好。苓儿发现你不见了,急得吵醒了已入睡的博尔术大人,整个宅子的人都在找你。你不快点回房,博尔术大人会不高兴的!”常子德解释道。
“关我什么事?我干嘛管那个喜怒无常的暴君高不高兴?”高玟不服地争论着,不满这种受制于人的感受。
“暴君是吧?”博尔术的声音在高玟耳畔响起,口气中的冰寒足以冻死人。
斑玟一听到博尔术的声音,马上闭上了嘴。说人坏话是一回事,被当事人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现在还惹不起这个权大势大、掌握着小茗生杀大权的男人。
她僵硬地扯出一丝虚饰的笑“嗨!你也睡不着出来散步啊!今天月色啊!”在高玟的惊叫声中,她的身子被博尔术拦腰抱起,被迫押回房去。
“砰”地一声,高玟被丢到床铺上。她揉着撞痛的手肘,用着很可怜的表情望着博尔术。自小,只要她用这种乞求的目光望着哥哥们,哥哥们就会原谅她打破花瓶、撕破书,以及她无意中杀掉电脑程式等等的事。这法子一向很有效的。
只是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都不见博尔术有任何反应,因为他根本不看她。
白费她睁着圆亮的大眼奋力演出,而且还装出副纯真无知的模样,很辛苦哩!
脸好酸。高玟感到脸颊僵硬,干脆进行了下脸部有氧运动做鬼脸。
见鬼了!她今天的运气真的很背,博尔术哪时不回头,偏偏选在她鬼脸做得起劲时回头。
望着博尔术铁青的脸色,高玟知道等会儿有场硬仗要打了。把而是八成以为她目中无人、放肆嚣张,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
放松一脸的肌肉,高玟朝博尔术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今天天气不错。”
瞪着高玟,博尔术没有说话,虽然他恼火得直想怒骂人。天知道当苓儿跑来告诉他高玟不见时,他心中有多么着急。明知不该对这样一个身世成谜的女子动心,他却还是动心了。他不想让她离开自己身旁一步。
然而他满腔的沸腾被她浇熄了,她竟然说他是暴君!
没错,他脾气一向不好,但绝对轮不到一介妇流来批评自己。尤其她是自己看上的人,非但不容许她的口中出现任何一句对自己不敬的言词,男子该是女人的天与地!他该是她一辈子的主宰!
他自进房后余怒尚未消褪,决定不去理睬她,只是坐下来让怒气沉淀,不想再对她多发脾气。原以为她会战战兢兢、六神无主地待在一旁。结果呢?
谁知他试探性地回头,看到的不是一个内疚、不安的女子,而是一张有着怪表情的脸。她的脑袋究竟在想什么?她不怕自己一怒之下毁了她吗?
“喝茶。”高玟很主动地为他倒了一杯茶水,暗自祈求他别又发火,否则她和小茗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板着脸盯着她的粉白脸颊,与一双闪亮黑眸,博尔术终究拿起了瓷杯喝了口水。
怎么会有如此表里不一的女子?外貌倾人,性子却不拘、率直。虽说他们蒙古的女人向来也很豪爽,但绝不会如她这般为所欲为。
“喝了水就代表你不生气,对不对?”高玟笑吟吟的欲接过博尔术手中的瓷杯。
反手握住了她的纤纤柔夷,稍一使劲,博尔术将高玟拥进了怀抱中。
“你不可以!”高玟双手推拒着博尔术,想在两人之间拉出些空间。他想对自己做什么?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你是个身世不明的平民。这个时候多数女子会感激我对题目施与宠爱。”博尔术清朗的眼眸望着挣扎不休的高玟。他轻笑了声,只手将她一双皓腕反转到她的身后,让她毫无选择地贴紧自己。
“那你去找那些会开心的花痴女人啊!吧嘛找我?”心慌意乱的高玟急切地吼道。这辈子她没和家人以外的男人这么靠近过,近得连热灼的呼吸都感觉得到。这种姿势太暧昧了。
“花痴女人!你为什么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博尔术另一手抚上她气得泛红的滑腻面颊,触感竟是令人爱不释手的光滑。
“因为我和你本来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你到底想怎么处置我?”
斑玟的危机意识乍然产生。他对她又搂又摸的,该不会要她以身相许、委身于他吧?
要命!他对自己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虽然他眉目间的冷峻曾让她心动,可是依然还是个陌生人啊!
“在我还没有查出你是奸细或只是一名能预知未来的人之前,我不会轻易做出决定。”深邃的黑眼睛透露出坚定不移的信念。
“那你何时才能查出呢?一个月、一年,还是我得耗上一辈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高玟不安地问。
“我恐怕是不想放开你了。我想得到你!”
博尔术的宣言让高玟大感惊恐,她的脸色倏地刷白。怎么会有这种事?她在开放的现代尚毋需担心自己的贞操安危,结果一回到保守的古代,竟然有个男人对她说他要她!
斑玟吓得无法合上嘴,眼神有些慌乱地望着博尔术不怀好意的笑脸及火热的眼眸,身子防卫性地往后仰,只求不与博尔术接触。
“你真是不懂得利用时机,你难道不晓得好好迎合我,可以让那个少年安然无恙吗?”拉近了高玟,博尔术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然而双眼不曾离开过她的脸。
“下流!卑鄙!无耻!龌龊!”高明气得口不择言。
“住口!”博尔术恼怒地低吼了一声,没有人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对他叫骂。
“你明明知道不是小茗的错,为何一再把罪加诸在她身上呢?”
“这叫杀鸡敬猴!我要大家知道偷窃的下场。”
“杀鸡敬猴!?”高玟惊呼出声,这是什么论点?她不服地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无论怎么使劲也没用,她愤然转而用头撞击博尔术的胸膛。最好撞得他痛死!斑玟兀自斥责到:“你要杀也得杀一只真正的鸡啊!随便找一个可怜的孩子算什么!”
博尔术听了高玟的话,怒气顿失,咧嘴大笑出声。
斑玟气得几乎昏厥,他竟然在笑,还是笑得如此猖狂!可恶的男人。她用力地再用头撞向博尔术。气死她了!
拉开了猛击自己胸口的高玟,博尔术浅笑地望着她泛红的额头,他低下了脸庞在她的额前印下了一吻。然后在她呆楞的同时,吻住了她微张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