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姚毅陪伴着她,一分一秒都不离开她。
当桃金能下床走动时,由王嫂扶着他进了雾霜的病房。
姚毅不知在与雾霜说什么,他靠着她身旁低语,雾霜闷笑着,还充满爱意地抬头亲吻姚毅的脸颊。
他们完全沉浸在彼此的浓情蜜意中。
姚金假装咳嗽。“我打搅你们谈情说爱吗?”他调侃道。
“不!”雾霜回过神,双颊绯红,姚毅扶他生起来。“对不起,爸爸:都是我们的错,我和姚毅的争吵,竟造成您老人家”
“不!”姚金打岔,他满是歉意。“当你摔下楼时,我真怕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样我就对不起晓雨了?”
“晓雨?”雾霜欲语还休,因为,晓雨正是她母亲的名字。
“晓雨,也就是你的母亲”姚金看了雾霜一眼,他随即陷入往事里。“我和她曾经指腹为婚,至少,在当时保守老旧的社会里,还是对这套深信不疑。我们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哎!这都是命!”
“我很爱她,我一直很爱她,晓雨是个才气洋溢,美若天仙的美女及音乐才女:就和你一样,雾霜,你是你母亲的翻版。”桃金虽望着雾霜,但眼中却是晓雨的容颜。“我当然知道她的心并不属于我,在那个以枪杆子为生的时代,祁振华,这位从大陆来的军阀,以武力抢走了她,抢走了我的晓雨。”
雾霜并不知道上一代的恩怨,但她明白父亲和母亲深厚的情感;他们是如此地恩爱,虽然他们的年龄相差二十岁以上。
姚金彷佛看透雾霜的想法,他释然道:“说‘抢’字,也许太过分些。事实上,我爱晓雨,这是我单方面的相思,因为,晓雨并不爱我。尽管,我们是未婚夫妻,但我知道,她爱的是祁振华。”
“他们如此相爱,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当然无条件默默退出,为了忘怀这段肝肠寸断的恋情,我选择结婚,以及到日本留学。”桃金缄默一会儿,又开口了:“总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年轻时的恋情会随之递减:哪知道,却完全相反,我都这把老骨头了,还是无法忘怀晓雨。”他自嘲地一笑。
“在海外游荡了十年,寂寞孤独,才想到自己的妻子及儿子,所以找又回合蛮了。哎!说来惭愧,我到现在还是觉得对不起姚毅的母亲,我害她空等我十年,那时姚毅也十岁了。”桃金愧然道。“原谅我,儿子!”
“算了!老爸!”姚毅拍拍跳金的肩膀。“都是陈年往事!我早忘了!”他圆滑道。
“后来,晓雨与祁振华生活得幸福美”姚金自顾自地说下去。“他们结婚十年后,才有小孩。晓雨相继生下你的姐姐雾雪、你、还有你的妹妹雾雾。”
雾霜更狐疑了,姚金调查得真清楚。
“别怀疑,我深爱你的母亲,我当然对你们家很了解,因为我关心她。”他苦笑道。“知道她生活很好,我才彻底的绝望。知道,今生今世我真是与地无缘,那时,我搬到高雄,远离她,重新过生活。”
“好多年来我都不曾有它的任何讯息,一北一南相隔着,我未曾见过她。在姚毅二十岁那年,他即将出国前夕,我才上台北一趟,一到台北,我的魂又被勾到新店乌来的山区,我无法制止地想见晓雨一面-不幸的,她却死了。”说到他的痛心之处,姚金的嘴角抽搐着。
“我在它的墓碑旁哭了好久!晓雨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这辈子,我竟无法再见她一面,这真是我一生中最心痛的事。在那时,雾霜你遇见了我,你还记得吗?我就是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叔叔。”
雾霜恍然大悟,所有的记忆全都浮现出来,她想起来,那年,她八岁
在新店乌来的老家,因为妈妈去世,爸爸伤心欲绝地选择离开此地,以避免每日思念伤心的痛苦。雾霜因为想念母亲,她跑去后出母亲的墓前,在那里,她看见一个叔叔跪在地上痛哭好久。
她不懂,也不明白,她不明究理地问:“叔叔,为什么您要那么伤心,埋在这里的是我的母亲,难道,您认识她?”
桃金看到雾霜,他喜出望外地抱起她,他带着泪,口齿不清地间:“你是她的女儿!你叫什么名字?”
雾霜老实的回答:“我叫祁雾霜,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妹妹。”
姚金霍然开朗,他相信这一切都是晓雨的旨意雾霜将来会成为姚象的媳妇,这是命中注定。
姚金叹口气道:“所以,当时我就决定,等雾看大一点时,我就要到你家提亲,我要你当姚毅的妻子。谁知道,姚毅在美国认识了安娜,两人情投意合,如胶似漆,那时,我真是失望透了!”
桃金腼腆地注视姚毅。“后来,安娜的离去,你失意落魄了好长一段日子。”他又转身面对雾霜。“很不幸的,你家就在这时垮了,并且欠一大笔债务。”他贼笑。“我相信,这是个最佳时机,是你成为姚家媳妇最棒的机会,哎!一个为了圆一生的梦想,一个为了替家人还债,我们就这样签了一张荒诞不经、真真假假的‘契约’。”
“老爸,原来您是有预谋的,您真是个贼老头,我们都被您设计了。”姚毅摇头不断格格直笑。
“怪不得!”雾霜终于明白一切。“您会对我这么好,好得让人起疑,好得让人无法承受,您这么疼我、关心我,让他人嫉妒不已。”
“当然。”姚金莞尔一笑。“在我有生之年,没有办法给晓雨的,我今天一并给她的女儿,我要给她最棒、最好、最完美的生活,这是我所能做的。不过
他拉起王嫂的手。“说真的,我对不起你,王雯。”姚金自惭地说。“我知道你一直很爱我。当年,你随姚毅的母亲陪嫁到我们家,你就在姚家帮佣。那时,碍于你是佣人,服侍着我的妻子,你无法表达你对我的爱意。等姚毅的母亲去世后,我又处在回忆中度日,而忽略了你对我的真心,原谅我!”
王嫂泪流不止。.
“直到刚刚说起来,也许你们不会相信。”姚金呼了一口气。“我在昏迷时,看见晓雨在对我招手,我好高兴,我欠身要随她而去,进入那一片光明的世界中:可是我却听见王雯的吶喊,她唤着我,哭叫着请我不要弃她而去!就这样,我放开晓雨的手,我转过身,握住你的手,王雯!
“我终于明白了,你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更基于其它人”姚金热切的目光凝视她。“很抱歉,这些年来我忽略了你,让你吃苦受罪。”他执起她的手,真诚道:“我会弥补你的,给我机会,好吗?”
“太棒了,太好了!”雾霜兴奋道。“恭喜你,王嫂”
王嫂脸红道:“对不起,少奶奶,我曾经那样”
“不!”姚毅抢先一步开口,消遣自己。“我还要谢谢你呢!奶妈,如果不是你来找我回家,我现在也不会见到我“心爱”的冰山美人!”他眉开眼笑地看雾霜。“是不是?老婆。”
那一句“心爱”的,那一声“老婆”叫得雾霜暖烘、的;她飘飘欲仙地靠着姚毅的肩,痴笑不停。
出院的第一天,医生还不忘再三嘱咐要小心照顾雾霜的身子,尤其,经历一次摔跤,可不能再有第二次,否则胎儿一定难保。
姚毅连忙点头称是,并谨记在心。
还有五个月,他告诉自己:他还有时间,能争取与雾霜在一起,他要拥有她,全部的拥有,在未来的日子里。
在得到姚金的首肯后,姚毅才无牵无挂地带着雾霜外出远游。
能与姚毅出门旅行,雾霜手舞足蹈了半天,吓得姚毅直担心她是否会动到胎气,她居然还无所谓地“跳”着出门。
“雾霜,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他们的车子奔驰在高速公路上,因为不是假日,所以没有塞车。
雾霜摇头,又不死心地逼问:“你要带我去哪?告诉我嘛!我很好奇!”她撒娇着。
“高雄的天气太热了,这封孕妇不好,我带你去避暑。”他卖个关子。
“避暑?”它的双眼发亮。“只有我和你!只有我和你?”
“是的。”他展眉一笑。
“太棒了!毅!我好高兴。”她兴高彩烈地主动在他唇上亲吻一下。
姚毅格格直笑,他心花怒放。“快睡吧!冰山美人!”他回赠一个吻给她。
雾霜乖乖点头,她把背椅摇下,调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一靠上椅背,不一会儿,姚毅就听见她熟睡的呼吸声。
怕她太冷,他不忘拿起外套覆在它的身上。
他用余光瞧她,边开车,他又不忘侧首凝视它的睡容,这时的姚毅:全思全在雾霜身上。
冰山美人!唯有带你堆开,带你走得远远的,这样,你才不会堆弃我,你才局于我一人。
你是我姚毅的女人!
睡觉时的雾霜,大腿不自觉地向左倾斜,就这样浑圆修长的腿忽隐忍现。一股激情流贯姚毅全身,令他猛地发抖。
她真有过人的魅力!现在的她,虽是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但她娇美的模样仍令姚毅心荡神摇。真是感谢上帝,让你再度回到我的怀里。
“为什么还没到?”雾霜咕侬道。
“喔!你醒了!”
“是的,不过我却爬不起来。”她呻吟着。“我的腰好痛啊!”“一定是这样的,你的腰还得承受未出世宝宝的重量,当然会酸痛。”说着,姚毅把车开下交流道。
“到了吗?现在不是才到桃园。”她看着路旁的指针道。
姚毅不语,把车开到一家精品店门前,他下了车子,进去店里,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圆圆凸凸的礼物。“送给你,老婆。”他塞给她。
他又叫我老婆,雾霜可是宛若腾云驾雾,飘飘然了!尤其,又收到姚毅第一次送她的礼物,她笑得合不拢嘴。
她笑盈盈地打开细瞧是一个手染水雾状的垫子。
姚毅接过手,轻移雾霜的身子,把垫子摆在车椅与她背脊的中间。
“这样,有没有比较舒服?”他体贴道。
“有,舒服多了!”她感动地睫毛一眨,泪水似乎又要滴出来了。“谢谢你!”她便咽着。
“不许哭!”姚毅威胁她。“快当妈妈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我”她摄孺着。
姚毅昵爱道:“送礼物给你,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爸爸怎能让孩子试凄呢?是不是?”
雾霜的脸又变得好灰暗。孩子!孩子!姚毅的所作所为,永远,永远都只为了孩子。半夜里,车子驶在木栅猫空的山坡上。
“我们到底要去哪?”着霜好疑惑,开了一整天的车子,现在,居然会驶在这人迹罕至约郊外,穷乡僻壤的不毛之地?
车子一直向上爬,原来零零落落的灯火也渐渐消失无踪,只剩下黑漆漆的夜,及车子的远光灯在前头开路。“我要和你过世外桃源的生活,我们要隐居,所以,当然神秘嗄:“
“真的:“雾霜若有所思地点头。“我知道,你要带我去住山洞,过原始人的生活,是不是?”
姚毅哈哈大笑。“没错,没错。”
车子快速驶过,一下子就来到山顶,一座独门独院的洋宅在远处耸立,招牌上写着桃花园。
她注视着这幢美仑美奂的别墅时,姚毅已把车开进停车场。
外面虫声不停,在这高山峻岭、层峦垒蟑中萦绕。
“这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大声。”她不明白地问。
“是飨尾蛇的叫声。”
“有蛇?有响尾蛇?”雾霜的表情好骇人。
“是的。难道你不知道,响尾蛇的尾巴具有诱拐动物的功能,它会发出声飨。”他博学多闻道。
她被他这亦真亦假的谎言吓得面如土色。
“所以”姚毅又装模作样道。“为了保护老婆的安全,我要抱你下车。”他顺势抱起她往长廊的方向走。
雾霜恍然大悟,姚毅在整她,但她很高兴被他调戏,她娇填道:“你好坏!”
“以后每天都要练习臂力,再过不久,你会像只小肥猪,那时我怎有力气抱你。”姚毅幽默道。
雾霜满在意它的话,她愁眉深锁道:“我会变丑,是不是?那时,你就不再爱我了!”
“才不!”知道她真在意他的说词,他道。“我要练习肌肉,等到十年以后,才能连你兴小孩一起抱。那时,我就像超人了!”他逗她发笑。
他们嘻嘻哈哈地进大厅。
这房子不是很大,但却很雅致、很温馨,而且五脏俱全。一楼有和室、客厅、餐岩、厨房,二楼则有两个大房间,一间是主卧室,一间是客房。
这里很隐密,涸普润,没看见别的住户,只有他们这户人家。这里,好像真的是古代的桃花源。
屋内的通风很好,一打开窗户,微风袭来,十分凉爽,这种凉风很舒服,一点也不需要冷气。
“很清凉,是不是?”姚毅的声音传来。
伫立在窗擂边的雾霜百点头,这里是如此远离尘嚣,如此自然天成,姚毅一定很喜欢这里,她知道自己也会变上这里。
姚毅走到她身边,按住她的肩。“这样,你就不会觉得熬了,身体也会舒服多了。”他贴心道。
“谢谢你。”.她好感动。
他微笑不语,拉着它的手,在另外一个房间门口停下。“闭上眼睛。”他说,
她依言闭上双眼。
门开了,她听见他开了灯,把她轻轻拉进了房间。
“现在,可以张开了。”他孩子似地说。
她睁开眼睛,突然的光亮使她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看清。
“天啊!爸琴!”她惊呼。中间摆着一台大钢琴,她不可思议地摸着琴。突然,她张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她看到了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字霜她的名字。她快步冲过去抱住姚毅,含泪激动得说不出话。
“谢谢你。”她好感动。
“只有这句话?”他笑道。“这样是不够的,一定要有所表示才行。”
“那要我怎么做?”她睁大双眼认真地问。
“很简单。”他不怀好意地低头,在她耳边呢喃。
“你好色!”雾霜尖叫,但她的变眸是如此有神发光。
“才不会!丈夫帮妻子洗澡,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你怀孕了,一定很不舒服,我还可以帮你刷背,是不是?”他大言不惭。
“可恶!你,不害羞”她扬手故作殴打状。
姚毅可是轻轻松松地抱起她,往浴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