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外双溪的路上疾驶着。
一幢幢高级别墅,红瓦白墙,美仑美奂在交错其间,一一伫立在樱嘤面前。
暗鹰把车开进里头最后一幢豪华洋宅别墅。
“到了,下车吧!樱嘤。”
“这里是”樱嘤有些莫名其妙。
“是我大哥的家,也就是你监护人的家。”他无法多言,他知道这阵子傅枭不会在这里,所以,大摇大摆地带樱嘤住进来,反正,哼!他摆明了就是要樱嘤住在这儿,看傅枭又能如何!
他搬起一箱又一箱行李,扛到二楼的小房间,来回奔波着,直到行李搬完,傅鹰才气喘如牛地坐倒在沙发上。随即,一杯饮料端了上来。“谢谢你!”他接过樱嘤手中的可乐,大口
大口地下腹。
“这宅子好大喔!”樱嘤感到不可思议,看样子傅先生应该是很有钱的。
“这里只有傅先生,也就是你大哥一个人在?”
“没错,只有他一个人住。”但他在心底接着说,还有不可胜数的女人。
“他一个人住,不会怕吗?”实际上,要樱嘤一个人住在这里,她还真害怕呢!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傅鹰开口道:“樱嘤,大哥常常不在家,因为他很忙,非常忙,所以基本上你以后是要一个人住在这儿,明了吗?”他不想让樱嘤知道全部的真相,但又不想让她有太高的期盼,只有采取“中庸”的说法,一半真实,一半谎言。
小女孩信以为真,她认真思忖了半晌。“没关系,傅先生若很忙,那就算了,我很快就会适应的。”樱嘤乖巧地道。
真是善解人意的女孩!暗鹰打从心底更加喜欢她了。
他看看手表,时间真是不早了,这阵子他请了太多天假,他必须赶回医院报到。“樱嘤,很抱歉,我可能要先走了步。”
“没关系,我了解。”她站起来送他到门口。“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我会打点一切的。”毕竟,现在的她已是寄人篱下,只要有个遮风避雨地方就该感激涕零了,遑论有这幢四、五层楼的豪华宅邸可以住。
“我一忙完,就会赶过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傅鹰口中满是止不住的关心。
“放心,我应付得来。”她幽默地?头挺胸。“我已经十七岁,快成年了。”
暗鹰笑着离开,看样子樱嘤很乐观,他不用?她操心。
樱嘤关上大门,旋过身再次细瞧这屋子。
她蹁着步爬上迦旋楼,直达二楼她的小房间,虽说“小”
房间,却要比她在福岗的房间还大上一倍多呢!她打开窗户,向外瞧。
这里真是个风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好地方,不但视野了阔,可以了望一片无垠的原野及雄伟的山群,而且很安静,的确是名副其实的高级住宅区。
她环顾了四周,再悄悄爬到三楼,这里只有一扇门,她迟疑了一会儿,旋门入内屋内磅?的气势,令她震惊。她一直喜爱“黑色”但不知道有人竟能将黑色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
第一次,她发觉“黑”是这般迷人,这般神秘,整个房间被“黑”色笼罩,所有的摆饰甚至连床都黑色的。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她狐疑着,无意间走到套房的浴室一瞧一件火红透明的性感内衣淩乱地丢在地上,浴室内有浓烈的香水味,她怔怔望着,心情翻腾不已唉!看样子,他和其他的男人一样,都食色之徒。
还以为爸爸的眼光有多好呢!居然放心把自己唯一的爱女交给这样的人。她用力甩甩头,把门带上,走下楼。
瞪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望着偌大气派的客厅,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好悲惨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暗鹰回到台湾除了安顿好樱嘤之外,第二件事,就是在他忙完医院的事后,开车到个双溪途中,毫不犹豫地拿起行动电话打给傅枭。
“哥,我是小鹰。”他轻声道。“我回来了。”
话筒另一端是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暗鹰打心底歎了口气,大哥还是那样,对他不理不睬,不肯谅解他,但他决定表明一切,管他是否怒发冲冠,抑或大发雷霆。
“我把樱嘤接回来了,现在她住在你家。”
“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为”傅枭果然暴跳如雷。
暗鹰处变不惊地顶撞了回去:“你为何不试着忘掉过去,接纳樱嘤呢?”
“好,那你就让她一个人住在那里吧!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回到那里了!”
“哢”一声,电话已被切断。留下独自望着话筒的傅鹰一无奈,他感到事情将会非常难搞了。
抵达别墅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傅鹰拿起特别买来的牛肉面和卤味,伸手按了电铃,却没人应门。
一种令他害怕的不祥预见感自脑海中掠过,他快速把藏在贫栽下的钥匙拿出来,开了门便往内冲,直到看见窝在沙发上睡得不醒人事的樱嘤,他才着实松了一口气,是自己的神经太过紧绷了?还是“往事”一增也困扰着他?
樱嘤和樱子姐姐是不同的,樱嘤才不会?芝麻小事受影响,她的生存力是很强的,不像樱子,一点挫拍就能把她逼上绝路或许是潜意识里,他真的怕樱嘤与她母亲会有相同的下场。
她累坏了,傅鹰疼惜的望着樱嘤。她睡得很熟,但是他仍然狠心唤醒她,以免她半夜饿坏,又着凉。“樱嘤,起来了!”
他不停唤着。
不过,樱嘤却把身子更深地埋入沙发里,一时竟叫不醒,迫于无奈,他只得用冷毛巾往她脸上一贴,将她整个人弄醒。
“鹰哥!”樱嘤迷迷糊糊地望着他,喊了一声。
“吃宵夜了!”傅鹰宣佈道,他走到厨房把大碗放在餐桌上,又小心地把牛肉面倒入碗中。“快来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暗鹰的关怀令樱嘤热泪盈眶,马上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她这一哭,把一旁的傅鹰哭得呆若木鸡,但随即,他便深深体会出樱嘤那种孤苦无助的心情,就像当年,他父母双亡,大哥每日奔于事业,偌大的家中往往只有一个人影,那就是他自己。
他轻声安慰她:“不要哭了,樱嘤!”
他一面说一面又在心中止不住地埋怨大哥,他岂能扔下樱嘤一个人独居?轻抚樱嘤的秀发,他不断给她鼓励与安慰。
过了许久,樱嘤才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来。“谢谢你,鹰哥。”
暗鹰立即言归正传。“吃面吧!我带了牛肉面和一些卤味,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他执起她的手,一同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从此以后,傅鹰热心关照着樱嘤,并且时常抽空带她去摺巴妫裘魃健9使18辽圃啊Υx加兴堑男凶佟?br>
过了一个月,樱嘤终于忍不住问道:“鹰哥,为什么我从没见过傅先生回来呢?”
暗鹰只能撒谎道:“他去欧洲三个月,很抱歉,每次都只顾着跟你玩了,竟忘了告诉你。”
“喔!没关系。”樱嘤心里明白鹰哥分明是扯谎,但她不能点破,只能认命。
暗鹰察言观色,连忙转移话题。“樱嘤,你有没有继续读书的打算?”
“有啊!我打算考大学,我一直对语文及中国历史很感兴趣。”
“那么放心吧!我会帮你找资料还有做升学的安排。”他虽这样告诉樱嘤,心底却也明白,有好几所私立大专院校,傅家都是股东之一,随便安排一个年轻女孩入学,并非难事,只是,这必须要藉由大哥的手、大哥的面子。
这时樱嘤调皮说道:“这阵子我和你玩得太愉快,都忘了要努力念书了!”
“你的意思好像是我打搅你,死皮赖脸拖着你不放似的。”傅鹰开着玩笑佯装一副生气的样子。
“不是啦!这阵子你因为考虑我的情绪,也好久都没有上班了,说真的,现在我心情已好多了,也敢单独一人待在别墅里了。唉!真是谢谢你,为了我你这么牺牲。”她说着便做了一个行军敬礼的姿势。“我一个人很好的,放心吧!”
暗鹰很高兴听到这番话,这表示他的付出是值得的。
“我很高兴有你这位妹妹。”话语一出,傅鹰豁然开朗,因为,在不知不觉间,他与樱嘤已?生了他所想像不到的手足之情了。
“我也很高兴有你这位哥哥。”樱嘤百感交集地说:“鹰哥!你对我真好的很好。”
暗鹰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今年他都三十岁了,总算意外获得了一个妹妹。“答应我,樱嘤,大哥不在这段日子,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有什么问题就告诉我,好吗?”
樱嘤朝他微笑点头,心里明白傅先生根本不欢迎她,不喜欢她介入他的生活,只有他的弟弟傅鹰是真心对她好的。
事情怎会变得如此复杂呢?面对厌恶她的人,她应该昂首阔步,理直气壮地转头离开才是,可是她一点信心也没有,毕竟自己一无所有,除了寄人篱下,她又能如何呢?
当初兴致勃勃听了爸爸的话,顺理成章地来台湾找人依靠,结果呢?这种结果,爸爸在天之灵能够安心吗?想到此,樱嘤不禁在心中暗自祈祷:爸爸!求求你保佑你的女儿,让她有勇气接受外人的冷嘲热讽,让她有勇气接受任何可能面临的挫折?
暗枭开着奔驰轿车从地下停车场往出口冲,却有辆红色跑车迎面挡在正中央,让他来个进退不得,他不得已只好下车探究竟,同时特别又把拐杖锁拿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毕竟,他得预备会不会是什么绑匪,或不良份子之类的无赖,唉!这就是有钱的缺点。
结果,他看到对方也正?头急忙地从车内走出来。那不是别人,是傅鹰!
他立即松了一口气。“拜讬!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居然把车子停在出口挡住我!”傅枭马上毫不留情地教训起弟弟。“还有,这阵子你跑到哪儿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医院的人说你请长假,c?ll你行动电话也关机,搞什么鬼呀?”
“你不要喋喋不休好吗?”傅鹰一脸苦相。“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如果是沈梧的女儿,对不起,恕我无能?力。”傅枭一个转身便坐进车子里,对傅枭猛按喇叭。“把车开走!”他喊道。
没想到傅鹰不予理会,反而走到他面前,用手猛敲车窗玻璃,敲得傅枭实在受不了,只好按下窗钮,两人就此面对面地互相“傲视。”过了许久,傅鹰终于用他罕有的哀求口吻说:“大哥,请给我三分钟,如果你肯帮我,将来我的回报就是回到集团里,我会很愿意去接手一些工作。”
暗枭颇?讶异,他知道弟弟向来不屑于财团继承人的身份,他逃避,宁愿去当一名医生,扮演济世救人的角色,不过,他医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些阿狗阿猫的动物。
究竟是谁有这通天本领,能让弟弟乖乖就范,愿意来接替他的企业王国?这个人,一定有“非凡”的魅力!可是,他的模样又不像在热恋中。
“大哥,求求你!”傅鹰果真低声下气。
他怎?可能不答应为何况他又是自己的弟弟,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啊!“你说吧!”傅枭两眼直视挡风玻璃。
“我想让樱嘤念大学,这需要大哥的帮助。”傅鹰说得浅显易懂。
“就这样?”傅枭莞尔一笑。“原来,你哀求的对象是樱嘤?”他茅塞顿开,那女孩居然“控制”了弟弟!
“我无法答应。”傅枭一口回绝。“如果她真有本领,就靠自己吧!何必要你来求我。”
他要等着“好戏”他已经摆明了“我讨厌你”就只差没有把樱嘤逐出家门了。但他给她难堪,而她竟能“厚着脸皮”住在他的别墅,甚且勾引他的弟弟。
于是他反过来告诫傅鹰:“你最好离那女人远点,女人是很可怕的,会让你无神,会毁了你!”
“大哥,你当真不帮忙?”傅鹰仍不死心。
“不帮。”傅枭坚决说道。“把车开走!我约了丹丽一起吃中饭,就快迟到了。”
“大哥,我这样求你,你居然不顾手足之情?”傅鹰惊觉慈祥的大哥不见了,因为沈梧,疼他、呵护他长大的傅枭消失了,他变得不通人情了。
因为爱,也是因为恨,今天傅鹰才算深深地明白,爱和恨竟是连在一起,竟是难分难离。大哥太爱樱子了,所以他痛恨沈梧,他痛恨他们的女儿“我怎会不顾手足之情呢?”傅枭使用自己的逻辑解释道:“正因为顾念你是我唯一的亲弟弟,我才会大发慈悲让沈樱嘤住在我家,不然,我是马上就赶她回日本了。”傅枭又把傅鹰从头看到脚,继续道:“至于你回不回来接掌事业,完全凭你的‘良心’,而不是附上什么条件来交换。”
暗枭的话说得快绝,令傅鹰只能怅然看着自己的大哥,无话可说。?樱嘤果真用功读起书来,还常常彻夜不眠地苦读。
这日,她赶着出门,为了要去书店购买相关书籍。她特别买了一本公车路线图,沿着站牌,细数上面的图案,看到底应该要过多少站才能到达目的地。
虽然傅鹰每月都给她足够的零用钱,甚至把提款卡也交给她使用,并且表示这一切都是大哥供给的,但樱嘤却明白他在说谎,这些钱完全出自傅鹰之手,既是出自他的口袋,她就愈中不敢乱用,除了买书,她过着非常节偷的生活。
想想她来台湾也快三个月了,依然没见着傅先生的影子,如果连影子都见不着,就更别提他的人了。
她越来越明了自己的地位,现在,就差傅先生没下逐客令把她赶回日本去。而且,她明白那恐怕是早晚的事,也许就是这些因素,使她很自爱,很节省,虽然夏秋交接之际的台湾天气多变,但她还是那身穿着:黑色棉织背心,黑色紧身牛仔裤外加细跟高跟鞋,非常朴素的打扮。
她上了公车就拼命往窗外望,她很怕自己坐过站,甚至迷了路,忽然,路上一个红灯,公车停在马路正中央,成群结队的行人缓缓通过。樱嘤东张西发现自己真的坐过头了!她的前面是一座不知名的大桥,怎?办呢?
她开始害怕、慌乱起来,埋怨自己的不小心,明明一直很用心地往窗外望,怎?就没能注意站牌的名称呢?她后悔着,应该叫傅鹰陪她一起才是,可是,鹰哥又太忙了,不能事事麻烦人家呀!
于是她走到司机身边,有礼地请求下车,司机看看她,竟也开了车门让她下车,但又不忘大吼,要她小心四方来车。
她感激不已朝司机行了个九十度的礼,然后忐忑不安地步下公车,小心翼翼地超过马路。
暗枭的车子一样堵在马路中央,他的旁边是一辆公车,前面也是一辆公车,周围充斥着许多蓄势待发的摩托车及汽车,他很烦闷,大热天的没事被塞在马路正中央,真不是滋味。
他随手点了根烟,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乔丹丽可是不会放过他的,她用手掌摩挲着他的手臂给他皮肤爱肤兼滋润,傅枭虽然觉得颇烦,但是也不反对她的“行为。”
当他张开眼时,竟望见“樱子”从他车前晃过,一时他脸上的血色尽失,震撼了许久!
甩开乔丹丽,他冲下车去,往樱子的背影狂叫呼喊。
“樱子!樱子”
但樱子的芳踪杳然,他仍慢了一步。
“叭!叭叭!”
他猛地回头,后面成排的车子,都因为他而动弹不得。他惊觉自己站在马路正中央,旁边的车子一一掠过,没有人在意他,没有人注意他!
也许,别人都当他是个疯子吧!
他失神地坐回车里,往前直行,心中仍在呼喊:“樱子,樱子”
“你干什么像疯子一样冲出以为吓死我了!”乔丹丽嗲声道。
“好多人都在看你呢!”
暗枭给了她一个骇人的上发神,使乔丹丽马上乖乖闭上嘴,她知道傅枭的神气,当他“抓狂”时,他会把车子驶向电线杆或悬崖峭壁,他是不要命的。
暗枭无视于乔丹丽的存在,眼前心中是樱子的倩影。
为何她会出现?等了十七年了,她甚至从未入我梦中,而十七年后,她竟莫名出现在我眼前?why?她是在告诉我,不可忘了她吗?
樱子,我怎会忘记你呢?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你,如果,你是真实的,就不要躲,不人逃离好吗?
让我抓住你,让我拥抱真实的你,求求你他无言地呼喊着。?经过一番苦读,再加上樱嘤的华侨身份,中文底子并不差的她,果真不负?望地考上一所私立大学,巧的是傅氏集团也是这所学校的股东之一,只是樱嘤并不知道,但这可把傅鹰乐死了,因为她可要好好去挫挫他大哥的锐气了。
所以他打电话告诉樱嘤说要请她去吃日本料理,好好犒赏她一番,甚至还询问樱嘤有何所求,他一定帮她达成,不论上山下海,他都不会推辞。
想不到樱嘤的要求居然很简单,她告诉傅鹰,只希望他告诉傅先生她考上大学的事,并极盼吃日本料理那天,傅枭也能一起来庆祝。
他烦忧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他该如何是好呢?他迟疑了一下说:“好吧!我会告诉大哥,希望他那天能抽出空来。”傅鹰如此说。挂上电话后,他望着屋内的白墙发呆。
另一边的樱嘤,可是眉飞色舞了,她跑到二楼的小房间,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礼盒仔细瞧起来。
这是六个月前地羽田机场买下人的领带,她一直希望能亲自交给傅先生手中,偏偏他一直不肯露面。而这次的她,终以考上大学的名义,邀请他的监护人,她盼望这次能顺利见到傅先生。?傅鹰满怀心事地走入一栋高耸入云的办公大楼,这栋楼正是傅氏集团名下的?业,他走入电梯,直达十二楼,低着连招呼都不打就开门进入董事长办公室。
“哥!”他轻喊了一声。
正在批阅公文的傅枭诧异地?头望他。
从上次的停车场相遇到今日的办公室相见,他们兄弟已有三个月不曾碰面了。而这时傅枭还是以很“不屑”的眼光看着弟弟,他耸耸肩,第一句话便是“如果你是要告诉我关于那女孩的事,很抱歉,你可以走了。”语毕,他真皮办公椅往后一转,背对着弟弟。
暗鹰对他的背张牙舞爪、咬牙切齿。不过才一会儿,他马上换上一副轻松自若、满不在乎的表情。“哥!”傅鹰清清喉咙。“你在说什么啦!看样子,你比我还在意樱嘤,比我还敏感呢!”他嘲笑大哥。
这番话倒也令傅枭不好意思了,他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弟弟。“那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他的口气依然生硬。
“我只是要表示我的歉意,上次的‘目无尊长’,‘以下犯上’,全是我的错误,我想请你吃日本料理,如何?”
“日本料理?”他狐疑。“就这样?”
“当然,否则,你以为还有什么?”傅鹰撒了谎。
暗枭却是明察秋毫。“我是可以答应你,但是,如果你突然带了什么人来,我可是会翻脸的。”
暗鹰识相了,毕竟他太了解哥哥的牛脾气,于是只有据实以告。“樱嘤考上大学了,她想请你吃日本料理。”他认了,他明白大哥接着分有什么反应“作梦!”他会大声拒绝,然后从地上跳上桌了,勃然大怒。
没想到傅枭只是静静的,有丝惊异地问道:“她考上大学了?”
“没错,而且是靠自己的实力呢!”傅鹰的话中带有强烈的讽刺意味,当初不知是谁曾那般瞧不起她!
暗枭不吭一声,这令傅鹰大觉反常,以往,大哥不服输的个性是出了名的,而今竟安静得离谱。
暗鹰不知道,自从上次傅枭在马路上,瞥见了樱子的?那起,他就开始怀疑樱子的出现,是不是在指责他忽略照顾她的女儿?所以他才渐渐有些愧疚。
“好吧!”他简单道。“时间、地点,由你决定,决定好再通知我。”
暗鹰喜出望外,冲向傅枭,紧紧抱住他。“我,我向你保证,你见了樱嘤一定会喜欢她的。”
“早知道你的反应这么激烈,我才不会答应你呢!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成何体统?”傅枭调侃他。“那女孩一定了不得,竟能让你?弃尊严求我多次,啧啧啧,你的诚心,感化石头了!”
看着弟弟高高兴兴、得意地走出大门,傅枭却又开始强烈地后悔着,他这样做对吗?他实在很怕见到樱嘤,若长相与沈梧相同,只怕,往事心里缠绕他的心中,他便很难控制不去掴她两巴掌。
他望向变化万千的白云,沈思许久。?“可恶的傅鹰!约这什么鬼地方,什么鬼时间!”傅枭不断咒?,任他把车子绕了好多圈,就是绕不出车阵。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淅沥哗啦地打在车顶及挡风玻璃上,唉!他实在服了他老弟,说什么高格调,好气氛,特别约了这家地点偏远的日本料理店。
这也就算了,更气人的是他什么时间不好约,居然约在下午六点钟!都是那小女孩惹的祸,如果可以选择,他真想省掉这餐饭,只可惜,他这人一向一诺千金,岂能失约?
樱嘤提早了两个钟头,她特别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一心希望傅先生见着她时不会再讨厌她了。
她把所有的衣服从衣柜里倾出来,一套一套地试穿,弄了半天,却没有一件令她满意,最后她沮丧地坐在床上。
她应该穿亮丽的颜色才是,可是这阵子一直是她的守丧期,她岂能穿鲜明豔丽的衣服?
想了又想,直到天色暗了,她才惊觉时间快来不及了,慌张地随意套上衣服,结果又是那套棉衬衫、紧身牛仔裤,她无可奈何地摇头歎息,只好就此出门了。
一走到房门口,她才又折回来。她脱了棉衬衫,套上一件套头的麻t恤,她满意地瞧瞧镜中的自己,至少这副样子看起来不会太老气,然后快步走出大门。
实在是够蠢!自己居然忘了台北有名的“塞车颠峰”时间。
她心慌意乱地塞在人挤的公车里,车子完全被卡在车阵中,她越来越慌,越来越焦急,偏偏天公不作美,居然雪上加霜,下起雨来,雨势越来越大,糟的是她竟连雨伞都没带!
二话不说,她马上按铃下车,心想叫部计程走捷径,应该会比较快吧!
就这样,她一个人孤零地淋着大雨,站在马路边,试图拦截计程车。?他是不是眼花了?居然又看到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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