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忙累得要死,以阻止自己打电话给她。
他和更多女人外出,以为可藉此不再想她。他成了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可是他脑子里和心里全被羽蕊盘据了。该死,她根本钻进了他的灵魂。他没法睡觉,一闭上眼睛,他就看到她凄楚幽怨的眼睛,听到她痛苦绝望的低语:我不该爱上你
他放弃挣扎,去了南区那幢房子。开门的是个他不认识的红发女人。他受伤住院时就找不到芙莲。院方告诉他,她辞职了。
沉威想起芙莲的室友兼同事巴伯。沉飞找到他,却问不出个所以然。那个大个子一径地答非所问,令他很难相信巴伯真的是个外科医生。
最后沉飞开车去了圣地亚哥,开门的茜蒂瞪他的眼神彷佛和他有深仇大恨,凯斯对他还和气些。
“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一个恨透了男人的女人嫁给你?”凯斯想知道。
走在沙滩上,沉飞脑海中充满了他和羽蕊在此最漫长、也是最短的一天一夜相处的回忆。凯斯的问题令他不由得苦笑。
“什么方法都可以试,就是不要胁迫她。”他建议。“你为什么要娶个恨透男人的女人?”他也想知道。
“她爱我,死也不承认。”凯斯十分苦恼。
“茜蒂?”
茜蒂站在屋子门廊上远远紧迫地盯着他们。
“你有没有对她说过你爱她?”沉飞问凯斯。
“你疯啦?她会马上收拾东西离开我。”
“你就天涯海角的去找她。这就是我正要做的事。我必须知道羽蕊在哪里,她是不是和她两个妹妹搬去住在一起了?”
“芙音和芙莲?”凯斯摇摇头。“芙音去了西班牙,芙莲,没人知道她在哪里。羽蕊和我们没那么熟,我们真的没有她的消息。”
沉飞沮丧、挫折的回到洛杉矶。他走进办公室时,却看见了一个他作梦也想不到他会来找他的人,而且告诉了他羽蕊的去向。
怀着不安的心情,沉飞走到一条小径尽头,停在一扇白色木栅门前。他敲了门后,屏息等待。
他日思夜梦,千里迢迢来寻的熟悉倩影走过花菜繁茂的庭院时,沉飞的心跳得快蹦出喉咙。
羽蕊的样子变了。她穿著白色短袖宽松麻料上衣、淡绿碎花长裙,长发在风中随她优柔的步子轻轻摇曳。她看上去非常年轻、非常女性化,美极了。
她的视线与他的衔接时,停住了脚步。除了惊讶、错愕,他看不出她是否乐意见到他。
“羽蕊,”清清喉咙,沉飞说:“还记得我吗?”
她脸上闪过抽蓄似的笑容。“这是外交式的寒暄吗?”
他从未感到如此笨拙。“你好不好?”
“我看起来好不好呢?”
“你看起来不大一样。”
“嗯,到台湾后,我动了变性手术。”
他微愕,紧张突然松懈,笑了起来。“手术相当成功。”他说。
“我自己挺满意,偶尔还不大习惯就是了。”羽蕊走到栅门后。“你要进来,还是只是路过,口渴了想讨杯水喝?”
“可不可以进去,然后也讨杯水喝?”
“我妈不在,屋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现在不佩枪了。”
“我没带武器,你可以搜我的身。”
她拉开门栓。“你不是来绑架我的吧?”
“我恢复些体力后,嗯,值得考虑。”他和她终于面对面了。他紧紧凝视着她。“我必须碰你一下,羽蕊。”他抬手轻触她肩上的秀发,手移下来摸抚她的肩膀,感觉到她的轻颤。“像作梦一样。我不敢相信,我真的找到你了。”他低语。
“到屋里坐吧。”她轻轻说“你看起来很累。”
他随她走进-间布置得充满古典气息的客厅。但墙上的中国山水画、红木家具、典雅装饰品,都不若她的存在来得真实。
“你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等一下。”他攫住她,丢下行李,把她拉到身前“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羽蕊。”
“不急”
“不,我等了好久了。我找得你好苦,羽蕊。你为什么无声无息的走得这么远?”
她牵牵苦涩的嘴角。“我不以为你想听到我的消息,或再见到我。”
“你错了。看着我,羽蕊。”当她看见他簇燃在眼里的火焰,她戒慎的表情慢慢变柔。
“我找了你几个月,也想了几个月,想见到你时该说什么。”他苦笑。“但就像第一次见到你一样,-和你在一起,我脑子就空了,除了你,什么也没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