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躺在床上的唐薇也急忙跳下床,她先是拨了拨已经有些微乱的头发,再将黑框眼镜扶正,着手穿衣服。
“云岚!”
他没想到门外的人是她。
“好样儿的,翁伟迪,我在台湾你不找我,竟然”她气呼呼的越过他.一把揪住背对着他们穿衣的女人,转过她的身,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一声、醋海生波的女子力道绝不会小的,更何况是以凶悍出名的沈云岚。
唐薇默默承受了这一记耳光,眼镜还硬生生的被打掉。
担心被翁伟迪认出来,她急忙蹲下身子要找回眼镜,完全不顾已被打到发红的脸颊此刻正隐隐作痛。
冷不防地,啪喳一声,一只高跟鞋踩上了她用了九年的眼镜,眼镜当然马上报销掉。
“你”她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瞪着沈云岚。
“你给我起来,你是谁?你算是哪根葱,竟敢抢我沈云岚的男人!”
沈云岚怒不可遏的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后,又用力的将她推倒在床上。
唐薇简直快吓呆了,她从来没有遇过这么凶悍的女人。
这女人长得貌美如花,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女,没想到竟如此野蛮。
翁伟迪冷眼膘着她们,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点燃一根香烟,径自抽着,一点也不想介入两个女人的战争。
“我告诉你,整个社交圈的女人都知道我回来了,也聪明的痹篇伟迪,而你你是不要命了吗,敢跟我抢男人!”
沈云岚的嚣张与蛮横是出了名的,她父亲是电子界的商业大亨,政商关系良好又家财万贯,家里只有她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自然是被疼到骄纵成性了。
沈云岚气呼呼的又将唐薇拉起来,用力的摇晃她,嘴里骂个不停。
唐薇原本就快松落的发髻在她用力摇晃下,一头黑亮的发丝逐渐垂落肩上。
她不是不想反抗,可实在是被这个凶婆娘摇得头昏昏、脑钝钝,浑身没力了。
翁伟迪抽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了烟雾。
从袅袅烟雾中,他看着沈云岚怒不可遏的猛摇那个可怜女的景象。
不过,他一点都不怜惜。
她是活该,也不想想自己的姿色,妄想脚踏他父子这两条船。
他冷眼的看着刚刚跟他翻云覆雨的唐薇被推下了床。她身上缠着被子,整个人滚到了他的脚边。
忽地,他的眼神对上那一头如绸缎般的黑发下璀璨的眼眸他的眸子惊愕的睁大,随即俯下身子用手拨开她的发丝,露出那双他似乎曾在梦中见过的翦水眸子,怔怔的瞪着她。
“滚,臭女人,你快给我滚出去,不然,我会打得你”“够了!”他大吼一声。
沈云岚错愕的看着他“伟迪你”“出去,我有事跟她谈。”
“可是”
“出去!”
她咬牙切齿,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门口,下一秒不甘愿的又转回来“翁伟迪,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只要我走出这个门,我们两人就完了。”
他只是冷冷的瞥她一眼。
“你别忘了,你来台湾时,我爸帮了你多少忙,介绍了多少政商名流给你认识。”
“出去!”
她又气又恨的瞪他一眼,走出门后用力的将门甩上。
完了!完了!
唐薇的手被卷住她的被单困死,想遮脸又不行。
她现在简直就像个木乃伊!
“雷蓉蓉,你还真行,原来你钓到我父亲时,也找范依倩来钓我,你的胃口还真的不是普通的大。”他的声音冷如冰。
“我可以解释的,其实我不是”
“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们父子俩不是‘潘仔’,你想大小通吃,门都没有!”
他鄙夷的冷睨她一眼,套上上衣后,随即冷冷的开门离去。
唐薇挣扎了老半天,才从纠结在一起的被单里挣脱开来,重获自由。
至于翁伟迪阴错阳差下的误解,她想了想,其实也不必多做解释,有其父必有其子,看这个当儿子的也猜得出父亲是啥样子。
会发生一夜情、背叛女友的男人,怎么可能专情?
所以,就算她妈跟翁瑞扬的婚事告吹,那应该也是好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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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伟迪一离开饭店,随即开车回家,本想跟父亲说他测试完的结果,但董建志说他父亲已经出去好一会儿。
“我有试着打你的手机告诉你这件事,但电话都没通。’”
是了,那时候他关机了。“知道我爸去哪里吗?”
“呃,只说去一个能沉淀心灵的地方,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沉淀心灵的地方?我怎么从没听他说过。”
“我是有听他提起,但他就是不说出那个地方在哪里,他还说,他这几年在台北就往几个老地方跑,少爷跟我对那几个老巢一清二楚,所以这个地方,他绝不泄漏。”
不泄漏并不代表就查不到。
翁伟迪上了二楼,走到父亲的书房,拉开抽屉,翻阅了一下信用卡账单,果然在那一排排熟悉的店名中看到一个陌生的名字维也纳森林。
他再查了一下留底的签账单,随即拿起桌上的纸笔抄下上面的地址跟电话后,离开书房,开车外出。
约莫半个多钟头后,他来到一间隐藏在不起眼巷道中的酒馆。
市进门,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欢迎光临!”
他看着那名笑得开朗的俊俏侍者迎向他。
“我是来找人的。”
jas笑容满面的问:“先生找哪一位?这儿的客人我都认得。”
都认得?他很怀疑,梭巡了店里一眼,昏黄的灯光下,他似乎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
“我找一位翁瑞扬先生。”
jas露齿一笑“他刚走,跟他的未婚妻一起离开的。”
“未婚妻?”他浓眉一皱。
“是,翁先生是这里的常客,他还在这儿向雷小姐求婚呢!”
“那你说跟他一起走的未婚妻就是雷小姐?雷蓉蓉?”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jas发现这个跟自己一样帅的帅哥表情怪怪的“是的,你是?”
太可恶了!她的动作居然那么快?才从他床上下来马上又来到这儿跟他爸碰头!
翁伟迪铁青着一张脸,猛然转身准备要离开,这时i迎面向他走来。
“你是翁先生的儿子翁伟迪吧?”i走了过来,对着他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老板i,翁先生跟我谈了很多有关你的事。”
“我?
“我们坐一下,聊一下好吗?”
翁伟迪抿紧了唇,思忖了一下才点点头,跟着他到酒馆内的一隅坐下来。
“我父亲跟你谈什么?”
“他说他有一个比较像他父亲的儿子。”
翁伟迪无言,顿时觉得决定留下来是错的。
他的目光往店内飘移,不经意的看到i身后的那道木墙上钉满许多照片。
而另一边有一架大钢琴,钢琴师的背影优雅柔美,长发束成马尾,应该是个女人吧。
他的目光来到酷酷的酒保后,再膘了那名开朗的侍者一眼。
然后,他的心思回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这些人和这个缭绕着蓝调爵士的小酒馆,就是父亲沉淀心灵的地方吗?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你父亲已经五十八岁了,这个年龄的人还能遇见爱情,应该是人生中最美丽的邂逅了。”
“雷蓉蓉不适合他。”
“适合这两个字过于主观,对于翁先生而言,你口中的不适合却是他口中的幸福”
“是吗?那请问一个可以同时跟老子和儿子上床的女人,能带给他多少幸福?”
i皱起眉头“你说雷小姐”
“没错,她真的很厉害,跟我上了床后又到这儿跟我父亲碰面。”翁伟迪顿了一下,直勾勾的看着他“我不知道我爸跟你吐了多少苦水,但至少我认为我是在做一件对的事。对不起,我要走了,再见。”
jas端了两杯水走过来,却见他冷着一张俊颜站起身,大步离开。
“呼,翁先生这个儿子真的不太好搞。”
“不过,他是个很关心自己父亲的好儿子。”i有感而发,眸中带笑。
“是吗?”jas耸耸肩,托着盘子回到了吧台,眼睛看着hrit再以下巴努努那个推门出去的俊美男子“翁先生的儿子,喜不喜欢?我帮你介绍。”
她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拜托,干嘛老是摆一张酷脸嘛,笑一个五角,太少?十元?好吧,一百块算了,十万”
jas没事时就爱闹酷酷的hrit,无聊嘛。
她一挑眉,哼嗤一气“如果我笑了,你拿不出十万怎么办?”
“我任你差遣,当狗也行。”
“行。”她露出一个酷酷的笑容。
他开心的直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印尼钞票,一这张面额一百万,你还得找我九十万元。”
“你”她被他气得语塞。
她早知道的,不能跟这个嘻皮笑脸的家伙斗,他气人的功夫一流。
i看着他们,微微一笑,拿了萨克斯风走到arissus的身边,与他合奏一曲。
维也纳森林中扬起令人沉醉的绝美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