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到贺家的临时住所,家杰离卓依远远的,不像在郊外那别墅时有时问接触、聊天、玩扑克牌.现在,他连眼神都避免接触她的,好像分隔在两个世界.
陈警司终于通知他们,可以各自回家,陆世龙的不法手下都躲藏起来,不再敢公闹事,怕给他们老板带来更大的麻烦.
贺家人欢天喜地地搬回家里,在婚礼举行的前两天.
“明天贺家俊可以回家.”陈警司宣布好消息“他的合作和帮助,令我们一切进行顺利,他是大功臣.”
“婚礼如期举行.”祖母兴高彩烈地宣布.
她的病已不葯而愈.
“卓依姐,看看嬷嬷,你──可否再作最后考虑.”
家珍再次恳求.
“对不起,家珍,我做不到.”卓依红了眼眶“目前唯一想做的,是恢复自我.”
“你不等大哥回来?”家珍依依不舍.
“我会考虑.”卓依说.
在黄昏,大家都准备吃晚饭时,发现她已不辞而别.
“她回家看父母.”家珍大声说:“被保护的时间她连电话都没打过,怕父母担心.”
这极好的理由,他们都相信明天她出现见家俊,为婚礼的事进行最后商讨.
卓依回到久别的小房子,把重要的东西整理成一箱,漏夜送回父母的家里.她什么也没说,神情也自然安宁,父母决不怀疑.
“后天的婚礼有车来接我们吗?”母亲问:“我们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有.等到汽车来接才走,别冒冒失失自己跑上去,贺家有头有脸.”
“知道.贺家俊这段日子每天上报,附近谁都知道我们女婿是个大名人.”母亲开心地说.
卓依偷偷在书桌上放一封信,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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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再回小房子,找到儿时的死党老友陈文希,在她小小的住所借住几天.
“我的家在装修.”她这么说.
文希一点也不怀疑,高兴地接待她,并兴致勃勃地到半夜,才倦极而睡.
第二天早晨,卓依回公司交辞职信.公司并未留难她,她又不是什么重要职员,说走就走,也不需什么特别手续.
然后,她就躲在文希的小住所里替文希整理房子,替她做晚餐,替她把衣服放进洗衣机,怡然自得地忘却一切烦恼.
不是真的忘得掉,只能尽量刻意不想.
家俊回家后一家找她,找不到会怎样?已不在她关心之列,她没有出席婚礼已说明一切,至于家珍用什么理由应付贺家的人,她也不想再知道.
贺家人已全部离开她的生活.
她看报纸开始找工作,痹篇中环,只找九龙区的工作.她有工作经验,这不会难倒她.
婚礼自然是取消了,母亲在看到她留下的信后必然会把那小箱子送还贺家,面装的是贺家送给她的所有贵重东西.她不贪心,离开就要干手凈脚,光明磊落.
他们有没有到处找她呢?他们知道她逃婚的真相时是什么反应?什么表情?有点好奇,只止于好奇,不想追问.
一家洋行约她第二次见面,这份会计主任的工作大概可以谈成.她不紧张,绝对有信心可以养活自己,活得像以前那么真实,那么自在,那么满足.那段彷佛走进上流社会的日子已远去,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刻意不留,她要找回自己.
最大的几张报纸有相当引人注目的寻人启事“依姐姐,无论如何请给我一个电话,嬷嬷在等你.家珍.”这小家珍,说了以后不见面就是不见,卓依不喜欢做拖泥带水的事.而且看来贺家祖母也没什么严重病发,这世界再也没有失去了谁活不下去的.
卓依开始上班,恢复她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中间那段如梦般的日子完全没有影响她,依然能早起早睡,过最简单的日子.
一切如常,只是──心底丝剌痛隐隐约约还纠缠着她,有几次竟从梦中痛醒,久久不能成眠.
她又找了间小房子,没有以前的环境好却是够她凄身.她打算三个月后作稳定下来就换一间好点的房子,这不急,房子可以慢慢物色,总要合心意.
报纸上的寻人事不再继续,贺家大概对她已死了心,而且那个真未婚妻松田佳相信也出现了,他们可以是大团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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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班的时候接待处的小姐通知卓依,有客人要见她.她不疑有他,让客人进来.
她看见一个十分时髦又浓妆的女人站在门边,用一种奇特的眼光瞪着她.
“卓依?”那女人问,不很纯正的广东话.
“是.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她礼貌地问.
那浓艳女人凝视她一阵,径自在她面前坐下,并点上香烟.
“我是松田佳.”那女人说.
“啊──”卓依吃惊意外得几乎跳起来“你是──松田佳?”
“听过我的名字,是吗?我也听过你,不过到今天才找到你.”
卓依马上警愓起来,松田佳找她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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