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雄气得冲上前,欲掐死小男孩。
寅月连忙挡在小男孩身前。“你不能伤害他!”
毕竟人家是为了救她,怎好让他为她而死!
谁知,小男孩不乘机逃走也就罢了,竟还故意以话语激怒那两名大汉,惹得他们抽出大刀,朝寅月和小男孩砍过来。
“啊!救命!”小男孩情急之下失声大喊,并且有义气的拉起寅月的手就跑。
不料,他们才跑了几步,便撞上了个穿蓝布衫的男子。
“哇,完蛋了!快闪开啦!本姑娘没了命都是你害的!”小男孩大叫。
姑娘?“他”是女的!寅月诧异不已,几乎忘了自己正身陷危险之中。
蓝布衫男子将寅月和小男孩拉到他身后,然后一语不发的看着眼前两名大汉。
阿勇和正雄对看一眼,一起举刀冲上前,与蓝布衫男子对打起来。
一阵刀光剑影之后,阿勇和正雄自知不敌对方,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蓝布衫男子收剑人辅,转身面对寅月“姑娘,没受伤吧?”
“没有,多亏”寅月正想向他谢,却发现他的目光停驻在小男孩身上。
这一大一小的“男人”彼此凝视着,完全忘了寅月的存在。
寅月饶有兴味的打量他们。从蓝布衫男子的眼神,她知道,他也清楚这小男孩是女扮男装。
晏庭筠简直快急坏了,派出了所有的人出去寻找,就怕月儿有一丝差错。
“少爷,月儿姑娘回来了!”杨总管匆忙跑进来报告。
原已经跨上马的晏庭筠,一个飞身下马,寅月同时带着两位恩人走进行馆。
“月儿,你没事吧?”晏庭筠抓着她的手,上下看了一遍,见她毫发无伤,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终于定了下来。
这时,晏庭筠才注意到还有外人在场。
“月儿,这两位是”
“他们是我的恩人。”为避免晏庭筠当场责问,她马上向两位恩人介绍:“这位是我家少主晏庭筠。”
晏庭筠蹙起眉头。“月儿,你最好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来了!一点都不给面子。寅月冷着面孔。“少爷,奴婢只是遇到小麻烦,是这两位恩人救了我的。”
晏庭筠神情相当不悦,盯着寅月好一会儿,才转向客人“月儿幸蒙两位公子所救,请问贵姓大名?”
“在下罗寒皓。”蓝布衫男子微笑道。
晏庭筠挑起眉,目光闪烁。“燕郡王罗寒皓,毒医神人绝敖生唯一传人?”
“正是在下。”
两位身高差不多,长相同样俊美的男子,互相打量对方,彼此眼中都闪着激赏的目光。
“这位是?”晏庭筠瞧向另一位身着绿衣的公子,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
“在下施佑轩,与罗大哥才刚结拜为兄弟。”施佑轩很快的俯首作揖,似乎在掩饰晏庭筠饶富兴味地勾起唇色。
彼此又寒暄了几句,施佑轩似乎急于离开晏家别馆,罗寒皓则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后来,在寅月与晏庭筠的热情挽留下,罗寒皓决定留下来,施佑轩似乎颇无奈,勉强答应。
晚餐前,寅月一直躲着晏庭筠。可惜,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就寝前,晏庭筠还是找上她了。
叩叩
寅月一听到敲门声即知来人是谁,一边打呵欠一边开门,故作倦困样。
“少爷,有什么事?可不可以明天再说?”
“不可以。”晏庭筠不悦地瞪着她,径自走进房间。
寅月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好吧!少爷请说。”
庭筠果然不让她“失望。”
“这里是江南,不是长安,你根本完全没有听进我的话!你一个女孩子家单独出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可以拿来开玩笑?这一次幸亏遇见罗兄,可是你别以为每次都能这么好运!”
寅月点点头。“是,奴婢明白,少爷教训得是。”
他瞪着她,神情非常无奈。“月儿,这不是在开玩笑。”
她看着他,歉然地说:“对不起,给你制造麻烦了,奴婢下次绝不再犯。”
“月儿”他生气了。
“我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我怎样!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我怎么知道会有人要杀我”
她顿时掩住口,小心地瞄了他一眼“我我说错话了,你别介意。”
他不介意才怪!
“有人要杀你?”他紧抓她的双肩,神情严肃又紧张“谁要杀你?你说清楚!”
“我我怎么知道,抓我的那两个恶棍说是有人拿钱请他们办事,我压根儿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们?他们要找的是你?”晏庭筠紧蹙双眉,喃喃自语。
寅月一脸狐疑。“他们是谁?庭筠,你是不是知道要杀我的人是谁?”
晏庭筠放开她,摇摇头。“还不能确定。我们离开长安后,一直有人跟踪,我以为对方是冲着我来,看来不是。”
“跟踪!为什么我不知道!”寅月不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瞥了她一眼,神色柔和了些。“我不希望你担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以后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别随意走动。”
寅月叹了口气。“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要我的命呢?”
这一点,也是晏庭筠想不透的。
莫非,与月儿的身世有关?晏庭筠心里猜测。
“我们要怎样找袁小姐呢?难道要一条街一条街地找?”寅月故意转移话题,免得又被训。
晏庭筠勾起唇角,一脸高深莫测。“我已经有线索了。”
“线索?什么线索?”
“总之,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自会处理。”
寅月睨他一眼。
奇怪,他究竟带她来江南干什么?什么事情都由他处理,她什么也不用做,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带她来呢?
晏庭筠看穿她的心思,微笑道:“你是在江南出生的,我想,你对这个地方应该会有兴趣。我已经跟罗兄约好结伴同行,乘此机会,到处走走,说不定能够查出你和寅姨的身世。”
的确是教她动心了,谁不想好好看看自己的出生地,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呢?但是“这十几年来,晏伯伯和你派了不少的人,整个江南几乎查遍了,要有消息也早该有了。我想,你也不用多费心思了,说不定我们寅家只剩下我和娘了,再查也是枉然。”
晏庭筠摇头。“别说泄气话,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家人。”
寅月颇感动,却又生气。“你不需要对我如此!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对你,我也无法回报,你对我再好,只会让我觉得自己亏欠你更多而已。”
晏庭筠黯然。“我不需要你回报我什么。”
说完,他摔门离去。
他生气了!她早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受不了她的任性,离她而左。
这样也好,早该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会觉得痛苦呢?
四年来,她早已习惯承受了不是吗?
“可恶!那两个该死的混蛋,好好的计画全让他们给破坏了!”老二粗鲁地咒骂。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晏庭筠和罗寒皓武功高强,咱们一定敌不过,唯今之计,只有再只找机会下手了。”
“大哥,罗寒皓可是绝敖生的徒弟,万一他知道寅月是寅如嫣的女儿,那事情不就糟了?”
“咱们必须严加监视,一逮到机会,马上下手,这一次绝不能再失手了。”
“只怕你们没有机会了。”
威严的声音由四面墙壁传来,吓得两个男人全身一震,环视这个投宿的小房间。
“谁!”
“砰!”一声,房门被一道风力扫开。
房里的两个男人惊惧地瞪着门口。
一身白衣的晏庭筠持扇出现。他行止优雅从容,完全不似学武的人。
“江氏三兄弟,老大江广,老二江海,在长安经营了数家赌坊、妓院。”晏庭筠微笑着点破他们的来历,既而收起笑容,冰冷的眼神逼视他们。“你们为什么要杀寅月?”
江海看向大哥,江广堆起笑容。
“这位公子,你恐怕有些误会,我们兄弟根本不认识什么寅月,何来杀意呢?”
晏庭筠垂下眼,嘴角勾起一道冷笑。“江广,少跟我行迷糊战,否则死得迷糊,可别怪我了。”
江广闻言,心中顿时升起寒意。
江海眼见他一副书生样,也听过他文武双全,但不曾亲眼目睹,心想着或许打起来也不过尔尔,便壮起担子道﹕“哼!就凭你也想对付我们兄弟俩?也不到长安打听聪打听,我们江家三兄弟以前是靠什么维生的!”他亮了亮手中的大刀,颇有炫耀之意。
晏庭筠面无表情,似乎不屑与他交谈,只盯视江广。“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老老实实全招出来,再不然曝尸荒野。”
“小子,好大的口气!就凭你”“老三!”江广喝止。
“大哥”
“退下!”
江海颇不情愿地退居一旁。
江广拱起手“既然让晏公子逮着了,咱们兄弟俩也无话可说。我们要杀寅月是因为她的父亲是杀人魔!”
晏庭筠一怔。
江广乘机朝他洒了一把白色毒粉。“三弟,快走!”
晏庭筠扬扇挡下白粉。待他放下扇子,他们早已不见人影。
注视着门外,晏庭筠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