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刚才那五锭小银子,还有两小串的铜钱。
“拿一点吧,好不好?这是我的心意,请你数一下。”她羞怯地将摊开的小手伸到他的面前。
“这”她诚恳地望着他,希望他不要拒绝。
“阿杰!”她拜托他。
“好好吧!”他勉为其难地挑了一串铜钱握在掌心里。“就这么多。”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别再说了。”
他的眼眶突然涌上了一股热气,一股说不出的感动在胸口里流窜。
“可是你”“我不碍事的。’他用力眨了眨眼睛,随即露出了笑容。“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两人结伴而行,一块儿迎向东升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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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
良良走出屋子来到了庭院,手上端着一个炖锅,笑咪咪地弯腰看着正在用力劈柴的傅杰。
自从偷了葯回来,再加上阿杰的“经验”谈,让良良所偷的那些葯真的非常好用。本来一有风就会咬个不停,甚至会咳到脸色发青的娘亲,吃葯后才三天,整个脸色就大不相同,不但不再畏风寒,夜半也不再吱声连连,而且气色愈来愈好,连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不再病恹恹的。
这都多亏了阿杰。
他告诉她加了什么会更好,又帮她把葯一帖帖的包好,让她煎起葯来更方便。而且他还教她观察她娘的气色,每天跟他报告,凭他的经验他拿他爹和她娘的比较,会对病情更有帮助。
因此阿杰说什么;只要是对她娘有帮助的,她都听。
像昨天阿杰就告诉她,她娘可以到户外走一走了。于是,她今天一大早就特别拜托打算去山上上香的邻居也带娘一块儿出门,娘还非常高兴呢!
而傅杰就是利用她娘出门的空档,专程来帮她劈柴的。
前几天他就听到她要去什么山上捡柴,他觉得这太麻烦了,便教人送了一大堆的粗柴木来。粗柴人人买得起,因而多少省去了向良良解释的过程,但是就得靠他用力劈了。
“累不累?”良良笑问。
看他为了她这么卖力,她觉得好窝心喔!
“累!”他喘了声,吐了口大气。
长这么大他还没拿过斧头,幸好姑娘家用的斧头较为轻巧,否则他两手持续挥下去不就断了?
“好累!”他忍不住又道。
可是他不敢休息,他得把握今天她娘不在的时候多帮她一些,下一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良良笑出了声,看着他的?垩鹾眯Α?br>
“才劈这么一点点就累了?是不是没吃饭啊?”她故意说。
“才这么一点点?”他果然如她所料的绷起脸来。“你没看那一堆像山一样高?”真没良心。“看到了没有?这一堆也快劈完了。”还好意思说。
他累得斧头都快举不起来了。这家伙真没良心,早知道他就练好了气功再来,两手随便一挥,粗柴都变成枝了,也不用这么累。
但傅杰真的是累坏了。不会功夫又没劈过柴的他,不懂窍门在哪里,只是埋头使劲的砍着、劈着。
“那就休息呀!”她是有话跟他说才教他休息的。
良良做梦也没有想到阿杰从来没有劈过柴,还以为他装出一脸的?垩窃诙核摹?br>
“好,休息。”他又吐了口大气,放下斧头的刹那,他差点想倒头就躺。
要不是看到良良手里的炖锅,闻到了香味,他还真的就这么睡躺下去。
“好香。”是人参鸡,他用力地吸了口芳香。“是特地为我炖的?”他笑着伸手就要接过。
良良将锅子拽到身后,让他扑了个空。“是给你娘的,你想得美喔!”
“我娘?”他圆着嘴巴。“为你劈柴的人是我耶?”怎么孝敬到他娘去了?
这个呆子!
“我想要谢谢你娘。多亏你的帮忙我才能有今天,所以我炖了一只人参鸡要给她尝尝,她一定没尝过吧?”
“喔”他点头。他老忘了他现在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是没尝过,没尝过。”像是在肯定她的话似的,他用力的直点头。
“那就好。”她高兴极了,拉着他。“咱们现在就走。”
“走?去哪儿?”
“你家呀!”
“吓!”他一听,倒抽了口凉气。
“怎么了?”她圆起了眼睛,不欢迎她去吗?
“呢”他一时辞穷,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他没料到良良会有这打算。
当初他处心积虑地接近良良,可没想到要准备一个“家”好让她参观呀!
哎呀,惨了!
“不欢迎我去?”
“不不不。”他赶紧摇手。他恨不得马上能把她娶进门,怎么会不欢迎她呢?“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想到我家参观。”真是伤脑筋呀!
什么参观?她被他逗笑了。“你家有什么好参观的?”连话都不会说。
他家可以参观的地方可多着呢!同仁堂后连着是他家的宅院,里头的布置可不比简朴的同仁堂那样,包准她看了会吓一大跳。
“唉!”他不自觉地叹了声,可是现在还不行。不是不带她去,而是时机尚未到。
“我只是想要见你娘,想亲自把炖鸡送上,你好像很为难?”
“不”他心虚地拿起了斧头继续劈,深怕与她的眼光对上。
她怎么会突然想要去他家,见他娘呢?
家,他还可以弄一个,但娘怎么变?
伤脑筋哪!
一看他逃避的表情,好像很不欢迎她,让她自卑了起来。
“你是不是因为嫌我穷?”她故意问,盼他回过首来。
他果然惊慌地立即转回脸。
“怎么会?我像是嫌贫爱富之人吗?”他受到了惊吓。
他当然不是,否则她怎么会这么爱他?
“还是因为你嫌我曾经”她咬了咬唇。“偷”
才轻轻这么一说,她的小嘴立即被捂住。
“别说了。”他低声道。“我早已经把那件事忘了。如果我嫌弃你,我还会在这里帮你劈柴累得要死?”也不想想他的苦心。
她漾开了笑靥,就知道她没看错人。
当她把那两百五十两银子硬要塞给他,却被他又推回来时,她就知道她爱上的是一个老实又忠厚的男人,这年头要找这样的男人已经很难了。
尤其是真心为着她,即使见财也不会兴起非分之想的男人更是可贵。
这样的男人如果她不好好把握,她就是傻瓜了。所以她想要借这机会到他家看一看,有空多去他家走一走,让他娘喜欢上她,这样他们很快就能成亲了。
想必她娘也一定很高兴能有这样的女婿。
“既然不是嫌弃我”她最在乎的是她曾经偷过东西这事。“为什么不带我去呢?”
“我我娘很凶的。”事实上是他奶奶很凶。
良良只知道他有一个娘,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唉,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再怎么凶也是你娘呀!”她不高兴地叉起腰来。
难道就因为他娘很凶,她就不要人家了?
她会连同他娘的份,一块儿爱进去的。
“啊!”这也吓不着她?
好,换一个。
“我我我家很远的耶!”
一听就知道他在搪塞。
将锅子放在地上,她生气的拧起了他的耳朵。“你家很远能远到哪儿去?啊?”每天准时来上工摆摊的人,有的时候甚至比她还早,他能住远到哪儿去?
“我”我有口难言,我不能说呀!
暗杰缩着脖子,任由她欺陵。
前两天他故意试探过她,为什么不肯去同仁堂诊治?
想不到她马上露出一脸的不屑,将她和她娘的陈年委屈都说了出来。
唉!
她到现在还认为傅家不够忠厚、欺人太甚,是害死她爹的凶手。
当然,接下来“婚约”的事他也不敢提了。良良人成和他之前一样,压根儿不知道曾经有过这件事。
他怎么能告诉她,他就是傅杰呢?
如果让她知道了和她成天在一起的人,正是同仁堂的当家,不马上用扫帚把他轰出门才怪。
而他到现在也还不敢跟奶奶说。
如果让奶奶知道他最近每天早出晚归,就是为了来见绮家的姑娘,不马上叫人把他绑起来,从此不准踏出门才怪。
他该怎么办?
奶奶那边急不得,得一步一步来,慢慢化解她的敌意。
可良良这边就慢不得了。如果不给良良好好地解释清楚,为什么现在不能带她回去见他娘,他以后就休想有好日子过了。
良良很凶的。
这世上敢拧他耳朵的也只有她一个。
“考虑清楚了吗?”不答应她就不放手,随即她又再加了几分力道。
“哎呀”痛呀!他大呼小叫。“我说,我说!”
良良很高兴地松开了手。“你肯带我去啦?”
良良一脸高兴的赶紧去提地上的炖锅,以为傅杰要带她去他家。
“良良我不能带你去。
一脸开心的良良突然僵住脚步,愕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