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个麻烦!
女人真是麻烦。
瞧,从刚才一直哭到现在,没完没了。
“猩猩,我说够了,别哭了,你再这样哭下去都要淹大水了。”
这姑娘名叫心心,当然不可能叫猩猩,不过有谁听得出来?
冯天伦单手支着脑袋,头疼地看着坐在地上呜咽不停的姑娘,瞧她哭得还真是伤心。
只不过遇到几个土匪,拿刀吓唬着要所有人把值钱的统统交出来,那时她刚好去找个地方“方便”一下,连土匪长得是啥模样都没见到,听见惨叫和呼救声,她赶紧偷偷跑掉,侥幸逃过劫,这还不好吗?竟然从刚才哭到现在?
“我我”心心抽抽噎噎。“我觉得我对不起大家,呜呜”
“唉!”冯天伦受不了的用力拍了下脑袋。“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不能怪你。”
她若不跑,难不成要让地上再多一具尸首?她有没有脑袋呀?
“我知道呜呜呜我知道”心心依然止不住哭泣。“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她愈说愈哽咽,到最后所有的话全化为饮泣。
这个叫冯什么伦的,从刚才就一直拼命地安慰她。
什么这不是她的错,不能怪她,她逃跑是应该的,换成是他他也会这么做,她能很侥幸逃过就很不错啦等等。
可是她还是很伤心。
“小翠对我很好的,”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止不住哀戚。“可是却被那些王八蛋先奸后杀。”她能不伤心吗?
小翠是她的新朋友耶
“那你如果不逃跑,下场不就跟她一样?”这还哭?应该谢天谢地才对。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伤心哪!”
“哎哟”冯天伦头疼地干脆捂起耳朵。
又来了,到底要他说几遍?
“如果我当时也拉她一块儿去方便,她不就逃过一劫了吗?”为什么她当时没有想到呢?起码可以救小翠。
冯天伦用力拍了拍发胀的脑门,再也没有办法对她好声好气。
“有谁知道祸会从天降呢?如果可以知道祸会什么时候从天上掉下来,谁不在头顶上摆个脸盆准备接着?”要他说几遍才懂?
“可是可是”心心一脸的愧疚,哽咽得更厉害了。“我不应该不义的撇下大家不管的,呜呜呜”
当时她听到大家在喊救命,之后惨叫声揪住了她的心,随即一道道惨叫声倏地停住,于是她想也没想地拔腿就跑。
她是捡回了一条命没错,可是她觉得好对不起大家。
“我应该喊救命的。”而不是吓得脑袋一片空白,随即没义气的拔腿狂奔。
如果她当时喊救命的话,也许就会像她幸运地遇到这个什么伦的一样,突然有个高手蹦出来,那大家不就有救了吗?
心心一直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自责,深深觉得自己的懦弱、没天良毁了大家最后一丝希望。
“叫救命?”冯天伦冷嗤一声。“猴子会来救你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荒郊野外前面是山,后面也是山,三山相连,好死不死地他们在中央这座山遇劫,而好死不死地让她遇见了他。
他的话提醒了她。
“这儿还真是举目没有半个人影耶!”她转头看了看四周。
她跑了将近半座山,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惊慌的脑袋才终于想到一件事
她忘了喊救命!结果她一开口大喊,这个叫冯什么伦的就自动蹦出来了。
冯天伦无奈的摇摇头。瞧瞧,她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以为自己其实是可以救人的。
也不想想她跑了半座的山,才好不容易终于遇见了一个人!
她没有遇到熊就不错了,还妄想喊救命,奢望猴子救她?
可见猩猩受的惊吓有多大。
“没人?那我是什么?”冯天伦迷人的一笑,蹲了下来,瞅着这只不知好歹的猩猩。“我不是人是什么?”
什么叫作举目没有半个人影?欠扁。
心心不好意思的傻笑一声。
“我们赶紧下山吧!”她抓住他,拿他当柱子般借力站了起来。
他白了她一眼,也站起来。
“喂,我可是先说好,我只送你下山而已喔,”他可不要跟这个爱哭的女人搅和在一起。“下了山咱们各走各的。”
“可是我爹不见了,而且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回家”心心说着说着又呜咽了起来。
“我管你怎么回家?”他大喊。
她怎么回家关他什么事?他可是一向不做善事的。
“我可不能老跟你在一起,这有损你的名节,别人会误会的,明白吗?”他假意的说。
他才不怕别人怎么误会,不过他很怕被这个“麻烦”缠上倒是真的,决定敬而远之。
“别人会怎么误会?”心心不懂,眨着晶莹的泪眼请他说明白。
“唉!”他头疼地又蹲了下来,困扰地两手捧着俊脸叹了声。“你当然不懂,猩猩怎么会听得懂人话呢?”
从他刚才只是劝她别哭就得费这么大的劲看来,要跟这只猩猩解释清楚为什么别人会误会,恐怕得费更大的劲。
不,他怕了,他投降。
“这如果要解释清楚,恐怕得好久”他避重就轻地道。
“没关系,我们多得是时间,可以边走边聊。”
谁要跟她边走边聊?
“喂,”他不客气了。“我只送你到山下而已,顶多再陪你到县衙报个官儿,等你的家人把你领回去,剩下的可不关我的事啊!”他可不要做白工。
心心又再度泪眼迷蒙。
“哎哟!”他忍不住跳脚。“别想用你的眼泪感动我。”
偏偏他的心是肉做的。
“我爹不见了,我是被人强迫着上轿的,你忘了?”她边说边呜咽。
“知道、知道。”他头疼地喊。
她的身世他已经听了一百八十回了,还说?他都听烦了。
这个“猩猩”姑娘是个新嫁娘,因为她爹欠了人家一大笔钱还不出来,只好拿她抵给某个员外做妾。
瞧她那副德行,有人要就不错了,还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冯天伦不敢恭维地瞅了她一身的脏,差点摇头。
心心用力地抬起手臂抹了下鼻子,把差点流下来的鼻水抹去。
“要不,你陪我等到有人认领了我再走好不好?”好歹她也可以叫爹或夫君给他一笔银两谢谢他。
欠债还钱,她早就认命了,所以虽说她是很勉强地上花轿,可是她一点都没有反抗。
也因为如此,她才有一点自由,能独自一人去方便,侥幸逃过一劫。
“啧啧啧!”他受不了她的脏样,由胸已里抽出一条方巾给她“喏,拿去。”
真恶心,擦得两只袖子上都是鼻涕也不嫌脏,什么淑女风范,什么新嫁娘的娇羞,根本一点也没有。
有人愿意娶她就不错啦!
“好不好?”她进哭边吸着鼻水,求他帮忙。
当然是“好是好啦”他一脸的头疼。
他原本打算说“不好”可是话到嘴边竟然自动转为“好是好
啦”唉!谁教他的心是肉做的。
“唉!”他又叹了声,搞不懂自己怎么突然心软了。
他一向不做善事,一向不做白工的,偏偏她唉,算他倒霉吧!
“好吧、好吧!”他大方地摆摆手,干脆答应。“下山后我就留在客栈几天,陪你等人来认领好了,反正我也需要休息休息。”
“谢谢你,冯哥哥。”心心高兴了起来。
“不”他摇着食指警告,要她少来这一套。“别叫哥哥。”他可不随便跟人攀关系的。
她的模样是很可怜没错,她遇劫的事也是真的他陪她回去现场看过,可她毕竟是个来历不明的丫头,他还是小心为妙。
天知道她打的是什么坏主意?
“别以为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心软了。”
天知道他就是因为她直用泪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他才会这么不经大脑的脱口说出“好是好啦”这句话。
他可不希望再来一次。
“好谢谢你,冯德伦。”心心破涕为笑。
他用力拍了下脑袋。
“谁跟你说我叫冯德伦?我叫冯、天、伦!”他咬牙切齿了起来。
这家伙,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记不住,他还能指望她将来报恩吗?
算了、算了,算他倒霉好了,反正这只是随手之劳,他可不是在做善事。
他就顺手带她下山,把她丢进衙门,再顺道陪她个几天,顺便住进客栈里休息休息,等着她的家人来认领,就这样。
“走吧,不早了。”他吆喝着她。
能遇上他是她的福气,也不想想这荒山野岭的就只有他跟她,她就这么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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