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真是窝囊透了!
昭安抬起又陷进泥泞里的一只脚,蹙紧的眉毛差点夹死一只苍蝇。
什么跟什么嘛!好好的路不走,竟走这种烂地方,他刚刚才不小心沦陷一只脚,正恼怒得差点破口大骂,又不小心踩进一片泥掉里,再看看璩悦诗不吭一声,对他的惨境视若未睹,听他的惨叫罔若未闻,真没良心!别指望一个杀手会突然慈悲为怀,对人心生怜悯。这是他研究杀手后的心得报告。
“喂!”
璩悦诗只是回头瞪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
“喂!”见她又不理他,他马上奔向她,一肚子的火。
“妈的!”才刚跑没两步,他马上诅咒了起来,瞪着脚下一坨东西,好修养全飞了。
“你就不能走慢一点,你不知道刚刚才下过雨,地上很湿,你瞧瞧!你瞧瞧!”他火大的指着黏在鞋上的烂东西“这全是你害的。”
“我害的?”她也有点火了。“你可以不要来啊!你可以不要跟啊!是谁巴着我回总坛的?是谁拜托我的?”
“我拜托你!”他的食指差点没穿透她的眉心。“你不懂得知恩图报,竟敢还说是我拜托你的!”
“好!你没拜托我!”她双手交抱在胸前,随即比了个请的手势。
昭安不客气的率先举步向前,换他走在前面,正奇怪怎么没听见脚步声跟上来,一回头才发现璩悦诗往反方向走去。
“喂喂喂!”他火速的冲到她面前将她拦住,顾不得一路奔跑,溅得他全身都是泥。
她冷眼盯着他,她比他还难伺候。
“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
“你不是要回总坛吗?”
“咱们各走各的。”说完就走,见他又挡在面前,她干脆绕路。
他又把她拦下来。“那边不是往总坛的方向。”他胡扯着,天知道往岩窟的路怎么走?
往岩窟要先经两广才进苗疆,他现在的功夫全毁了,旁边又跟着个性格拿捏不准的杀手,脾气说来就来,动不动就对他冷眼相看,高兴的时候才回应他两句,不高兴的时候几乎对他不理不睬,他得先带她到两广住进都护府,好歹那里全是自己人,出了事也好有人照应,跟这种倔脾气的怪胎再多相处两日,不用等蛊毒攻心,他自己就先气得嗝屁了。
“哦?”她冷笑,完全不给他面子。“那你告诉我,岩窟的位置怎么走?”
“嗯”他支吾个老半天,突然瞟见她一脸了然于胸等着他出糗的表情,顿时火大了起来。“我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知道?哼!”他马上抓住他的语病,将他羞辱得满脸通红。
“你!”食指又点着她的眉心,一脸忍无可忍,天知道他多么想把她给捏死。
“既然你知道路,咱们就各走各的。”她说完当真不理他,想要施展轻功。
“不可以!”他吼了一声,在她正要飞跃向前时冲过去,正好抱住她的腰,两个人双双摔入泥泞里。
老天爷也在这时候凑热闹“轰隆!”打雷了,雨丝由小变大,将两个人淋得湿透。
被人突然拦腰一抱摔入泥泞里的滋味,说有多差就有多差!她的肩伤还疼着,虽说他给她的葯非常有效,但还是经不起这种摔法。突然由半空中摔回地面是会把人吓钝的,现在他又离她那么近,整个人全贴在她身上,与她眼对眼、鼻对鼻,漆黑的双眸像会摄人魂魄,闪着熠熠火光,而他的唇近在咫尺。
真的是冒犯到她了!
毫不犹豫的,她膝盖用力往上一顶,正好撞进他的鼠蹊部,他痛叫一声,整张俊脸皱成一团。
“你你这个臭婆娘,你有多狠你知不知道?命根子耶!朕的命根子差点被你踢断,你还逃!”不顾身上的疼痛,他又扑向前去与她在泥泞里扭打起来。
“你活该!啊”换她尖叫。
昭安不让她走,用力扯住她的衣领将她压回地面,在挣扎间她的衣衫被他拉破,露出雪白的大片肌肤不说,还还双手还罩着她的胸部!
“你去死!”她咬牙,用力一巴掌就打过去,打偏了他的头。
没被她打这一巴掌,他还没注意到发生什么事情,当他转过脸来正要发作,才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
“嘿嘿”他一脸的淫笑,似乎这么伤她正中他的下怀。
“你”她又羞又气却挣脱不了强压在她身上的男性身躯,他迫人的气息几乎夺走她大半呼吸。
他就是这么着了她的道,才会被她连伤两次。
第一次,他以为她要飞了,想也没想的就往前扑,两个人双双掉进泥泞里,又淋了个落汤鸡。雨水冲刷两人的躯体,在挣扎间,她洁白的中衣被水浸透,双峰若隐若现,他闻到她身上的特殊清香,温烫的肌肤在他身下不停的蠕动带给他的刺激感他觉得下腹騒动了起来。
他以为这只是暂时的,任何健康的男人在禁欲两三天后受到刺激便会有的反应,正想将它从脑海中驱除,抬起脸便被她亮丽的五官炫惑住。
她的脸是鹅蛋型,他第一次注意到。
柳眉淡扫却习惯性的微蹙,似乎有满腹的心事不能向人诉说,但即使她的眉紧蹙,一直扫不掉淡淡哀愁,看了却有教人心被狠狠拧了一把的感觉,不知不觉中掉进她哀愁的泥淖里,想为她分忧,想为她解愁。
她的鼻,好看得没话说。
唇薄而小巧,时时紧闭,有点苍白,却没有女子该有的红艳,看得出她不是个很会照顾自己。可是她忧愁的眉、清灵的眸,有一丝惊慌失措,再加上她经常紧闭却带着倔强的小嘴,这样清新的组合,是他没看过的,对他来说是新鲜的,也有点吸引他。
吸引!
脑中才闪现这个念头,全身警铃大作,就在怔忡时,她便被踢了一脚,差点生出龟儿子。
第二次,也就是现在,想不到自己的双手会罩在她令人心动的雪峰上,他之前的騒动又溜回来了,再也无法压抑自己,他正努力的想悬崖勒马,不料一巴掌帮助他看清现实。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一踢,害我差点生不出儿子来,你竟敢还打我?”他咆哮着,俊脸转为狰狞。
“我要你付出代价!”说着他扯开她身上的衣服,硬将她的两手锁在头顶上方,不顾她的意愿低首埋入她的胸壑,再也控制不住奔腾的情欲。
她只是个杀手,有什么不可以?
情感告诉他,他可以为所欲为,作任何想做的事,有什么不可以。
但理智告诉他,如此冒犯一个女性不是他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应为的,他李昭安多的是女人,勾勾指头只怕会引来成千上万个。
但他现在就是想要她、教训她,好纾解他多日禁锢的男性需要。
不行
做
没什么不可以的
大丈夫岂可趁人之危
情感与理智在拔河,他的头愈埋愈低,愈吻愈往下。
两人衣衫褪尽,不顾大雨,他眼里只有这尊雪白的娇躯压榨他快要决堤的意志力。
不
要
就在他决定进入她的身躯时,突然听到她的啜泣声,马上清醒了过来,也瞬间浇熄了他的欲火。
对付这种女人不需要太客气。他忖道,却再也没有兴致,他见鬼的良心在这个时候竟然抬头。
她只是个杀手而已,他如此告诉自己。
所以没有前戏、没有该有的怜香惜玉、没有一丝温柔,他决定马上进入她,好好的惩罚这个女人,消消他的火气。
几滴眼泪就把他的欲火加怒火全都浇熄了。
“该死!”他站了起来,顺道将她拖起,让她见识到他霸道凶残的一面。
“把衣服穿上。”捡起满是泥泞的衣服往她的胸口丢去,自己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
眼泪含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
含着恨,她背过身将湿衣穿上,她会恨他一辈子的,她想。
雨势在这时变小,乌云飘散了,天空变得有点灰白,与她的心情成对比。
昭安又撕了一条破布,扯过她的手腕与他的左手腕紧紧的绑在一起。
“你要干什么?”她大惊失色,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
“绑在一起你才不会动不动就想逃。”想起来他就一肚子火。
“你你莫名其妙!”她口不择言的骂道,被他弄乱了心。
是,他就是莫名其妙,他爱!他喜欢!要她啰唆!
绑好了布条,他扯了扯看看牢不牢固,才好整以暇的看她。“往岩窟须经苗疆,到苗疆之前必经两广,你这个识路的,带朕到两广都护那儿去吧!”
她挑衅的瞪他。“如果我不呢!”
他马上抓紧她的下巴,不由分说的吻上她的唇。
许久后才放开,咬着牙切齿道:“不想失身就乖乖的听我的,否则后果自理。”
她愤恨的想往后退,离他愈远愈好,却被他的手一扯随即拖回,踉跄的栽往他的怀里。
才刚扶稳她,他又马上低下首吻住她的唇,这回吻得更深更热。他好喜欢她的味道。
他放开她后,她扬起手来准备用手刀砍他,却被他狠狠的瞪住了。
他的眼神警告她别乱动,再乱动的话,他真的会在这种情况下,不顾一切的要了她。
他谅她再也不敢逃跑,她走前、他在后,一路上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盯着她的后脑勺浮出一个笑容。
真奇怪,他怎么突然觉得安心了起来?
走了两天,一路上没吃喝多少,两个人却比着耐力,谁也不肯先说话,路上偷了两套挂在竹篱笆外的衣服,恰好是一对老夫妻的,于是换掉了一身脏湿装束,半夜在一间破庙后的山涧随意冲洗了一番,即使是沐浴,他仍不肯解开绑在手上的布条,差点把她气得吐血!
洗完澡后,两个人穿得一身滑稽样,走在往都护府的大街上,引来人群围观。
“那是不是杂耍的啊?”一个小女孩天真的问道。
“大概是吧?”她娘也不太确定。见他们走近,赶紧抱着女儿往后退一点。
昭安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衣服太短,露出了半截小腿在外头,他人高马大,与那件小不拉叽的衣服很不搭轧,他扭头看看璩悦诗,差点被她烧红的脸蛋逗得大笑。
没关系,反正没人知道他是谁。临走前,他还从那对老夫妻的后院里偷了一顶斗笠戴上,所以他头压得低低的,帽檐遮住他整张俊脸,谁也瞧不出这个怪人的庐山真面目。
璩悦诗就没这么好了。她压根儿没想到会在大白天走这趟路,还会引起这么多人围观,更羞人的是,昭安将绑在她手上的白布条秀着,让她脸蛋一路烧红,四处寻洞看能不能钻进去。
终于走到了都护府门口,或许因为他们两人的怪模样已引起喧腾,还未到就马上有人通报,从里头冲出一群人。
率先出府的是程云,走在他后头的是杜卫天,后面跟着一大票人中,还有两广都护秦哮豪。
“二哥!”程云的下巴掉了下来。他一见来人的身形,就认出来了。
杜卫天则一脸不敢相信的拍着额头,差点昏了过去。
“你”程云只能吐出一个字。
昭安挥着手叫他们让出一条路出来,俊脸仍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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