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三日
爆爷爷要我答应他的求婚,我能吗?
一想到这个我就气结。
爆爷爷还说,我专程从美国飞回来,为的不就是这一天?
可是意义完全不同。
爆爷爷还说,要是我不答应,翔一说不定真的会去娶别的女人。
那好啊!我这么回答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一说完,我心里头总觉得像有块石头压着,一点都不快乐
“你总算想起我了?”薇柔挑着眉冷睇道。
翔一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客厅里不敢乱动。
是他的错,谁教他把人家忘了,还说了她那么多坏话,现在遭修理也是应该的。
客厅里只有爷爷和他,多年不见的纪伯伯才回台湾那么一下子马上就飞回美国,不然现在就可以救他了,唉!
“我的鼻孔很大吗?”薇柔瞪着他问。
“哎呀,你这个臭小子!”宫仁贵马上骂道。
翔一一脸惭愧。
“而且我还很胖呢。”
“小柔”翔一马上投降。
“别叫我小柔,”只要一想到他认识那么多家酒店的小柔,她就气得冒火。“叫我薇柔!”
“是,薇柔,我”
“请问我是哪家酒店的?”她咬牙切齿。
“薇柔──”他实在无力招架。
“你这个兔崽子!”宫仁贵狠狠地一掌打在他头上。
“这实在不能怪我啊!”他捂着头大叫,站起身。
“那要怪谁?”薇柔也站了起来,双臂在胸前交抱,咬着牙问道。
“你如果问我,你家隔壁那位搬到美国的小女孩,你还记不记得,我马上就知道你在说谁了。”
“喔?为什么?”薇柔冷笑,这有什么差别?
“因为我认识的女生中,搬到美国去的就只有你一个,怎会不记得?”
什么?薇柔一脸生气。
“我当初一直强调小柔、小柔,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叫我小柔吗?”一说到这个她就有气。
“这我”他为难的直拍着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说。
“忘了就是忘了,你分明是忘了,还在那儿找借口。”
“我真的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不是”见她眼睛愈瞪愈圆,他只好老实说。“因为我忘了那个搬到美国去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啦!”
爆仁贵忍不住笑得弯下了腰。
真受不了他这个孙儿,真是败给他了。
“可是我再三提醒你未婚妻这三个字”说到这个她就感到不好意思。“难道你连结婚证书的事也忘了?”她的脸都羞红了。
“我没忘啊,”这可冤枉了。“结婚证书我还留着,就是不知道它跑到哪里去了。”他找了好几遍,就是找不着。
“胡说!”宫仁贵马上出声。“你分明是把它丢到垃圾桶里去,被我捡起来了。”
“真的没有!”他觉得冤枉。爷爷,你这是在帮谁?“应该是我不小心一扫就把它扫到垃圾桶里去了。”有的时候他想起来,好笑地想要拿出来看看时,就是找不到。
他当然记得生平第一次的结婚典礼,哪有人会忘记这种事?
“我不信。”薇柔大声道。
“我真的没骗你啊。如果你问我那个搬到美国去的小女生,或那个跟你在结婚证书上盖手印的小女生,我当然答得出来,你偏偏跟我说什么小柔,真是折腾死我了。”
“你的意思是,你还记得当年”
“当然记得,这么可爱的纪念,我怎么可能会丢掉?”用肚脐想也知道嘛!
“纪念?”她不可思议的瞅着他。
“是啊,你不觉得这很好玩吗?长大了看了都会笑耶,哈哈哈”他笑了出来。
她气结。“因为很好玩,所以你舍不得丢?”
“是啊。”
哎哟──宫仁贵一掌拍在脸上,不敢看他那个呆孙,快把薇柔快气疯了还不知道。
“很好!”她怒极反笑。
“所以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只是想不起名字,忘了你长什么样而已。”翔一摊着手老实地说。
“很好,非常好。”真会把她气炸。
“谢谢。”他一脸高兴。“这样你同意嫁给我了吗?”
她转过脸来,咬起牙。
“既然是儿时的家家酒,怎么能当真呢?”这个混蛋!
“你不觉得我们特别有缘?”
“不觉得。”她恼恨的说。
“要不是那天在路上撞到纪伯伯,他提醒了我,老实说,我还真把你忘了,所以我们特别有缘啊。”
“忘了我不是更好?”她火大的吼。“你怎么了?”
“刚刚你说永远记得,现在又说是我爸爸的提醒,你这个下流胚!”
“不是──”他大叫,最怕惹她生气。“我的确记得结婚那件事,只是一切都模糊了”这样也有错?
她伤心地咬着唇,下巴颤抖。
“小的时候,每个女生都要等长大了嫁给我”突然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薇柔哭了。
而他统统都答应。他泄气的垂下肩膀。
“可是,跟我盖结婚证书的只有你一个。”
“骗人!”她嘶喊。
“真的!”他吼了回去,她的眼泪令他发狂。
“你去娶那些青梅竹马算了,我不是,我没有陪你一起长大,你的记忆中根本没有我!”她声泪俱下。
“你的心里也早已没有我,还说!”
“谁说我的心里没有你?”她愤怒地问。
“那为什么一次都没回来看我?”
她因他的话而楞住。
他在等她回来?
而她却一直等他去看她。
突然,惊喜涌上了薇柔的脸。
“翔一”
他难过地看着她。
“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于是他也决心渐渐淡忘,没想到这一忘,就真的忘光光了。
七岁的他只会注音符号,还得请佣人帮他写上地址,信才能飘洋过海送到她手中。
当收到信的时间愈拉愈长的时候,他以为一切已经结束,却不知道有人暗中接手与她的联系。
幸好一切都还不算太晚。
“你愿意嫁给我吗?薇柔。”他使了使眼色,要爷爷上楼,他有话要单独跟薇柔说。
爆仁贵跟他比了个的手势,意思是没问题,又另外比了个v字,意思要他达阵成功,然后赶紧上楼去。
“薇柔,你愿意嫁给我吗?你知道我生病了。”
她的心一震。
她都差点忘了这件事,刚才气得还差点掐死他,经他这么一说,她反而觉得难过。
他真的被她骗得好惨。
“我”她摇摇头。
“你真忍心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他休想打动她。
“你不答应你会后悔的,等我死了之后,你会一辈子歉疚你当初为什么不帮我。”
“你”她咬牙,气得扠腰。
“我正努力想当个好男人耶。”
“而我正努力地想找个不需要努力就是个好男人的男人。”她赌气地道。
“你何必找呢?我就在你眼前啊!”他哇哇叫。
“因为我不相信你真的会成为一个好男人。”薇柔别开脸。
翔一大受刺激的捂着心脏。
他又不是一个作恶多端的人,她为什么不相信?
包何况他以前所做的那些也不算是罪恶啊。
他伤心地杵在那儿,像个要不到压岁钱的小男孩。
她蹙着眉跟他对峙,就是存心不让他好过。
许久,他幽幽的开口:“你不怕我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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