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二次的狙击。”
“那件事,我不是道过歉了吗?”商胤炜苦笑,连忙带开她的注意力。“你现在想听我再道一次歉,还是想听所有事情的经过?”
“算了,你还是先说说这灵珠的事好了。”把玩着手中的灵珠,报喜决定先放过他
“这灵珠的来历,我也不多说了。你应该清楚,在这五代以来,朝廷费了多少心力就是为了找回护国灵珠。”他说道。
“嗯,就知道,虽然当今天下太平,有无灵珠镇守风水龙璧似乎没有分别,但有心人士却因此大做文章,所以朝廷方面一再贴出皇榜告示,以高得惊人的赏金想寻回灵珠,好杜悠悠之口。”
“没错,正是这样。”他微笑。“而你也知道,我家的院首夫人,就是当今圣上最疼宠的三公主”
“让我猜猜,圣皇的天寿就在下个月底,她想用灵珠来当贺礼。”报喜大胆假设。
“完全正确。”跟上道的人讲话就是有这种好处,省了许多解释的时间。“经由一番追踪探访,我们查出蓝月教派有些可疑”
“什么是蓝月教?”报喜不懂,她专精的只有各种失传密宝,对于门派教别这些,就没什么研究了。
“那是自三年前开始壮大的一个邪教,之前此不是特别引人注目,因为他们的教义虽有些违背伦常,但倒也没什么大奸大恶之处,所以只让人当成一个不成气候的门派,没人多费心去注意。”
“那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报喜不解。
“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三年前的事,自从三年前蓝月教做了一宗买卖,抢夺了一个骨董问的商队后,整个情势就变得不一样了,不说教众逐渐增加,就连整个门派也日益壮大,只是他们行事保守,没特别注意的话,并不会察觉到这其中的转变“我知道。”报喜这下懂了。“他们抢的那个骨董商的商队里头,一定是有这颗灵珠,他们利用这颗灵珠妖言惑众、吸收人才,默默地壮大自己的声势,然后再造一步实现他们的野心。”
“没错,大致上就是这样,当初初步认定蓝月教有可疑之处,啸月堂堂主就是我派出去的探子。可没想到,经由他的努力探知所有的事,费尽心思取得这颗灵珠的时候,就让人给发现了,你遇上啸月堂堂主之时,正是他夺珠后想撤退,却让蓝月教护法追杀的时候,幸好那时让他遇上了你,要不,他的牺牲就白费了。”想起死去的爱将,商胤炜不禁感慨。
“喔,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的重点是什么?”报喜困惑地看着他。“你以为你说了这些,我就能原谅你丢着我不闻不问的罪过?还是不追究你耍弄我纯真感情的恶劣行径?”
她的话让他感到无奈。
“我跟你说这些,就是要告诉你,这些天,我忙着调度人手好处理蓝月教的事,忙到快焦头烂额了,而为了怕分心,也为了怕蓝月教徒想到挟持你来威胁我,所以找才把你藏了起来,不想让他们发现你的存在”
“是这样的吗?”打断他的话,报喜显得不很相信,但心里头对他的怨怒,确实因此而动摇了一些些。
“当然是这样!你的小脑袋别再胡思乱想了,事实绝不是你刚刚所想的那样,什么对你不闻不问,还是耍弄着你玩什么的。我这人难得动心,会笨到拿你来开这种玩笑吗?试着相信我一些,我为了怕你有危险,还特地让人守着你像这些,难道你真的一点也没感觉出,我想要好好保护你的心情吗?”商胤炜一脸奇怪地看她,像是怀疑着什或
“完全没有!”报喜答得坦白。“我只觉得你变态,竟让人把我软禁起来。”
“那你现在知道原因了,就该了解我的苦心了吧?”变态?这形容险些让他的面容扭曲了起来,但幸好大风大浪见多了,所以商胤昆自动忽略这难听的字眼。
“还是没有!”停了一声,报喜别过头。
“你刚没听清楚我的话吗?”俊脸上的从容消失了一些些。
“我又没聋,怎么会听不清楚?但你自己说好了,你刚说的那些,与我原不原谅你有什么关系?”报喜一副要好好跟他说理的样子。
“怎么会没关系,蓝月教徒除了一个护法在逃之外,其余皆一举成擒──”
“那又怎么样?像这种里,你进行前就该告诉我一声的,什么要保护我?这种冠冕堂皇的废话你真以为我能接受吗?也不想想,你担心我,我岂会不担心你闭嘴,没有什么叫可是或是“但是。”看出他想辩驳,她直接截断他的话。“所有的事,你本来就该事先告诉我一声,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今天的结果不是一举成擒,也不是只剩一个什么护法不护法的在逃如果今天失败的人是你呢,你要我怎么办?”
“就算你知情又如何?”商胤炜冷静地开口,不是不知道她想说的,但他也有他的考量在。“如果真是项失败的围剿行动,你以为我会愿意看着你被抓,受尽那些贼人恶徒的凌辱吗?”
“那你以为,我就能接受你被刺身亡的消息了吗?还是你认为,我是那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她发誓,如果他说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她绝对会跟他拚命。
“这不是重点,毕竟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大获全胜,毁了蓝月教了,不是吗?”商胤炜开始有些不明白,他们两个现在到底在争些什么?
“才怪,这就是重点,重点就是你没把我放在心上,不在乎我的感觉,一意孤行,全然不顾我的想法跟感受,而且从我承认爱你的那天开始,你就什么也没对我说过,别说是“我爱你”三个字,连一字半句不,是连个屁都没有!”说到末尾,报喜简直就是一副要抓狂的样子了。
“你知道的,男人不时兴把那种肉麻的话挂在嘴边。”耸耸肩,商胤炜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再说,我不是把灵珠拿给你,希望在送回京里时,由你保管它吗?这不是一种变相的表示?”
“我才不要什么变相的表示,反正就是一句话,你根本就是不爱我。”气得把灵珠往他的脸上扔去,报喜扭头往外走去。
“你别这样。”接住护国灵珠后,商胤炜追上前去拦住她。
不论是拦人还是走人,双方的意志力相当,就在他们几乎为了去留而扭打成一团的时候“谁?啊!是你!”门外的一阵大喝让屋内约两人拾回一点理智。
发生什么事了?这声音是金田二!
***
那不是大夥儿乐见的画面。
又是那个戴着骷髅面具的男人,而此刻,让他用刀架在身前的,正是想痹篇商胤炜的醋意,已经把包袱收好,准备直接出发到东洋磨练一番的金田二。
“对不起,我刚走过来,就让他给抓了。”抱着胸前的包袱,金出二一脸愧色。
“别说那些,田二,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看到这样的画面,报喜险些没急坏了。
“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他自然会没事。”戴着骷髅面具的男人阴侧恻地开口
道。
“你们蓝月教一夜被歼灭,就剩你一人在逃,凭你一己之力,就算让你要回了灵珠,你一个人能做什么?”假装没看到报喜所给予的一海票关心,商胤炜试图跟唯一的漏网之鱼说理。
“要怎么用它,那是我的事,交不交出来,只要你一句话!”架在金田二脖子上的刀瞬时又被收紧了一些,形成完全贴合的紧张局面。
“等一下、等一下。”报喜大叫,连忙扯扯商胤炜的袖子。“给他,快给他吧!”
“给了他,他一样不会放过田二的。”商胤炜实事求是,斯文谦和的样子只显得有些无情。
“但你现在不给他,田二马上就会没命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在我面前。”报喜可急了。
“这”商胤炜一脸的为难。
不让他有考虑的机会,报喜发挥想像中的土匪精神,伸手抢了放在他腰间的灵珠就跑。
“放开田二,换我当你的人质,只要田二没事,我把灵珠给你。”奔向他的同时,报喜大叫。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就像是排练过的一般,戴着骷髅面具的男人在报喜奔近的同时推开金田二,准确无误地抓了迎向他的报喜,然后那把亮晃晃的刀一寸也不差地改架到报喜可爱的小脖子上。
“退开,快退开。”戴着骷髅面具的男人大喝道。
“田二,你没事吧?”在骷髅面具男架着报喜,大声逼退想靠近的商胤炜,报喜也不甘示弱地往金田二的方向大声问着。
“喜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喜姑娘,你用不着这样做的。”
另外这一边也挺热闹的,在商胤炜朝报喜大吼的同时,自责的金田二也来上一段愧疚长啸。
“田二,你别这样,这是我该做的。”报喜开口,先说的是给予自责的金田二安慰的话语。
“什么该做的?难道你不相信我会安全地救田二脱险吗?”不敢相信,这样愚蠢的事竟在他眼前发生,看着她还先跟金田二说话,商胤炜气得大吼一声。
“有些事,就是我该做的,谁也不能替代,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抢了你的灵珠给他,但我没有办法,田二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没办法见死不放。”报喜一脸抱歉地看着商胤炜。
“废话少说,跟我走!”架着她,戴面具的男人想拖报喜离开。
“等一下!”
这一声大叫,是三个人同时喊出来的,不光是愧疚感浓厚的金田二,还有商胤炜及报喜本人。
“还是换回我吧,我能跑又能跳的,你带我走才能比较快脱身。”金田二建议。
“不行,还是用我当人质吧,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不能跑又不能跳的,没办法作怪逃走,你押着我当人质,比较能安心。”报喜说服着挟持者。
听着她的话,商胤炜完全不能思考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只知道,那种将要失去她的感觉又出现了,这让他的心中一阵慌乱,脑子也跟着变成了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什么好的对应之策。
“这个戴骷髅面具的怪叔叔,我很不想看到玉石俱焚的场面出现,所以可不可以请你看在我是这么一个听话又负责任的好人质分上,麻烦你让我跟阿炜多说两句话的吗?”拿着直散发温暖跟柔和七彩光芒的灵珠,报喜好无辜好无辜地请求。
“你别想故意跟我拖延时间,是不是以为这样就可以等到援军来啊?”挟持报喜的男人多疑地怪声质问道。
“怎么会呢?我在你的手上耶,谁能轻举妄动?我只是想,跟你这一走,以后想跟他们再见面是极难了,所以想趁这时候多说几句话。”报喜可怜兮兮地说道。
“喜儿,不会的,我一定会救你的。”商胤炜焦急地喊着。
“不要自欺欺人了。”报喜哀伤她笑笑。“我们都知道,这个怪叔叔的武功肯定高过我几百倍,因为我是一点武功也不懂的,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不过,今天会演变成这样,我不怨人,只当是自己的命运,唯一的一个小小遗憾,就是我这样地爱你,却在还没办法让你爱上我之前,先走一步──”
“小喜姑娘,商大哥怎么会不爱你呢?要是他不爱你,我何苦因为他的吃醋而受一堆不必要的苦?”先跳出来抱不平的,竟然是金田二。
“真的吗?”报喜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心之所系的心上人方向。
“你怎能因为我不说“我爱你”就否定了一切,难道我所做的,你一点也没办法感受?你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爱吗?”一想到他将就此失去她,商胤炜心痛得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那你其实是爱我的对不对?”含着眼泪,报喜总算听到她所想听的了。
“你怎么能怀疑这一点呢?我当然爱你极爱极爱你”他真情流露地看着她。“如果你想在未来的五十年内,让我天天对你倾诉我对你的爱,你一定得让自己好好的,才能好好地跟我过五十年”
说了,他真的说了?
不敢眨眼睛,报喜极感动地看着他,总算听见地想听的,一直没敢放下的心也就此落定,落在他为她编织好的美好未来中。
呵,五十年呢!不光是说了爱她,他还说要跟她携手共度五十年呢!
报喜暗自沈浸在高兴的情绪中,而商胤炜正恨声对着蓝月教的余孽说道:“你最好别伤了她一根寒毛,要不然,上穷碧落下黄泉,就算是追到地狱,我也会追到你,让你付出伤害她的代价。”
噢,这真是太浪漫的一段话了!
本来就满足得像要飞上天一般,现在再听到这一段话,报喜更觉飘飘然,像是背后长了对小翅膀,要是不小心,就可能在下一秒间飞上天。
“嘿嘿嘿,商胤炜,谅你有多大的本事,只要她在我的手上,你以为你能奈我何?
这种甜言蜜语的时刻,这突然冒出的刺耳怪声真是够杀风景的,听得沈醉在甜
蜜话语中的报喜皱了皱小鼻子。
“你好吵喔!”她不高兴地斜瞪了他一眼。
“你”尖锐高昂的怒斥只来得及送出一个字,之后就再也没了声息。
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前一刻还意兴风发挟持着人质的他,吃力地举起本架在她颈子前、现在却一阵刺麻的左手。
扬着手中的细针,报喜一脸无辜地看着满脸不甘的他道:“抱歉,这是我朋友做的,虽是细针一根,上头却沾有足以迷晕一头大象的麻酔藥。她跟我说过,说紧要关头时可以用,我想,现在就是紧要关头了吧!”
尾音才落定,那个前一刻还极具威胁感的人两眼一翻,高大的身子就像是个僵化的死尸般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看着这离奇到最高点的转变,金田二与生俱来的敏锐洞察力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想清所有的事。然后默默地,他拎着他的行李,在不惊扰任何人的情况下安静地往后退去,一双手还为求保险地捂住了耳朵。
“阿炜,我听到喽,你说爱我的,而且还说我们要一起过五十年,你不能反悔喔。”报喜喜孜孜地说着,完全没想到她的这一番话将会引起什么后果。
因为身为当事人的关系,商胤炜没能像金田二一样地迅速反应过来,可经由她这么一说有赖她那个朋友送的麻醉针,她没有危险,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危险,刚刚的被挟持,不过是为了求得他的一句爱语她竟然为了一句愚蠢至极的爱语而甘心涉险?“花、报、喜!”
响彻云霄的暴吼声响起,捂住耳朵的金田二心中嘿嘿直笑,心里头明白他懂了,一样被骗得团团转的商胤炜也懂了!
风儿微微地吹。鸟儿啾啾地叫,看着面容微红的商胤炜气急败坏地追逐着格格直笑的报喜,金田二露出一抹感同身受的幸福笑容。
他知道,这样的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的。
一直一直地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