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
完了,她遇到绿林大盗了,还真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得想想办法才行
忍着痛,一双小手开始忙碌了起来。由腰际的小袋中拿出一把细如牛毛的金针,泡过青玉瓶的汁液后,巧葳慌乱的心也比较安了下来。
不怕!不怕!巧葳安慰自己。
来吧,坏人!她聂巧葳绝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羊!
发觉情形有异时,一贯的笑容倏然隐去。
平日漫不经心模样并不表示他真的少了一根筋,必要时,他的精明连那个狂天师父也自叹弗如。
林子里有杀气!
日子在爹娘和那个冰块柳走后,闲散的不像话,蓝胤云正愁没新鲜事可做,只得不顾季刚那个好友兼管家的阻止与反对,执意上北都晃晃、会会许久未见的耿家兄弟,没想到"意外"会自动找上门。
也好,就当是惊奇之旅的开胃小菜好了。
"停。"蓝胤云倏然出声。
"王爷芦?"
"在这边等我。"不脑葡定前方有着些什么,带这些人反而碍事,他可没那么大的气力兼顾这么多人。
"但季总管要我们时时刻刻跟在王爷的身边。"
厉害的一招!蓝胤云失笑。
想到当初看在季刚那严肃不苟言笑的脸几乎气得变黑的情况下,只好应他的要求带着大队人马跟随,没想到此举正是季刚稍稍表示他不悦的方式找人绊住他。
"究竟是王爷大还是总管大?"语气是一派的稀松平常,但不知怎的,天生的王者气势硬是让随从无法不正视他的话。
"在这边等我。"没等随从们再开口,蓝胤云迳自往前而去。
奇怪,人生苦短,怎么每个人都那么认真?
至少,他身边的人就一个比一个严肃。
比如现在这一些人、比如他爹娘,还有拿严肃当饭吃的季刚,"当然,不能独漏那个严肃之最的冰人柳聘轩,其实生活不过是这样,做人干嘛这么累呢?
耸耸肩,不想多理解这种无解的问题。目前,最重要的是快快发现前方等着他的惊喜是什么?
怎么也没料到,等着他的竟是这等阵仗。
好美的女孩儿,柔若柳枝之态、楚楚动人之姿、眉目如画、灵秀可人,一身雪白的兔裘所制的特异服装,就见未及膝的小裤让同样的衣衬遮住,别致的及膝长靴,包裹着曲线优美的小腿,靴缘至衣裤间正露出一小截的嫩白肌肤。如云秀发上顶着一顶同是兔裘所制的小帽,再配。饰腰际所别的兔裘小包,衬着小腿上捕兽夹所造成的斑斑血迹,怎么看,都像落难的林间仙子。
而今,玉雕似的精致容颜正遍布疼痛之苫,水灵双翦泫然欲泣,直勾勾的盯着他瞧,完全没有一般女孩遇事就尖叫的场面,她只是看着他,静静的淌着泪无言,但是让人打从心中不舍。
躲过漫天飞至的金针,蓝胤云瞧见的正是这等景象。
噢!终于有人来救她了!
直觉!第一眼便认定来人是可以信赖的,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她就是知道。
只可惜,来不及收回发出的金针之势,不过,幸好他全躲开了。
聂巧葳心中松了一口气妁同时,忍住多时的眼泪也'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滑落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道理,再怎么想哭,也得等到有人时才哭,否则,那都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眼前的汨娃娃让蓝胤云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名情绪,皱了下眉,不由得他多想,蓝胤云动手帮她解开腿上的桎梏。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芦不经意的温柔出现在素来不正经的脸上而不自觉。
泪,掉得更凶了。
为了自己忍了很久的痛,也为了自己正确的眼光一一他真的是好人耶!
泪眼迷蒙申,巧葳张开双臂,就要蓝胤云抱。
这种行为,在世俗的体教来看自是十分不合时宜,但,对一个刚从不知名的深山林里跑出来的人而言,"体教"这两个字,就像告沂她青蛙会飞的道理是一样的。既然:从没人告诉她青蛙会飞,那么关于体教这档子事,也就不,用指望她懂丁。
她只知道,现在她痛,而且还是很痛很痛。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好人来救她,这个好人理所当然的应该要安,慰她才是。
见她像个小娃娃似的讨人抱,这情景该说是父.爱被激发吧蓝胤云是这般解释自己的行为总.之,他还真的顺着她的动作,将她抱个满怀。
"反正,他从来也没为别人的眼光活过,那么累的事他是不可能会做的。
做人嘛!但求心安理得、恣意畅快便是。况且,现在,他至少脑葡定一件事,怀申的暖玉温香证明"她"是真实"的,绝非是子虚乌有的落难精灵之类的幻想。
"很痛是吧!"
"废话,这哪有不痛的道理,蓝胤云一开口就好笑的发:觉自己间了一个蠢问题,无言的勾住好人的颈项,聂巧葳埋在他温暖的颈窝专心哭泣没办法,刚刚只有她一个人,实在憋太久了,现在她需要好好发泄一下。
"别哭,别哭。"做爹就是这种感觉吧?
当然,并不是指他的年纪大到足以当这豆蔻少女的爹,而是那种感觉,她纯真的气息与自己被迫切需要的感觉。
有些笨拙的拍拍她的背,这种安慰人的滋味,蓝胤云还是头一遭体会。
自他出生以来,哪一个人不是将他捧在手心里疼?
出人声se场所,即使不凭他显赫的家世、强而有力的身分地位,光是凭他出众的相貌、不凡的仪表,就够那些个莺莺燕燕趋之若骛、视若瑰宝了。
至于出山习艺的日子,那就更别提了。一个是怪人师父、一个是老摆着一张死人脸的冰块柳聘轩,看看这两个人的德行,谁需要动用到他的安慰?以致于"安慰"这个字眼对蓝胤云而言,是绝对全然陌生的。
"你的脚要不要紧扩不可否认,当爹的感觉还不赖。
痛执起他宽大的手掌,巧葳写下她的感觉,一双水汪汪的清灵双翦直勾勾的、无限委屈的看着眼前的好人。
"你不会说话芦蓝胤云讶异于自己所见。
聂巧葳轻轻的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懊怎么说呢?原本,她当然是可以说话的,只是她好久好久都没说话了,现在反倒是真的说不出来了。这样,算是会不会说话?
算了,这问题不重要,巧葳放弃回答这问题。
伸出青葱玉指指向受伤的小腿,提醒他,现在该注意的是她的脚好痛,不是她会不会说话的问题。
耸耸肩,蓝胤云也不急于要知道答案,当下便动手帮她除去及膝的长靴,露出她原本该是浑圆美好,而今却皮开肉绽的小腿。
照理而言,他当然是不应该这么儆的,但,早说过他从来就不是为了符合他人的眼光而活。
当年,撇开那一段儿戏似的问答,他蓝胤云之所以会。试岂天青睐,肯收他为徒,就是因为他虽不能说是离经叛道,但不管他人看法,只求自在写意的个性,这可大大的顺了狂天的眼。
"可惜。"握着浑然天成的小巧玉足,蓝胤云没由来的"冒出一句。不知道是为了她的口
不能言,还是为了皮开;肉绽、破了相的细致肌肤?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伤得满严重,可得好好;处理。
"家?"
呃巧葳看了看四周,困惑的表情已泄漏了太多。
她根本就记不得她是从哪边跑到这里来受罪的。无意识的看向远方,聂巧葳只知道她走了很久,是从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地方一路瞎晃才晃到这里的。
聪明如他,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蓝胤云不难猜出"迷路"这两个宇。
"你原本是打算到哪里去?是要找人吗?"不知怎的,原本不是很丰富,勉强只能算是中等的同情心在这一刻竟莫名的犯滥起来。
点点头,巧葳柔若无骨的青葱玉指在他手上写下南都,聂家开的镳局。
南都?镳局?
就蓝胤云所知,在南都的各个镳局,姓聂的似乎只有爹爹交代要她找的那一家,不会那么巧吧7'。你叫什么名字?"得先确定一下她是聂家的什么人,搞不好只是跟聂家失散多年、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的远房亲戚,恰巧十三年前聂家的变故,现在正巧来投靠聂家而已。
纤纤素手再度写下三个字聂巧葳。
聂巧葳?这是他老爹交代的三个人名申的其中一个嘛!真有那么巧?蓝胤云显得有些不可置信。
若真是他爹爹交代要寻找的聂家遗孤,那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莫怪蓝胤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道,了:"好了、好了,别哭了。"软绵绵的柔软身躯有着绝佳,发达的泪腺,出半湿的衣襟看来,再不制止她犯滥成灾的。眼泪,只怕她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因眼泪流失过多而导致脱水的人;轻拍她的背,蓝胤云有些异想天开。
瞧了瞧她一身理论上不合宜、实际上很好看的衣饰,、蓝胤云不由分说的解下披风将她扎扎实实的包了起来。
虽然好看,但他不能让其他人瞧见她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肤,不为什么,这是他捡到小精灵,看她一脸单。纯的样子,他有责任帮他保护她的名节。
"忍着点,我们马上到家了。"抱着她,蓝胤云俐落的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那个吃到撑死的杜甫,大概也捡过这种迷途的落难;小搬蒉吧!蓝胤云护着身上的小佳人,脸上露出一贯吊儿郎当的笑容。
看吧,就说凡事不可强求嘛!
他老爹找了那么久,还不如他出来晃一圈成效大做人嘛!何必太认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