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西门紫阳惊魂甫定的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司徒守义的出现让她安心,也让她担心。司徒守义个性偏激,宇文毅目中无人,加上事情又牵扯上她,司徒守义的怒气绝对会一发不可收拾。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她有能力阻止这场一触即发的争斗吗?西门紫阳无法想像,也不敢想像,不由得浑身轻颤。
司徒守义感觉到怀中佳人直颤抖,以为她被宇文毅吓坏了,不舍的抬起她的下巴,怜爱的印下一吻,并且对宇文毅的恼怒也愈盛。
他将西门紫阳往身后一推,冷冷的面对宇文毅。
“宇文毅,看来你是不打算理会我那日对你的忠告了。”司徒守义心中怒火熊熊,但口气却冷得像冰。
“哼,司徒守义,你横刀夺爱,有什么资格威胁我?”宇文毅一向自命不凡,司徒守义目中无人的狂傲姿态令他恼恨异常o
“横刀夺爱?”司徒守义原本就冷冽的语气再添上寒意,四周的空气仿佛冻结。
“不错,紫阳本来就是我的人,她和我彼此情投意合。”宇文毅挑衅地冷笑道。
“少主,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西门紫阳不解,他为何存心激怒司徒守义?他难道不明白司徒守义的可怕吗?
“哎呀,紫阳,何必害羞呢?你我有情,早就不是秘密了。”宇文毅更加轻佻的一笑“要我放弃你,比登天还难。”
司徒守义再也无法按捺,他周身充满肃杀之气“宇文毅,你该死!”
“守义,不要!”西门紫阳一个箭步挡在一触即发的两人之间,面对司徒守义“我不许你们动手!”
司徒守义愕然,他不懂敏儿为什么要阻止他教训这个出言不逊、浪荡轻浮的人。
敏儿之所以阻止,是因为关心她还是关心宇文毅?还是敏儿认为他的武功不及宇文毅?或是怕宇文杀死在他手中?
在她心中,他们两人究竟孰轻孰重?难道敏儿在还月楼的这些年里,当真对宇文毅产生了感情?否则,何以宇文毅会毫无条件的奉送针刺心的解葯呢?怀疑的种子在司徒守义的心中逐渐萌芽。
一旁的宇文毅洞悉司徒守义的心事,更是火上加油“哈哈哈!紫阳,你对我的关心,让我好生感动,你放心,司徒守义不可能永远是胜利者,为了你,我会让他尝到失败的滋味。”
“你”西门紫阳为字文毅刻意扭曲的话气结。
“让开!”司徒守义心里怒火、妒火同时燃烧,他一把将西门紫阳推开,对宇文毅展开最猛烈的攻击。
“啊!”西门紫阳一阵踉跄,战火随即引爆,她已无力阻止。
宇文毅的功夫原本就不如司徒守义,再加上司徒守义正处于盛怒之中,血气翻腾,出手更是凌厉,招招足以致命,不消多时,宇文毅便败下阵来。
司徒守义冷冷一笑,准备对宇文毅发出致命的一击。
西门紫阳见状,飞快的冲到宇文毅身前。
司徒守义乍见西门紫阳,惊骇之余,硬将掌势转向,矸然一声,西门紫阳身旁数尺的树木登时粉碎。
西门紫阳惊慌的明眸凝视着司徒守义,她在司徒守义的脸上看到许多情绪,有痛苦、埋怨、责怪、怀疑、愤怒、心碎
“紫阳,你挺身救我,这片深情,宇文毅永生不忘,你再忍耐些,过不了多久,我一定会将你救出去的。”宇文毅逃过一劫,知道司徒守义并非等闲之辈,秋心园乃不可久留之地,临走前仍不忘挑拨两人感情,所谓爱之深,恨亦深,他绝不让司徒守义和西门紫阳两人好过。
司徒守义对宇文毅仓皇的凌空而去并没有丝毫反应,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西门紫阳。
经过一番打斗,司徒守义的外表依然英挺俊朗,丝毫不凌乱,但西门紫阳明白,他的心已千疮百孔。
“守义”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司徒守义脸上扬起一个凄苦的笑容“我终于明白,原来你硬要离开秋心园,不是因为我对你背信,而是为了他。”
“不是这样的!”西门紫阳着急的想要辩解,但司徒守义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你当日不愿随我回儒社,嘴上说顾虑我的难言之隐,其实真正的理由是你舍不得他,是不是?方才你们在悟心亭里互诉相思吗?你阻止我杀他,又奋不顾身为他接下我致命的一击,你对他还真是一往情深,今日若换成我败在他手下,你也会挺身挡在我面吗?”
“守义,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西门紫阳好伤心,她和司徒守义的感情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司徒守义忽然大笑“哈!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哈哈哈’’他边凄凉的笑着,边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o
“守义!'西门紫阳痛断肝肠,她伸手欲拉住司徒守义飘飘的衣袖。他不能这样误会她、冤枉她啊!
司徒守义仿佛幻影,在她以为捉住他衣袖的那一瞬间,发现自己手中只撞到沁凉的空气。
司徒守义头也不回,他的背影在西门紫阳的眼前慢慢的消失。
西门紫阳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哭倒在悟心亭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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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心园里充满哀怨的箫声。
西门紫阳吹完一曲,放下箫,腮边泪痕未干。
从白天等到明月升起,西门紫阳独坐悟心亭中,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她要等司徒守义回来,她要向他解释,她有好多话要对他啁!只是,司徒守义会回来吗?
夜深露重,寒冻的不只是西门紫阳纤弱的身躯,还有她的心。
她害怕司徒守义一去不回。他俩之间如此情深意重,司徒守义痴心不移的等待她七年,真的舍得弃她而去吗?
西门紫阳泪痕未干,又泫然饮泣,她泪眼迷蒙的轻抚手中的箫。
紫竹、青娥这对鸳鸯箫分属两人,是否注定了分离的命运?既是鸳鸯,为何又情海生波呢?她的真心真意,为什么不能传达给司徒守义呢?
西门紫阳觉得所有的苦楚都涌上心头,她好不容易摆脱腥风血雨的日子,接纳司徒守义对她的热爱,以为从此有爱人相伴,两人共度余生,不料片刻间所有的美梦都碎了。天啊,她究竟有何罪过,何以要如此残忍的对待她呢?
守义当真对她恩义绝,永不回头了吗?
夜益深,风愈冷,愁更重,西门紫阳不的淌泪,低切的悲泣,哭得累了,迷迷糊糊的倚坐在心亭里,以夜风为被,伤心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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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儿,敏儿,醒醒啊。”一阵阵心疼的呼喊将西门紫阳从睡多中唤醒,她缓缓睁开双眼。
“敏儿,夜寒露重,你会着凉的。”司徒守义温柔地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她身上。
“守义?”西门紫阳乍见司徒守义,以为仍在梦中。梦里的他多么温柔,她宁愿永远不要醒来。“我是在作梦吗?”
“不,不是梦。”司徒守义心痛地将西门紫阳冻僵的娇躯揽进怀中。天啊,他不明白自己究竟着了什么魔,居然让莫须有的嫉妒刺伤了他此生唯一的真爱。
“守义!”西门紫阳紧紧地抱住他,放声大哭“你不要走,你听我说,你不可以这样冤枉我”
‘‘敏儿,你别哭。”司徒守义的心好似被利刃刺穿,疼痛不堪“我该死,是我让嫉妒冲昏头,我怎么可以怀疑你,怎么可以对你说出那些该死的话!”
西门紫阳仍蜷缩在他怀里,不痛哭。
“敏儿,原谅我,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司徒守义悔恨不已,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安抚她。
西门紫阳抬起头,默默地凝望着他。
“敏儿,不要这样看着我,这次你不打算原谅我了,是不是?”司徒守义语气绝望。
西门紫阳缓缓摇头。
“守义,我终于明白当我说要离开你,离开秋心园时,你是什么心情了。”西门紫阳哽咽道。
“敏儿”
西门紫阳紧紧的抱住他“我再也不会说要离开你,你也不要再像今天这样,头也不回地走掉。”
“不会了,敏儿。”司徒守义愧疚地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你是我最心爱的人啊。”
“守义,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要我了,那我一定会死掉,会”
司徒守义以一记深长的吻阻断西门紫阳的话。
“永远、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是你说过的话,记得吗?我心亦然。”司徒守义紧拥着她,轻声呢喃。
西门紫阳破涕为笑。
“你终于肯笑了,敏儿,你的笑容就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司徒守义也扬起笑容。
“那你以后若再误会我,我就一辈子板着脸。”西门紫阳娇嗔道。
“不会了,就算再来一百个宇文毅,我都懒得理他,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上别人的。”司徒守义笑道。
“臭美。”西门紫阳轻哼一声“这件事,本姑娘就原谅你,但有些帐,我非和你算清楚不可。”
“哪有啊?我做了什么事?”司徒守义一头雾水,神情无辜。
“哼!摘星楼的凌月梅、飞雾堡的秦羽霜、柳叶门的柳青青、淮海帮的沈尚云,这么多个狐狸登门向我挑战,司徒守义,你还有多少个尚未现身的仰慕者?有多少个红粉知己?给我说清楚!”西门紫阳怒气盈眉,口气不善。
“啊?这”司徒守义再也笑不出来了,这些女子来来去去,他根本连面貌都记不得,亏她记性这么好,竟说得出她们的姓名来历。
“这什么这,哼!想不到你虽然狂名在外,还是有不少红言知己嘛!”西门紫阳酸溜溜地道。
“敏儿,她们统统加起来,在我心里还比不上你的一根发丝呢。”司徒守义实话实说。
“真的?!”
“绝无半句虚言。”司徒守义正色道。“她们惹你不高兴,我下令从今以后拒绝任何女子拜访秋心园,好吗?”
西门紫阳噗哧一笑“谁要你这么做了?我才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你对我的痴心,我哪里会不知道呢?”
司徒守义深情款款的与她相偎“露重风寒,我们进屋里去口巴。”
“守义,我们再坐一会儿,好不好?”西门紫阳轻声道:“今晚的月色好美,我舍不得离开。”
“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算坐到地老天荒,我也不在乎。”司徒守义笑道。他温柔的将披在西门紫阳身上的外衣拉高些,再将她拉进怀里。
西门紫阳静静的倚在他坚实温暖的胸膛上,他的气息令她放松,他有力的臂膀让她感到安全。
美丽的月亮不知何时竟变得朦朦胧胧的,西门紫阳带着甜蜜的笑容,在爱人的臂弯里沉沉的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