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二

p;（唐仇和灯下骷髅谁一剑坐在那幅沙滩画下面。唐仇在照镜子）

    唐仇：老了。

    灯下：任何人都会老的。

    唐仇：你也老了。

    灯下：

    唐仇：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老了。

    灯下：

    唐仇：小灯，什么是自卑？

    灯下：问这个干嘛？

    唐仇：

    灯下：

    唐仇：小灯你觉得自己临死前想到的会是什么？”

    （唐仇在伸出手给灯下看）

    唐仇：看。

    唐仇：今天我涂了淡紫色的指甲油。

    唐仇的水晶璀璨唇膏很耀眼）

    （一夜艳芳独白）：你有没有听过一把叫“惊寂”的刀？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如果你不能满足一个女人的欲望，那她总有一天会变心。

    2003年的4月1号，程蝶衣死了，欧阳峰也死了。

    谋杀他们的，是一个叫张国荣的男子。

    那个人，畏罪自杀。

    从很高的楼跳了下去。

    （东三环，三里屯，隐蔽的树酒吧）

    （许多变幻着的几何图形，房间里有树）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漂亮女孩把手指放在一杯盛着玛格丽特鸡尾酒的高脚杯里轻轻搅动，她的眼影是蓝色）

    （一夜艳芳用手机向朱小腰发短信）

    “其实我不是灯下骷髅谁一剑。”

    “我是灯下的朋友一夜艳芳。”

    “他已经走了。”

    “是刚才从厕所马桶里走的。”

    “你喜欢我还是喜欢他啊？”

    （艳芳独白）：任何事都有2方面，就好像暴力美学的另一种可能是精美的构图和真实的痛苦。

    有的人在爱的时候，心里也是孤独的。

    朱小腰：有些人是离开了之后，才会发现离开了的人是自己的最爱，也许灯下就是这种人。

    艳芳：他不是。

    朱小腰：为什么你那么肯定？

    艳芳：因为他除了自己没有能力去爱任何人。

    （朱小腰看着自己的掌纹发呆）

    （出租车，朱小腰，司机。朱小腰抚着自己的眉毛发呆，她的眉毛很浓，很漂亮）

    （朱小腰独白）：每一天你都会跟许多人擦身而过，而那个人呢，可能会变成你的朋友，或者知己。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任何跟人磨擦的机会。有时候会擦伤自己，弄到皮破血流，管它呢，开心就好。

    有一天，我和一个叫做灯下骷髅谁一剑的男人一起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这样的台词：

    “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听那句台词的时候那个男人面无表情。

    他的眉骨很艳。

    眼睛在电影院里发着一股冷冷的，青。

    （出租车忽然停止）

    出租司机：小姐，您到了，25块。

    朱小腰：哦，给您，谢谢。

    （朱小腰下车，司机关上车门，离开。朱看着）

    （夜色，屋子，昏暗的灯，灯下骷髅谁一剑，朱小腰，对视。朱的手里有一只盛着鲜橙多的杯子，有些无聊地把玩。灯下背靠着窗，窗户开着，外面有风，吹进来）

    灯下：还要么？

    小腰：我不是来喝东西的。

    灯下：哦。

    小腰：什么哦？

    灯下：原来如此

    小腰：

    灯下：饮料是冰镇的。

    小腰：你上次请我喝的一杯叫龙舌兰的酒。

    灯下：你知道饮料跟酒的区别吗？

    小腰：喝酒你会把我泡上床，饮料是你不再要我了吧。

    灯下：你的头发很漂亮。

    （灯下独白）：每天你都有机会和很多人擦身而过，而你或者对他们一无所知，不过也许有一天他会变成你的朋友或是知己，而有的人，不会。其实我是一个演员，我的名字叫灯下骷髅谁一剑，编号223。

    我们最接近的时候，我跟她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57个小时之后，我离开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