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三刘邦

家伙。现在你的得意了。我看见了你的阴险小人的笑。你的笑不能改变你是个卑鄙小人这样一个铁一样的事实。你的笑让你显得更无耻。

    虞姬舞剑罢，项庄来舞剑了。我看见了他眼中狰狞的光。

    来吧，别怕，我瞪眼看着项庄。他怕了，我看见他舞剑的手在颤抖，他的腿脚在颤抖。我看着他舞剑的姿势一点也不优美。比虞姬差远了。随即我看见寒光一闪，他的剑朝着我刺了过来

    我没有拔剑，我不愿反抗。尽管我得武功完全可以一下子就让项庄的命没了。项羽非常清楚这一点。我看着项羽的眼睛，我感到了一阵寒气向我逼来。我做好了死的准备。死在我的爱人面前，死在项羽这小子的面前。你不是叫我为卑鄙小人吗？我让你看看一个卑鄙小人是怎样的勇敢，竟然勇敢过了你这样的英雄。让我的死作为我英雄的象征，让我的血证明我对虞姬赤诚的爱。

    真的勇士，只死一回。

    我甚至已经嗅到死亡的时候，却听见了一声惨叫。还有长剑倘然落地的声音。

    我没死，项庄死了。

    是项羽，飞身而起，一剑杀了项庄，救了我的性命。

    我看见了帐房后虞姬苍白的脸色。我看见了项羽惨白的脸色。

    然后樊侩来了。我的兄弟。他喝下了三大碗白酒，吃着生的猪肩，头发根根直立。眼角里流着血。他说，让我大哥走。项羽，你要是英雄，就让我大哥走。在沙场上一搏生死。

    项羽的酒杯落地。他走了。我们也走了。张良与韩信的眼里透着灰暗不洁的光。

    为什么还让我活着，既然我已抱定了必死之心。不能与虞姬在一起，生又有何用。英雄又有何用。今天我已然让天下人知道了我才是真正的英雄。

    十天后，我与项羽在亥下进行的生死的决战。我渴望着与他面对面的搏杀，直到血肉横飞。可是我没有机会。项羽已经是虚无悲哀的英雄了。他已成了天下人口中的一个词语，天下人心中的一个偶像，他却一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旌旗遮天，我被围困在了八面埋伏之中，四面楚歌，是因为那是楚人在唱着即将胜利的歌谣。他们在提前庆祝他们的胜利。我逃到了乌江边上，身后还有兄弟28人。

    28个兄弟，都是我的好弟兄。他们一个个倒下，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剩下了独身一人。

    天已黄昏。乌江好美。恰如沐浴时的虞姬。

    虞姬也来了，在项羽的怀中。我知道她已经超越了着世间的欢喜与忧愁，不然何以忍受此情此景。

    我面对着乌江，扔掉了手中的刀。生有何碍，死又何妨。

    我知道我是英雄，难道这还不够吗？我知道我已经挫败了项羽于无形。这还不够吗？我知道虞姬会此后的无时无刻都会想念着我，这还不够吗？

    在这血光飞溅的乌江边，我居然又看见了那个被人们叫做圣人的孔子。

    圣人，你何以叫做圣人。你说一些无用的言词，你成天的摇着一条破船，把天下事抛却在了脑后，你心中无天下人，何以叫圣人。你还说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你为什么离开世上的事这么远。你究竟为了些什么？

    思绪还未尽，我感觉到了我的人头落到了地下。生有何碍，死又何妨？

    我感觉到韩信走过来了。这是他下的手，着确实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韩信提着我的头，到了项羽的面前。我看到了他英雄般的脸。我闻到了他满嘴的酒气。哦，项羽，你也喝酒了。

    面对着项羽的脸，我先开口：兄弟，你会来的，你一定回来的。我等你。在地下，我还要让你知道，我心中有天下人。我才是真正的英雄。

    而现在不是你，而是我们一起，，给予了天下人一个和平。

    乌江之上，夕阳如血。孔子驾着他的一叶小舟，飘然而去，岸上，尸横无数，项羽的兵马尽皆散去。天下，好像和平了。

    2003－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