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他更幸运
也没有人比他更悲惨
生前他的名字像墓碑那样冰冷
身后他的墓碑像名字那样神圣
他的素描很差
无法同职业画家媲美
但他有他们没有的灵魂 和
透视宇宙奥妙的洞察力
过去
人们从不像躲避瘟疫那样躲避他
只当他是不起眼的感冒咳嗽
也从不像讨论非典那样讨论他
他只是独自绚烂的向日葵
很少人知道他
舆论看不见他——
好像看不见沉默
而今天
他成了旧时代的图腾新时代的符号
他有一只完整的耳朵
半只残缺的耳朵
前者与缪斯交谈
后者笑听赞誉;
他的盛名在嘴唇与嘴唇之间摩擦
随着唾沫飞溅
他比瘟疫长销比非典流行
拍卖行里锤落音定
他的身价比星空炫目
其实
他早把名字刻在不为人知的处所
或许巴黎郊外那颗子弹曾说出这个秘密
子弹 夺取生命
化作凝望尘世的眼眸
啊,那双眼眸
像他渴望的爱情那样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