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地处郊区,出了校门,可谓是一片荒凉。可不知从何时起,这里开始热闹起来。日日夜夜的打桩声,轰隆隆的机械声,充斥着我们的耳膜。知道晚上八九点,还未停歇。他们不休息吗?他们是机器人吗?他们为何日日夜夜地工作着?他们是钢铁吗?他们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一连窜的疑问困扰着我。
在这喧嚣中,他们的身影频频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公交车上有他们,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和我们一起挤车。因为肮脏,他们被拒载。超市结账处,队伍里有他们。他们手上没有满载而归,有的是一只饭盒,外加一瓶二锅头。队伍里,他们那样刺眼,衣装不整,发型如狗窝,脸上充满了沧桑和岁月刻下的印痕。看看长长的队伍,再看看冷却的盒饭,他们饿了,他们渴了,或许他们还要赶回工地上工再赶再急,他们没有插队。谁说民工是肮脏的代言词?谁说民工是乡巴佬不懂文明礼仪,没素质?终于结完帐,他们在超市休息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饭盒里多半是米饭,剩下的是一点黄芽菜茄子。没有酒杯,只能将酒倒在饭盒的另一半,就这么舔着喝。或许那麻辣的酒才可以慰劳他们快散架的颈骨吧!凳子不够,他们或站或蹲或跪坐在一旁的年轻女士,翘着二郎腿,发着信息,鄙夷的目光里,分明就是在说:“恶心的乡巴佬,给我滚远点。”或许是畏惧这几个粗汉吧!滚到嘴边的话硬是给咽了回去了。
近一个月,学校附近聚了大概有三千的民工,辅导员也曾发飞信给我们,出校门要结伴而行,注意人身安全对此,我觉得很可笑,很愤然。他们怎么我们了?他们抢了我们的包包?他们非礼我们了?他们杀人放火了?为什么要那样防着他们?他们更多的是受城里人的不公的待遇吧!他们是城市的建设者,守护者啊!他们包揽了城里所有累的中的苦的活。他们为建一座座高楼大厦,日日夜夜受着严寒酷暑的摧打;为铺设一道道平坦的大道,他们时时刻刻与尘土为伍多年以后这块土地繁荣了,是否还有人记得他们曾经在这里挥汗如雨?几个月后,他们就走了。他们开始下一站的耕耘。他们的汗水,他们的泪水,他们的血水与这砖砖瓦瓦融合在了一起。也许只有着无言的大楼可以证明他们在此辛勤地付出过。他们有强壮的身躯,却被社会称为“弱势群体”试问,这些弱势群体怎么会无故招惹我们学生?“人之初,性本善”的古语,难道今天已经不适用了?我不信,我偏不信!今天出校门买东西,我就独行了,我还会跟路边赤脚休息的民工叔叔叔叔聊天了。
说实话,跟他们聊天挺吃力,语言不通。一个问题我要问好几遍才算弄懂。他们的共有一般来自河南,云南,西藏他们背井离乡在外漂泊,不分昼夜地劳作着,只为每天80元得薪酬。他们吃饭自己掏腰包,他们住的地方连个厕所都难找到,他们的衣服一年到头才洗三四次,湿了再干干了再湿为了奉养家里的老父母,为了将家里的债务还清,为了妻儿不受苦,为了在校的孩子不受人欺负他们有太多的责任要扛,无数的苦无处诉说,他们将滴滴辛酸泪,融在了一瓶又一瓶二锅头里,飘散在了那最廉价的香烟卷里。他们走在城市的边缘,什么时候他们可以真正走进城市,也在霓虹灯下与城里人共舞?“高高在上”的城里人,接受他们吧!腾飞的经济他们是功臣啊!你们踏在云端的幸福生活是以他们的脊梁为梯的啊!那位叔叔告诉我他们也签订劳动合同,在我看来,那根本就是一纸空文!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合同里写的是什么东西,连名字都是他人代签的。试问,一个连普通话都不怎么听得懂的民工,怎么知道一份劳动合同的价值?如果有一天,他们与工地有纠纷了,他们岂不是要投诉无门?请问,他们病了,发生意外了谁为他们买单?他们身旁携带的汽水瓶里装的水是从我们学校护城河里打的。在跟他说话的过程中,我看他挑着手上脚上的泡,我问:“疼吗?”他淡淡地回答“习惯了”他们对疼痛已经麻木了吗?待血水不再流,他回工地去了,目送着他,我眼眶湿了。爸爸,你在外面拉货,渴口了,喝什么?饿了,吃的什么?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
民工!占据了半壁江江山的民工,历史该为你们而写,赞歌该为你们而颂,鲜花该为你们而送。
我是农民的后代,我是喝着村里的水长大的,是农村那块沃土滋养了我的生命,是农田里的粒粒米粮哺育了我,希望我的拙笔没有辱没我的父老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