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东方地平线上细白求恩的光一丝丝地探出头来,逐渐翻鱼肚白的天幕渐渐挥洒绚丽的云彩,接着苍穹整个亮了起来。
奕妤是被曳入室内那一刺目的光晕给唤醒的。
又是一天的开始!她万般无奈地掀开被子,爬下床时瞟一眼墙上月历。
“糟了,今天期末考。”奕妤慌张地从床上跳下,冲进浴室,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完成梳洗。
随便换一套轻便的t恤、牛仔裤就踉跄地跑出家门,瞥见门口地上一束纯白色香水百合吸引她刹住脚,奕妤旋即转过身拾起花束,一张卡片如雪片般飘着,她眼尖地在它落地前抓住。
她回过身,一手拿钥匙开门,一手阅览纸条: 奕妤:早,你又睡过头了。还没吃早餐吧,楼下信箱,人有我替你准备的早点,记得要拿。
爱你的克安
看完纸条后,不知怎么回事,心底流过热烘烘的暖流,感觉很窝心,没想到被人呵护的滋味是如此甜蜜。
奕妤非常愉悦地换上休闲鞋,捧着花束,拿着早餐,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出巷子。
结果,路旁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探出一个着黑色中山装的年轻人唤住她:“大小姐。”
她愣了一下,左顾右盼,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在叫我吗?”
年轻人恭敬地点点头,并迅捷地下车,打开后车门。“是鹰爷派我来当司机的,我叫小吴,以后负责接送小姐和保护小姐的安危”
“莫大哥叫你来?”奕妤提高声音问。
“是的,他还交代小姐说,你以后不必搭计程车、挤公车,只要小姐一声命令,小吴供小姐差遣。”年轻人弯下九十度腰,比出一个请姿:“小姐,请上车吧!”
“不必了,我不需要司机,你走吧。”奕妤甩动纤纤细指,正想走时,年轻人马上挡在她面前,弄得她有些不解。
“抱歉,小姐,请你坐车吧。”小吴露出为难的表情“鹰爷的命令,小的不敢不从。”
“让开!”奕妤微愠的说,心中十分不悦:莫大哥怎么能擅自作主,干涉她的行动?那么以后她要去任何地方岂不是很不方便?试想一个普通教职员意有私家轿车接送,会引来多少异样的眼光?不但与她身份不符,而且会引来多方揣臆,说不定把她当做某富商豢养的情妇,或者怀疑她的身份,到时候教职员贪污委员会也会派人来查方,那么,她隐瞒了那么久的龙帮退休老大女儿身份岂不是会曝光!
到时候,人人会以什么嘴脸来看待她?虽然还不知道那是何种情景,但是,大致上可以想像的出来,一定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谁叫学?锶昧拧2呤灏斯乇鸲唷?br>
“小姐,别让小的为难。”
“你不用再说,我自己去跟莫大哥说,你回去。”奕妤想绕过他身旁,却又被堵住去路,她深吸口气:“别惹我,没叫你滚算是客气,你再这样强人所难,当心我不摆好脸色时,你就知道后果。”
小吴对龙帮前任帮主的个性略有耳闻,也听说过龙爷有个个性强烈的女儿,完全遗传到龙爷的火爆脾气,而且有过之无不及,此刻,他有些后悔,当初怎么没想清楚,就贸然接下任务。“可是,鹰爷嘱咐我一定得接送。”
“少罗嗦。”奕妤使劲推开他,大踏步向前走。
“小姐,鹰爷说”小吴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奕妤的背影。
奕妤突然转过身,瞪视他:“鹰爷、鹰爷,你眼里只有鹰爷,既然鹰爷派你来听我的差遣,那么,我现在命令你,不许再跟着我。”奕妤一字一句咬着牙的说,胸口燃起熊熊怒火。她又不是龙帮的人,凭什么干扰她的生活,那无疑是侵犯她的人权,一点也不尊重她。
奕妤本来就不想和龙帮有任何牵连,为什么不能让她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以前是爹地,现在是莫大哥,说好听是贴身保镖护卫,说难听就是监视跟踪,没半点隐私和自由可言。
“小的也只是听命行事。”小吴战战兢兢地说:“并非监视,小姐请你宽心,鹰爷”
“算算去啦!”奕妤重重地从鼻子哼一声,截断小吴的话。“以前我那个爹地也是以正当理由,怕我被骗、被人欺侮,派一群龙帮特务暗中保护,结果哩?害我一个朋友也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有些平凡的日子,莫大哥却让我无所适从!”
小吴不敢随便答话,一个是他最敬重的龙爷,一个是他老大鹰爷,两个人都得罪不起。
“限你一秒钟内离开我的视线。”奕妤冷冷的说,然后气冲冲地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小吴立在原地。他终于见识到什么叫母夜叉。
奕妤叫了一辆计程车,抵达校门口时,却瞄见黑色轿车紧紧跟着,她撇撇嘴,微蹙眉地喃喃自语:“还真是不死心。”
进入办公室,她马上打一通电话直达龙帮的企业公司,电话响了两声,很快地接起,十分有效率。
“喂,请找你们总裁。”
“对不起,总裁正在开会,请问你哪里?”总机小姐客气地询问。
“请你告诉他,小鱼子找她,他会接电话的。”
“可是他已经事先交代不许任何人找扰。小姐,能否请你待会儿再打过来”说着,仿佛要挂下电话。
“等一下。”奕妤赶紧插话“请他来接电话。”平静的声音背后蕴酿即将爆发的火山。
“但是”总机小姐迟疑了下“好,你等等,我帮你传达上去。”
“谢谢!”奕妤心想总机小姐大概被她冷肃的说话口气吓坏了,不觉莞尔。于是,在等着电话转接时,肩上传来拍触,她不耐烦地挥手:“别吵,没看到我正在打主任。”
偏头回望时,后面站着正是发顶似地中海的教务主任,干咳几声,清清喉咙,手指着手腕的表:“林老师,已经八点五十分了,别忘了考试是九点准时开始,注意一点,电话别打太久。”
“是,我知道。”奕妤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我会控制时间的,五分钟,只要五分钟!”她比出五根手指,教务主任方自满意地点点头,负手离去。
“咳咳。”话筒传达室来轻咳声。“小鱼子,是你找我,怎么才给我五分钟?”
“大哥,你怎么在那?”奕妤不由得提高八度音。
“没办法,被老爸叫来代工。”奕龙口气十分无奈“找我有什么重大的事?”
“我不是找你,莫大哥呢?”
“回家了,我现在是代莫总裁的职位,有什么事跟大哥说也是一样。”
“你?算了吧。”奕妤嗤之以鼻。
“小丫头,好歹我也是你大哥呢!”奕龙拧着眉“要嫁人了,说话还那么”
“谁说我要嫁人!”奕妤震惊地从座位弹跳起,咆哮地打断他的话。蓦然想这里是办公室,可不是家里,尴尬地瞟着周围。幸好办公室里没几个人,大概都去监考了,剩下零散的几位老师都忙各自的事,没有人去留意她,就算听到也没兴趣,此刻最重要的是期末考,学生的成绩代表自己的教学成果。
“别吼那么大声。”奕龙吁了口气:“要做新娘的人还不知道自己要嫁,你未免太混了吧?”
“这是谁说的?”奕妤眼眸中簇着两团烈火,压抑心中的愤懑。
“爹地,我就是被一声令下抓来当总裁。”奕龙叹口气:“为了你一个人,害我得向医院请一个月的长假。”
奕妤深呼吸,平稳内心激荡的怒火,她早该猜得到,也只有爹地才会如此擅自做主。“那莫大哥呢?他的想法是什么?”
“你跟那个警官是怎么回事?”奕龙没回答,反而问她“你们真的是在谈恋爱吗?”
“这不干你的事。”奕妤脸蛋微热,口气倔强地说。
“是与我不关,却和莫鹰有关,他怕失去你,已经答应爹地的提议了。”
“可恶。”奕妤怒火中烧。“莫大哥怎么会出尔反尔!?”
“你可知他爱你?”奕龙说“不是大哥帮他说话,打从他踏进林家的门槛上,第一眼见到你时,就不知不觉深深被你吸引,为了等待你长大,他努力地学习,接受魔鬼般训练,希望能配得上你,因为你是他心中唯一的最爱。”
听到大哥的话,她的心湖掀起一圈圈的涟漪,有些感动“但是感情的事不是说爱就爱的。”
“就是因为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所以他一直把这份爱意隐藏在心灵深处,等待着你有天能够感受到他的真心。唉!”奕龙说着,不由得唏嘘“谁知道半途却杀出个实力强劲的对手”
“你是说克安?”奕妤直觉反应很快地接口。
“看来你对你满有意思的嘛!”
“大哥”
“好了,不说了,再跟你聊下去,公司大概会被我弄垮。好好照顾自己,这次生病可没专属医生为你服务。拜!”
“讨厌!”奕妤啐一声,脑海中闪过那幕与克安热情的接吻,一股烧热由耳根子蔓延至脸蛋直窜发梢。
想到克安的温柔,就想到早上的事,不知不觉加重手劲放下电话筒。谁都没喜欢被跟踪的感觉,奕妤决定回家一趟去找那个专横的父亲算帐,这个臭老头!
*****
“不要走!”
“我不会离开你的。”莫鹰凝视奕妤趴在沙发上不安的蜷曲身份,宛若受到惊吓的兔子躲在阴暗的角落,全身警戒又害怕的缩在一起,他的心揪成一团。
伸手轻柔地指去她脸颊上的残泪,毫无预警的,她猛地抓住他的手,将他粗壮的手臂抱住,就像是熟睡的小孩无意识地抱住身旁的大布偶,紧紧地拥着,寻找安全。
奕妤搂着这只温暖的臂膀,脸上漾着满意的微笑,口里喃喃梦呓:“我好爱你,克安!你不可不以要我。”
闻言,莫鹰心头一震,如同被闪电劈中似的僵直了身子,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内心百味杂陈。
他想守候一辈子的小鱼子终于游向大海,打从接到龙爷的急电,她逃家了,他的第六感就告诉他不对劲,接着迅速地处理与美国赌场的打架滋事,飞到日本与黑道展开地盘谈判,辗转至泰国解决一场黑帮火拼,然后匆匆赶往大陆处置枪枝交易,在香港又解除两个大帮派之间的意气之争,在短短的半个月结束行程回到台湾,马不停蹄的去见她,久别重逢,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
瞧奕妤如此眷恋自己的胳膊,只可惜,她口中轻唤的名字意是令他芒刺在背的衷扑安,专门与龙帮作对的警察。他不由得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
霎时,他明白了,小鱼子已经不再是他的小鱼子了,看着她香甜的睡靥上漾梦幻式的微笑,心想她大概在作美梦吧!只是,梦中的情人却不是他。
小鱼子开始懂情了,但爱上的人不是他。莫鹰忍不住自嘲地冷笑!在他生命中一直以为只要小心呵护,小鱼可以感觉到他无怨无悔的柔情,但是他错了,他失去她了!
轻轻地拨开好缠结的手臂与手指,并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接着莫如蜻蜓点水般在她额际落下一吻,别了,我的小鱼子,我的宝贝!
莫鹰慢慢地站起身,没弄出一丝声响,连风声都不敢触动,免得吵醒沉睡的可人儿。当他走出门,带上门时,背脊灵敏地感受到细微的危险气息,从楼梯底睛传来。
莫鹰浑身紧绷,凌厉地注视朝楼梯上来的人,平静说:“衷扑安。”
“莫鹰。”克安也感到那一股无形的压力,抬起头直视着他“第二次见面了。”
莫鹰没多说话,向来他不是多话的人,除了在小鱼子身边。他只微微点头。
“上顶楼走走。”克安提议地说。也不管他是否同意,迳自先行往楼梯上去,仿佛料到他一定会跟上来。
的确,莫鹰跟了上去,毕竟在他们之间,有些事情最好一次解决。
站在天台上,无安背倚着转栏,双手手肘撑在栏杆上。
莫鹰双手插在裤袋中,墨镜正俯瞰繁忙的街景:“你很幸运。”
“因为我知道她是块瑰宝,一生难寻。”克安挪移身子,转过身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你是个可怕的敌人,幸好我比你先行动!”
“你是个好对手。”莫鹰嘴唇微微上扬,不知是讥嘲的冷笑,还是无奈的苦笑。
“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如果不是情敌。”克安点燃一根烟,吐出云雾。
接着克安自我调侃地鼻哼一声:“严格说起来,黑和白其实没有多大的差别。”
“隔阂仍在。”莫鹰恢复冷漠无情的面孔。虽然小鱼是他心中唯一的遗憾,心痛永远无法消抹,但是,未来的路长得很,他相信机会仍是存在,只要他不放弃。
“看来我们是谈不拢的了。”克安回过头远眺苍茫无垠的天空,呼了一口烟“祝你好运。”
*****
“但愿你永远有这样的幸运。”莫鹰悠闲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回走,仍是那副冷漠无情的面孔:“好好珍惜你现在拥有的,哪天说不定我会把她夺回,当你不知爱护保有的时候。”
“不会有这个机会,即使有,我也会不顾一切地抢回来。”
这应该算是男人与男人间的承诺吧!
清晨的阳光洒入一室的金光,刺目得令人睁不开眼。
奕妤伸个大懒腰,昨晚做了个好梦,她梦见忽地,她的手臂碰到一个温暖的躯体,她怔了一下,从床上弹跳起床?她什么时候跑上床睡?她刻昨天是躺在沙发的呀!
奕妤侧过脸打量睡在她床上的人,居然是克安,她吓了一跳,连忙审视彼此的衣服,幸好都衣衫整齐。没事!没事!奕妤拍着自己胸口安慰自己。
但是克安怎么会在这里?还睡在她的床上!
在平稳情绪之后,奕妤支手撑着下鄂打量着克安的睡脸,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凝视着他,浓密的黑发不羁地披散在枕上,脸孔还垂绺着一撮小须发,看来是如此性感,凌乱的眉毛有些纠结,微合的眼皮平静地像详和的春风,让人感到安恬静谧,薄唇紧抿着,微微上翘的唇角漾着笑意,刚毅的下颚显示他的强悍不屈,不如他的个性,还冒出一点点黑黑的胡髭,不知道摸起来的感觉是怎么样?
奕妤忍不住候伸手摸他的脸廓,先触碰一下他扎人的胡髭悄悄打量他的眼皮,还好没醒,于是执手拨开他的眉毛,想抚顺他狂傲不羁时
猝然,他睁开了夜般黑眸凝视着她,她骇然后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掌,举至唇边轻柔地落下一吻。
奕妤不由得倒抽一口气,一颗心紧张得怦怦跳:“你你在干嘛?”
“索取罢才被非礼的代价。”克安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
“对了,你怎么会睡在这里?”奕妤侧着头问。反正克安会开锁,根本不需要问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昨天来探望你,看见你睡在沙发上,于是我发挥绅士精神,将你抱回房间,你也知道的嘛,举重后需要休息,于是我”克安的话被奕妤一记拳头堵住。
“我的身材这么好,你竟敢说我肥,我”奕妤所有骂人的话,在接触到克安凝视的目光后,尽数吞回肚子里。
“你生气的模样好可爱。”克安转移话题,免得再谈下去,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和平共处的机会又要泡汤了。
“好恶心喔!你能不能换个别的话题。”奕妤不太习惯被人称赞,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羞涩。“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我怕禁忌话题不是你所能接受的。”克安坏坏地一笑,拧着她的俏鼻。“虽然你已经是大女人了,但是我还是宁愿你保持小女孩的纯真自然。”
霎时,红潮泛上脸,温煦的火焰簇拥着她,因为克安的千方百计,奕妤的心开始狂野地怦然猛跳。如果他们继续谈论禁忌的话题,那后果是如何呢?想到这,发烫的血液在血脉中窜动,一股脑地冲上发梢,让奕妤脑筋一片空白,只能凭感官寻求慰藉,不知不觉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诱惑地在他耳边嘤咛:“我想试试与你接吻的滋味。”
“小丫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纵使已经被勾引出炽热的情欲,克安还是得扮圣人,赶紧拉开奕妤紧箍的手臂,并迅速地跳下床,虽然步伐有些不稳,两腿有些发麻虚软,但是克安仍一别不在乎地笑,只是那笑容像是吃了十折黄莲似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有够伟大,宁愿被欲火焚身而死,也不愿伤害她,他狼狈地冲进浴室,勉强对她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先去洗个冷水澡。”
“干嘛?”克安这一举动让奕妤有些丈二金黄色钢,摸不着头绪。一边整理衣襟,一边折棉被,收拾床铺,心中却好奇,才不过一个吻而已,有必要冲冷水吗?
她悄悄瞟向浴室门上玻璃窗竟沾濡上薄薄的水雾,旋即又想到第一次在她浴室里有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令她心动的克安,奕妤的心脏就不由鸣鼓般加速跳动,脑?锶际强税驳挠白印?br>
当奕妤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浴室门时“刷”一声,门开了,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克安非常魁梧,头顶柔细的湿发,垂散在额际,让人感到那股慵懒又眩感人心的魅力,原本出色的面孔在洗净后益发精神抖擞,两眼炯炯有神,感觉神清气爽,更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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