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就请秦惜姑娘表演一段。”冷曦接口。
喜乐睁大眼,不小心抬起头,忽地想起现在是非常时期,连忙又低下头,嗲声道:“妾身今天身体微恙,望老爷见谅。”
隋曜衡咳嗽一声,掩盖笑意,她这怪里怪气的声音实在令人想笑。
原要告辞的张义,在不经意瞥见秦惜抬头的刹那,有丝似曾相识的感觉,她长得很像某人,可偏又想不起来。
“隋某先告辞。”隋曜衡说道,再这样下去,不穿帮都难。
喜乐急忙欠身告辞。
“秦惜姑娘不与其他姐妹一块儿走吗?”冷曦再次开口,方才秦惜举头的瞬间,她觉得熟悉,可不知到底在哪儿见过?
喜乐轻咳一声。“秦惜觉得不适,想先走一步。”这冷曦怎么一直找她麻烦?
隋曜衡牵着喜乐跨过门槛,张义皱紧眉头,直盯着两人的背影,忽地,一个影像闪入脑海,他不可置信地大叫一声
“喜乐”
“哈”隋曜衡仰头大笑,街上的人全向他投以注目礼。
喜乐没他这种心情,她的心几乎要蹦出胸口,她不敢相信,他们两人竟然像通缉犯似的奔逃,她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
“你笑够了没?”她生气地打他。
“今天真是刺激。”他欢快地搂紧她,脸上满是笑意。
“这里是大街。”喜乐涨红脸,推离他。“我不知要怎么面对捕头了?”她一脸愁容。
“就说你去戴府调查案子。”他咧子邙笑。
“那怎么行?”她摇头。“那是犯法的。”
“虽然他会有所责怪,不过看在你努力办案上,他不会追究的。”
“可我又不是在办戴府的案子。”她皱起眉。
“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他提醒。
她恍然大悟,对喔!她怎么没想到?喜乐绽出笑意,可好心情并没持续多久,因为她忽地想起一件事。
“你为什么当贼?你不是说你在河北做生意?”她怒目相向。
“这件事我慢点再跟你解释”
“不要。”她气愤难抑。
他莞尔一笑。“你要我在大街上说?”
“我们现在就回去。”她气呼呼地执起他的手往前冲。
“你就穿这样回去?”他微笑问道。
这话提醒了喜乐,她的公服还在玉栏院,若是穿这样回去,定会把娘吓出一身汗来。
“先去玉栏院。”她转进另一条街道。
隋曜衡任她拉着走到玉栏院后门。“怎么走到这儿了?”
“蓝姐不喜欢我到这儿,所以要偷偷的。”她轻巧地跃上围墙。“上来。”她小声对他说。
隋曜衡收起扇子,跟她一起跃进玉栏院,喜乐领着他潜进二楼的一间房。
“这是小蕊的房间。”喜乐解释,她走进内室,拿起放在床边的公服。
“你常这样潜进来?”他打量屋内的摆设,除了女孩儿家放的物品外,就是乐器和几盆花草盆栽,并无多余的东西。
“偶尔。”她示意他到外室等她,她要换衣服。
隋曜衡笑着走出去,来到外室的桌边坐下,背对着她。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说你为什么要做小偷了?”喜乐念念不忘这件事。
他为自己倒一杯水。“我没做贼。”
“骗人,你偷了戴员外的东西。”她生气地脱下襦衣。
她气愤不平的语气让他扬起笑意。“那不是我偷的。”
喜乐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气道:“你还睁眼说瞎话,香岚都说见到你。”她拉下丝裙,却因太气愤而不小心扯坏了一小块布料。“啊!”“怎么了?”他反射地转头,因毫无心理准备,在瞧见她的刹那,胸口一窒。
喜乐身上只着一件鹅黄色的抹胸,雪白如脂的颈肩裸露在外,粉藕似的双臂揪着丝裙,盖住腰腹,白皙的双腿柔美动人,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完全无遮掩的呈现在他眼前,像道美食等他品尝,令他忘了呼吸,蛰伏的欲望在体内流窜。
原本低头瞅着破裂丝裙的喜乐,隐约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她抬起头,随即惊叫:“啊偷看!”她反射地抓紧惟一的遮蔽物丝裙蹲了下来,俏脸净是红潮。
隋曜衡连忙转过头,深吸一口气。“快把衣服穿上。”
喜乐不仅脸上染了红晕,白皙的身子也浮现淡淡粉红。她以最快的速度换上公服,耳边听着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怎么也缓不下来。
“你怎么可以偷看?”她叫嚷,心慌且手忙脚乱地系着腰带。
“小蕊?是你回来了吗?”门外忽地传来声音。
隋曜衡迅速做出反应,飞快跃至内室,下一刻,已听见门让人打开的声音。
他左手顺势揽住喜乐的腰,往屏风后躲去。
“小蕊?”
喜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在他怀中,她不知他的速度竟会这么快,像闪电似的。
“小蕊?”
喜乐听见蓝姐走进来,心底不期然地浮起苒香红这件案子,紧接着想起她爹,心头一乱,最后下定决心,她示意隋曜衡放开她,让她出去。
隋曜衡挑眉,不过,还是松开她。
“蓝姐,是我。”喜乐自屏风后走出。
蓝屏儿让她吓了一跳,叫道:“哎哟!你躲在那儿做什么?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她是玉栏院的嬷嬷,年约四十,可仍风韵犹存,身材丰满,脸蛋细致,凤眼上扬,像会勾人似的。
“我是来找蓝姐的。”喜乐说。
“找我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吗?你是个姑娘家,又是个官差,不要老往青楼跑,会触我霉头。”
蓝屏儿双手擦腰,艳红的丝绸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我就说嘛!小蕊明明去了戴府,怎么屋里头会有声音,原来就是你,老娘没时间陪你瞎耗,出去出去。”她挥着手上的帕子,直接赶人。
“我问个问题就走。”喜乐急道:“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蓝屏儿瞄她一眼,思考了下。“好吧、好吧!有话快说,老娘没时间耗在这儿。”
“我想问苒香红的事。”她直接切入正题。
躲在屏风后的隋曜衡挑高浓眉,嘴角含笑,喜乐还真是锲而不舍,不过她问话还真是没技巧,就像她的个性般直接。
“苒香红?”蓝屏儿讶异于她提起这个名字。“你怎么会哦!我懂了,难怪小蕊今儿个会问我苒香红的事,原来就是你”“你别怪小蕊,是我拜托她的,因为我知道若是我开口,你定会不肯透露。可这件事真的对我很重要,这案子若是不破,我一辈子都会心在遗憾。”
“这关我什么事?”蓝屏儿耸耸肩。
喜乐深吸一口气。“我很不想这样,可我已经做了最糟的打算,如果你不肯告诉,我每天都来玉栏院,扰你做生意。”
“哎哟哟哟!你听听你说这是什么话?”她恼火了。“我告诉你,老娘可不是让人威胁大的。”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喜乐扬起下巴。“我会每天来的,等到你哪天肯说为止,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蓝屏儿瞪视着她。“你这妮子倒是倔得很。”
隋曜衡听见这话,嘴边笑意加深,喜乐的脾气就像骡子一样,固执得很。
“我不会放弃的!”喜乐语气坚定地说。
蓝屏儿又瞪她一眼,帕子在空中无目的的一挥。“算了、算了,十年前的旧案,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你要问就问吧!”
喜乐脸上绽出笑意。“谢谢蓝姐。”她高兴地冲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她呸一声。“什么好人?这‘名’我可担不起。”
“我说担得起就担得起。”喜乐一脸笑意。
“好了、好了,别拍马屁,有话快问,我还得做生意。”
喜乐定下心神,问了苒香红及戴辛的背景,还有苒香红平时有无特别或不寻常的举动,以及命案当天的细节。可喜乐失望地发现蓝姐所说的话与黄册上记录的并无不同,根本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总而言之一句话,我还是不懂怎么会有人要杀香红,她与客人间从无嫌隙,平会也没与人结下怨仇,这事”她摇头。“我看是解决不了,终要成为悬案。”
“不会的!”喜乐反驳,她绝不放弃。
“嬷嬷,嬷嬷,你在哪儿?”门外传来叫唤声。
“好了,能说的我都说了。”蓝屏儿动了动酸疼的脖子。“你该走了。”她往门口移动。
喜乐失望地叹了口气。
蓝屏儿回头望她一眼。“好了,有些事尽力就好。”她拉开门。“对了,看着你身上的官服,倒让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喜乐重新燃起一线希望。
“那天香红要出门前,整个人神采奕奕,我顺口问了她什么事这么高兴,她跟我说要去衙门一趟。”
“衙门?”喜乐精神一抖。“她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蓝屏儿不感兴趣地耸了下肩,随之走了出去。
“去衙门?她去衙门做什么?”喜乐喃念着,无法理解。
“先别费神。”隋曜衡出现在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在她发上亲一下。“这件事急不得。”
他的气息将她环绕,喜乐颊上顿时晕上红霞,想起方才他瞧着自己的模样。
“我知道。”她别扭地想挣开他。
隋曜衡感觉她的抗拒,眉头不解地皱下,他转过她的身子。“怎么了?”
“没没有。”她回避他的眼神。
“喜乐。”他握着她双肩的手不觉加重。“为什么不敢看我?”她从来不曾痹篇过他,为何如今却不敢与他对视?他的心浮现一股少有的烦躁。
“没有啊!”她抬起眼,接触到他炽热的眸子,连忙又低下头,怎么以前她从不晓得他的眼神会让人不安。
“看着我!”他厉声道。
他凶暴的口气让她不悦,抬起头问:“你为什么这么凶?”
“怎么回事?”他皱眉。
喜乐吃痛一声。“你弄疼我了。”她缩一下肩膀。
他立即松开她,神情带着一丝焦急。“没事吧?”他第一次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深怕自己伤了她。
“没事。”她讶异地发现他真的以为自己伤了她。“我没事,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她不自觉地安抚他。
他放宽心,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作。“没事就好。”他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鼻梁上亲了下。
喜乐羞红脸,身子动了下。“我们该走了。”她推着他。
“怎么回事?”他扣起她的下颚,要她看着他。
“没有。”她垂下眸子。
“喜乐。”他皱眉。“你不说,我们就不走。”
她不高兴地瞪视他一眼,第一次发现他这么霸道。
“因为你你方才偷看我”她脸上褪下的红潮再次涌现。
他松口气,原来是这件事。“我不是故意的。”他抚着她酡红的脸庞。“你叫了一声,我以为出了事。”
她将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你你看我的眼神变了,我会害怕。”
他扯出笑容,终于明白她不安的原因,他忘了她根本不懂情欲,自然不晓得他会渴望她。
“你的眼睛里好像有火一样,好可怕。”她继续说明。
他低头在她耳际上轻啄,听见她咯咯地笑着,脸上也泛起笑意。“那是因为我想同你亲昵,所以才会这样。”
喜乐一听,更往他怀里钻。
“你明不明白?”他抚着她的发。
她点头。“娘娘跟我说了一点点,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懂,后来娘就不说了。”
“没关系,我会教你。”他在她耳边承诺。
她的耳朵红透,想起他的吻,她抬起头,笑着在他唇上偷亲一下,又嬉笑着埋进他怀里,脸儿整个羞红。
隋曜衡温柔地将她揽紧。
喜乐贴着他的心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唇畔笑靥如花。
她等了他好久好久,现在终于等到他了,她开心的笑着,牢牢抱紧他,她再也不让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