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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时间?”她起身道,准备离去。
“没有,你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吗?”他有趣地问,示意她坐下,其实他和她应该要离开了,但他发现和她谈话挺有意思的,因此,打算再坐一会儿。
“这样有什么不对吗?”她不解地问。
“当然没有。”他浅笑“既然你已是我的员工,那我必须告诉你,离纳穆远一点。”他警告道,他可没错过沈盟别有深意的一眼,而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情形。
“我可不是你的属下。”她声明“而且,这和沈先生有什么关系?”
“他看见你和我在一起,所以,他会接近你。”他冷冷地道。
水云蹙眉想了一下“你是说,他会利用我来报复你?”她无意识地搅着咖啡。
“聪明的女孩。”他扬起右眉。
“这太荒谬了。”她摇摇头“你们真的很无聊。”
“你会离他远点吧?”他要听见她的承诺。
“我不是个小孩,舒先生,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她不悦地说“更何况,沈先生或许根本没这种意图。”他如果真有这种无聊的念头,她会要他付出代价的。
“你总是这么天真吗?”他反问“我可不想你愚蠢地中了他的圈套。”
“注意你的措辞,我可不愚蠢。”她微愠地说“而且,我实在不觉得沈先生有如此大费周章的必要,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
舒毅倾身向前,黝黑的眸子又闪了一下,水云直觉地往后仰,他让她有压迫感,而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难道我说错了吗?”她抬起下巴直视他的双眼。
“你当然是对的。”他露出一抹笑容,女朋友?听起来好像满不错的,他不否认她对他有吸引力,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动”她,她不是那种随便玩玩的女人,她代表着婚姻,而那是他现在最不需要的。
“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在嘲弄我呢?舒先生。”水云静静地说,他的眼神和他的话似乎背道而驰。
“你多心了。”他耸肩。
水云啜口咖啡,好苦,她还是不习惯喝这黑黑的水,虽然加了糖和奶精,她还是觉得难以下咽。
“走吧!你朋友不是还在等你。”舒毅说道,而他也该回公司了,他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
水云点点头“我的鞋子。”她可没忘记和他见面的目的。
舒毅将纸袋递给她“你的脚没事了?”见水云不解地解向他,他又道:“昨晚我瞧见你的脚后跟磨破了。”他想起她秀气的脚,白白嫩嫩的。
“没事,我已经贴绷带了,再次谢谢你昨晚送我回去。”她突然想到什么,又问:“昨晚不是你抱我回房的吧?”舒毅扬起嘴角“有什么不对吗?”
“不,只是”她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脸蛋也微微泛红,她下意识地拉拉辫子“当我没问,走吧!”她急急起身,想要拿帐单,但舒毅却比她快一步“舒先生”
“算是谢你接受我的聘请。”他无声地站起“你该不会连这点也要争辩吧?”
水云微笑“我不是好辩的人。”她又补充一句“在这方面。”
舒毅莞尔道:“这么说,我可以用食物收买你?”
她摇头“我可不是这么容易收买的人。”
他走到柜台付钱“我很好奇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跟在她身后走出咖啡厅。
“我想,只要你别老用这种嘲弄的口气,我们就会想处得很好。”她望着他“你对每个人说话都是这样吗?”
他宽肩一耸“有什么不对吗?”
水云放弃地摇头“你真懂得如何让人生气,而自己不受影响。”
“老师的直觉?”他讶异地扬起双眉。
“当然不是,这是观察所得。”每次他都一副冷静的模样,却将其他人气得牙痒痒的。
他微笑“和你谈话很有意思,不过,我得走了。”他定定地凝视她。
“再见,舒先生。”她有礼地说道,在他灼然的眼神下,再次嫣红了双颊。
“再见,关小姐。”他轻声道,随即迈步离开。
水云则提着纸袋往前走,不自觉地摸着脸颊,这真是没道理,她从来不脸红的如果思琪和敏柔看到她这模样,一定会大吃一惊,在三人中,她可是最冷静、理智的,想到这儿,她突然想起那两个捣蛋鬼,等会儿她不臭骂她们一顿才怪呢!真是愈来愈不像话了。
思琪和敏柔一见水云走进店里,马上埋头苦干于小说之中。
水云坐下后,开口道:“别装了。”她交叉双臂,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两人。
敏柔抬头,咳了一声“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好奇。”她拿起面纸,按住鼻子,免得鼻水流出。
思琪小声道:“你可别在这儿乱吼,小心形象。”她对水云微笑。
“反正我已经吼过一次了,不介意再来一次。”水云无所谓地说。
思琪眨眨双眼“好嘛!道歉行不行?下不为例。”她无辜地说道,还举起右手作宣誓状。
水云笑道:“真会被你们气死。”她转向敏柔“你认识沈先生?”她就是无法对人生气太久。
敏柔推推眼镜“他就是借我手帕的那个人。”
思琪唱戏似地说:“真巧,对不对?真是千里姻缘‘手帕’牵”
水云受不了地摇头,敏柔抗议道:“你别乱讲。”可双颊却有抹不自然的红晕。
思琪戏弄道:“哎哟!害羞了。”
“哪有。”敏柔的脸却更红了。
“别闹。”水云看了思琪一眼,她就会乱扯。
“不过,更巧的是沈盟竟然和舒先生认识。”思琪托着腮帮子“对了,为什么他们喊对方的名字都那么怪?叫什么阿尔”她想不起来。
“阿尔萨兰。”水云随意翻着一本小说。
“那是什么意思?”敏柔也问。
“这是满州话,狮子的意思。”她想着舒毅优雅无声的动作。
“他们是满人?”思琪宛如发现新大陆地喊道。
“嗯。”水云睨了她一眼“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我也有二分之一满人的血统。”
“真的?”思琪尖叫。
“嘘”敏柔小声道“大家都在看我们了。”
“你怎么从来没说过?”思琪抱怨道,她才不管其他人的眼光。
“这有什么好说的,什么人不都一样。”她看一眼小说的书名亲亲保母,是雇主和雇员的恋情,她好奇地翻开一页。
“喂,别看。”思琪双手盖在书上“快点说清楚,别吊人家的胃口。”
水云叹口气“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所有的一切啊!快点。”思琪好奇道。
“没什么可说的啊!满人就是从大陆那儿过来的。”她耸肩。
“一句话就解决了?”思琪故作晕倒状“就算惜字如金也不用这样吧!”
敏柔推推眼镜,笑道:“水云说的也没错,真不懂你到底在好奇什么?”
“算了。”思琪挥挥手,靠在椅背上“你们两个一点好奇心、冒险心都没有,又怎能了解我满腹的委屈和心酸。”
“拜托,别唱戏了行不行。”水云摇头,敏柔则笑个不停“对了,我明天开始到舒先生家中当教师。”
“教师?”思琪和敏柔那讶异道。
“他有个五岁的侄不管不顾。”水云看着书中的内容,女主角正好掴了男主角一巴掌,她不可思议地挑高眉毛,真是激烈,啊!她知道原因了,原来是男主角强吻女主角,唉!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你们两人真是奇怪?”思琪若有所思道。
“有什么奇怪?”水云问,两眼仍盯着小说。女主角大骂一声“混帐”后,就哭着跑了,她不解地蹙起眉头,既然生气,为何还哭呢?
“表面上相敬如宾,私底下波涛汹涌。”思琪颇有哲理地说。
水云抬头“哪有波涛汹涌?”她看不出来。
敏柔也道:“舒先生看你的时候,眼神不一样。”
她愣了一下“有什么不一样?”
“像要吃了你一样。”思琪说道。
“神经病。”她瞪好友一眼。
“你本来就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思琪故作神秘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水云忆起舒毅灼热的眼神,他为什么那样看她呢?
“别听她胡说。”敏柔又打了个喷嚏“为什么沈盟和舒毅之间一触即发?”
“我只知道片断。”她不想谈这个话题,总觉得在背后说人长短是不道德的“敏柔,你要不要紧?还是先回去,我们以后再聚。”
“可是,我们难得见面。”敏柔推推眼镜。
“现在是暑假,有的是时间,你一直擦鼻涕,我们在旁边也听得很难过。”思琪说道。
敏柔颔首道:“好吧!我也觉得鼻子难受得很。”三人只得收拾桌上的书“你确定不向敏柔拿包葯?”思琪问水云。
“不用了,我身体健康得很。”她从小就很少生病,而且她不喜欢没事乱吃葯。
“话可别说得太满。”思琪不以为然。
敏柔再次打个喷嚏“对不起,我实在不舒服。”
“没关系,反正我这一个多月都在台北,有的是时候再聚。”水云安慰道。
“对啊!包何况,今天收获不错,至少找到你的手帕情人。”思琪调侃道。
敏柔摇头“他才不是什么手帕情人。”
“别在那儿瞎扯了。”水云起身,拿了一叠小说放回架子上,心里想着,家教的事要不要告诉奶奶和爸妈?但是,奶奶不赞成她和舒毅有任何牵扯,如果告诉奶奶,她一定不会准许的,可是,也不能不说,嗯水云想了一会儿,那就说她接家教的事,但不说她的雇主是舒毅,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纷争,生气对奶奶不好,爸妈一再告诫她和弟弟,若不是太勉强,就凡事顺着奶奶,这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水云蹙起眉头,她还是觉得奶奶的身体很健康,她甚至怀疑奶奶是不是欺瞒他们。
她摇头叹了口气,算了,不管真假,他们一家人也都回来了,只是妈妈似乎有此欲欲寡欢,这也难怪,都市和山上毕竟不同,都市空间狭窄得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水云将书放回架上,随即和好友走出店里,三人互道再见后,水云搭公车回天母。
她看着窗外,心想,不晓是翼安是个怎样的孩子,希望不要和舒毅的个性一模一样,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和翼安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