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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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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就清醒了,一到病房,马上就离开,预防被太聪明的真秀看穿了真相。

    一只手拉住了她。

    雪言愕然地抬头,她已经快要走出千足市立医院的门口,只差一步,就跨出了铁门。但是有人拉住了她的手,并且顺势把她压到了医院大门旁边的镂花栏杆上去。

    “下一次扮陌生人的时候,不要烫头发。”真秀的眼睛在她面前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微笑着,湛湛生光。他还穿着那一身手术中的衣服,一只手按着刚刚缝合的伤口,很明显,血已经渗了出来。

    “真秀”雪言呆呆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失神地说:“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爬起来,你的麻酔藥还没有退,你才刚刚做完手术。”

    真秀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呼吸明显地不符合正常的频率,纷乱而清浅,他的脸色惨白,全身还带着手术后的消毒水的味道。“如果你爬得起来,为什么我爬不起来?”他紧紧地蹙眉,显然手术后要马上爬起来追人,需要太强的意志力“这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技巧,当麻醉针打入皮肤时,绷住那里的肌肉,肌肉不放松的话,即使麻酔藥打进去了,也会在针头拔出来的时候,被逼出来一些。还有,如果用呼吸麻醉的方法,只需要闭住呼吸,就不会被完全麻醉。”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你是在不完全麻醉的状态下做的手术?”雪言呆若木鸡,忘形地抓住真秀的手“你疯了吗?你不会痛吗?为什么?就为了害怕我会走掉吗?”

    “嗯,不太痛的。”真秀喘息得好辛苦“身体内部的神经,没有体表的来得敏感。”

    雪言脸色和真秀一样惨白“你疯了,你疯了!”她喃喃自语“你居然不完全麻醉的状态下做手术,而且还在手术后跑出来追人。”她慢慢顺着医院的栏杆坐下来,真秀也就随着她的动作和她一起坐到了地上。雪言失魂落魄,紧紧抓住真秀的手“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你还当不当你自己的命是命?我这么辛苦才救回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自己?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真秀一只手按着手术的伤口,血已经染红了他的手,坐在地上,靠着雪言的身体,慢慢地说;“既然你可以,我当然也可以,我就知道,藏血不一定留得住你。”

    “我留下我留下,我不逃走了,真秀你看着我,你觉得怎么样?”雪言惊恐地看着他,感觉着他毫无力量地依靠在她身上,现在是上班时间,医生居然全部不在门口!

    “对不起,我故意说那些话,伤害你,我只是害怕,在我死掉的时候,你会太伤心,我也受不了你为我哭的眼泪,所以才赶你走。”真秀打起精神“我给藏血说过,在我走的那一天,你不会为了我哭。”

    “我不哭!我一定不哭!”雪言紧紧抱着他“你别说了,静静坐一会儿,等医生来好不好?你怎么可以从五楼的重病房走下来?他们全部都瞎了眼,不知道你是刚刚做完手术的人吗?居然不阻止你!”

    “可是,如果可以活下来的话,我无论如何不会让你走掉。不要以为我会讨厌你那是骗人的”真秀深深地蹙眉,失血让他无法集中精神,雪言抱着他,都清晰地听到他胸口心脏的贫血性杂音,再这样下去,真秀真的要死了。“对不起,我忍受不了你走掉,所以才那么大声地骂了日之嫒,我知道是她她的事情,逼得你不得不走,我骂了她,差点把她逼死一个人要保护自己所爱的,总是免不了要伤害一些其他的人,但是如果,那个伤害是善意的话”真秀猛地深呼吸了一下“谁也不能够责备。”

    “我知道了,我懂了,真秀,我从来没有怪你,我只是以为是我让你失望,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一直道歉好不好?”雪言提高声音“藏血藏血”她在叫救兵,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人?在这样下去,真秀会死掉的。

    “不要离开我。”真秀握着雪言的手,低低地说“我把榛子留给了藏血交给你,可是,你居然不要。”

    “我要的!我怎么可能不要?只不过,我早就有了真秀的榛子,”雪言把一个东西压在真秀手里“你看,我一直都有的,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有真秀的榛子陪着我。”

    真秀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那榛子一眼,手指微微张开,握住了那个榛子。“不要走你如果要逃走,我就不告诉你医生去了哪里。”

    他到现在这个地步,居然还有力气设计这些?雪言紧紧抓着他的手,几乎要捏碎了他的骨头,咬牙切齿:“我永远都不走了!你快点说,你把医生弄到哪里去了?”她不可想象,这样一个手术刚刚醒过来的病人,快要死掉的人,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用这种方法,威胁她。

    “你发誓。”真秀笑了“发誓以后永远不会逃走。”

    “我发誓!但是你先告诉我,医生呢?为什么都没有人?你怎么逃脱护士的眼睛从五楼下来的?”雪言几乎要被他吓得失魂落魄,也急得几乎发疯“你把医生弄到哪里去了?”

    真秀口齿启动,想要说什么,但是那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支持他听到雪言发誓不走了,也就差不多消散,负荷过重的身体在讨饶,再坚持下去只怕真的会死掉了。真秀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了几个字,但是雪言却听不清楚,他就昏了过去。

    天啊!他居然就这样昏倒了?雪言吓得全身都凉了,正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两个人快步跑到了她身前,其中一个人长长吁了口气“我就说,事情是这样的。真秀这混账东西,他想要吓死多少人才甘心。”

    雪言紧紧抱着真秀,她是那种紧张到绝望的反应,整个人是冰凉的,绷得僵硬?慈宋薹o颜嫘愦铀忱锓挚坏冒蚜礁鋈硕急r似鹄矗肀叩哪凶影锪怂话选5秸飧鍪焙颍皆翰欧追着艹隽诵矶嘁缴龈隽成园祝窬艘怀薮蟮木拧?br>

    两个男子把真秀和雪言一直抱到了真秀的重病房,护士开始替真秀处理撕裂的缝合口。

    “雪言?雪言?”抱着他们上来的藏血伸手在雪言面前晃了几下“你松手好不好?你这样抱着真秀,会影响护士护理。”

    雪言一听到“护士”就乖乖放了手,过了好一阵子,一直到另外一个护士过来处理她自己身上的手术口的时候,也许是疼痛,她突然清醒过来“真秀怎么样了?他不会不会死掉吧?”’

    藏血看着她,又看着真秀,摇摇头“你们两个,真是!本来不会死掉的一定要弄到死掉才甘心。没事的,及时抢救就一定没事,只要过一会儿醒过来,他不要再到处乱跑就好。”

    雪言被安排在真秀隔壁的病床上,她自己的伤口也裂开了,她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站在藏血身边的山寺朱鸟嘿嘿一笑“这就是真秀喜欢的女孩?了不起,真了不起。”

    雪言的目光转到了山寺朱鸟身上,怔怔的,是大劫之后心有余悸的眼神,她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山寺朱鸟弯下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知道真秀为了可以从这里出去追你耍了什么手段吗?”

    雪言轻轻一震,摇了摇头。

    “看到天花板的防火系统没有?”山寺朱鸟指着头顶的烟雾警示器“他等到护士一出去,就对着警示器用打火机,烧消毒酒精棉,结果报警器响了,大家以为有火警,全部往逃生楼梯跑,没有人搭乘电梯,有火警的时候,搭乘电梯是很危险的。医生和护士自然全部去了病房帮助病人从逃生楼梯疏散逃生。”然后山寺朱鸟抬手指着那边的窗户“你看到那边的窗户玻璃破了一个大洞,真秀等楼里面混乱起来以后,把被子捆起来,敲破玻璃,把被子从窗口丢了出去,楼下的保安和看门人以为有人受不了火警,打破窗户从上面跳下来了,自然全部赶过去看看究竟,清理从五楼掉下来的玻璃碎片也要一定时间。突然发生这样危险的事情,自然会人心惶惶,这也需要一段时间镇静,考虑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而真秀就在这个混乱的时候搭乘无人的电梯下楼了。”山寺朱鸟高深莫测地微笑“你懂了吗?这就是为什么在你和真秀到达门口的时候,医院一个人都没有,因为人全部被火警和那个从五楼丢下来的棉被吸引住了。”

    雪言怔怔地听着,就为了可以出来追她,不让她有机会跑掉,真秀居然用了这么复杂的方法,他只不过是想要迫上来抓住她。突然微微一震,她虚弱无力地抬起头来“不,真秀这么做,还有一个用意,如果他来不及抓住我,如果医院报警的话,那么警察可以帮助他把我拦下来。”她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捂住脸“天啊!”她颤抖地抱着自己“我再也不会走了,我知道,不管我走到哪里,你都有办法把我找回来,我再也不逃了,我从来都不想逃走的。”

    “真有犯罪的天分。”山寺朱鸟看着闭着眼睛的真秀,回过头对着藏血说“刚刚做完手术就有这样的头脑和行动力,如果真秀是个罪犯的话,当真我以后都不要想混饭吃了。”

    雪言听到,转过头来,只听藏血耸了耸肩“你最后还是选择做了警察。”

    山寺朱鸟微笑。他从高中毕业之后,就回日本过了两年警校生涯,于今年秋天正式做了警察,这是他的心愿。“其实做警察是一项不错的运动,可惜,你和真秀都没有兴趣。”

    “如果真秀有兴趣的话,”雪言苍白着脸,也微微一笑“你想必就不会做警察了吧?”

    山寺朱鸟探思地看着她,真是一个反应敏捷的女孩“做警察是一种体力和智力的游戏。”他说“这种游戏如果不能玩得最好,我是没有兴趣的。你很聪明,如果真秀做了警察,我就不会选择警校,因为很明显,在这方面,谁也比不过这小子。”他在额头上点了点“这真是一项令人羡慕的天分。”

    “但是真秀,只是想做一个平凡的大学生,管理好伊贺颜。”雪言微微一笑“我相信真秀并没有要成为什么方面第一的野心,真秀喜欢平凡,喜欢舒服,简单的感觉,才是适合真秀的。”她自言自语,用无限骄傲和爱恋的眼光,看着闭着眼睛沉睡的真秀。

    藏血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拉走山寺朱鸟“走了,认识这么多年,你总是喜欢和真秀斗,结果你根本就不理解真秀。别在这里碍眼了,走!”

    雪言看着他们走了,突然悄悄从那张病床爬起来,悄悄在真秀唇上吻了一下,感觉到他的温度,才放下心。

    病房里面静悄悄的,雪言轻轻地把病床移过来,和真秀的床并在一起,她和真秀的枕头并在一起,轻轻抱住真秀的腰,才放心睡去。她真得好怕真秀会在她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消失。要逃走吗?不,不知道什么时候,要逃走的念头早就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害怕他会丢下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感觉到雪言抱柱了自己,真秀缓缓睁开眼睛,微微一笑,然后又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他们都需要休息,需要在经历了打击之后,恢复过来。

    %%%%%-%%%%%-%%%%%

    一个月之后。

    雪言的身体早就复原了,她坐在病房的一张折叠椅上,非常耐心地给真秀剥橙子的皮,剥了皮的橙子比用刀切的好吃。

    真秀半坐在病床上,兴致盎然地看一份足球杂志。他的脸色虽然还有点苍白,但是大致上已经看见了血色,肩上搭着一件伊贺颜的校服外套,左手端着咖啡,咖啡还热腾腾地冒着热气。

    “真秀原来不讨厌咖啡的。”雪言自言自语。

    “当然,只不过咖啡会刺激神经,所以以前我不太喝。”真秀把右手插进校服的口袋里,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喝了一口咖啡“咖啡总是很温暖的,我喜欢纯咖啡,尤其喜欢哥伦比亚咖啡。”’

    雪言剥好了橙,放在桌子上一个碟子里,继续剥第二个,说:“我昨天找到一份工作呢,以后就不用总是花真秀的钱了。”

    “工作?”真秀诧异,放下咖啡杯“你找到什么工作?”

    “做护士啊,”雪言耸耸肩“我这几天给血液科医生帮忙做检查,他们都觉得我挺不错的,可以留下来做护士。我总不能老是假冒学生在大学里吧?”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真的雪言会奇怪的。”

    真秀笑了“留在这里做护士,不如去我家里做私人医生吧,反正我的身体,现在你最清楚了,不是吗?”笑了笑,真秀才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总不能老是‘雪言、雪言’地叫你,让真的雪言听见了,像什么样子?”

    “我没名字的,”雪言耸耸肩“从前我就叫做‘牢笼十号’,不如你给我起个名字,或者你叫我十号也可以。”

    真秀想了想“叫做十榛子好不好?”他徽微一笑“虽然有点日本的味道,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我当然喜欢。”雪言打断他,脸颊红晕得很漂亮“叫我十榛子。”

    “榛子。”真秀叫了一声。

    十榛子居然有点羞赧,又有点神气,脸红了“有一种吃的感。”

    “你忘记了?从前有一个女孩,冷冰冰地说,如果可以像吃榛子一样容易把你一口口吃下去,那有多好?”真秀笑着说“那时候不知到谁说得那么狠毒,说我是一种值得人掠夺的东西。”

    十榛子瞪了他一眼“那是在说你,不是在说我!”

    “怎么又把头发剪了?”真秀很自然喝完咖啡,放下杯子,顺手拿起一个橙起来吃“剪得短短的像个男孩子。”

    十榛子摸摸自己剪得贴耳的头发“没办法,我讨厌红头发。要不是想让你认不出我,我才不会把头发弄成这样。”

    真秀低笑“傻瓜!那天你的病床和我的并在一起的时候,我闻到那么清楚的洗发水和发胶的味道,甚至还有头发被电吹风烧焦的味道,显然你的头发是最新做的。哪里有人会第二天要做手术,前一天特地去做红头发?显然,你只不过想要掩饰你的头发而已,何况你又扮得像个僵尸一样,把被单拉到了脸上,遮遮掩掩的,分明就是怕我认出你,否则为什么要搞这么多花样?想要救我,为什么不直说?为什么要逃走?”

    “谁叫你要故意赶我走?”十榛子耸耸肩“我本来还打算,逃走了之后你永远都不知道是谁救你,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不必总是怕她让你失望。”剥好了第二个橙,她本来要用榨汁机榨果汁,才发现第一个橙已经被真秀吃了一半了,又瞪了他一眼“我本来想,你爱喜欢哪个琉璃娃娃,玻璃娃娃,还是雪梨娃娃,都不关我的事。”

    真秀眼睛看着足球杂志,漫不经心地说:“日之媛只是个不能掉破的瓷器,她如果一辈子不明白,那就一辈子都不会快乐。榛子,你到现在还要我说我爱你吗?”他悠闲地翻过一页。

    十榛子用刚才剥橙皮的刀冷冰冰地敲着他的手“不要把橙籽吃到床上去了,爱我?爱我就不要让我洗床单。”她一边说,一边把装了另一个橙的碟子放在了真秀身上“小心点。”

    “我哪有这么没风度?”真秀呵呵地笑,继续看杂志,突然说:“喂,你有没觉得,国际米兰的球衣比较漂亮?曼联的颜色太抢眼了。”

    十榛子凑过来看,顺便给他捶捶肩“你到底是在看人家的比赛呢,还是在看人家的球衣?有没搞错?哇,你没觉得这飞起一脚好难的吗?我从前练功的时候”

    “呵呵。”真秀和十榛子一起看着足球杂志,边看边笑。

    “好像老夫老妻唧。”门外有人轻轻叹了口气,美丽的眼睛,忧郁的眼神,像花朵般的女孩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真秀。”

    真秀和十榛子抬头“日之嫒?”

    十榛子微微抬了拍下巴“坐。”

    日之嫒深深地看了真秀一眼,然后突然向十榛子鞠了个躬“对不起,雪言姐姐。”

    十榛子微微扬眉,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道歉。

    “关于那只箭,我谢谢姐姐教了我。”日之嫒习惯地要哭,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十榛子怔了一怔,轻轻拨开她美丽的卷发“傻瓜,我早就忘了。”她在日之媛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很疼惜地拍拍她的肩“对不起,那天我故意射得那么重,你原谅我吗?”

    “嗯,”日之嫒含泪点头“害得姐姐在牢房里住了那么久。”

    十榛子耸耸肩,这很像是真秀的动作“无所谓,我很习惯的。”她突然看见,日之媛拎着行李带“你要去哪里?去旅游吗?”

    “我要回英国,我的课还没有上完。”日之嫒对着真秀鞠了个躬“曼棋会陪着我,他要我对真秀说,很对不起那天打伤你。”

    真秀微微一笑“日之嫒长大了吗?”他缓缓地问:“开始准备学会—个人生活?”

    日之媛微笑“嗯,我要回英国,谢谢真秀和哥哥。”

    突然之间,门口有人粗声粗气地问了一句:“说完了没有啊,日之嫒,如果那个家伙敢再教训你,我马上冲进去把他打趴下。”

    门拉开了,十榛子似笑非笑地露出一张脸“你要把谁打趴下啊?”

    曼棋看见她就像见了鬼,上一次被扭脱臼的事情他还记得“你,你你,你这女妖怪!”

    十榛子笑着把日之嫒推给了他“小心照顾日之媛,照顾得不好,下次可就不是脱臼这么简单了。”

    曼棋瞪了她一眼,始终不敢得罪她,捉住日之媛像捉住一只小鸡,蹬蹬地走了。

    真秀悠闲地再次翻过一页杂志,就像没看见门口的动静—样。

    十榛子转过身,突然间电话响了,真秀接起电话“喂?我是。”

    十榛子没怎么注意,她在收拾真秀吃完的橙的碟子和咖啡杯。

    过了一会儿,真秀放下电话。“十榛子同学,”他舒服地半坐在床上,擦干净的双手都插在口袋里“护土的工作你就不必做了,刚才教务处给我电话,你从下个星期起就是伊贺颜的学生,学生不上课,可是要被骂的。”

    十榛子愕然抬头“可是我”她可没有学籍,什么都没有。

    真秀微笑“我告诉你一个又上学又做护士的办法。”

    “什么,”十榛子反射性地问,一问出口,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不禁红了脸。

    “到我家里住吧,反正妈和爸又去丹麦了,家里只有帛叔和我,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到我家里做我的私人护士,怎么样?”真秀微笑得有些狡猾“这样,我们可以一起上课,一起回家。啊,你还可以做我的私人保镖。”他若有所思地说。

    住到真秀家十榛子双颊绯红,很诱惑呢,那样就可以时时刻刻都和真秀在一起了,只不过好像是嫁人哦。

    “怎么了?”真秀有趣地看着她“我问你好不好,为什么不回答?”

    十榛子猛地清醒过来,看了真秀一眼,咬了咬嘴唇“好。”

    真秀呵呵地笑,抬起手枕在头后面,望着天花板,轻哼着歌。

    十榛子放下了手里的杂物,看着真秀健康的脸色,突然凑过头去,轻轻吻了他一下。

    那个吻,温柔而且缠绵,充满了榛子的味道,幸福的味道,温暖的味道。

    %%%%%-%%%%%-%%%%%

    白萧伟昂咖啡馆。

    “真奇怪,司狐不是预言‘人偶在很短时间内腐朽’吗?怎么真秀居然活了回来?”仲海喷喷称奇“可见司狐这家伙胡说八道,一点道理也没有。”

    真秀和十榛子坐在他对面,十榛子已经知道司狐预言的事,有点好奇“但你们不是快一年没见过他了?怎么知道你们当时是不是在做梦?”

    “那些玻璃碎片还在我鞋子底下呢,”仲海瞪眼“扎破了我的气垫鞋,你说是做梦还是我梦游,”

    真秀耸耸肩“也许‘腐朽’并不是死亡的意思。”

    “不是死亡的意思难道还是堕落的意思?难道他在说,你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堕入爱河,彻底堕落?”仲海翻白眼,正欲继续说。

    突然之间“砰”的一声,又停电了。

    “我的天!”仲海哀号“又要见鬼了?”

    扎扎连响,内门洞开,里面一个非男非女的声音缓缓地说:“人偶在很短时间内腐朽,孕育美丽的果实;金刚是森林的野兽,森林有蝴蝶的翅膀;结发走进困惑的城堡,左边与右边完全相同”

    真秀差点一口咖啡喷了出来,仲海无力地趴在桌上哀号:“原来上一次没有说完啊。”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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