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卫生眼,水儿立即识相地转移话题。“别误会我只是好奇!毕”她欲言又止,整张脸却胀红了。
没有人不会对一个征服世界的男人有遐想包括她这位顶尖的心理医生吗?
“他不会出现的。”另一个女人马上凑前,主动为水儿解惑。
“我们的头头相当神秘,总是行踪不定。”
“不可能!开会时呢?”小会议可以不出席,但大会议呢?
“一样,他从来没露过脸啊!”女员工早已习以为常“各部门的经理都是对着超大液晶萤幕说话的。”
“液晶萤幕!”真是炫!好像电影剧情。
“平时连上网路就可以啦!”女员工露出神秘的表情,有些夸大其词的感觉。“大概怕被有心份子绑架吧!所以不让人知道他的行踪!”
水儿的心一颤。“是吗?”
“谁知道?反正大家都这么说!谁叫他是全世界最有身价的单身汉?”饶舌的女员工用纸巾擦擦手赶紧溜走。摆明了不为这些议论纷纷的话负责!
单身汉?他还没结婚呵!她的心中悲喜交杂。
水儿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这回还是没有看到他的踪影或许,她也在期待什么在楼梯的一角,冷不防地,一只从黑暗中伸出的大手,摀住她的嘴巴。她本能地死命挣扎!泼辣地准备以高跟鞋往对方的命根子踹下去。
“不要乱动!”她的脚停在半空中。黑暗里的男子邪魅的说话了。“不要伤害我,我的四面八方都是保镖,如果那些保镖误判你要暗杀我,到时你就惨了!”他发出让她心惊的狂笑。“你可以想象你的身子被枪杆子打成蜂窝的情景吗?”
“枪!”她简直不敢置信。“你明目张胆让他们在公开场合配枪?在台湾?”
“whynot?”他的狂妄,简直到了目无法纪。“我是王,我的世界只有弱肉强食,我的部属个个骁勇善战、喜好杀戮!何况杀人在中东是家常便饭。我向来不吃律法这套!”他的气息在她耳际吐气萦绕。“就像我一身笔挺西式衣装,不过骨子里却是极度野蛮,明白吗?美丽的心理女医师!”
“你是谁?”
他到底是谁?两人僵持了不下十分钟。
一位穷兇恶极的警卫跑了过来。“怎么了!先生!”他的称呼好保守,似乎有意不愿曝光他的身份。
“没事。我只不过在调戏她。”调戏?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警卫识相的赶紧离去。
“可以放开我吗?”水儿不疾不徐道。
“你居然没有开口大叫。刚刚那个警卫出现时,其实是一个让你逃脱的好机会。”他松了手,却仍是一脸嘲弄。“真是佩服!”
水儿转身怒目瞪视他,登时却目瞪口呆。是他?就是刚才死盯着她看的霸气男人!
这仁兄双眸闪烁嘲谑的光彩,那目中无人的态度,在在显示他绝非泛泛之辈。
这下,她一肚子火了。“可惜,你心口不一。”那一针见血的话让他莞尔。“从你蛮横不可理喻的眼睛可以看出,你鄙视女人!
你瞧不起女人!”水儿挑衅的斜睨他。“你不会尊敬女人的!
或者”她极尽尖酸刻薄。“你从来不懂得如何尊敬女人,我以医师的身份建议你,好好去学习文明的礼仪。”
他哈哈大笑起来。这让她更火冒三丈。
“你看穿我?不愧是念心理的!”他或许真的要好好“招待”
这位心理女医师了。
他比了个手势。“待会儿见!”
“干么”话语未落,一群保镖已蜂拥而出!将她团团围住。
“这边走,小姐!”保镖彬彬有礼地招呼她。
“为什么?”她气急败坏。
“我们主子要见你了!”
“主人?”有如晴天霹雳,她两腿几乎站立不住。
是冷翊扬吗?她整个人彷彿突然完全被撕裂成两半。
错了!是他!刚刚那个邪恶霸气的男人。
水儿浑身欲振乏力。借大的空间野性十足。虽然是位在高科技大楼里,身处这层楼,却有如置身在沙漠蛮荒的感受。
尤其他换下了那一套西装的绅士打扮后,竟然改穿白色的长袍,俨然是中东的大亨打扮。
而她,仍没给他好脸色看。
“欢迎你!”纵然外表野蛮,此刻的他却显得温文儒雅,一改方才完全以最正式的西方礼仪招待她。他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水儿马上抽回手,冷冷说道:“少来!西方的见面礼仪不是亲吻,而是先自我介绍!说你究竟是何方的无赖!”他狂笑不已。“有趣,我开始觉得你很合我胃口!”
“我对你这位藐视女权的废物可一点兴趣都没有。”水儿丝毫不留给对方情面,掉头就走。
他竟然没有办法吸引她的伫足?“好!算我自讨没趣。”他大声嚷嚷。“你好!我是神崇汉威,多多指教!”
神崇汉威?他是冷翊扬的生死之交。她止住步伐。
他为什么会来台湾?为什么不在中东?难道,翊扬他“我就知道”神崇汉威沾沾自喜地走到她面前,他们近在咫尺。“当我报出大名时,女人是绝对走不开的。”
近眼细瞧,在灿如灯光的白昼下,她才发现他真是高大,而且一定是混血儿,轮廓很深的五官,最特别的是还有双琥珀色的眼和长而髻的睫毛。
他一定也在观察她。从头到脚,一丝一毫都不放过。最后他满意道:“你的眼睛像魔术师般会说话,会洞悉人类的灵魂不愧是东方女人。耐人寻味的气质,让我神魂颠倒!”
“自以为是的傢伙,我根本不屑于你。我并不是因为你才留下来的。”她高傲的气势让他另眼相看。“换句话说,我相当讨厌你的粗鲁和财大气粗!”说得有够白了。
神崇汉威深深吐口气。“以往,有女人敢羞辱我,一定挨揍!
但对你,我却”他说得理所当然,毫不汗颜。“你知道有无数的女人想做我的情妇,可是现在,我却被一个我最欣赏的女人侮辱!”
她冷眼旁观。“欢迎你赐教!”
“说吧!你为何留下?”他显得相当无趣。“如果不是为了我”
她不动声色地道:“你先说,为什么一定要拘留我、不让我走?”
他神色一闪,甘拜下风。“果然厉害!”他不打算再跟她玩捉迷藏了,干脆一语道破。“我有事相求!”
求这字会出自神崇汉威口中?可见得事情非同小可。
忽地,在神崇汉威神采飞扬的脸上,闪烁着强抑悲痛的神情。
“你应该知道冷翊扬吧!”
冷朝扬?她的心猛然抽搐着。
“你可以想象,一个得到全世界的男人,到最后却变成一个狂人”神崇汉威对挚友深切惋惜。“我对冷翊扬已经心余力绌了。”
狂人?多苛刻的字眼。那是形容一个处在崩溃边缘、随时会毁灭的人“一个狂人是无法裁夺财团的,所以,财团变得需要你。”水儿闭眼失神道。
“因此,我必须留在台湾。这不仅攸关杨威财团,更为了我的好友冷翊扬。”神崇汉威沮丧无比。
“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他。我不知道他得了什么怪病,终日不出门,只是守着他的虚拟娃娃。这不是我要的”他大声咆哮,似乎要发洩心中的痛。“我以为庞大的事业可以带领冷翊扬到达另一高峰,他应该是开朗的、自信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这比他死了还折磨我!”
“那是你不了解天才吧!”水儿的表情是释然的。“他不爱纸醉金迷、不爱醉生梦死的世界。他跟你是不同的。”这句话彷彿让神崇汉威领悟到什么。他向来不需要女人的爱,只需要女人床上的慰藉。而冷翊扬纵使从不花天酒地、寻花问柳,是否也需要女人的臂弯做倚靠?
冷翊扬需要爱“天才的世界该死的!他的心有问题!”他抓住她的双臂,用力摇晃着。“你最好搞懂!我老早就属意你了。只等这一天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要你去找他。只有你,只剩你你可以救他了!”
面对水儿那洞悉人心的容颜,神崇汉威愕然松了手。
“哎!”他的神色不再狂妄,而是摇尾乞怜般。“可笑!我生平最痛恨心理医师,我觉得那是骗人行业,轻轻松松就吃香喝辣的如今,可笑的,求助无门的我,竟要向你这位权威女医生低声下气!”
“你不该看轻心理医生的专业!”此刻,水儿反而幽他一默。
“向来轻视女人的你,如今要求助一个你平常最瞧不起的女人,医你好朋友的心病。你这真是报应!”
“你的意思是答应了”他仰天狂笑。
是的,她岂会放弃冷翊扬?生生世世,她必相随。
“他住哪?”
神崇汉威说了个地址,同时丢给她一把钥匙,那曾是她熟悉的。
她怎么笨得没想到。八年来,他仍是守着“清境”不曾离开他们相爱之地。
神崇汉威此刻像要倾诉心中的郁闷般,开始数落冷翊扬的种种不是。“他居然说,要我拥有他的钥匙,好随时等着替他收尸”
水儿不禁打了个冷颤。难道对冷翊扬而言死才是解脱吗?
面对神崇汉威为好友的忧伤和憔悴,水儿露出赞许的神情说道:“你不愧是他最好的朋友。”
当她走出这扇门时,神崇汉威不放心地又唤住她。“医生”无奈不知从何说起。
她却一语道出他的心声。“宽心吧!把冷翊扬交给我!如果失败,我就不配号称台湾心理医学界的权威!”
“是吗?”他怀疑的目光让水儿咬牙切齿。
神崇汉威真是一个藐视女人的男人,他的大男人主义迟早需要个女人来制伏。
“打个赌好不好?”神崇汉威还是有一千个放不下心。
又是打赌?
神崇汉威居然大胆的下赌注。“如果你输了,你要撤去你的心理权威头衔!”
“这赌注太大了。”水儿无法接受。
“不这样你怎么会全力以赴?”神崇汉威心有所感地笑着。
“好!那你的筹码呢?”水儿反问。
“我将我自己送给你”神崇汉威愿意将他自己献给她,可见得他衷心欣赏水儿。
“你?”水儿故做一个呕吐的表情。“你送给我,我还不敢要呢!”她真的很不给他面子。
瞧他婆婆妈妈的,水儿也豁出去了。“就零跟一百分吧!”
她赌上了自己的声誉,而后潇洒地走了出去。
她要打一场美丽的胜仗。这是一个很不一样的打赌!
是为了再次赢得冷翊扬。以杨水儿的身份神崇汉威对那小妮子的自信与干脆,佩服得五体投地。
赢她继续做心理医生。输她舍去心理医生。全在一线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