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的嘴角快乐的上扬,满心欢快的想伸臂缠绕他的身体,但她的手乏力,还没抱住就被他硬按在床上。漫迸鼻里有股浓浓的酒香,是她的,还是他的?她觉得已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两个人又在一起了。
"月莹?"沈思源浓重的喘息着,迫不及待般的,张爪撕裂她身上的衣裳。
她的笑意敛住,不是因为他的粗暴,而是因为他喊出口的名字,那不是她现在的名字,沈思源在她身上拥抱另一个女子吗?"不!思源,我现在叫裘安,叫我袭安?"她低哑的要求,全身软绵绵却漾着熟悉的火焰。
沈思源根本不想听她的话语,经过下午的激烈争执,他好恨、他心中好怨,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他心中对她又爱又恨的情意,吻住她的唇,大手激越的揉过她身上的肌肤,强硬的分开她的双腿,将双膝置于其中,空出一手稍解下裤头,等不及摆脱整条裤子,他就这么让自己亢奋的男性塞进她柔软无力的身体。
她倒抽一口气,敏锐的感觉到他的巨大、炙热,但在她心头却有股凉凉沉沉的失落感,推开他的头,她还是问:"沈恩源,你现在在跟谁做ài?"沈思源没有答,竟然用手捂住她的嘴,低低喝一声."讲那么多废话干嘛!只要乖乖躺着就好了。"然后开始用力的律动臀部,像在泄愤、像上沙场杀敌似的。
没有温柔、没有欢愉的感觉,她身上的火焰退去了,她只是沉默的忍耐着他的蹂躏。这不叫做ài,这叫动物性的交配,沈思源此刻当她以前做妓女时一般,活像只知享乐的嫖客一般。
难道她得这样做一辈子的"妓女"吗?泪水无声无息的滑下,沾到了沈思源粗糙的大手,他猛然发觉,像被烫伤似的移开。看着她的眼朦胧,但撞击她身体的频率并不见缓,像个机器似的,突然,他怀念的轻声唤:"月莹,我爱你。"缓缓的低下头,温柔的吻着她的唇、她的颊、她的耳昂然的男性似乎懂得体贴了,渐渐慢了下来,进到深处索取她甜蜜的回应,撒娇的黏贴摩擦,但她的心却跌到北极的冰库,耳边不断回响他的声音。
"月莹,我爱你。"
答案已见分晓、月莹,月莹,她输给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她已经摒弃的过去于月莹,却夺走了她最深爱丈夫的心。好悲哀!
她怎么会有情绪、有柔情去回应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热情呢?埋在身体里的只有心伤,只有脸上的泪泉不断泛滥。她断念了,他爱上的永远会是于月莹,那个她舍弃的十八岁女孩,她多希望自己能变回那个天真的女孩,但她就是甩不开这十年来苦难所教会她的一切啊!她好怨老天捉弄,她何必让她醒来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啊!这场爱恋爱得好久、好苦,也该是她放手的时候了。
沈思源躺在床上呼呼的大睡,上半身衬衫未解,下半身的长裤也只褪到膝盖。
于月莹慢慢坐起身来,忍着脑中葯效未退的昏眩感.她看着月光下熟睡的他,泪水仍流个不止。她慢慢下床,担心他受凉,努力的支使着乏力的手臂拉过薄被覆住他的身体,然后徐徐的踱进穿衣间。换上完好如初的衣裳,再努力的迈着脚步走到桌前,抽了张印着粉红梅花的优雅信纸,用银制的钢笔想写下她一直想告诉他的实情。
既然要走.就告诉他为什么吧,她的这场爱情战是输了,她以离开来表达她不愿接受输的结果。只是她的焦距难以集中,手也不听使唤的颤抖.她只好努力的写,写得潦草也有些扭曲,但她已无能为力了。
终于写好,将信搁在桌上,她盼望地醒来后能看到。脑筋清醒了不少,她拿起父亲送她的金蝴蝶及沈思源送她的跑车的钥匙,一步步的走向门口,她频频回头,泪珠一滴滴的坠落,可是脚还是一步步向前行。
奥
门关了,一阵风从窗外卷了迸莱,是老天爷在开玩笑,调皮的风儿啪啪的姚弄那粉红色的纸张,终于让它心悦臣服的随风飘扬,在半空中左右的摇晃,终于落至地面,飞进床底阴暗的空间,纸上的泪痕还未完全干透呢!
于月莹开着红色跑车,驰骋在山间的公路上,紧跟在后的只有一轮明月,它冷冷的泛着银光,但却慰藉不了她的伤心。
她还在哭著,泪水模糊了双眼,昏昏的脑袋只想着离开,但她要去哪里呢?她一点概念都没有,就这么顺着公路开下去,能到哪里就到哪里吧!
反正少了沈思源,到这世界的哪一个地方都一样。正想着他们的初相遇,是在一个庆生会上,是那个大哥的生日,身为他的女人当然得笑吟吟的陪伴出场,然后,她注意到了沈思源,他那时还是个没没无名,却被委任负责会场上的所有事务,瞧他有效率的命令指挥,她一时被他的神采迷惑了突然一个大转弯,她煞车不及,车轮吱吱的惨叫,美丽昂贵的跑车硬是撞上粗糙简陋的护栏,安全气囊一下子爆开,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一时她以为这条命就这么玩完了。
可遗憾的是,她还活着!
推开逐渐气消助气囊,她蹒跚的爬下车,横着月光,她看到车子的前半部已经毁了,再也无法挽救,但她却没毁。她的头变得悸痛不已,她沮丧的坐在路上痛哭失声,多希望这时来一辆车就这么碾过她算了。她活着干什么?只有一根杂草生在贫瘠的土地,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不知哭了多久,她看到了灯光,是一辆车,她屏息的等待,睁大眼的看看她的死期一步步逼近但那辆车却紧急煞住,在她面前一公尺处停住,她失望极了,马上又哭了起来。
从那辆车子走下来一个人,缓缓的走到她而前,"阿弥陀佛,施主,你受伤了吗?"于月莹骤然抬头,看到眼前是个修行的尼姑,一副慈眉善目,在月光的诱引下好像突然化成一尊菩萨慈悲的望着她,她突然忍不住哭叫:"告诉我,人生为什么那么苦,为什么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为什么幸福从不来到我的身边?''阿弥陀佛。'尼姑慈善的鞠躬,'施主,问我不如问你自己。''什么意思?'她不懂。
'问你自己为什么不让你的心变得平静?''我还是不懂。'她摇头。
尼姑朝她伸出手,'施主,这是需要思考跟体验,急不来的。夜深了,一个人待在这里危险,跟我们走,我们会送你回家,我们可以在路上慢慢谈。'她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瞪着那双邀请的手,她迟疑的露出期盼,'我想跟你们一起走,你们可以收留我这个在苦海沉浮的人吗?'是陈嫂和玛莉亚起撞进房里,大声嚷嚷着,'老爷,不好了.警察到家里来说夫人出事了?顾不了脑中宿醉的悸痛,他赶到了事发现场,看到了前半部全毁的跪车,再靠近一看,护栏的另一边是深达百尺的峭壁,峭壁下有条湍流的小溪。他已经在心底归纳出一个悲惨的答案。
说不出是伤心还是雀跃的情绪,他紧紧的闭上眼,不愿再看。身后的警察同情的出声,'沈先生,恐怕你的夫人撞上护栏时,从车子里飞了出去,坠落到下头的悬崖了。我们会尽快找寻她的尸体,但不能保证一定找得到。'他终于理清情绪,那感觉是惋惜,可是他惋惜谁呢?月莹还是裘安?他仍然理不清。
时光悠悠,他常在想为什么那一夜,裘安要驾着跑车出去?他为她举行了一个葬礼,葬礼上他瞧见了岳父、岳母及年轻有为的小舅子,每个人都哀凄不已,尤其岳母更是泣不成声。不管是月莹还是裘安,她都是有家的,哪像他是个彻底的孤儿。
不管是月莹还是裘安,留给他的都是深深的遗憾,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想起与她相处的情境,与之共度过的磨难,并不胜欷吁,如果一切重来,他一定会体贴温柔些的。
六年过去了。他一直无意结婚,他的对象多的是,每个都在等待他的求婚。但他就是无意开口。有人问:'会是因为你的亡妻吗?'他当然笑着否认,说他当然是为了事业。
有一天.他在北境坡这个城市跟大谈生意时,不敢置信的看到了她。她仍如他记忆中的美丽,但气息上完全不同,多了些智慧与宁静的味道,她的穿看也相当朴素,像是僧服!
他不敢相信她还活着!冲动之下,他丢开生意上的伙伴追出咖啡馆,排开人群苦苦的追赶,深怕就这么一耽搁,她马上就会消逝了。他要抓住她,不管是月莹还是裘安,他就是要亲眼确认她还活着。
在后紧紧追赶,亲眼看见她踱进了佛寺,进了闲人不能进的禅院,而他被挡在门外。为什么她能进去,而他却不行?'请问,刚刚那位是谁?'他问着守在门口的小沙弥。
'你是说刚刚进去的那位晓静师姐吗?'晓静师姐?晓静。莫非她出了家,遁入了空门l?她忘了他、忘了家,逃避了整个红尘俗事,却遗下一团烂泥巴让他理得团团转?他困恼了六年。而这六年来,她却悠闲度日,每天念经拜佛,出了家,也忘了家、忘了他,他不得不气不得不恨'玛莉亚、陈嫂,去把夫人的房间拆了,我要把它改成健身房。'回到家,他马上命令。
他则坐到书房取喝看闷酒。
叩!叩!
'进来。'
进来的是忐忑不安的陈嫂及玛莉亚。
'什么事?'
'我们在'整理'夫人的房间时,在床底下看到了这个。'玛莉亚递出一张泛黄的信纸到他面前,'这好像是夫人离开的那一夜写的。''我们认为老爷你应该看看。'陈艘也斗胆的进言。
沈思源的眼光瞥向那张曾经优雅的信纸,丝毫没有察觉玛莉亚及陈嫂已识相的退出房间。
那张泛黄的纸上龙飞凤舞的扬着扭曲的大字思源: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在离开前,我要告诉你,我的决定虽然愚蠢,但一切全都是因为我爱你。另外,我从来就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个女子,我不是个妓女,也不曾真正的到处去跟男人上床,你相信的是谎言、是流言。你不相信也没关系,至少我已经告诉你事实了。
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但请你谅解,请你记得我并不坏!思源,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请保重。
二十八岁的裘安草
他咬牙,让纸捏皱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