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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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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却无法渲泄一丝半毫爱她的心情,压抑得越深,反噬的力量就越强大,在绝望的挣扎中化成炼火荼毒着五脏六腑,灼热地冲向喉头。

    鲜血自嘴里狂涌而出,砍向奇克雷的雷霆一击因无力而功败垂成,岳翕眼前一黑,致命的毒素冲破右手被封住的穴道势如破竹地攻向心脏!

    “岳翕!”善善惊呼出声,及时扶住他倾倒的身躯。

    “我来!”奇克雷可不打算让手中的筹码跑掉,他电闪而至,及时封住岳翕身上的要穴,阻止蛇毒侵入心脏,接着又丢了粒葯丸进他口中。

    所有的动作全在眨眼的时间一气呵成,善善没有阻止他,冰雪聪明的她明白若奇克雷要害岳翕,什么都不需做即可,根本不必费事出手救人。

    她温柔地为心上人拭去嘴角残留的血迹,见他缓缓睁开眼皮,紧绷的情绪才放松下来。

    “谢谢你救他。”她转向奇克雷说。

    “公主最好别道谢得太早。”后者笑嘻嘻地回答,并聪明地迅速倒退,与她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才接着又道“我只是暂时控制住他体内的蛇毒,公主想救他,必须依照我刚才开的条件。”

    “你”芳兰公主俏脸紧绷,缓缓放下岳翕孱弱的身躯,目光如刀地紧盯住奇克雷,看得他颈背寒毛竖起。

    他干笑一声。

    “公主公主别生气,所谓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生意没人肯。再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奇克雷是受莽国国主之托前来迎接公主,而非是为了救公主的心上人才在这里,借机提出条件交换,也是在情在理呀!”

    你敢威胁本宫,不怕本宫杀了你?”她语气冰冷。

    “我当然怕呀!”奇克雷收拾起脸上的嬉皮笑脸,转为戒备“不过公主想杀我,町没那么容易。奇克雷虽是不才;在公主手下撑个百来招勉强可以。只是公主的心上人在一刻钟内若不施救,便要香消玉殒不对,香消玉殒是美女用的,这位俊扮儿嗯.应该要用英年早逝比较恰当!”

    “你”善善嗔恼地怒视他。

    不管是香消玉殒,还是英年早逝,她都不希望用在岳翕身上。但不得不承认,奇克雷出了重点。她确实没把握在短时间内擒下奇克雷逼他交出解葯。

    想到这里,善善外表虽维持一派镇定,内心却陷进焦虑。

    她抓紧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剑,目光溜向不远处喷着鼻息的爱马,思绪如电转动。

    看出她心中所想,奇克雷似笑非笑地说:“公主当然也可以带着心上人跨上骏马,把奇克雷抛得远远的,找到安全处再取出解毒宝珠救人。可我要奉劝公主,最好别太小看我。就算公主侥幸能带着身中剧毒的心上人上马,奇克雷保证必追随骥尾,让公主在一刻钟内无法顺利救人。”

    “你在威胁我?”她怒声问。

    “我是实话实说。”他耸耸肩。

    “你”善善为之气结,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

    奇克雷把她最后一条退路也给斩断了。她别无他法,眼前惟一救得了岳翕的办法就是

    “好,我答应你!”她毅然道。

    “公主明智。只要公主将解毒珠交出,自愿被在下禁制住穴道,我立即救人。”

    奇克雷的条件令她犹疑了起来,眯起眼怒视向他。

    “万一本宫都照办了,你却”

    “公主此时也只有相信我了。”奇克雷摊手道,最后向她寒冰似的目光投降“这样好了,我以家师的名义保证,必然遵守承诺救人。”

    “好。”善善勉强同意“我就信你一次。”

    她边探手伸向系在腰间的绣袋,边将目光移向岳翕,秀眸猛地大睁。

    只因为之前还软倒在地上的岳翕,不知何时竟摇摇摆摆地起身,脚步不稳地走向悬崖。

    山风凛烈地吹袭他因中毒而虚弱的躯干,仿佛随时都可能把他卷进无尽深渊。善善看得呼吸几乎要哽住,一颗心提到喉头。

    “岳翕,危险!”她的声音因紧张而干涩无比。

    “我不能让你那么做。”虽然声音是那么轻,但每个字都清楚地传进善善耳中。

    他朝她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俊美的脸容在月光照明下格外灰白,表情却坚定无比。只是眼眸深处有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凄迷中含带着无法诉诸嘴巴的万千情意。

    “岳”她的呼唤哽在紧涩的喉咙。

    “我宁愿死,也不要你为我牺牲!”!他决然地道,摇摇晃晃地朝后退,旋身往悬崖栽下去。

    “岳翕!”善善全速地奔去,然而颤动的柔荑只来得及碰触他的衣角。

    “岳翕!”她凄厉地叫喊,娇躯没有任何迟疑,跟着他跳下悬崖。

    “芳兰公主!”

    事情发生得极快,奇克里根本来不及阻止。

    他惋惜地站在悬崖边缘往下看,黑暗的深渊里芳兰公主痴情的呼喊依然回荡不已,然而芳华正茂、仪标绝世的她却已被深渊吞噬,只空留那一缕荡人心魂的兰香随着吸嗅充满他鼻腔。

    *******************

    善善不甘心岳翕就这么从她生命里消失,他们还有许多事没有说清楚。包括之前他为了救她免于落崖,硬生生地承受她失去理智的一掌;包括他因此而受到奇克雷的毒蛇的偷袭;更包括他看她的最后一眼!

    那满含酸楚、万千情意且依依难舍的一眼,紧紧地攫住她的心魂.教她上天人地都要追着他问个清楚明白。

    不是无情地拒绝她了吗?

    不是说一切都是她在误解、自作多情吗?

    不是把那截断袖扔了吗?

    为何还要用满含痴情的绝望眼神看她?

    为何以跳崖来阻止她为了救他,必须答应奇克雷的条件?

    为何留给她这么多疑问,自己一死了之?

    不,她不能让他这么自私地抛下她,使她终其一生都活在猜疑那一眼里究竟有着什么;怀疑他的拒绝是否别有隐衷;猜想如果有机会质问到底,是不是可以问出他的真心,以为无望的情缘能否从死灰里复燃!

    这些意念从她脑中电光石火地闪过时,她已随着岳翕跃下山崖。

    凛寒如刀气的山风吹得她头脸生疼,善善加速下坠的力量,在灌满耳室的风声里,依稀捕捉到撞击声、男性的闷哼、树枝断裂的声响。凭着感应,她猜想必然是岳翕撞击到从陡峭的山壁隙缝生长出来的树木,后者却承受不住他下坠的力道而断折。

    果然,在千分之一眨眼的时间差里,那双在黑夜里亦能视物的眼眸捕捉到残留的树干阴影,发现自己被山风吹得偏离了岳翕落下的轨道,在修正的同时,善善也祈祷有其他横生在崖壁的树木枝叶可以阻挡他。

    当第二次的撞击声及树木枝桠被压断的声音响起,她几乎快抓到岳翕了,但直到第三次更轻微的声响传来,她才如愿地赶上他,双手好不容易擒抱住那结实得没有一丝赘肉的男性身躯,一种如获无价宝贝的狂喜将她体内的空虚驱离,替代以暖烘烘的满足感。

    纤细的手臂绕到他腋窝下牢牢将他略为挣扎后索然放弃的躯干稳稳托住,宛如当他是自己的一部分;不,是比自己更重要的一部分,她愿意以全部的生命来保护的一部分。

    紧紧环住他的身躯,两人加起来的重量加速了往下坠落的力道,善善甘之如贻,不慌亦不惧,心头甚至有丝丝的甜蜜。

    她不确定悬崖下是何光景,只能尽量利用横生在崖壁上的每株树作为缓冲,希望落到崖底之前能设法稳住两人不再下坠。在此之前,她运起护体神功全神贯注保护岳翕不受到伤害,甚至没感觉到自己的头、脸、手臂部位在撞击那些树时被枝桠打伤的疼痛。

    奇迹似的,在一连串的冲撞之后,两人落在枝叶茂密如华盖般的参天巨树上没有继续往下掉。善善惊魂甫定后,空白的脑子运转了起来。她抱着岳翕在树上为两人寻觅了一处稳当的栖身之所,接着探手摸上腰间,庆幸系在那里的绣袋仍在。

    她取出里头的珠子,真气从手上源源不绝地贯入,瞬间不起眼的珠子开始发出莹润的光芒,为黑暗的空间带来一线光明。

    这线光明照出了岳翕灰败的脸色,暗黑的血液自口鼻不断渗出。善善看得胆战心惊,知道再不施予救治,真的要失去他了。

    她急忙把珠子移到岳翕天灵盖上的百会穴,藉由内力的催动,珠子上的光芒越发炽热,传导出一股奇异的能量不断地汇入岳翕体内,顺着他的经脉流窜进四肢百骸,有效地压制他的毒伤。

    善善的额头开始出汗,周围的空气因她的体热及宝珠散发出来的热能蒸腾出雾气漫漫。白雾中,岳翕脸上的黑气随着周遭的树叶由墨转亮而褪去,体内的剧毒随着腥臭的汗水排出体外。

    善善撑开眼皮,尽管全身的力气似乎都用尽了,仍以意志力强撑,为岳翕做了详细的检查,确认他体内已无余毒后,方环视所处的环境。

    眼前都是深深浅浅的绿,只见枝叶相笼,层层绿意似乎无边无际地蔓延,让人分不清楚处身的这株树范围有多广。她看得有头晕,闭了闭眼重新检视,湿气极浓的晨雾里,一只灰绿色的鸟儿偏着头隔着两只手臂长的距离与她对视,或许正好奇着她与岳翕是什么生物吧。

    视线往下看,发现距离地面还有好几丈的距离,她暗暗心惊,在体力虚脱的情况下,她没把握能背着岳翕安然下地。考虑了片刻后,她决定在原处运功调息。

    直到内息运转二十四周天之后,善善方被涌浪似的鸟声唤醒,重新睁开眼睛。

    晨雾已然消逝,阳光刺眼了起来。周围弥漫着森林的嘈杂,鸟声啾啾,虫鸣唧唧,还有猴子、松鼠等等小动物活动的声音,她甚至还看到一只蛇正从身旁溜过,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检视被拥在怀里的岳翕,呼吸虽有些微弱,但还算正常,就是

    那张俊美的脸容,即使在睡梦中,挺拔的浓眉依然微微蹙着,像在忍受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痛苦。

    忽然,察觉到一阵呛人的臭味,这下换善善蹙眉了,嗅了嗅,找到臭源正是岳翕。之前排毒时流出来的汗水沾染他全身。看着仍虚弱地昏睡着的男人,善善领悟到此刻根本无法唤醒他自行洗去这身粘腻,只好背起他溜下树,顺着潺潺的水流声找到一溪流过森林里的清浅水流。

    生平从未服侍人沐浴饼,何况是名高大英挺的年轻男子,这使得善善有些迟疑。但这个人是岳翕,在看着他眉头的皱折时,她忍不住猜想他必然为这一身的脏污而不舒服,迟疑顿时消去,开始为他宽衣解带。

    除去外衣时,一块眼熟的布料从贴身内衣里露了出来,她好奇地拿来一瞧,愕然发现那竟是岳翕声称已经丢弃的那截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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